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202章

    乡试九天, 许泽谨众人整整被关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考完了，还要阅卷。等许泽谨把手头上的卷子呈上去, 等着上头大人阅卷。拟定名次，直到呈报圣上, 许泽谨几人才能得以回家。

    等一切都定下之后, 许泽谨这才疲惫地回到了家。

    好好地洗了一个热水澡，这才舒心地吃上一口合口的饭菜。吃好饭, 倒头便睡，知道次日日上三竿，这才起来。

    洗漱好之后, 祝梁师兄也到了堂屋。许泽谨明白祝梁师兄的意思。这才拉住准备下去准备午膳的方永淑。

    “永淑, 别忙, 坐下说话。”

    方永淑转头错愕, 不过很快回神，大方得体地坐下了, 等着许泽谨说话。

    许泽谨斟酌了半天, 这才开口问道：“永淑, 这段我不在的时间, 有没有什么可以人来你那医馆看病。你好好地想想。”

    方永淑看许泽谨和祝梁师兄两人的脸色, 虽然疑惑，不过还是低头细细地回忆。

    只是这些日子，每日来往的病人都不少，哪里能记得那么多。

    “没有吧。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你这么没头没脑地一说，我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人。你跟我说说吧。”方永淑也不是个傻的，直接直道问题的关键。

    许泽谨这才把王信云打听她医术的事儿说了出来。又把这些日子想到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往日里在翰林院，虽然跟那王信云关系不怎么和睦，不过我还是知道他家中已有妻儿，并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再结合如今他和丁大人依附的是哪位大人物，有恰好那位大人物如今没有嫡子，连庶出子也没有。就不难解出这其中的关窍了。怎么样？永淑，你对这样的人有没有印象？”许泽谨迫不及待地看着方永淑。

    方永淑有一次配合思索了一番，依旧摇摇头说道：“没有，可能那边也还是在等你那个同僚的消息，不过我想我这里可来可不来。到底我接触的都是穷苦人家的病人，人家是不会相信我的。”

    许泽谨这才稍微安心一些，不过还是叮嘱道：“不管如何，你还是要注意一些的。最近，你还是不要给人看关于不孕方面的事情。总归这不是要命的事儿，也不怕耽误了。”

    方永淑也不是固执不知道变通的人，既然许泽谨这么说自然是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可许泽谨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只是不知道是否会跟自己有关呢。

    方永续如今正忙着跑官呢，方石斛随后几天也来京了。直接把正在休息中的许泽谨给拉上，正是拓展人脉的时候，怎么能忘了女婿。别忘了许泽谨可是比方永续更加有前途。女婿也是儿，至少是半个儿。好了，对方家也有好处的。

    许泽谨虽然不怎么愿意，只想低调做官，如今那个位置的争夺已显端倪，许泽谨不想卷进去。不过想想方家跟自家的关系，还是跟着好，也好看着些岳父和大舅子一点，省得稀里糊涂被拉下水。

    如今许泽谨也面临选择，到底是去哪儿。六部各处，许泽谨和翰林院的庶吉士可以呈上自己的意愿，当然事情都是双向的，也要看人家六部要不要你。总的来说就是好地儿和坏地儿的关系。不过许泽谨如今也不指着那点俸禄过日子。

    值得庆幸的时候，散馆了，许泽谨和祝梁师兄两个人就能自动卸掉为九皇子，为郑大人找资料了。至于之后谁来接手，那就不是许泽谨和祝梁师兄要操心了。毕竟很快就有新的一批庶吉士填充进来。向来郑大人有的是帮忙的人手。

    正在这个档口，许泽谨几个也恢复了正常去翰林院。

    突然翰林院就忙碌了起来，不仅是翰林院，还有礼部也是。可真正到底是什么事儿，只有掌院学士知道，其他人丁大人和郑大人也只是知道一点点。

    很快，谜底就揭晓了。除了排行第二的太子，其他诸位皇子都得到了晋封。

    大皇子沈睿，年十九，娶妻朝国公嫡孙女，深得皇帝的宠爱，乃是惠贵妃所出。被封为睿王爷。

    九皇子沈覃如今八岁，乃小官之女武氏美人所处，被封为虞郡王。

    其他的，还有三皇子为庄亲王，四皇子为魏亲王。至于五皇子十岁而夭亡，六七八三位也为郡王。至于九皇子之后，却是年岁不够，暂且压下，等到了年纪武元帝自然会有赐封。

    翰林院的忙碌是准备各个圣旨，忙的也就是掌院学士。至于礼部可就忙碌了，这么几位王爷的册封典礼过来，还要祭祖，这些都是有很多礼节要忙碌的。

    许泽谨对于九皇子被封为虞郡王倒是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反正这对自己又没有什么用。只是看着祝梁师兄这几天倒是有些异样。许泽谨只是看着，却没有说破，毕竟当官是自己的，别人家怎么样，自己也不能干涉。

    果然祝梁师兄这几日都非常积极地在帮郑大人找资料，有事没事都去郑大人的屋子走走。这是要认准了吗？许泽谨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口。说实在的，祝梁师兄能憋着三年不出手，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的。没看到同屋的那些同僚都各自钻营找关系的嘛。

    许泽谨依然是我行我素地找资料，去藏书楼看书。为找到一本珍惜刻本而高兴，为一段精辟的注解而暗喜。总之许泽谨和祝梁师兄之间仿佛有了隔阂。

    其实吧，自从祝梁师兄买了宅子搬出去之后，两人就没有原来那样又事就聊天说话。不过好在有方永淑和阮桃花在其中做润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如今因为理念不同，两人有些疏远了，不免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心里有些可惜了。

    只是大家都是为了接下来散馆的事儿。虽说千里为官只为财，可也要能爬上去啊。

    大家都希望能够升官，可位置却不一定有，这样子就造成了大伙儿竞争的趋势。

    很快，皇子们的赐封就结束了。许泽谨几个觉得自己也就能松口气了。

    这个时候，方永续的新任职也有了眉目，乃是兰州州判，从七品官职。品级未动，不过这却是有不同的。原本方永续任职的县令就是兰州辖下的一个贫困小县，这一升，那是正中方永续的下怀。他在那边有一个很好的基础。至少原本呆了六年的那个小县，是方永续的嫡系。这便是不一样的。

    许泽谨知道这个消息，也为他高兴。方永续连续为官六年，能有这一收获已然是很不错了的。

    “接下来看你的呢，泽谨，你的起点比我高，千万要稳住啊。这段时间我在京城也算是看出点眉目来了。就像一个家里一样，老爷还未到时候，孩子们都大了。有了各种需求，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可爱，而又心思单纯了。你看看如今是不是这么一个局势呢？”方永续隐晦地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自然是知道方永续话里的意思。这才笑着说道：“放心，就要散馆了。我即使到了六部，那也不过是最底层的官员，哪里配那些人的拉拢呢。我只是担心方家在京城的生意。你没听说，那位，正在寻医问药呢。连我这里也来打探过永淑的医术了。

    ”

    边说便伸出右手大拇指，比着给方永续看。

    方永续听了，点点头说道：“放心，我让阿爹这些日子少运些药材过来。至于mèi mèi那儿，还需要你说几句。我想她会听你说的。不过也不要草木皆兵，否则反而引起他人的注意。”

    许泽谨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的，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完这些，方永续突然问道：“那你跟祝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读书的时候，你们两个最要好了，你刚开始画图，还不是他给你介绍的嘛。如今怎么看着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儿发生呢。感觉生疏了不少。”

    许泽谨苦笑一声说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因为搬出去了，少了交流倒是有的。另外一个还是因为如今祝师兄一门心思的想要留在翰林院。你说留在翰林院是个很忙意思，还不是看着那九皇子封了虞郡王了，觉着自己也算是有点脸面在的，所以想着考上九皇子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图了什么。永续哥啊，你若是可以，帮我劝劝他。咱们人微言轻的，还是踏实干活为好。不要想其他的。”

    方永续这才知道这里边的事儿。

    “行吧，走之前，我会跟他聊聊的。不过也是聊聊，其他的咱们都不好替他做什么决定。其实吧，那九皇子安分，你们跟着其实，也没有碍着哪位啊。”方永续想了想，这才在记忆的角落想到了九皇子的背景，这才有次一说。

    许泽谨就知道方永续是不以为然的。

    “你以为我不愿意啊。可当初我们才进入翰林院，就有属于大皇子那边的丁大人派了赵屹清来游说了。当时被我两拒绝了。而这会儿咱们站在九皇子一边，这不是落了大皇子那边的面子，你说丁大人会给我们好果子吃吗？再留在翰林院，只会给丁大人机会打压我们。我可不想就这样子了。我还想着去工部呢，你知道的，我对这方面有些心得。总归是帮人设计过一些图纸的。能发挥我的一技之长，这便很好了。”

    方永续听了，也只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