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227章

    既然已经说出了裴家, 那人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直接倒豆子一般地说了一大堆。地点和人数都给说清楚了。

    这下子, 许泽谨就有了方向。忙命万捕头去搜查, 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

    万捕头领命而去，许泽谨继续带着一班衙役处理药材市场出口。

    许泽谨怕还有那人贩子没说的人，说这人贩子可恶了, 就是那裴家的人, 许泽谨也没有放过的道理。毕竟这次事儿若是他们得逞了，自己的仕途可就被影响了，更甚者是结束。

    到了半夜时分, 人流才疏散完。另外三个出口也各有一些收获。只是万捕头那边也有眉目，只是这些抓住的人集结起来，还是少了两个。还是最关键的，裴家人。

    许泽谨挑眉, 这才又找到那个头前找到的人贩子张七。

    “张七，还少两个人, 你说说看, 不再你说的窝点，我又依照着你的说法画了画像。而且衙门里的衙役多有见到过那两个人，应该不会错过的。为何我们还是找不到。还是你张七还有所隐瞒？”许泽谨严肃地对着张七问道。

    听了这话，张七也着急起来了。

    “大人, 我要是有一句没说, 那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我也着急呢，那两个人可是有些关系的，你现在答应我, 发配我到边塞去，可那两个人不抓到，他们就有可能动用关系来弄死我。我比您更希望抓到这两个人。您让小人再想想，到底有哪里错漏的了。”张七开始沉思起来。

    许泽谨愿意相信张七所说的话。就如他所说的，是他出卖了裴家，那裴家定是会报复到他的身上去的。

    许泽谨在原地踱步，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边张七思索来思索去，总算想到了个地方。

    “大人，这也是我想了再三的。就我所知的，您没有搜过的地方，那也就是这药材市场了。其实在我进药材市场之前，还是去过一个院子。那个时候我是蒙着眼进去的，可我知道那就是药材市场的一个院子，因为我问道了药草的味道。所以我确信就在这药材市场，毕竟我走的路不多。如果这个再找不到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只盼着大人您能够早点找到人。那我也能放心地蹲大狱。”张七笑着对许泽谨说道。

    听了这话，许泽谨立即反映过来。这裴家要搞事儿，那必须得就近一个地方，而灯下黑，可不就是这药材市场嘛。

    许泽谨连忙让当初负责卖这铺子的许泽玉把那账本拿过来。都现在这个点儿了，真的把这么多药材铺子都搜过，这不现实，不如把那些有疑问的铺子主人给就出来，这就好办事了。

    接过那账本拿来，一共找到了有五家铺子有可疑的。

    这些也是当初许泽谨让许泽玉登记和调查清楚的。这个药材市场可是许泽谨的政绩，可不能坏了事儿了。所以这些买主都调查清楚了。至于有些转卖的，你想要转契，自然是要到衙门来登记的吧。

    继续让其他人把守着四个出口。许泽谨就带人去搜查这五处地方。

    第一个就碍着西门，敲开门来，搜查一遍什么都没有。许泽谨不放心怕错过了。就留下两个，让人留意动静，不要让人露头给跑了。

    第二处，也没人，照样留出来两个人守着。

    第三处依旧没有。

    到第四处，许泽谨带着的一行人，还没有敲响那门，就听到了一声响。那铺子的hòu mén就有人串出来。

    万捕头马上就追了上去。

    “快跟我来，那人在那边呢。快追。”一拨人跟着万捕头追了上去。

    不过许泽谨却留了下来，让人把那铺子的门从外边撞开，直接进去里边搜查。

    果然，铺子里还有人，刚才就是为了把人给引走，不过至少许泽谨还存在点理智。

    “噢，这是哪个，原来咱们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呢。却原来是裴家的大少爷。当初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裴家大少爷怎么就呆头木脑的，看着不像啊。原来这是你阿爹都给你筹算好了的。可你小子为何不走的原因的，为你们裴家留根苗也好的嘛。为何一定要回来送死呢？”许泽谨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

    自那人贩子张七说了裴家还有人在，许泽谨就让熟识裴家人擅画的衙门吏员，画出来裴家众人的画像。所以一看到这位裴大少爷，许泽谨就知道自己这回是找对人了。

    那裴大少爷，倒是个宁死不屈的人。听了许泽谨说的话，一脸不屑地说道：“呸，成王败寇，有什么可惜的。我宁愿轰轰烈烈地死了，也不愿憋屈地活着。我阿爹是被你害死的，你勾结新来的郡守，伙同卫将军那贼子陷害我爹。什么银矿。我裴家在这里少说也有上百年了。银子根本就用不光，还需要去开采银矿？那根本就是上一任知县弄出来的事儿，是他跟蛮族土司分赃不均才出了那种事儿。我阿爹根本就是无辜的。”

    许泽谨没想到这位裴大少爷居然还如此天真，不免笑了起来。

    “你这话是哪里道听途说而来的？事实正好是跟你说的相反，我没有想到那裴县丞居然还教出来你这么一个天真的人。听说你在蜀郡的松开书院读书，怎么的读书读傻了？你们裴家盘踞万县上百年，那是只手遮天，而那前任知县不过是才上任来的，根基不稳，如何做得出来跟蛮族土司合作？还分赃不均被人上了。你不想想，那些蛮族是比较耿直，可也不会做出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要知道他们也是怕朝廷大军的。”

    裴大少爷听了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吧，那些无辜的小孩被你们弄到哪里去呢？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想要把我拉下来嘛。可依照你尚在身上的良知来说，该知道的，一个孩子对一对夫妻的重要性，你还能说你们裴家的无辜的吗？”许泽谨严词厉色地对裴大少爷说道。

    这位裴大少爷听了，脸上浮现出来意思愧疚，可想起自家抄没的家产和，被或砍头，或流配。家人几乎死绝，这样又不得不让裴大少爷恨起来。

    这个时候都想着自家的事儿了，又如何会顾忌他人的感受呢。

    “哼，我如今已经身处囫囵了，还管得了他人？你还是省省吧，那些孩子，你有能耐自己去找吧。我死了至少还有这些孩子陪葬呢。”裴大少爷哈哈笑了起来。

    这话，让许泽谨气得够呛，可也那他没有办法。

    “行，你破罐子破摔是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人找出来。我说你们裴家可都是疯子。一个霸占银矿，一个自诩读书人，却做出有辱圣贤的事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行了，你们再在这里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查一边，包括这前后左右的铺子也不能放过。还有一处地方，我们也不要落了。万一这些人就是把那些孩子放在那儿呢。”许泽谨边说，边盯着裴大少爷看，企图从那裴大少爷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可能是许泽谨真的看得太过专注了。似乎在许泽谨说到的下一处地方的时候，就见到裴大少爷眼中闪了闪。许泽谨不管是否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其他的，许泽谨都不能错过那第武处铺子。

    下一队由顾子俊带领过去。

    正在大家忙碌寻找的时候，那万捕头也回来了。身后两个手下正押着一个人进来。这人便是刚才逃跑的那个人了。

    许泽谨看这个逃跑的人，原本以为是裴大少爷的什么跟班，现在看开却不那么肯定了。

    “此人，万捕头你们有在裴家见到过吗？”许泽谨也不问裴大少爷，直接问了万捕头。

    万捕头听了，只是摇摇头。

    “回禀大人，此人卑职一次都没有见过。至于其他人，卑职就不知道了。”

    许泽谨一阵失望。这人看着明显不是个下人，反倒有一股谋士的样子，可到底是哪里的人，能舍得这么一个谋士来犯险呢！要知道这人当了谋士应该是知道不少东西的。

    想到这里，许泽谨连忙给自己鼓起一定要抓住这个人背后主谋的决心。试想一下，若是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背后做小动作，那自己岂不是永无宁日了。

    “拉下去，严加审问。万捕头，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这个人的嘴巴给我撬开来，知道了吗？”许泽谨严肃地看着万捕头。

    万捕头眼睛都不眨地答应下来。

    也不是许泽谨就信任万捕头了，而是眼下正要用到这位万捕头。而且这位万捕头跟裴家也有仇怨，倒是不用担心他倒向裴家的。

    这一夜，闹到很晚，许泽谨干脆就整夜没睡，其实也睡不着，心里挂着事儿呢。许泽谨让下边的人赶紧把这两个人嘴巴撬开，那都有用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要知道谁在帮着这裴家，还有就是那些孩子。到现在位置，已经有十几对丢了孩子的夫妇来衙门这里登记。许泽谨着急把那人给揪出来。

    方永淑安抚好了许兮品睡着，就过来看许泽谨。

    “怎么样？孩子找到了吗？”

    许泽谨只是诅丧地摇摇头。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还在找着呢。你还是先去休息吧。等找着孩子了，还需要你帮着看看孩子有没有什么损伤呢。”

    可方永淑坚持要陪着许泽谨。

    “还是我陪着你吧，我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