画外音(下同):
“在时间的拐弯处,路过一座城市,路过一条河流,路过一片叫卖,和一场冰雪。路过,春夏秋冬。阳光开着,黑夜开着,车也和陷阱开着,正如,我思故我在,路过,人间暴雨,泛滥血泪的下水道,天地良心的伤口。”
镜头特写,狼哥的眸底映现:
夜幕下,电脑桌旁,波斯猫偏歪着头,抿嘴笑看,独饮烈酒的他,在雪狼的博客网页上,传发其编导的视频《秦城江月之新阿飞外传》——社会新阶层(流氓与妓女)的故事。
外景:秦城天上人间夜总会,门前,日 / 夜。
泊车云集,从大江南北各地浪奔浪流而来的富绅名媛、红男绿女,让这里在昼犹昏,门庭若市,成为中心城区、黑暗背景下,与遥隔楼市的金世纪华会齐名、与罗马大帝和钻石王朝三角鼎立的又一座不夜城。
一对年轻伴侣极其亲热地相拥着,步入其中。
“她叫小鱼,是一个妓女。一个看上去很单纯、水灵也很漂亮的妓女。”
“我叫浪仔,是一个流氓。一个装模作样自认为很酷、算帅也很聪明的流氓。”
“她靠那赚钱。我则是她所在的夜总会里的一名‘看场’,也就是一个跟班、打手、小混混,统称‘黑耳朵’。”
镜头迭叠:
展示的画面,如同港片《古惑仔》系列的剧情。
“我们做流氓活着,为了快活,卖命捞钱换取给我们快活的酒、烟、牌、锦衣、玉食和小妞。”
“除此之外,没有理想,没有目标,没有追求。”
“至少我是这样,因为我是个流氓。依靠拳脚立万、牌酒打发、烟花滋润、妓女消磨日子的流氓。”
“很多人眼红我,换妞如换衣服,身边总有隔夜换个不停、都花枝招展的小妞。”
“却不知,年纪不小的我,每年没有过年陪夜的女孩。”
“说白了,我还是光棍一条。场子打烊,我跟着冰冷了枕头。”
“这种情况在遇到泡上她后,才完全彻底改变。”
“于是,我们住在一起。就像现在热恋中的青年男女试婚同居了。”
“她主动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对来自大山深处、孤身异乡的她来说,我是一棵可以遮风避雨的大树。”
“土生土长,从小习武,练过戳脚、鹤拳、柔道和跆拳道,当过武警、武馆教练的我,在社会上,小有名气。秦城江湖道上的人,多少会给我点面子。”
“毕竟她是女人,还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
“而我,给人的印象,剽悍、厚道又灵泛,就正好能给足她,安全感和快乐感。”
“我和她在一起,是因为我‘爱’她,真的很爱她,她的身体和她的钱。”
“尽管我一度不缺钱,风光时开过宝马。但来钱容易,散尽快。那些全靠看场、帮场、砸场而领薪、受赏、坐分的几个小钱,抵不上我乱花、烂醉、狂赌欠下的债。”
“因为她,我和别人打了架,动了刀,受了伤,而且伤很重,差点没命。”
“打架对于我,就像每天要洗脸刷牙一样,是一种习惯。受伤则是家常便饭,是一种需要。都是为了证明我还有勇气、力气和运气,在这个社会上,哪怕是一个角落里,活着,而且坚强。”
“在医院里她哭了,她说我傻。不值得为了她,和一群比流氓还流痞的省城富家子弟及其走狗拼命。”
“我说,忍住伤痛、轻声笑着说,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为了你,讨回你应得的钱,应有的尊严,我可以做任何事。”
“她感动的又哭了,哭得梨花带雨。”
“其实,我打架是因为捍卫流氓的‘尊严’。她是我的女人,那些家伙动了我的女人,还不按道上规矩行事,给钱。明显是不把兄弟我放在眼里,向我挑衅的行为。我岂能善罢甘休?否则,日后还怎么混江湖和女人?”
“以一敌二十,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二十把清一色的管杀刀,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干?”
“笑话,这事放压到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身上,我敢保证,谁都会这么干。”
浪仔在躺着侧看,同病室邻床的笔记本电脑,播放的网上漫画:武大郎与西门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故事。
“当然,就有些人,有模有样,甚至什么都有,但,养尊处优,平时昂首惯了,关键时刻只会缩头,忘了祖宗,忘了担当而没有血性、真不是东西的家伙,另当别论!”
“我不是个说谎的天才,但她是个爱上当的傻瓜。”
“她代我出钱办好出院手续后,被道上朋友异口同声改叫猫哥的我,搬进、住在了她那里,并不廉价租来的蜗居里,像寄生虫一样,依靠她的供养而活着……”
波斯猫在忍不住啧啧称奇:“狼哥,你真的把小鱼、猫哥写绝了,写得真的好!他俩的那些事儿,你好像都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一样。连他俩心里的想法,你也料到如神啊爱尚小说网!”
“没有你讲的那么回事,”狼哥喝了一大口酒,叹道:“我不过是临摹速写,简单不过的一些身边人物,一个社会新阶层的缩影。”
“只因为,这个世界说大真大,大到同住一个楼座里的人可能一生无缘相识,曾经非常要好的朋友可能再没有相聚的时候;说小真小,小到可以有缘千里万里来相会,以前无法想到的人可能转瞬间就是自己这一生的福星或克星。”
“其实,小鱼、猫哥都不是我才认识不久的,一般朋友。特别是猫哥,我过去一直叫他浪仔的这个家伙,可是我穿开裆裤起结交的铁哥。只是近几年、有很长一段时间疏远了彼此的音信,加上都为了各自的生活呀野心而不停奔波,很难再约坐到一起了。”
“也许,我俩貌似而神不似,属于传统戏曲里,道不同不相为谋,迟早要割席分坐、割袍断义、划地绝交的两种人。正因为此,我才侥幸没有成了他,重复他的故事和悲哀:自甘堕落,做一个小混混,可怜到有奶便是娘的小应声虫,麻木到六亲都不认的小王八蛋。弱智到只图自己一时快活,而好赌、好色、好酒、好斗,而不想后果的小阿飞。”
“不过,如今社会上,能看到他的影子上身附体的人,不简单止于流氓这个所谓新阶层吧?与其惊人相似的,旧社会有、新社会一度销声匿迹而又死灰复燃的小贪官、小污吏、小奸商、小骗子之流等,都还只能算是小恶啊。”
“我所能看到、认定的大恶,可以意会,不能言传。至少不能简单止于,具体的某些个揪出、批臭或潜伏、**的大人物。那样的话,太高抬、神化了其破坏性和酿成恶果的能量,而忽视、掩蔽了造成其破坏性和恶性循环的渊源。尽管,极少数诸如此类的恶习、恶行和恶果,不足挂齿。然而,即算是小恶,影响乃至小老板、小职员、小商小贩、小学生等小市民也效尤,而几近囊括整个社会中下层和底层时,我唯能想到并非危言耸听的古人警句是:民将不民,国将不国!”
一、成功秘诀
画外音:
“那些踩在平路上的双脚,什么也没留下。而下过雨,泥泞的路,却能留下脚印。看来‘狼’哥和‘珠’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都是风月场上不省油的灯,心底‘贼’亮。”
内景:狼哥家,夜。
叼着高高翘起的烟斗,狼哥进去卫生间方便,霍珠热情跟进,被挡在门外,险些碰了一鼻子灰。斜靠门边墙上,等挽着:在自动水龙头和烘干机下,净手、风干,对镜梳理发型、提好裤带后,复叼着唇边低落烟斗出来的狼哥。
“狼哥,你太有才了。说话呀赚钱呀快活呀风流呀讨女人喜欢呀,都是一套接一套的套路,有招有式,有板有眼,有理有节,让人茅塞顿开,大开眼界,乐在其中。”
“和你这样的极品男子汉在一起呀,永远没烦恼,真是人生的一种享受啊。难怪,波斯猫呀、小马小侯小鱼她们呀,经常提及你,对你念念不忘,佩服得五体投地,死心塌地。”
眼里直放电、口里直冒泡的霍珠,在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小妹妹我可对你的大名久仰了,对你的传奇如雷贯耳了,对你的少帅魅力神魂颠倒了。”
吐气如兰,妙语如珠,吹得天花乱坠的霍珠,更进了一步,更狂热地亲吻狼哥,发出“性”奋的嘤嘤鸣叫:“自从波斯猫第一次在我面前夸奖你如何如何了不得之后,你知不知道呀,这一天从早到晚,连在做梦呀,我的心里直惦记着你,只想着能和你狼哥幸会上一面。”
爱到极点,霍珠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面前属于她的开心果。这会儿,一直把霍珠当作依人小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狼哥,反而倒真成了鸟爪之下的杏仁果。
被强暴留印过后,啄了个体无完肤。过足“久”瘾的霍珠,在香喘吁吁,“胸”潮起伏。
波光粼粼的漂亮大眼睛,还在捕捉遗漏的征服目标。
举头、侧头、低头看着,刚吻过的狼哥脸额、两颊、颈下,开出的朵朵红花,哈哈大笑到失声。再到找回娇喉百转、悦耳动听的原声带音响。
“你也从波斯猫那里可以打听,长相还蛮逗人喜欢的我,也算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子,一般的男人,再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我看都不想看上一眼。想牵我的手更难,而想攀折到我呀,基本上可以说,那是不可能滴。”
“但,若是你狼哥,则就不同了。只要你狼哥赏脸约我,我就会主动请你的客,绝不会拒绝你向我提出的任何要求。真的!我不骗你,决不骗你!你知道的,做咱这行的规矩,可以接受**,但绝对不接受,接吻!”
哑然一笑,花酒算喝到头的狼哥,想了想,煞介其事地开口了。
“难得呀难得小妹抬举狼哥了。这样说吧,打个比方。”
“嗯,还是给你讲个故事,我在网上看到的《卖书》的故事。”
“讲的是:一个很有名的作家要来书店参观。书店老板受宠若惊,连忙把所有的书撤下,全部换上作家的书。作家来到书店后,心里非常高兴,问道:‘贵店只售本人的书吗?’‘当然不是。’书店老板回答,‘别的书销路很好,都卖完了。’”
不再喝酒的狼哥,慢条斯理地讲完故事后,也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欣赏:楚楚动人的女人花。貌似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霍珠,瞪着漂亮大眼睛,催问:“完了,说这故事的人,下面没了?”
“你才下面没了呢,人小鬼点子多的丫头片子!”
心里笑骂,但没说出口的狼哥用右手一根指头,食指,轻敲了一下桌面,续道。
“‘拍马屁’,一般的人听起来十分受用,飘飘然,飘到云里雾里,快活似神仙。是以,很多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屁屁,翘起来,供让给人当马拍。”
很自然地狼哥摸拧了一下霍珠的翘屁股。动作好快,霍珠还没反应接招,陡长伸出的东西又紧缩了回来。再次转顶起了酒杯。
“可是,狼哥讨厌这种感觉。总琢磨着,好似不对劲,不是个滋味。终于,顿悟、明白了,这原来是个奇怪的词:好像是在奉承人,又像、更像是在侮辱人……”
“拾人牙慧,老掉牙的小儿科,而已。”
心下冷笑,一脸灿烂的霍珠摇了摇头,口里却叹道:“听不懂,我也想不明白,太深奥了。”
如水明眸,彩云飞过。笑得更欢的霍珠又在提议:“狼哥,你讲的故事真有意思。我很喜欢听,真好听。喂,你接着讲你的故事,也讲讲,你在外面打拼,白手打天下的传奇呵。”
看来这回霍珠拍马屁,不露痕迹地拍到家,拍到位,拍到狼哥心坎上,拍得他笑逐颜开。
“只道个人情感,只字不提,涉及商场秘密的狼哥,给霍珠的第一印象:如同潜意识里避讳谈政治、透露官场内幕的结交过的大小官儿。特别能喝,而且能守口如瓶。”
“即使喝得云天雾地,信口开河,也不糊涂,吐露丁点风声。”
“看来这些成功人士之所以成功,其秘诀就是经常冲动地失态乱性,但并没有喝醉。”
“反正都在逢场作戏,装迷糊的戏路,心照不宣。但,在信守一条实践总结、颠扑不破的所谓特色理论:没有个性叫成长,没有感动叫成熟,没有是非叫成才,没有受累叫成功……”
二、幽默苦乐
画外音:
“因为痛苦,所以幽默;因为幽默,所以快乐。”
“谈吐幽默的狼哥,却让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貌若潘安,富甲一方,非常完美,完全应该知足的这个天之宠儿、情种,其实内心落落寡欢。”
“俺还感到好笑的是:如今社会最走红的官与商,还有官与商的配偶及情人,貌似亲密无间,实则彼此相轻,内心里互不买账。一有机会,忘不了奚落笑话对方来寻欢作乐。这恰似**的交情,再好,也不会相好长久,且好不到哪里去。”
内景:狼哥家,夜。
长身玉立餐厅门口,叼抽着空空如也的烟斗、若有所思的狼哥,“吧顿”着一口又一口,空气。
就像缸底游出水面的孤独金鱼,一串又串,吐着泡沫。
“因为从小就感觉自己与众不同,明显的反应迟钝,智不如人。不过,有双如同开了光的法眼、神眼。敏锐地察觉到,在这座城市里,换刀杷一样,换去换来的县官与现管,都如同:小时候的我,顶多才上小学三年级的我,交学费,交作业,却不管对错遗漏,只怕留级降级而升不了级,一样的顽劣无知啊。。”
“也在蒙混过关,报喜不报忧,只管自开心,胡编乱造:纯属虚构的事情。”
“舞弊、抄袭而获得的成绩单,从上至下,千篇一律:对的都对,错的都错,做不出而留着空白的都空着。”
“这就好比:再好的老师,也教不出厌学、不学的学生,成才;再好的地方,也受不了眼高、手低的官僚,折腾。”
“这些个眼高、手低的官僚,行使国家权力的人啊,殊不知,国家的首要职责,不是强调政治,不是发展经济,不是强大军事,不是灵活外交,而是维护社会的公平和正义,保障社会各阶层尤其是弱势群体不被淘汰!此为国之根本!根本不懂,如何了难!?”
“树挪死,人挪活。结果自然是:前人栽种的大树,一棵棵挪死了;树下乘凉的官儿,一个个挪活了。”
“唯有不能挪的这城和居民,还是贫穷、落后,年年难过年年过,过着死不了、活不出个奔头、盼想的日子啊。”
“所以,我算是较早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没有真才实学,照样当官。当官容易,连检查工作也有人牵扶,上台讲话也有人写稿,舞弊抄袭、遇到麻烦更有人代劳。”
“没做过官,但我知道怎样做官。很简单,这就像现流行的一句口头禅,没吃过猪肉,难道没看见猪跑么?嘿嘿,就是一码事,这回事,一个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不用吃透、但闻得出的那股特别的蠢气、小气和臭气。”
“与其说,做官是门技术活。不如说,做官是门记序活。做官的第一要义,是瞄准空缺,跟准上司。只要记着别站错队列、别上错门呀吃错药,真的容易得只要有小学一年级水平,能马马虎虎画签自己的大名,就能胜任,绰绰有余。而且越是这样水平低,即席发言时,说不出几句话的官儿,越能给人深沉、稳重、厚道、谦逊的好感。博取上下认同而平步青云。”
“当然,做官容易,但,能做到官却相当不简单。这个道理同样很简单,都想来争抢到手便作威作福的好事,不起早床、跑夜路、熟门径、提揣点轻便又很有分量的见面礼、话说到可爱又可怜的分上,让管乌纱帽的冒号开心更放心,这等好事会轻易拱手相送不谙此术的木头人、花岗岩似的王老五吗?”
镜头迭叠,穿插相关刘克思传经布道、韩卵弹谈笑风生的画面。
“从前内衣厂漂染车间的劳模标兵扁脑壳,后来秦城县组织部的王牌理论家,名叫刘介夫、人称刘克思的分管干部副部长。就据此总结出了,跑官的跑的字义。顾名思义,要带着书包呀礼包特别是红包,动起来。首要始于足下,向上请示,勤快一点。其次要脚步为亲,往来尚礼,大方一点。”
“不过,克思部长没有估计到,跑官的跑另种的意思。反其道而行,足不出户,包在贵人相助,搭梯上台。就像他在內衣厂时瞧不起的出纳陆玉珍,曾经下放车间、给他提鞋也不想要的一个傻妹妹,全凭第二任丈夫的海外关系,做国外名校教授的公公有次回国义讲,顺便只向陪同的省、市的家乡父母官开了一句口,立竿见影。不到五年,她就从企业到机关,由普通办事员接连越级飞跃到副厅级领导。嘿嘿,达到了令克思部长在众门生弟子面前大跌眼镜、才猛地拍案叫叹的更高境界。跑官的跑,原来奥妙却包在,上头有一金口,说你行,就行!”
“其实,微妙还在,粥少僧多,都想争占点便宜啊。”
“因此,竞争激烈,当上官不容易,且朝中无人,当上大官更不容易。在而今虚报冒领乌纱帽,蔚然成风,蔚为大观的社会背景下,当上好官极不容易。”
“连同样工厂技术员出身,四十之后,走倒置政治、经济、学的捷径,先学富五车、最早那批停薪留职、下海发了点财后,回头是岸,很会借助自身和政策的优势,加入党派,惠施多方,破格任官,起步就是主动提出不要俸禄的副县级,当过秦城县副县长、秦城市副市长、政协副主席的韩爷,在位时就说,三个卵弹琴:想靠努力工作升官,那是卵弹琴;想靠工资发财,那是卵弹琴;想靠才华得到机遇,那是卵弹琴。哦,他还提炼总结出了,坐机关办公的四个不如:做人,不如做狗的受宠爱;做事,不如告密的受信赖;在行,不如外行的提得快;敬业,不如忽悠的吃得开。”
“为此,他老人家由天马图书出版社出了本自传,浓缩成百万字的书《醉舞中天》,当之无愧,成了秦城市高级卵弹师,卵弹中的泰斗。”
“喝酒海量、提唱首要公‘瓶’的他,酒前酒后,必有妙语连珠,笑骂皆成章。有回下基层实地考察,秦城县申竹承办的国际竹文化节筹备工作。听女县长魏梨芬长篇大论致酒辞,盼等‘午’筷,旁人坐立不安,他却笑遂言开,喂,大家看呀,今天这洪山竹海美人窝里的气象真特别,亭间流水齐今古,竹外春山时有无。你们留意到没有?狗穿衣裳人露肉。当魏县长终于离开讲台跑来给他敬酒,碰杯但不喝时,他握住其手,笑眯眯地说,贵党的方针好啊,但身为一县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你可得带头贯彻执行好,与咱友党的合作共事,荣辱醉与共,肝胆胃相照。看着魏县长浅尝、补品、再喝直到饮尽后,他才放手,坐下和同桌干杯,然后,笑对左右‘红颜’说,小声嘟哝,人啊,都不讲实话:说金钱是罪恶,都在捞;说股票是毒品,都在玩;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说烟酒伤身体,都不戒;说天堂最美好,都不去。嘻嘻,说子不嫌亲丑,都在躲;说糟糠不下堂,都在离。为了做官呀,不顾一切,连生养父母和结发夫妻都不敬不爱的人呀,她还会真心敬爱其他人吗!?”
很晚才回家的魏梨芬上床倒头并睡,一直呆坐沙发的丈夫赶紧从客厅跟进卧室,捧敬一杯熬了几更的银耳莲子汤,俟喂完后,也想温存一回。但,被一脚踹蹬下了床,接着,听到一声炸雷:“去,滚远点,睡自己的房间,老娘辛苦整天了,别来打扰我发火!”
“嗯,给你讲个网上流传、其实就是从这位咱秦城高级卵弹师韩爷口中传出而翻版的故事,你就知道官场和官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象、地位和影响如何。”
“故事说的是市里五位领导聚会喝酒,市委书记曾是小学教师出身、当过省文化厅长,喜欢吟诗作赋卖弄文才,于是,他把饭桌当成常委会圆桌,习惯性地一言九鼎、拍板决定:今开个创新先河,简化常委工作餐程序,不用接待处戓部门来请,以作诗定胜负,负者做东,买单!”
“做诗的要求,自然也是书记说了算,他强调指出:诗中必须有‘尖尖,圆圆,千千万,万万千,有没有?没有!’这些词句。”
“宣传部长以前也是教书先生,教过乡镇中学初中语文,于是,仗着文笔好,先打头阵。出口成章:‘逗号尖尖,句号圆圆,写过的文章千千万,审过的文章万万千,有没有假话、大话、空话?没有!’”
“组织部长是从国家某部办委局下来挂职锻炼的70后,年纪最轻,前程最看好。时时处处,特别注重维护一把手权威、害怕落后,赶紧跟着说出顺口溜:‘笔头尖尖,公章圆圆,审查的干部千千万,提拔的干部万万千,有没有小人、恶人、坏人?没有!’”
“政法书记兼公安局长是行伍出身,转业到地方后,给前市委书记开车。最大的特长是他非常熟悉了解每个市委常委的个**好及家庭状况,大至为首长们亲朋好友包括亲密‘占’友了难,小至为这些家庭后院及时修理、安装水龙头和电灯泡等,天生是干公安的料,所以,他向领导请求调进公安部门,立马得到恩准,而且,在当前书记专职司机时就办好了编制手续。他总是在同级副职中最后出手、以显示自己敢说实话而比同班子人弱智和低俗为荣。于是,他打着声如洪雷、爽朗的笑声,自暴其丑:‘高跟鞋尖尖,超短裙圆圆,进过的舞厅千千万,搂过的小姐万万千,有没有付费、减费、自费?没有!’”
“市长在五人中,文化水平和级别起点最低,但脑筋急转弯与职务提升速度不慢,社会阅历和官场道行最深,当过基建包头、村支书、乡长,曾经是某大型国企集团公司老总,跟太子党常打交道、做生意,结下了颇深的渊源,他摸拍着大肚皮,想了想说:‘筷头尖尖,酒杯圆圆,吃过的酒席千千万,尝过的海鲜万万千,有没有签单、买单、漫单?没有!’”
“市委书记最后作总结性发言,用上了他喜爱轻松一口、自认为诙谐有趣的黄缎子:‘**尖尖,屁股圆圆,赏试女干部千千万,启用女秘书万万千,有没有丑女、淑女、处女?没有!”
“德才不分高下,最后,市委书记决定:开餐照旧,先上满桌菜、五瓶茅台,再说。费用嘛全部挂财政,在招伤(商)引鸡(资)专项款内列支,以确保招待费坚决控制在年初计划下浮指标内!”
“这个故事,虽是添加了点味精,但依然品味得出其官场和官痞的原汁原味。这就是,如今的秦城以及某些地方政府和官儿的形象,何以在百姓心目中一落千丈的原因所在。”
三、悲壮豪情
画外音:
“对于人生幸福的理解,因人而异。所以,幸福,常常在别人的眼里,最终在自己的心中。”
内景:狼哥家,夜。
从卫生间到原坐餐厅长方桌旁的路不到七步,用霍珠想出的字眼形容,“一尿长”。她在心里暗笑:“这家伙这么喜欢健谈,而且又这么能说会道,如果刚才小娘真的尿急想如厕嘘嘘,在这一尿长之地,不期而遇、狭路相逢上这瘟神,或出于礼貌、跟他打个招呼,或被他喊截住、只说点事儿,肯定一时半刻是脱不了干系的,那么不尿湿身才怪哩!”
“呵呵,原来俺只当波斯猫纯开玩笑,向俺透风、说起过的‘可得小心哟,和他在一起,容易湿身’,还真的有这么回事哟……”
外景:秦城东门口,夜。
镜头穿插霍珠的一段回忆:路灯和红灯齐明的小食街,龙虾肉骨头漫酒大排档,星罗棋布如龙门阵。相对僻静的一张小方桌旁,优雅夹根细长、薄荷香味型的女士烟,波斯猫和霍珠在大快朵颐,大口喝酒。但,弱弱的交流人“身”心得体会。
“珠珠呀,是把姊妹了,我才给你说,狼哥,好人啊绝对大好人一个,帅气,义气,豪气,还有一股让你爱得欲仙欲死的硬气。”
“和他在一起呀,什么都没说滴,只一个字,爽,爽啊!”
“不过,美中不足,唯一的算是不大也不小的毛病吧,他有个怪癖,就是没事干、也没干那事前,陪他喝酒聊天起来……嘿嘿,那才叫……”
“你试一次就知道了,千般苦,百般挠……”
但,听话听落音,不动声色的霍珠还是喜欢听——
从鼻孔、口里同时喷吐了一个个烟圈,笼罩在云里雾里的波斯猫,苦笑出来的尾声:“不过,相对特容易能从他手里接过大把大把钞票而言,醉得死、听得晕、憋得慌、再糟糕也微不足道。嘻嘻,格格,哈哈!”
内景:狼哥家,夜。
此刻,从回忆中笑出声,笑得甜蜜蜜,然后展开鸟翅一样,洁美、轻灵、飘逸的两臂,也张开花蕊一样,鲜嫩、艳丽、红火的双唇,拥吻狼哥、投抱入怀的霍珠,只感觉视听到拥吻钞票的情景还有数钞机发出的声音。动人的情景,美妙的声音。
“……于是,小小年纪的我,翻看父母祖上十八代的家谱、出的最大的官,也就只有我外公宋爷爷当过连长、厂长。嘻嘻,那是,没有官品、相当品外强加算的九品顶戴。知道这后,我有点灰心丧气了。当然,彻底断了官念,还是因为……”
“像宋爷爷那样,流血流汗、一生一心一意为国为厂为大家吃苦拼命的人,不可能,做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好好先生,做指手画脚的官儿、接收大员。那种不负责任、唯上浮夸、胡作非为、贪赃枉法的事情,打死他,也不会做,更不屑为,同流合污!”
“至今,我记忆犹新,小时候,很多回,下班、很晚了,他老人家一夫当关、守坐在厂传达室,拦堵驱走,供应商想偷送入库的劣质的棉纱、染料和设备,常常被上面打来的电话逼压而大发雷霆。”
“但,只要掉转头看见他的小随从,坐在他的背后、停止码积木而吃惊抬望他的我,就会立马走过来俯首蹲地,搂抱住我……”
狼哥在梦呓般,细语。在霍珠面前的他,只是他内心世界那个年久但似乎并不遥远的梦,梦想的影子。
“和我亲昵、逗我笑后,在我耳边轻轻叹说,醒醒呀你听不懂宋爷爷刚才说的话,好孙子,这不是气头话,而是骨气话,你要听清、弄懂、记住爷爷对你倾诉的这些话里,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贫穷、威武和富贵面前,男儿当自强,绝不低头!”
“他忍不住长叹一声: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宋爷爷今对你说的话。”
“每每说完,不再吭声,叼抽起他的烟斗。即使烟丝灰灭了,火星、火花、火光却仍在他的眼里燃烧,他还在抽呀想呀抽呀沉思着。”
“那个眼神、坐姿,倔强粗硬脖子、闷蹩成关公红脸的模样,让那时的我望而生畏,生怕他突然栽倒下,也让现在的我肃然起敬,今生今世忘不了……”
“这句话,他在临终前紧握住我的手,老是重复讲着。声音很低,但仿佛引带我穿越回到了从前,从前和他在一起的幕幕往事中。刹那间,他第一次向我说起这句话的情景,我在他生命弥留际,忍不住泪如雨下中,都一一找回到了,那种好男儿顶天立地、生死无所惧的悲壮豪情!”
“有这种悲壮豪情的宋爷爷,光明磊落,一生无谄也无骄。鞠躬尽瘁,寸心不憾尤不愧。到头来,落得开罪上头、身无积蓄,却积攒一身伤病,跟着他的老上级,在县里做了一届、准确说几天政协主席的殷爷交班退线清闲了。”
深秋,秦城市一中公交候车亭旁,独自一个人转悠的殷爷,像刚放学放飞出的一大群孩子一样,在围着一个依靠两根拐杖站立、候车亭遮阳挡雨的驼背老头烤炉边,剥啃一只烤红薯。简单的一给一付、一言一笑间,演绎着这座城市保留下来的古老节目,感动与温暖。只是他,愈显冷落、苍老而背对着车水马龙的大街。
“而且,人走茶凉,或者说,变了世道,总之是一回事。感激、挂念他的人,我看呀并不多。用现在时尚语形容,他是典型的食古不化,费力不讨好,上下都不看好。”
“有这种悲壮豪情的宋爷爷,一生来不及享受,晚年清福。甚至没有享受过做外孙的想尽孝心的回报……”
“他走了,但我知道,我的血液里流淌着,他的一滴滴血。他刚直不阿、绝不低头的血气,让我感念他从未离我而去,而是融为一体!”
“叼抽着他遗留给我的唯一东西,这个比我年纪还要大的烟斗,空空如也的烟斗,我抽呀想呀抽呀沉思着,这生呀总要写画、留下点什么……”
狼哥的眸底眏现,他在宋爷爷遗像前吉他弹唱的情景。插曲《傲骨》的歌声起:
“时光,吻过童年,亲过成年,从指尖轻流如沙。阳光,牵过藤青,抱过叶黄,在心上温馨如梦。静听,黑暗声响,潜移默化,天地之间的傲骨。挺拔,昂然毅然,宠辱不惊,远近高低的峰景。蕴藏,悠然淡然,吹打不垮,起伏曲伸的境界。”
歌声、狼哥记忆中宋爷爷生前的音容笑貌,一一淡去。
“有一首诗《往事》,可以代表我的心,念想,那些在生命里来了又去、依然刻骨铭心的人。念想,往事在风雨烟尘中,慢慢老。时间是一炷香,点燃,飞舞,喷薄欲出的曙光。让厚茧里冬眠的梦,在黑暗中,走出迷惘的心,透过云天看苍茫。”
“品中国古为今用的‘发明’,洋为中用的‘拿来’,如读中国历史,极具象征、警喻的意义。举例说明,‘发明’譬如,象棋,中国政治智慧、实质是帝王之术的象征。一切为了保帅,为了孤家寡人一个,不在乎,偏安一隅,一城一池的得失。更不在意,弃若草芥,所有臣民的死活;麻将,中国盛世景象、其实是人性弱点的象征。一切图个侥幸,争个输羸。表面非常客气友善地聚在一起,暗地里互相算计,只为防着别人比自己早成功,尽量不动声色地把自个事做大做强做妙做绝、轻巧的横刀多捞一把血本;围棋,中国思维方式、实质是价值体系的象征。一切都是非白即黑,矛盾焦点。开弓没有回头箭,成王败寇,不可调和;军棋,中国官场风气、其实是社会状态的象征,官大一级压死人。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习惯于逆来顺受;武术,中**事实力、其实是外交辞令的象征,架势吓人,近代、近期没见制服过谁;而‘拿来’则如,杂技,中国国情现状、实质是官方权威的象征,折腾来折腾去其实都是为了造型和维稳。”
“如此这般评说,也许有失偏颇。我真的很想论证、很希望看到的事实,证明,这是自己人云亦云,坐观的谬误!”
“嗯,这天下事太大、太空、太难说,但身边或家里的事呀就看得见、摸得到、想得透。而且,恰恰往能折射出天下的走势,天膺盛衰!”
“长大成人、在别人眼里算是成功吧,我在想,总在想,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回报宋爷爷的最好方式。也许,有能力给社会和后人呀创造、留下金山银山与幸运福运,抵不得创作、留下开掘那一座座金银山和幸福泉的教科书。”
“好记性抵不得烂笔头,好日子忘不了旧时光。于是,我从未间断构思:不是侦探推理的悬疑,不是诱逼囚寝的浪漫,不是古宅鬼片的惊悚,不是魔幻武侠的较量,不是穿越架空的超越,一部不是小说散文的剧本,对历史和人生的探索,书中揭示的是让人可能忽略或想像不到的,一个心中身外的世界,一个石破天惊的真相。”
“在为宋爷爷骄傲,但伴有一种发自内心又在很多时候和场合说不出口的,悲哀!”
“悲其有傲骨,哀其无福气,一生太潦草,没有享受过应得的精神与物质生活。值与不值,我还未想明白!只是,在心里不断揣度、估量。”
四、朝思暮想
画外音:
“自古以来,中国人的潜意识里,大多都信命。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在愿意认命同时,又拼命去吃苦、去读书、去奋斗,梦想改变自己,梦想有朝一日,池鲤化龙,或麻雀变凤凰。”
“唯独梦想不到,事与愿违,改变不了自己,每况愈下的悲哀,或不想触及,更深层次的悲哀。”
内景:狼哥家,夜。
再次拥吻狼哥、投抱入怀的霍珠,只感觉视听到拥吻初生婴儿的情景,还有襁褓中小不点傻笑、尿床、热闹个不住的声音。让她好奇端详的情景,也让她心烦聒噪的声音。
“翔哥推荐我读了本较早的官场小说,点画沧海之浪的现象同时,概括得有点哲理。其中有段话,点题很到位,大意是,我们生活的空气中散发着一种气息,令人微醺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之中,它改变了一切,也改变了人。当你意识到这是一种潜在的征服而想反抗的时候,却失去了反抗的理由。一切都是那样自然平和却不可逆转地展开着,展开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瓦解性极强的力量,使一切深刻性都变得苍白,甚至滑天下之大稽。最深刻的思想也改变不了最简单的事实,因此最简单的事实有着最深刻的内涵。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和条件下,一个人不可能凭着匹夫之勇去对抗这种所谓潮流的必然性,对抗这段眼前新生又陈旧的历史。这是即使是唯物史观论者也不得不信其确有、而且无奈为之折服的宿命,是那些还愿意相信和坚守一点什么的人最大的悲哀。”
“庸俗恰恰是现实点来看,就算宋爷爷一生不吃不喝不用一个铜板,积攒下全部所领的工资福利,还不及晚他几十年当兵的同级干部,塞牙缝。”
“这些他挂嘴边的新兵蛋子,只要找跟个首长提鞋、倒痰盂,不必摸枪,更无须上前线,随意、当然是随首长的意,干上几年就轻松升上一、二级,混了个营团职,复员回来时,还是个劲板板、卵子敲得板凳响的青年哥哥,军队一次性就给发了几十万元,而且可以像个完全伤残、抚恤养老的职业军人再坐闲在家,按月刷卡领相当外资白领的俸禄。唉,宋爷爷的身价,又如何比值这些人的零头!?”
“于是,更好笑也可悲的是,总会有人摸脑壳想,这是机遇问题。”
“其实,这就像现已盛行多年的不是赌博而是算定机率的买彩票,争献爱心只是借口。至于是否有命中头彩,纯碰的是运气。”
“碰中的是制定政策的首长发的宝气。还有首长的参谋,和这些由新兵蛋子转成宅男宅女的人年纪、级别相同的军官献计,借退伍官兵上访、安定现役军心的名义,使的名堂(把戏)。”
“两者天壤之别,纯属时差而已,头痛医头、足痛医足落下的富贵病、贫穷病和后遗症。根本没有理顺过渡,权衡调适,都是退役军人的公正待遇。苟且只求今朝平安今朝醉,待得围堵再了难,无中生有、由小化大的难!”
“况且,我压根儿对现在做官的没好感。对自己将来做官,没兴趣。我还算准:混官场,自己再努力,至多,当个七品芝麻官,也就是个县令到顶了。知府一级,那基本上都是钦点或封疆大吏委派的身边红人,现咱平民戏称的空降兵团。”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信了。富不三代,官则恰好相反。高官子弟,高官赏识,高官秘书,才有优势和可能成为,高官。”
“再说即便破例、爆冷门而当上再大的官,并无太大的人生乐趣和价值。无非一天到晚,跑场子似,检查、开会、作报告,老是打官调,重唠叨几句套话、大话、废话,再鸡肠小肚地贪便宜,像一首顺口溜描述的那样,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胃,喝得单位没经费,喝得老婆背靠背。这对我而言,可是累赘,吃不开,吃不消的活。”
“可是,身在江湖的父母,眼热周围有权人的风光后,倒有了官瘾。”
“确实,只要你放眼留意过去和现在,工农兵学商中积极分子,都在积极向组织要求进步。一颗红心,两种准备。朝思暮想,时刻准备着的还是,别无他求,做官。”
“像我堂叔苏北坡那样,还有,哭哭啼啼请求不当官、最后只好和同是无党派人士、农艺师的丈夫回东北老家种马铃薯的马副专员那样,真正安心做体力活、技术活、学问活的人啊,基本上是上个世纪神话人物的活化石,如今濒临灭绝的稀有物种。”
“现实昭示生存于这座城市的人们:没权没钱的,成了没本事的弱势群体,‘灾’民,只能一天到晚,求‘神’拜‘佛’,吃‘裁’喝‘素’,供玩乐。”
“不按领导指示或意图办,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简单如同买彩票,二元一注,领导默许摇奖、中奖可能上亿,那是新闻媒体大力宣传提倡的坚持献爱心的榜样,所谓好有好报。不到领导指定场所投注、中奖最多在投资后面添个0,则是新闻媒体大力宣传禁止、政法部门严厉追究打击的沉迷赌一把的典型,所谓恶有恶报。”
镜头特写,偷买码的人,相继被公安传唤、留置、罚款;秦城刑事档案:由偷买码转为暗中做庄、写单的人,很快被公安查处,检察公诉,法院按非法经营罪判决。
“自由的界域,止于法律的禁限,还是人治的禁限。我看呀,其实,地上地下买彩票两者的真实目的都是投机取巧,梦想不劳而获、一夜暴富。其中的好报、恶报,不过是那些自以为很有经济头脑、而人皆知之没有政治智慧的领导玩的套路,带来的只有一个恶果,劳命伤财,把单纯、质朴、平静的人心搅乱了!”
“岂有此‘埋’!?不甘困顿风尘,埋没一生的我,常独立寒秋,抚今追昔,或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同样拥有指点江山的抱负,其实也是一种不安于不公现实的躁动情绪啊!”
“纳闷,郁闷,年仅十五岁的我,抽烟喝酒之后,就在网上,我的江湖,用雪狼的字号,刀笔剑胆,侠客行。”
“结果,就像一首歌的点睛之笔,烟雨三月,是折不尽的柳。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八年艰苦奋战,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想出版几本自写的书、努力当的文坛大作家未当成,却意想不到,云里雾里放光彩,轻而易举地就当上了商界大羸家。”
“嘿嘿,贵人相助,网上码字一文不值的我,居然也成了身价亿万,乐善好施的贵人。”
“想行正道处处无门,转走偏门条条是路,这是什么世道!?难怪越来越多的人居然发现,喟然感叹:凡事你与上面宣扬的反其道、擦边而行,准成!”
“不过,为之付出的代价,何其惨重……”
狼哥的眼睛闪射刀一样扎人的目光,忽明忽暗。并没有他自说的那样,大放光彩。
停顿下来就想到酒的狼哥,站起来,从酒橱里,只手提起,足有二十斤重的大号酒瓶,又往另手端的空酒杯,倒满。喝酒喝白开水似,仰脖咕咚,连干了三大杯。
早就破译“人何以好喝杯酒”密码的霍珠,弹钢琴似,自顾自乐,笑嘻嘻,如削葱指在男人敏感部位,断续跳了三回圆舞曲,撩人情怀的圆舞曲。
五、变幻色彩
画外音(下同):
“爱是什么?我曾经问宋爷爷。他说,就是没有任何恐惧。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又问,那么,我们会恐惧什么呢?宋爷爷抽了好一会儿旱烟,才回答出一个字,爱。”
镜头特写:
可惜,榆木一块的狼哥,撩起高昂的兴奋点,还停滞在口头。谈“性”勃发的狼哥,堪比央视名嘴,巧舌如簧。貌似快乐在侃,东西南北中,海多的见闻、感慨。
“……为刻录一段真实的经历,怀念那些伤逝的从前,记住那些欢乐的时光、亲爱的笑容,年少心愿未了、总感遗憾的我,还是很想很想:想方设法挤时间,再向网上行。在我的江湖,听看得到那些哭泣与无助的地方,每一个被爱遗忘的角落,如同我心目中的慈悲佛祖宋爷爷,积德行善,求证圆满……”
镜头拉远:
窗外夜色茫茫。
“在新版《西游记》的故事里,太阳阿哥按时准点搏‘足彩’飞走了。但,月亮嬷嬷可能还在股市交易网或牌桌上脱不了身,还想趁手气旺、多凑点儿女读艺校而走上‘星光大道’的学费、整形美容费、服饰包装费和给老‘鳖’的预约敬师礼。”
镜头推近:
室内,狼哥在言笑晏晏。
“在网上码字很多年的苦力,所得的积分,就像被骗进黑窑的农民工,挣到的挂账工钱。经济状况得不到改善其次,身心愉悦还成问题。”
“在当今市场定位、商业运作的大时代格局中,流行魔幻、时尚暧昧、追求邪魅的艺术殿堂,跻身其中的通常就是,也能出席党代会、人大、政协的所谓社会知名人士。再说白点,有权有钱的中上层阶层,有政治资本或经济实力自吹金喇叭和请人代写书的大小新贵族。”
“那些草根层向往表达精神追求和政治诉求的神圣殿堂,一般的公职员、自由撰稿人、农民工想都别想,能有一席之地。况且,据我所知,甚至有些在国内外已经成名家、可称谓之精神老贵族的境况,相对占绝大多数的草根层而语,也好不了多少。”
“其辛勤的劳动,要得到应有的认可,赚几个辛苦钱来提高自己生活的质量,也难。事实上,很多生活在社会中层的名家月薪不过3千元,想出实体版书,也得自己先垫支几万元、足以让其断炊或债台高筑的版权开印费,再像个推销商千辛万苦去盘活存量。不可能像有政治资本的官老爷,作为培训读本给党校同一个学员重发几遍。也不可能像有经济实力的大老板,作为身份名片似见了人就客气相送。”
“这可能就是,真正好的作品,能增学问、长见识、养性灵,可以起到教化作用而转变成社会共享的精神财富的作品,在这个社会越来越少的一个主要原因。”
“所以,不屑花钱或变相出钱买弄个一级作家、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名衔的我,至今还只是网络作者,一个码字只为找到真相、真情、真我的人。”
插曲《真我》的歌声起:
“一棵树,站出做人的态度。一缕光,亮出做事的风格。一丝风,奔出顺境的柔情。一滴水,显出逆境的铁血。一片雪,写出沉默感悟的经典。真正的伟大,是单纯和质朴。真正的智慧,是坦率和真实。真正的力量,是温和和平静。其实,人啊,最难成全自己,至死固守着本真。”
背景音乐、歌声中,镜头迭叠:
就像影视剧里总裁不当却装成乞丐的大富豪,甜腻了,才自找苦吃,绞尽脑汁,搜索枯肠,变着法子体验底层草根生活。蓬首垢面的狼哥,流浪汉似,到处流浪;冷不防,从围看热闹、袖手旁观的人群里,冒出头脸来。就在大街之上,木头人或电线杆一样的交警面前,挽起袖子,双手扶起被暴打跪地吓白脸、自称也是司机的中年男人,开“慢慢游”的残疾人阿丙;然后,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把财大气粗欺负人的坐驾奥迪,当空啤酒瓶砸烂。再作油抹布烧掉。砸烧毁车后,没事一样,狼哥借用交警的电话,调来一支声势浩大的车队,清一色崭新的宝马车,清一色穿着名牌的彪形大汉;待来的精锐人马都低眉下气,向他打个招呼、恭恭敬敬靠边站了。他才回头笑请:刚才还气急败坏、要和他决斗、拼命的车主,比他还高大威猛的年轻男士,任挑选其中一部,作为补偿。不怒反笑的他,反而吓得对方死活不肯要车了。边擦着分不清是汗还是泪的满脸水珠串,边忙不迭地合十、打拱手,赔罪、挤笑容,险些摔跟头,猴急猴急地逃之夭夭了;可是,翌晨,单枪匹马的他,偏偏找送上门去,将一只小号蛇皮袋装满的一沓沓“老人头”全砸扔在昨天那个“受害”人极其豪华气派的桌面上;但,狼哥声音很弱,一字一句,还是附带了一个没商量余地的条件,那就是这位仁兄必须立即亲自去向他的阿丙大哥,负荆上门道歉……
变幻的色灯光下,狼哥的脸:时而苍白如纸,如京剧中的曹操,白面;时而鲜红似血,似庙殿上的关公,红脸;时而浮光如月,如传说里的仙侠,俊朗;时而掠影似风,似林阴下的幽灵,阴森。
“变幻的光影、色彩,让人看到同一个人,截然不同的形象。同样,还让人感触到同一个社会背景,截然不同的生存目的。”
“依靠在狼哥宽厚坚实的肩膀上,枕着啷咯情哥的名字、一帘幽梦的霍珠,在昏昏欲睡,渐入,不想后事、慵懒生活而消磨时光的诗画。”
“上眼皮是正月,下眼皮是腊月,上下眼皮一合,一年也就过去了;活泼是童年,衰老是晚年,童年跳到晚年,一生也就过去了。”
“这样过去一生的很多人,都在弥留、醒悟前,托辞:世人皆醉,何忍独醒?”
“这样在过一生的很多人,俟及醒悟、弥留际,重叹:百年昏睡,悔已晚矣!”
“寒烟轻笼秦江月,梦里不知身是客。梦醒时分,狼哥在跃跃欲试,憧憬,另一种诗情画意的生活:怀抱落英询冷暖,漫催暮雨带霞虹。风摇花烛盈盈动,映现初心浅浅红。”
内景:狼哥家,夜。
客厅,梨木茶具旁,摆放着,国内紫砂名匠制作的紫砂壶,新疆天山雪菊、云南普洱茶、四川老藏茶、湖南香木海黑茶。亲自泡壶黑茶,和霍珠一道品茶、感慨良多的狼哥,这时,在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所以,爱已伤的红蜘蛛,你是我在网上发现,百里挑一的新达人。通过网聊、暗中跟踪多日后,只想体验,红袖添香,护花使者,封闭式同居生活,帮助洗心革面的第八个,女友。”
如中雷殛。霍珠的美目,倏地睁开。剪水秋瞳望见的狼哥:杀气腾腾,面目狰狞。
一个激灵,霍珠原来一直模糊的意识、猜疑的谜团,交织纷呈而一时无法理清的画面,陡地明晰——
镜头迭叠:
头版头条:各新闻媒体曝光的一个又一个都市血腥惨案,其中的秦城系列凶杀应召女郎碎尸案,骇人听闻;历历在目:蹦的、泡吧、上网、逛街、接洽生意或接听手机的霍珠,总是隐约感觉她的周围,有个黑影、若即若离的黑影,有双眼睛、阴鸷冷酷的眼睛,在盯梢;梦魇惊魂:蒙被假寐时,于无声处,恐怖的脚步,粗重的喘息,渐来渐近,伴响枕边……
霍珠如梦方醒。
“哎哟,妈呀!俺蓦然想到:可能遇上,最近社会上传闻,专杀少女、已杀了七人的杀手。传说中,专练采阴补阳、先奸后杀的采花大盗。再想到:自己正好巧合是第八。呜呜,俺就要挂翘、呜呼哀哉啦!”
顿时,花容失色,花枝战栗,心底哀叹。
“被狼哥漫不经意间陡唤出网名,‘爱已伤的红蜘蛛’,届时自明:原来,俺在网上,玩穿越,当公主,跑江湖,放鸽子,刺激性千百回,轻易捞了千百张票票。可一回弄砸了,就要死机黑屏,一切归零。甚至一次玩完,一命呜呼,成为‘爱已殇的横蜘蛛’。的确,从事这高姿质、高性能、高强度、高效益、高风险的职业,一点没依靠,一点没办法,一点没意思,一点没出息,一点没保障。难怪书上、网页上常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睁眼闭眼(紧张、惊悚、恐怖的音乐陡响),面无血色的霍珠,仿佛看见:
刀光血影,一把高擎过头顶的刀光下,一道道支离破碎的血影……
六、领导艺术
画外音(下同):
“一部春秋,多少炎凉,不变本色,才成道的茶呀,与富贵问鼎甘苦,和贫贱相融朝暮。浮动际,不以物喜,感悟沧桑:一样的叶落知秋,一样的水过无痕;沉静间,不以己悲,诠释生命:一样的清香醇厚,一样的韵味久远。”
内景:狼哥家,夜。
霍珠彻底崩溃、晕厥过去前,狼哥还在品茶,香木海黑茶。一张脸,宛若影视剧里黑社会老大,冷酷。
“这茶呀,钟哥,我和你提及过的我的生命中的一个贵人,创立香木海黑茶品牌、提携我加盟入股、开发上市、共同致富的老总,一个曾在官场、商界五起五落,仍然凭着其超乎常人的坚韧、沉着、智慧而终有大成,堪称茶痴、儒商、居士的奇人,说过,茶是穷苦人的灵丹妙药,富贵病的克星,是最容易炒作、做大做强、猛赚富贵人钱的宝贝。对真懂识货的人而言,收藏和品味的不是价值,而是故事。像其一样,开示怎样感悟沧桑、诠释生命的故事。还说过,很有品位的一番话,茶和道、相提并论即茶道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示和影响呵,以前很少品茶的我开始,像爱喝酒泡妞一样,爱喝、泡上一壶茶,尤其是如同钟哥其人其品位的黑茶。其色如铁,其香天成,既有木雕泥塑形美,也有海纳百川抱负的香木海。”
“爱已伤的红蜘蛛,这名字太长,叫你小爱、爱爱吧,外面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们这班姐妹们整日算计钓金龟,就是没算到想到也会被反拖下水、七零八落吧?不然,你也不会让狼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你这只还算机警、自己会弃网潜水的红蜘蛛。”
“嗯,前车之鉴,用不着多说了。话跟你挑明说吧,你要不想去和小马小侯小鱼她们会面做伴,黄泉路上凑齐整两桌牌,你就安心地就住在这里。嘿嘿,作为回报嘛,你还是多用点心思让狼哥感到满意,就行。”
轻言慢语。狼哥的声音够轻够慢,但,像一颗颗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慢镜头射发的要命的子弹,够威够力,够叫霍珠吓傻而动弹不了。
“做个乖孩子,乖乖听话,千万别和外面任何人再联系。”咂呷了杯底最后一口酒,狼哥的一只前爪,轻轻地搭放在霍珠的裸肩上。条件反射,霍珠畏缩同时,连打了几个冷战。但,还是让狼哥拧捏着她那粉琢玉雕似精致的小脸蛋,再不敢动弹。
“这里虽地处偏僻,没有夜总会的精彩、热闹,但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还有美丽田园的风光、恬静。”
低头笑吟吟凑近到弥漫胭脂香味的蛾眉秀目,那双春意盎然的黑眼睛正闪着,狼一样的两点亮光,绿莹的光晕。霍珠顿生四肢冰凉、呼吸窒息的惊骇。
“与你之前担惊受怕的日子相比,最大的好处是:只要你听狼哥的话,好好配合,狼哥可以保证你能毫发无损的活着,活下去。而且活得还算个人,人模人样,比从前要快乐、真正快乐的人。呵呵,狼哥金屋藏娇的小美人。”
狼哥的幽默,霍珠觉得一点也不幽默。
正如同他的笑意,她感觉不到一丝半点温暖的笑意。
“记住:惹不惹来杀身之祸,全靠你自己,能否践约,遵守你和我的契约。”
才上过一趟卫生间,此时,霍珠又感觉尿急,但不敢、也无力站起身去放下包袱,全身上下战栗得益发剧烈起来。
“空闲时,你可以散心,但不可以出户;郁闷时,你可以上网,但不可以网聊……”
“唉,这就像影视里,警官向刚迈进监狱门槛的犯人交代狱规。不,应该是黑社会头目在向绑的肉票,也就是弱女子俺,宣布赎身前的禁忌。”
彻底低头的霍珠,倒抽一口口冷气,滴落一串串香汗,在心里哀叹:“反正人为刀俎,己为鱼肉,事到如今,只能任由摆布听他说吧。他妈的,小娘认栽了,小命尚且难保,想都别想还有,发言权了!”
“哦,还有,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起身抱臂、只手执杯的狼哥在绕着她的坐椅,踱躞。沉默片刻,陡地止步发话,又唬吓了霍珠一大跳。赶紧像个神学院的小修女双膝合拢,肃容端视,规矩坐稳同时,诚惶诚恐地抬起头、竖起蟾宫玉兔似一双皎洁的耳朵来。
“我拜读过你的作品,虽是今生重世的幻情虐文,但情景自然,情感细腻,情节浪漫,情意绵长,嘿嘿,虚虚实实,如真如幻,文笔还不错。”
“狼哥看好你,相信你,能够和盘托出,你所知晓的、狼哥想知道的一些事。”
再一次,狼哥把一只前爪轻轻地搭放在霍珠的裸肩上。继则在很随和也很熟练地揽她入怀,轻柔揩摸着她低下一头,翘起的另头,跟着翘起来的臀部。换在平常她要算清账目的高价位。
“哦,码写那些事儿感觉烦了,你在这里还可以继续,你的梦幻原创。”
“这有点像明明想或在干男女那点事时,俺的官场客户却枕听手机,与部下笑着谈论时事、安排政治学习事宜,叫俺进退两难,哭笑不得。”
“拜托,真能原创穿越、穿越梦魇而回到现实的我想有的那个家吗?”
这想法不错,不过,霍珠心里透彻知道:“这就像小娘偶尔心血来潮码的穿越文,纯属异想天开、逃避现实而浪费光阴,除了自虐虐人、有所发泄外,毫无意义。”
“至于,你的劳动报酬,我看,这么算吧,你的稿件,这段时间不能上传网站的文稿,一概由狼哥按目前支付名作家的特约稿酬标准,一次性买断,汇款、充值到你指定名下的银行卡内。”
“甭提钱,先让小娘提裤子如厕嘘嘘,舒服一下。再放俺提小命回家,就行。”
这句话,蹩在心里、提到嗓门口了,然而,霍珠还是没有这样足够的勇气,脱口而出,一吐为快。“有时,在凶神恶煞似,那些要命的人面前,能够说出自己心想的、并不过分的起码要求,这容易吗?甭笑俺胆子太小、骨头太软,换位思维,遇上此情此景,不慌不乱,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嘿嘿,你是聪明人,狼哥一眼就看得出,很有生意头脑的女强人,孰重孰轻,自能看着办。狼哥喜欢、非常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生死时速。霍珠的心思全部集中在一点,下面应急了难的麻烦点。
“长篇累牍,却不知所云,你是银老板他们领导作报告啊?”
“听领导讲话的还有机会开溜或打瞌睡,可是,”霍珠在心里叫苦不迭:“就算我吃了豹子胆,哪怕下面、整个身心都承受不了啦,但现在也不敢不规规矩矩地坐听,你这长舌的索命无常说下去呀!?就让失禁的横流臊翻、熏晕、臭死你吧,你他妈的不把人当人看,小娘明斗不过你,不会暗害你?呜呜,嘿嘿,哈哈,反正都不做好的搞!”
“哦,小爱,还得提醒你一句:狼哥从不强人所难,你想在这呆多久,想写多少文呀事,全由你自己做主自己定吧。”
不由自主,笑望着狼哥的霍珠铆足劲似,只点头。
“嗯,当小娘是白痴呀?你这一套小儿科节目,嘻嘻,和台面上的大人物向下面人爽快承诺一样,绝对不可能由被征询意见者的想法而决定行否,只是说得艺术点。只是常挂他们嘴边的一种,领导艺术,狗屁净屁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