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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离开蒋宴泽办公室时低着头盯着手中的假条连门也忘记带上了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惦着太多事这个平时习惯了的动作也会忽略
蒋宴泽是自己走过去关门的他坐在椅子上半饷目光直直的落在门口好似上一秒她的身影才从那里出去良久后外面的喧嚣打断了他的出神他走了过去坐在门外的已经是另一张面孔了
临时被梧桐嘱托暂做总裁助理的lili看着蒋宴泽一时有些紧张
“蒋先生”
她想站起身來裙子却勾在了桌沿一着急差点摔倒
这个平时不见人影吊儿郎当的ceo这几日名声大噪行为态度转变之神速让他们所有人一时之间都难以适应但久居职场的经验告诉他们在如今掌着博锐大半天下的这个人面前是最不能有半点疏忽的
蒋宴泽抬手在虚空中摆了摆平日带笑的脸上面无表情沉默的关上了房门房间内再次回归安静
办公桌上一大摞的文件夹依旧摆在那里蒋宴泽有些头疼伸手一摸却落了空苦笑爬上嘴角以往总有人会在桌旁摆上一个杯子那里面或是咖啡或是茶水就算是一杯白开也总是热的
忽然就沒了继续看文件的兴致从会议那天开始便一直紧绷着神经工作的动力一泄而空他两手交叠竖与眼前慢慢将头抵了上去
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也有了连他都不清楚的私事呢
年老的人常会将一句话挂在嘴边树大会分桠多半是感叹离家的儿女养育十几年一张大学通知书留下的便只有年迈孤独的双亲原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落在他们的身上也是一样
除了相伴一生白头到老的人沒有谁能够一直陪着谁包括他曾以为会永远在身边的她也一样十七年的时间到头來两个人还是走到了十字路口各自走上了一条越行越远的路
偏偏这条路是他曾经极力逃避却最终不得不踏上的路
办公室的门再次响起前蒋宴泽打开了最底下上了锁的抽屉里面的东西不多最上面的是一张泛黄的照片若是梧桐看见她必会认得那个温和婉柔的笑容
蒋宴泽的目光里除了柔和大半是复杂的他拿起照片指腹轻轻摩擦
“妈”
这条路明明知道会很孤独会很艰难可他不能不走
照片中的女人太需要一个公道了
抬头时目光已不见半点温存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进來”
又是一份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梧桐走出博锐的大楼时零零洒洒的细雨已经停了不过一场雨这天好似又凉了几分
想起人事部的人收到她的假条时的模样她不由有些好笑更多却是感叹进公司以來从未放过假甚至连公休年假都沒享受过的人突然自己要求放假并且一放便是七天也难怪他们会那么诧异
不过那上面蒋宴泽的签名赫赫然的摆在那里他们也只能照章办事戳了公司的印章梧桐忽然感到一阵轻松
七天有七天可以远离这些繁琐的公事远离博锐远离蒋宴泽
不过远离了这些又如何等待着她的难带不是更难接受的事情么
良久梧桐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人生就好似一个陀螺总有人不停的抽打着不让她有一刻的停歇
温瑾瑀的电话打來时她已经从蒋家出來拖着一个只装了几件衣衫的小包坐在前往机场的出租车上
“你请假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期而至
“嗯”
她看了看窗外机场快到了
“有事”短暂的沉默后电话那头继续道“梧桐你是不是”
“不是”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出租车在机场门口停下年轻的司机转过头來看向她计价表上清晰的显示着价额
显然电话那头还不想挂断梧桐掏出一张粉红色的钞票递了过去司机一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她摇了摇头于是只得翻出钱包开始拼凑需要找给她的零钱
趁着这会儿功夫她赶紧对电话那头的人解释道
“我只是想歇两天而已沒别的事你别乱猜如果沒事我先挂了”
话落也不等那边有所反应就挂了电话抬头刚好接过司机找來的零钱
机场推着行李箱的人络绎不绝广播隔一段时间便会响起甜美的女生在大厅的每一处回荡着
对比那些三五成群的人她一个人的身影略显单薄一身清冷的黑色更是孤寂只不过她自己倒沒这么觉得看着人家的大包小包越发觉得自己只带这么点东西是个正确的选择
在一隅的咖啡厅买了一杯机场的高价咖啡后梧桐便在候机大厅的角落里选了一个安静的位置静静坐下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杯咖啡见了底时机场再次响起了广播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这时出现了
明明机场的人不少她呆的角落也有些偏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她径直的走來只是他身后突然冒出的一个色彩鲜明的脑袋让梧桐不由皱了眉
“珩哥哥为什么突然要回家呢”
“诶珩哥哥你走慢点”
“珩哥哥登机在那边你去哪儿干嘛”
人还未到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便已经传來了不过在看见她的一刹那那声音戛然而止顾嬨直截了当的将不悦的神情写在了脸上目光戒备又嫌弃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
她和顾珩都还沒有开口便被顾嬨抢了先黎叔恭恭敬敬的拎着行礼站在后方
这女孩一直不喜欢她其中缘由她自是知道的只是这么久了顾珩还沒能处理好么
说实话被人拉做挡箭牌也不是第一次了好似她天生命该如此总是扮演者人家爱情中最惹人厌恶的一角却偏偏最是无辜
无由來的她有些厌烦这种感觉了于是她将目光转向了顾珩其中的意思很清楚
你來解释还是我來
顾珩无奈的一笑眼中犹有哀求
她就是被人吃定了性格容易心软也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
不过顾珩的手环上她的肩膀时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浑身一僵本能的有些抗拒咬了咬唇半是掩饰的别开了脑袋
“别闹小嬨”
顾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和一个动作便让那个活泼鲜艳的女孩瘪了嘴骄纵跋扈的眼中慢慢的就变作了委屈与可怜
但顾珩像是沒看见似得只是转头对梧桐道
“走吧要登机了”
那头的委屈更浓了几分梧桐心中有些不忍却也只有无奈的点点头
向着登机处走去时她仍旧沒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嬨和黎叔跟在身后颇有些怨愤的盯着他两的背影见她回头忿忿的一甩脑袋
顾珩顾嬨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想去猜但喜欢一个人的心却是怎样也无法掩饰的她可以从顾嬨看向顾珩的目光中轻易的看出來却无法从顾珩模糊的态度中却揣测出些什么
一个再追另一个却在逃这便注定是一段怎样都无法并肩的路程
可她和蒋宴泽不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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