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依照祝文颐对马杏杏的观察来看,这小妮子的确对贺林奈有意。
贺林奈喂她喝粥的时候,她一口一口小心地啜着,脸上奇异的红晕更甚,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害羞的。
贺林奈维持着冷淡的微笑喂完了粥,起身收拾碗和汤匙的时候,马杏杏的目光黏在贺林奈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贺林奈对祝文颐笑了笑,说:“秘书催我上班了,我洗完碗就走,这里就交给你了。晚上下班之后我来接你。”
祝文颐点了点头,说:“去吧,剩下的我还是能解决的。”
祝文颐送走了贺林奈,来到房间里跟马杏杏瞎聊,道:“好点了吗?”
马杏杏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床被子,说:“感觉好些了。”
祝文颐又说:“过两天就要交稿子了,你写了吗?”
马杏杏愧疚地望着祝文颐,说:“没……”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马杏杏这当口里感冒了,就算痊愈得飞快,明天估计也是没办法动笔的。那这担子明显只能落在祝文颐身上了。祝文颐对自己是真好,因此当马杏杏意识到连这个都要祝文颐帮忙的时候,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祝文颐说:“写了多少?剩下的我来吧。”
果然……
马杏杏看着祝文颐不说话。
祝文颐叹了一口气,说:“一个字没写是吧,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就知道不该指望你的。你先睡一觉,我用你电脑写一会儿——你电脑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除了女同片,其余的都很健康,不过你估计一辈子都不会看吧……”马杏杏愧疚地说:“抱歉啊蚊子,每次都要你照顾我……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你。”
祝文颐笑了笑,把马杏杏额头上的湿毛巾取了下来,换了另一条刚在水里浸泡过的冰凉的毛巾,道:“你好好痊愈就是对得起我了,好吧。我呢就是操劳的命,十岁之前拉扯我弟弟,十岁之后担心我妹妹,成年后又遇到了你,不是当姐姐就是当妈妈,我都习惯了,你也别想太多,室友嘛,不就是应该相互帮助。”
祝文颐说着打开了马杏杏的电脑,先百度一下那个协会。
“你妹妹?你什么时候有妹妹了,不是只有一个亲弟弟和一个很讨厌的二叔的弟弟吗?而且很久都没联系了。”躺在床上痊愈的马杏杏同学丝毫不想睡觉,逮到机会就跟祝文颐聊天。她们“同居”两年,对彼此的家庭谱系和生长环境都很熟悉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妹妹。平白无故冒出来的人物觉得有鬼,马杏杏就好奇问了一句。
谁知一向还算温柔的祝文颐立刻回头瞪了她一眼,说:“生病了就乖乖睡觉,不要打扰我写演讲稿!”
马杏杏被凶了之后有点委屈,把被子朝上拉了拉,盖住了鼻子,小声嘀咕道:“凶什么嘛……我睡觉就是了。”
祝文颐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下子对待病号的态度那么差。也许只能归咎于昨天没睡好吧,祝文颐揉了揉眉心,对马杏杏说:“抱歉,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马杏杏傲娇地“哼”了一声,闭眼假装睡觉了。
祝文颐窝在椅子上肝天肝地,好不容易理出来了演讲稿的大纲。而马杏杏则是睡得昏天暗地,也不知道精神好一点了没有。
贺林奈下班之后开车到了马杏杏的住处,敲开门之后,是祝文颐带着眼镜过来的。
祝文颐近视不严重,平常都不戴眼镜,猛地戴一次,一股子书卷气就弥散开来,搅得贺林奈意乱神迷。
她看得高兴,低头就是一吻,吻在了祝文颐的下巴。祝文颐没有准备,诧异地抬头看了看贺林奈。贺林奈对着她笑了笑,说:“吃饭没?”
“你干什么呢?”祝文颐质问道。
贺林奈从身后提出来一袋子吃食,说:“猜到你没吃饭,给你带了小糕点。先垫垫肚子,回家之后再吃好吃的。”
贺林奈这态度,仿佛刚刚的吻不存在似的。
“我好好跟你说话呢,别转移话题。”
动手动脚之后又不愿意承认,这种人是最讨厌的。祝文颐眉头皱了皱,刚要说什么,就被身后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我闻到了吃的的味道!”
转头,看见马杏杏披着一件外套站在房门口,表情很兴奋。她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已经完全退下去了,除了看上去有点倦懒之外,不那么病态了。看来睡觉**的确管用。
她几步冲到门口,手就要去探贺林奈带过来的袋子。贺林奈把袋子递给马杏杏,说:“给你带了皮蛋瘦肉粥,别的不准吃,病还没好。”
马杏杏望着油渍渍的烧烤,嘴里馋虫作怪却又不能吃,只好嘟嘴表示自己的不满:“知道我不能吃就不要买啊。”
“我猜祝文颐喜欢嘛,”贺林奈笑道,然后转头看向祝文颐,问:“嗯?祝文颐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祝文颐咬了咬下唇,摇了摇头。
这还怎么说?只能说十年过去了,贺林奈果然功力大涨,审时度势转移话题的功力强了至少三个级别。
贺林奈说:“等杏杏吃完了,我跟祝文颐就走吧,再不回去祝阿姨要发烦了,她最讨厌做了菜却没人吃了。”
马杏杏捡了自己的粥出去,又偷偷从烧烤的袋子里夹了一块鸡翅,埋到碗底。
马杏杏对两人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自己应付了,你们俩先回去吧。”
祝文颐轻轻拍了马杏杏的手背一下,说:“你还病着,又开始乱吃上火的东西,不打算好了是吧,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被发现了,马杏杏反而更加直白大胆了些,她拿出一串鸡翅,说:“就吃一串,一串坏不了事的。”
祝文颐也是哭笑不得了,见马杏杏这么生龙活虎的,也就放下了心,说:“那我跟贺林奈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马杏杏迅速点了点头。
祝文颐又拿出u盘,将写了一半的演讲稿拷贝出去。“这玩意还没写完,我今天回家熬夜赶完了算了。”
贺林奈敲门之后一直站在门口,除了把袋子递给马杏杏以外也没有做多的动作——她懒得换鞋。看祝文颐似乎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她敲了敲门,示意祝文颐:“现在可以走了吧?”
祝文颐仍然担忧地看了看马杏杏,可人家马杏杏只顾着对付鸡翅,嘴巴和手上都油油的,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一腔慈母心化作黄河水东去,祝文颐再也不想搭理马杏杏了。“烧烤不都是孜然味的吗,有什么值得这么狼吞虎咽的,等你病好了再吃也不迟啊。”
祝文颐婆婆妈妈念叨着,终于跟贺林奈一块儿走了。
马杏杏看着贺林奈转身,看见祝文颐跟在贺林奈身后,看着大门关上两人消失不见,这才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和嘴。
她看着这碗皮蛋瘦肉粥也没什么食欲了,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又倒在床上睡下了。
晚上,洗完澡之后。
贺林奈在客厅里陪着祝妈妈看家庭伦理剧,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因为某个恶毒配角的作为而同仇敌忾。
祝文颐反正搞不懂,为什么贺林奈能够那么自如地融入到中年女人的世界里,按照这趋势发展,总觉得过不了几天贺林奈就得去广场上跳广场舞了。
想一想,贺林奈跳广场舞这画面说不定还挺有趣的,竟然有点期待了。
祝文颐则是窝在房间里,继续奋斗演讲稿。
她对演讲稿一类的东西是天然过敏,并不擅长站在人前说话,因此就连试想一下氛围都做不到。白天照顾马杏杏之余有写一些,可加上晚上磨磨蹭蹭出来的,也不过三分之二而已。
祝文颐被文稿恼得想要摔键盘了,正在此时贺林奈出现在门口,问她:“祝阿姨让我过来看看,‘小文有什么事情那么忙,一天到晚就知道闷在房里!’”祝文颐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因此客厅里的灯光漏进来,将贺林奈的影子拉得无限长,影子的轮廓模糊又暧昧,此刻倒是显出一点点温馨来了。
贺林奈学得惟妙惟肖,祝文颐忍不住笑了,说:“我这明天要写完呢,跟我妈说,写完了就陪她看电视剧。话说都有你了,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你才是祝阿姨亲女儿啊。”贺林奈说着走了过来,一手撑在祝文颐的书桌上,另一只手撑着祝文颐的椅背,人为地造成一个将祝文颐包围起来的态势:“写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面对的人是贺林奈,祝文颐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她把写到一半的稿件展示给贺林奈看,说:“老板过两天要去参加个会议,发言稿就丢给我和马杏杏了。马杏杏又生病了,我只好一肩挑……可是真的好难啊……”
“啊!我最讨厌这些了!”祝文颐痛苦地仰起头,总结陈词道。
她一仰头,头便靠到椅背上。后脑勺感觉有些硌,才知道恰好压到贺林奈的手上了。祝文颐立刻将头往上抬了抬。
谁知道贺林奈的脸突然压近,正好在祝文颐头上方五厘米处,一抬头就可以碰到。祝文颐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只能将脑袋悬在空中,说:“手拿开。”
贺林奈保持着这么一个姿势,说:“我帮你写,你看怎么样?今晚保证完成,要求就是你现在出去陪祝阿姨看电视剧。”
抬头就吻到了,低头就压到贺林奈的手了,祝文颐空悬着一颗脑袋,觉得脖子有点酸,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不乐意陪我妈看电视剧,也不要为难自己嘛……你看现在不得不换人了吧。不过你对这个不熟,真要写的话要查资料查很久,还是我自己来吧。”
贺林奈两只手同时松开,也站直了身体,说:“为了这种东西,抛弃天伦之乐才是最愚蠢的吧?再说了,我混医药圈子的,也不见得比你了解得少。至少你说的这个协会我就很熟悉,‘health’对吧,是和森的重要股东之一,你不知道吗?”
祝文颐一惊,紧接着想起来h协会的政府背景,又想起来资料里h协会的确是有投资过几个企业的。怪不得和森价格低廉,货源还又全又足,原来是背后有靠山吗……
接受了这个设定之后,文稿交给贺林奈写或许还真的比较好。祝文颐也不客气,立马站了起来,说:“我去陪我妈了,你加油。”
说着就把贺林奈往椅子上按。
贺林奈有点莫名其妙,说:“我又没说现在帮你写,现在都出去陪祝阿姨看电视,你别说,那剧还真的挺好看的,不知道大凤捉奸捉到没有。”
祝文颐:“……”
贺林奈推着祝文颐往客厅走,一边走一边说:“闲暇时看点伦理剧不是挺好的么,要是毕业之后当医生了,想看都看不着了。”
祝妈妈一回头,看见自己宝贝女儿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顿时喜笑颜开的,说:“还是林林有能耐。”
贺林奈说:“那可不,祝阿姨你可欠我一顿红烧猪蹄。”
“行行行!”
祝文颐:……
感情我就成了你们打赌的工具对吧?什么天伦之乐,什么谁更熟悉h协会,都是说着好玩的?!
看完电视回房间的时候,祝文颐就知道“熟悉h协会”这句话不是好玩的。
贺林奈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字,似乎稿子已经在脑海里写好,根本不用思考、润色或者修改似的。祝文颐担心这种速度所带来的质量问题,凑在电脑旁看了一会儿,却发现比她自己写得流畅多了。
这是怎么了,这十年间还去修了个文学学位吗?
注意到祝文颐疑惑的眼神,贺林奈笑了笑,解释道:“这种东西我写多了,在发展壮大之前,公司只有四个人,我不写怎么办?”
祝文颐凝眉细思,觉得有些不对头。和森药业才成立了三个年头,这三年里一直顺风顺水(现在知道是有health协会给它撑腰),那里经历过只有四个人的局面?
是之前创业失败了么?那对于一个繁荣过又倒闭的公司而言,用不着使用”发展壮大“这四个字吧。
祝文颐问:“你几岁开始工作的?”
贺林奈说:“怎么,嫌弃我读书没你多啊?”
祝文颐点了点头,说:“那就是大学肄业了。最多六年,最少两年。如果你是和森的创始人的话,那就是至少三年。”
不,至少四年。祝文颐在心里说。
贺林奈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犹豫了一会儿,说:“你想知道的话直接问就是了,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我大一休学了一年,创业去了,后来才回来勉勉强强拿了证。之后一直在工作,加上和森开过两三个公司。”
说完这些之后,贺林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虽然我文化不高,但是我有钱啊。希望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我。”
休学?有什么生意紧急到需要休学去做?不过看贺林奈的样子,似乎并不喜欢提起这件事情。
不想提就不提吧,人都已经团聚了,慢慢来,有什么问不出来的。于是祝文颐嘴一撇,避重就轻道:“就和森那个规模?一年的利润连套房子都买不起吧。”
贺林奈便做出夸张的表情,说:“北京的房子一年一套,这个要求好高啊!不过要是这是必备条件的话,我会努力。”
祝文颐:“……”
h协会的周年庆典近在眼前,为了感谢祝文颐和马杏杏帮自己写稿子,高教授特别邀请了她们俩到场,说是多认识一些人,为以后铺路。
不管是继续读书,还是当医生,甚至是去医药公司供职,总之只要还想在北京的医学界混下去,总能在这种场合找到想要结识的人。
马杏杏同学身体还虚弱着,加上这份稿件她几乎没有出力,她也就不好意思去,回绝了高教授。
直到祝文颐告诉她:“其实这份稿子也没我的份,全是贺林奈写的。”
马杏杏十分吃惊,道:“没想到小贺姐姐还有这用途!以后可以请她帮我写毕业论文吗?”
祝文颐说:“你自己跟她说。”
马杏杏便笑了笑,说:“在论文之前我还是先担心影响因子吧……欸说起来今晚庆典,你有衣服吗?”
“刚刚买了一套,应付一下。”
“哎,看不到蚊子的露背小礼服,我真的好亏啊!”
祝文颐便笑了。
她的确买了小礼服,但相对保守。这种场合,听上去就应该肃穆,不是么?
到场之后发现大家也都穿得中规中矩,毕竟这是慈善性质的晚会,而并不是名利场上的酒池肉林。
而她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有些吃惊。
那人也看到她了,对着她笑了笑,就走了过来。
祝文颐诧异问:“你怎么也来啦?”
贺林奈笑了笑,说:“我说过,我的公司背后就是h协会,金主爸爸过生日了,我怎么可能不来?”
祝文颐顿了顿,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不懂,一定是因为天天跟贺林奈一块儿睡觉,变傻了。
话说,自己去买礼服的时候贺林奈是知道的,她也清楚自己是来参加这个晚会的……这样都能憋着不说,也算得上是人才了。祝文颐忍不住对贺林奈刮目相看。
贺林奈笑了笑,说:“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难不成变成惊吓了?”
祝文颐说:“有点吓到。”
正在这时,音响里传出了试音的声音,几声咳嗽响起来。“喂,喂喂……”
贺林奈说:“我们往前走一些,看看发言的大人物们都长什么样子吧。”
祝文颐说:“你不用陪人寒暄交际?”
贺林奈说:“陪你就够了呀。”
祝文颐横了贺林奈一眼,还是朝前走了些。高教授到时候要发言的,自己作为高教授的得意门生,自然要为高教授撑场子——虽然高教授是学界泰斗,溜须拍马、鼓掌道喜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一个
贺林奈跟在祝文颐身后,生怕有人跟祝文颐搭话似的。祝文颐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总觉得有哪怪怪的。
司仪很快登场,站在舞台中央,正经又不失幽默地说明了此次盛会的原由,并且表示了对到场各位的感谢。
祝文颐听着昏昏欲睡,站在原地发呆。
高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祝文颐的旁边,对祝文颐道:“小祝啊,你来了?”
祝文颐回过神来,忙应道:“嗯……马杏杏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来。”
高教授点了点头,说:“小马都跟我说过了。”高教授将目光移向一旁的贺林奈,问道:“这是……?”
贺林奈忙笑着打招呼说:“高教授您好,我姓贺,来自和森药业。这次的药品和器械就是我们公司提供的,希望以后能够多多合作。”
高教授点了点头。她看祝文颐和贺林奈站这么近,本来以为她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现在看贺林奈这样回答,估计只是碰巧吧。
高教授又将话头转向祝文颐,问她:“小祝,有没有想过毕业之后该干什么?我看你整场晚会都很安静,也没结识什么人。”
祝文颐说:“还没想好,有点想读博,又怕没人要;想工作吧,又舍不得您。”
高教授笑了笑,说:“就你会哄人,说得我心里甜死了。不过说真的,马杏杏很早就说了要做医生,道路明确得很,你倒是一直没什么选择。这种事情还是早点做决定的好,也好朝那方向多努力。”
祝文颐刚想说话,就听见高教授又说了:“不过你也不怕,就你的底子,想干什么都能找到很好的出路。到时候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的推荐信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对了,你那演讲稿写得挺好的,要是不愿意从医,转行搞文案也可以——文案嘛,谁都可以做的。”
祝文颐有些心虚,下意识抬头看了贺林奈一眼,结果贺林奈一本正经地盯着舞台,似乎根本就没听到师徒俩对话。
正在这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来:“有请health协会最大的资助企业——为善公司的总裁致辞。”
祝文颐下意识抬头望去,在雷鸣般的掌声里,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走到舞台正中央,举手投足间带着自信从容,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李双全抬手对大家致意,然后笑了笑,说:“很高兴能来到这次晚宴,我谨代表为善公司全体员工和所有受到h协会救助的朋友们,向h协会表示感谢!”
未来的情节走向,就是把前文里提到的人一个一个捡起来,怀念怀念童年,解决解决心理障碍,规划规划未来,顺便谈恋爱。
总之是非常日常的画风。
这篇文怎么说呢,有点像是为了弥补遗憾吧,《情敌》有人说成年后奋斗情节不足,《违规》有人说日常甜蜜不多,来,现在一次来个全!
《小机(罗比)》
作者:艾萨克·阿西莫夫(美)
“98……99……1o0!”
格洛莉松开蒙着自己眼睛的胖胖的小手,站在阳光下眨着眼睛。
小心地离开树往前走了几步,想一下子就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她伸着脖子向右边茂密的灌木丛仔细看,然后又走开几步,离树远些,便劲察看灌木深处。
炎热的午间,周围静悄俏的,只有昆虫的嗡嗡声和一只不知疲倦小鸟的瞅瞅声才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格洛莉噘着小嘴:”哼,他准是躲在家里,我对他说过一百万遍了,这样不公平。”
她紧闭两片小嘴唇,生气地皱起眉头,抬腿向林荫道另-头两层小楼走去。当格洛莉听到背后传来沙沙声夹杂着均匀的金属脚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急忙转过身来。只见罗比从隐藏的地方全速向树跑去。
格洛莉拼命喊:“站住!罗比!这样不公平,罗比!你答应过我,没找到你之前不走!”
她的小脚板当然赶不上罗比的大步,可是离大树还剩3米远的时候,罗比猛然-下子放慢了速度,格洛莉喘着气拼命地从它身旁赶过去,第一个摸着了树干。她快乐地转过身来面向忠实的罗比,不感谢它的暗中让步。反而大声地嘲笑它不会跑。
“罗比不会跑!”8岁的格洛莉放开嗓子叫道,“我每次跑都赢他,每次跑都赢他!”她尖声地、单调地重复这几句话。
罗比当然没有回答。然而它做出个要跑开的姿势,格洛莉立即追上去。罗比机灵地躲开小女孩,弄得她左追右赶,两手在空中乱抓,怎么也捉不到。她笑得喘不过气来,喊道:“罗比!站住!”
这时罗比冷不防转过身来,捉住她。举到空中转起圈子来。格洛莉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蓝天在脚下,而绿色的树捎倒挂在天上……然后格洛莉发现自己又站在草地上了。她紧靠着罗比的腿,使劲抓住它的金属手指。
过了-会儿,格洛莉喘过气来了。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不自觉地学着母亲的动作,扭过身去看看衣服撕破没有。然后,用小手打了罗比-巴掌。
“你坏!我打你!”
罗比缩起身子,用手捂着脸,她只好改口说道:“啊。别怕!罗比,我不打你了。现在轮到我去藏了。你的腿比我长,你答应不许跑!”
罗比点了点头-——-个平行六面体的头,四角圆滑。头与身驱之间用一个很短的软质器件连接着,身躯也是长方形的。但要比头大得多。罗比顺从地转向大树,把薄薄的金属片眼皮闭上,遮住了光电眼睛。可以听到它身体内均匀的滴答声。
“听着:不许偷看,也不许少数!”格洛莉说完就跑去躲藏。罗比对时间算得很准确,正好数到-百下,它把眼睛睁开了。那双发这红光的眼睛环视着草地。一瞬间目光停留在一块石头后面露出的一小片印花布上。罗比走近-些观看,在看清石头后面真的藏着格罗莉之后,就慢慢向她躲藏的地方走去。与此同时、它一直保持在格罗莉与大树之间,直到格治莉完全暴露在它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装作看不见了。罗比便向她伸出-只手,另一只手响亮地拍了-下自己的腿。格洛莉噘着小嘴走了出来。
“你一定偷看了!”她显然是不公道地嚷着,“而且我也玩腻了捉迷藏游戏,我想骑着玩。”
可是罗比因为刚才错怪了它,就小心地坐到草地上,摇了摇沉重的头。格洛莉马上改变了语气,用温和的口气央告说:“喂,罗比!我不是当真说你偷看了。好了,让我骑骑!”
可是,罗比并不那么容易说服。它固执地望着天空,并且更坚决地摇摇头,“罗比!让我骑骑!”
她那双粉红的手紧紧地拥抱着罗比的脖子。后业她忽然闹起情绪,走开了。
“那我就要哭了!”
她的脸故意拉长了。可是硬心肠的罗比一点也不理会这种威胁,它第三次摇了摇头。格洛莉决定使用她的那张王牌:“如果你不让我骑,”她嚷道,“我就再也不给你讲故事了!就这么办,再也不了!这个最后通牒逼得机器人立即无条件投降了。它是那样用劲地点头,使得金属脖子都响起来了。于是它小心地把女孩送到自己又宽又平的肩上。
格洛莉用来进行威胁的泪水顿时消失了,她甚至高兴地叫了起来。罗比的金属“皮肤”由电热元件保持在21c,因此摸着很舒服。
她用小脚丫去踢机器人的胸部,就能发出好听的咚咚声。
“你是飞机,罗比!你是-架银灰色的大飞机,你得把胳膊伸开。”
这个逻辑是无可非议的。罗比的双臂成了翅膀,而它本身就是灰色的飞机。格洛莉猛地扭转它的头,把身体歪向右边。机器人就作了个急转弯。格洛莉给飞机装上了“发动机”:“哒哒……”接着开炮:“轰!轰!轰!”……海盗在后面追他们,大炮火力像暴风雨-样,轰倒了一群海盗。“来-圈……再来两圈!”她叫着。后来格洛莉煞有介事地喊道:“快-点,伙伴们!我们的弹药就要用光啦!”她从机器人肩头勇敢地瞄准假想的敌人。这时罗比又变成了一个平头的字宙飞船,以极限加速度冲过太空。它带着女孩穿过草坪,向草长得更茂盛的那边跑去。到了那里它突然刹车。使得脸色通红的小骑手惊叫一声,又把她抛到柔软的绿茵茵的草毯上。
格洛莉喘着气,兴致勃勃他说:“噢,真有趣!………”
罗比让她喘过气来,轻轻地揪了-下她的一络头发。
“你要什么?”格洛莉问道,故意睁大眼睛假装不明白似的。
天真的小花招一点也骗不了这个大个儿“保姆”。罗比又-次她那络头发,稍稍用力一点。
“啊,我知道,你想听故事。”
罗比连忙点头。
“哪个故事呀?”
罗比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形。
女孩反对道:“又是那个灰姑娘的故事,我已经给你讲过一百万遍了,你还没有听厌?这是讲给小孩听的!”
罗比的铁手重新划了一个半圆形。
“那好吧。”
格洛莉坐舒服了之后,就回忆起故事的情节来(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地加以发挥),她开始讲道:“你准备好了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名叫艾拉。她有-个心肠狠毒的后妈,还有两个又丑又狠的姐姐……当格洛莉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夜中的钟声已经敲过了一切重又变成破破烂烂的原样……”罗比正睁大两只闪光的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这时故事被打断了。
“格洛莉!”一个女人恼怒的声音在叫,她已经叫过好几次了,从口气中听得出来,不耐烦已经变成不安了。
“妈妈叫我了,”格洛莉不怎么高兴地说,“最好送我回家吧,罗比!”
罗比立刻照办了,有什么东西提醒它执行威斯顿太太的命令一点也不能怠慢。格洛莉的爸爸平时白天很少在家,除非是星期天(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当他在家的时候,看得出是个脾气温和、心肠好的人。只有女主人使罗比害怕,因此总想躲开她远一点。
威斯顿太太看贝她们两个刚从草地上站起来,就回到门口去堵住他们。
“我的嗓子都要喊哑了,格洛莉。”她严厉地说,“你到哪儿去了?”
“我和罗比在一起,”格洛莉战战兢兢地回答,“我在给他讲灰姑娘的故事,忘了吃饭。”
“可惜,罗比也忘了吃饭。”她似乎忽然想起了机器人,转过身去对着它,说道:“你可以去了,罗比!现在她不需要你,我不叫你的时候你别来。”她粗鲁地补充了一句。
罗比转身朝门口走去,忽然又犹豫起来,因为它听到格洛莉为它辩解:“等一等,妈妈,让他留下来吧!我还没有讲完故事呢,我答应给他讲灰姑娘了,还没来得及讲完呢。”
“格洛莉!”
“我说的是实话,妈妈。他会悄悄地坐在那里不出声,坐在屋角的椅子上,什么也不作。是吧,罗比?…罗比点了点它那沉重的头。
“格洛莉!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你一个星期见不到罗比!”
女孩眼睛看着地面。
“嗳,算了。他最爱听灰姑娘的故事,我还没讲完。他是那样喜欢听……”,失望的罗比走出去了。而格洛莉含着眼泪……乔治·威斯顿感到浑身舒服,他总是这祥:星期天午饭后感觉很舒服。家庭风味的午餐丰盛而可口!靠在柔软的旧沙发上看当天的《泰晤士报》,脚上穿着便鞋。脱去上浆的村衣换上睡衣、你说怎么会不舒服呢?!
因此当他的妻子走进来的时候,他不高兴了。经过十年的共同生活,他仍旧很爱他,当然总是高兴见到她。可是这星期日午餐后的休息对他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这时需要的是两三小时的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于是他把注意力集中到最新消息中那段关于里费布尔等人到火星探险的报导(这一次他们是从月球站起飞的,看起来完全能飞到)装着没有看见她。
威斯顿太太耐心地等了两分钟,然后又不耐烦地等了两分钟。最后忍不住了。
“乔治!”
“恩……”
“乔治,听我说!你能不能放下报纸,看我-眼?”
报纸落到地下,威斯顿先生转过苦恼的脸望着妻子。“怎么回事,亲爱的?”
“你知道,乔治,是格洛莉和这部可怕的机器的事………”
“什么可怕的机器?”
“请你别装模作样,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机器人,就是格洛莉给它起名叫罗比的机器人。机器人一分钟也不离开她。”
“可是,为什么机器人要丢开她呢”它就是为了这了这个任务而存在的,无论怎么说,它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机器。这是用钱所能买到的最好的机器人。我记得太清楚了,为它花去了我半年的工资。不过它也值这么多钱。它比我的一半职工都聪明得多。”
他伸手想去拾报纸,可是妻子更厉害,一把夺去了报纸。
“听我说,乔治!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孩子托给机器。它聪明不聪明与我无关,它是没有灵魂的,谁也不知道它头脑里都有些什么。不能让各种金属玩艺去照看孩子!”
威斯顿皱赶了眉头。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看法?它带格洛莉已经两年多了,以前我可没有发现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开始是另一回事。总算是件新鲜事,同时也减少了我许多麻烦,而旦还这样时髦……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邻居们都说……”
“这和邻居有什么相干?听我说!机器人比起保姆来要可靠不知多少倍。要知道,罗比就是专为照看幼儿而制造的,它的“思维”活动专为这个任务设计的。它不可能不可靠、不爱护孩子和不善良。
它的构造就是这样的。不是每个真人都有这么多优点。”
“可是万一有什么地方坏了呢,比方说……”威斯顿太太说不清楚了;她对机器人的内部结构的了解是相当糊涂的。“比方说,坏了个什么小零件,这个可怕的机器会就发疯,并且……”。
她没有力量说完显然是很明确的想法。
“无稽之谈。”威斯反驳说,他不由自主的战栗-下。“这简直可笑。当我们买下罗比的时候,我们谈了半天有关机器人学第一定律的内容。你该记得,按照第-定律,机器人不准伤害人。只要有-点小小的违反第-定律的意图,机器人就会立即自动坏掉。不可能出现别的情况,这是经过严格的数学计算的。此外,《美国机器人公司》的技师每年要来我们这儿两次,检查全部机构,罗比什么故障也不会发生。多半倒是我和你有点疯了。再说,你准备用什么方法从格洛莉那儿夺走机器人呢?”
“他又伸手去拿报纸,然而白费劲,妻子愤怒地把报纸朝开着的房门扔到旁当然可以。”斯特拉兹先生戴上眼镜,咳嗽了一“请往这边走!”
他陪着威斯顿夫妇走过长长的走廊下了楼梯,这时他的话少了。可是当他们来到光线充足、充满金属叮当声的房间,斯特拉兹的话匣子像闸门一样打开了,滔滔不绝更起劲地讲起来。
“瞧!”他骄檄地说道,“全是机器人!有五个人只是照看它们一下,人甚至不必在这个房间里。自从我们开始试验以来,五年当中从没出现过一次故障。当然,这里装配的是比较简单的机器人,不过……”
管理人员的声音对于格洛莉来说,早已和催眠的嗡嗡声混杂起来了。整个参观她都觉得枯燥无味,毫无目的。尽管周围有许多机器人,可是哪怕稍微有点像罗比的一个也没有,她毫不掩饰轻蔑地看她发现在这间屋里完全没有人。随后她的目光落在六七个机器人身上,它们正在屋子当中的圆桌旁工作。她惊讶和怀疑地睁大眼,房间太大了,她不能完全相信,但有一个机器人很像……很像……是的,就是他!
“罗比!”
“空气中响起她的一声尖叫。桌旁的一个机器人打了个哆嗦,丢下了手里的工具。格洛莉高兴得发狂了。在她的父母亲还没有来得及制止她之前,她钻过防护栏杆,轻轻地往下一跳,跳到了低l米多的地板上,挥舞着双手,朝着她的罗比跑去。三个成人吓呆了。因为们看到了激动的格洛莉所没看到的东西。一台巨型的自动拖拉机隆轰隆地正朝她开过来。
几分之-秒钟这后。威斯顿醒悟过来了,可是这几分之一秒决定一切。格洛莉已经是追不上了。威斯顿在一瞬间翻过了栅栏,这显然是毫无希望的尝试。斯特拉兹先生拼命挥动双手,向工人手势制止拖拉机。但是这些工人也是-般人。他们要执行这个命需要-定的时间。
只有罗比毫不迟疑地、准确地行动起来,它迈开金属腿猛跨着大步迎着它的小主人飞穿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它在毫不降低速度同时,一把将格洛莉抱起来,快得使她喘不出气。威斯顿还没明白来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感觉到罗比已经从他身边冲过去了,于是不知所措地站住了。这时拖拉机从格洛莉站过的地方开过去,只罗比晚了半秒钟。一直冲过去3米多才发出吱吱声刹住车。
格洛莉喘过气来。挣脱父母的拥抱,高兴地奔向罗比。对她来说只发生一件事情——她找到到了自己的朋友。
可是威斯顿太太脸上轻松的表情很快就变成怀疑。她向着丈夫转过身来。顾不得激动和散乱的头发,气势汹汹地问:“这是你安排的吧?”
乔治擦去头上的汗。他的手还在发抖,颤动的嘴唇只能发了常勉强的微笑。威斯顿太太继续说:“罗比不是为工厂工作而设计的。你故意安排它坐在这里,格洛莉找到它,这是你有意安排的。”
“不错,是我,”威斯顿说,”可是,格雷斯,我哪里知道见面会这狂热!而且罗比救了她的命——这-点你得承认。你不能再把它打发走了。”
格雷斯·威斯顿沉思了一会儿。她心慌意乱地朝格洛莉和罗比望去。格洛莉是那么紧地搂着罗比的脖子,如果这是有血和肉的人,-定会窒息的。女孩感到无比幸福,俯在机器人的耳朵上,兴奋讲着许多傻话。罗比用它那铬钢铸造的,能将5厘米的粗的钢条拧成蝴蝶结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女孩。它的眼睛发出暗红的光芒。”
“好吧,”威斯顿太太终于开口了,“就让罗比留在咱们家吧,直到铁锈把它锈坏的那-天。”
苏珊·卡尔文耸了耸肩膀。
“当然,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上面这一切发生在l998年。
到了2002年,发明了会说话的行走机器人。自然,从此不会讲话的机器人型号就过时了。机器人的全体反对派面对这件事的忍耐性到了尽头。在2003年至2007年之间,大多数国家的政府禁止在地球上使用机器人。除了用于科学目的之外,不论做什么都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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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童话之跳蚤和虱子》
一只虱子和一只跳蚤合住一室。有一天,它们在鸡蛋壳里酿啤酒,虱子一不小心掉了进去,被烫伤了。小跳蚤于是大呼小叫起来。
小房门问它:“小跳蚤,你干嘛尖叫呀?”
“虱子被烫伤了。”
小房门于是“吱吱嘎嘎”响了起来。角落里的扫把听到了,问:“小房门,你为什么叫呀?”
“我难道不该叫吗?小虱子烫伤了自己,小跳蚤在伤心地哭泣。”
小扫把听了便疯狂地扫起地来。一辆小拖车路过时问:“你干嘛扫地呀,小扫把?”
“我难道不该扫吗?小虱子烫伤了自己,小跳蚤在伤心地哭泣。小房门在一个劲地嘎吱嘎吱。”
小拖车听了于是说:“那我就跑起来吧。”说着便疯了似地狂奔。经过一堆余烬时,余烬问:“你怎么跑得这么急呀,小拖车?”
“我难道不该跑吗?小虱子烫伤了自己,小跳蚤在伤心地哭泣,小房门在拼命地嘎吱嘎吱,小扫把在一个劲地扫地。”
余烬于是说:“那就让我熊熊燃烧起来吧。”说着就燃起了火焰。它旁边的一棵小树问它:“你怎么又烧起来了?”
“我难道不应该燃烧吗?小虱子烫伤了自己,小跳蚤在伤心地哭泣,小房门在拼命地嘎吱嘎吱,小扫把在一个劲地扫地,小拖车也在奔跑不息。”
小树于是说:“我看我该摇晃自己才是。”说着就不停地摇晃起来,把树叶抖落得满地都是。一个拎着水罐的小姑娘走了过来,看到小树便问:“小树呀,你干嘛这么甩自己呀?”
“我难道不应该甩吗?小虱子烫伤了自己,小跳蚤在伤心地哭泣,小房门在拼命地嘎吱嘎吱,小扫把在一个劲地扫地,小拖车在奔跑不息,连余烬也重新燃起了自己。”
小姑娘一听,说:“那我也该摔碎这水罐。”说着就将水罐摔了个粉碎。冒水的泉眼问:“姑娘,你为啥摔破水罐呢?”
“我难道不应该摔吗?小虱子烫伤了自己,小跳蚤在伤心地哭泣,小房门在拼命地嘎吱嘎吱,小扫把在一个劲地扫地,小拖车也奔跑不息,小树也在不住地摇曳。”
“哦,哦!”泉眼说,“那我就该使劲流才是。”于是开始一个劲地流淌。
于是一切都被水淹没了:小姑娘,小树,余烬,小拖车,扫把,小房门,小跳蚤和小虱子,全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