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分局的同事们去李林家里吊唁。大家见李林的老婆哭得昏天黑地的,在哭家里的顶梁柱。都感慨良多。李林以前是个农民,靠当兵提干,又转业到了行政部门当了干部。后又靠自己擅长活动(主要是靠给领导送礼、请客拉关系),扩大交际影响,当上了分局长。他老婆也是个农民,现在身材、皮肤也保养得不差。年轻时也是村里的美人一个。跟李林结婚后,李去部队服役,她自己在家务农,照顾公婆及一双儿女。儿子二十多岁,刚结了婚,但是还没参加工作。女儿中学都没毕业。虽也有些积蓄,但没了经济来源,家里的天一下子塌了。也难怪李林老婆哭得死去活来。
人们又议论说,其实,李林跟老婆的感情还是相当地好的。当年结婚时也是郎才女貌,羡煞了旁人。虽然现在李林也在外面也搞女人,但问题是,这些负面新闻从来没让老婆听到一个字的风声。老婆也从未因为这个伤心难过或者跟他离心离德。也没跟他闹过任何家庭纠纷。两口子依然是过得和和美美的,老婆对李林死心塌地、一往情深,且一心一意地过日子。可见男人的保密工作是多么重要。因为只有稳定了大后方,才能放手去干自己的所谓“事业”。才让“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成为可能、变成现实。
言归正传,这下子,分局长的职位出现了空缺。这是更让分局的人们兴奋的事。所以分局的同事们参加完李林的葬礼之后,议论最多的是:到底谁会成为瓜王镇税务分局长继任者?有两种可能:一是市局直接委派一个分局长,另一种可能是从分局的男干部中提拔一位。人们猜来猜去,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虽然人们表面上都不动声色,但男干部们都早就悄悄地各自在暗地里开始活动了。纷纷到市局领导那里去送礼,打探消息,跑关系,找门路。都想要把这个肥差抢到手。
分局共有五个男干部。却难得有一个出彩的。其中有三个是以前曾因喝酒打架或参与赌博进过公安局的。属于领导眼里的歪瓜裂枣。只有张立跟李许平两个人没出过类似的事儿。所以这两个人也竞争得很厉害。李许平业务能力比较强,曾参加过几次市局组织的业务竞赛。但是人比较个性,性格倔强,脾气很暴,自视过高,且自命不凡、目中无人。平时对同事们的态度很差,大家对他的评价也很糟糕。而且,他家就住在瓜王镇,离市里也远,给市局领导们送礼,也不像张立那么方便。张立呢,身材瘦小,其貌不扬,业务水平也不行,工作能力也差,只是喝酒、麻将、玩女人样样在行,样样精通。部门的领导都是上级领导委派的,委派哪个来,就看哪个跟领导关系搞得好了。关系的好赖,主要在于给领导们送礼的多少。但张立家在市区,给领导们送礼跑门路也很占优势。而他也只有这一方面的优势。人们猜测,这个时候,他肯定不会闲着的,正往市局领导家里跑得欢呢。现实生活中,越是坏男人获得成功的机会越多。这当然是因为腹黑男人办事的不择手段,只求成功。坏事做得很彻底也很机密、甚至天衣无缝。
张立此时当然会趁机打压他的竞争对手。所以他获胜的机率会高一些。但到底市局领导会选择哪个来主持大局,谁也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