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我想你好吗》 真不知道我能喝多少

    架不住大家鼓噪，李山端杯站起来，说：“本来应该敬各位长辈，就是我不喝酒。严老师还有四位没陪，我陪。一来一往，八杯。李厂长，八杯喝不了，喝不了我认了，八杯喝完就不喝了。”李有启意外地看着李山，似是而非地点点头。李山咂咂嘴：“真没喝过。”

    假装老道的李山，无论如何都不是这帮酒林高手的对手。代严老师陪四位朋友喝了八杯后，李山又在李有启带领的酒坛高手怂恿下，陪各位所谓的长辈一人一杯。李有启还说，没要你陪双杯就算各位长辈客气了。李山这才知道，社会经验太浅薄，着了别人的道了。

    大家等着李山跟严老师一样倒下。但总共十八杯酒下肚之后，李山只是流了一身汗，感觉肚子鼓涨得厉害，先后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溪了两泡尿。李有启站卫生间门外等着，后悔不该拉李山喝那么多酒，生怕李山出事。没想李山轻松地走出卫生间，问李有启：“不喝行了吧？”李有启愣了半天才莫明其妙地点点头：“不喝，不喝了。你没事吧？”李山领着李长厂往餐厅走，说：“没事。麻烦李厂长找个地方让严老师睡一下。严老师真喝多了。”

    “我操，”李有启还没回过神来，“我操，这，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呀？”

    严老师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李有启正陪李山在小房间里吃面条。李山赶紧放下筷子赶过去，问严老师：“怎么样？”严老师扶着额头说：“头疼，送我回去睡觉吧，你去看演出。”李有启拎着筷子站一边笑：“看你老师那点出息。”李山说：“严老师是不能喝。”

    李有启带人，用厂里的小面包车，把软绵绵的严老师送回家，安顿到床上，嘱咐李山看完节目，回来陪严老师睡觉。李山把李有启送到门外。李有启想想还回身问：“李山你跟我说真话，到底能喝多少？”李山挠头笑笑：“带这回啤酒就喝过三回。白酒多一些。就是我真不知道我能喝多少。”李有启不服地翻了李山一眼：“那你还无量呢。”李山笑了起来。

    怕严老师出事，换好衣服后，李山找了本书，坐床边看着。严老师翻身嘟咙道：“我没事的，睡一夜就好了。你去看演出，回来陪我睡觉就行。去，保证好看。票难弄的。”

    演出预定开始时间前十五分种，李山骑车赶到剧场，挤过一双双膝盖，往五排四号座位走。但还没走到座位边，李山就站住了。邓肖琳就在前面，再往前是邓洁，隔着两个座位是甘畅畅，再往前是王欣。有人拎着膝盖催李山：“你也快点呀。”李山进退两难的时候，邓洁举手叫道：“小李山！”邓洁的声音惊动了邓肖琳，也惊动了甘畅畅和王欣。邓肖琳笑眯眯地对李山招招手：“过来过来，挤着别人。”李山硬着头皮走过去。邓洁拉李山坐下来，递过半袋瓜子。邓肖琳伸头问：“哪弄的票哇？”李山挠头说：“严老师弄的，他有事不来。”

    “严老师座位。”邓肖琳又对甘畅畅和王欣招招手，“你们俩也过来吧。”

    甘畅畅和王欣都没动弹。邓洁催道：“小欣，我妈叫你过来。”甘畅畅缩着头，坏笑着拽拽王欣，王欣犹豫了一下，痛快地越过甘畅畅，坐到李山身边，不引人注目地偏头对李山轻笑了一下。这是李山和王欣第一次如此近地相互面对，可惜光线不好，边上还有干扰，两人都不敢大胆直视。甘畅畅偷偷地笑着，对王欣做了个鬼脸。王欣正视前方，脸带红云。

    “小欣，你爸是哪弄的票哇？”邓肖琳问。

    “严老师给的。”王欣趁机看了李山一眼。

    “严老师的票中郑主任给他的。”李山说。

    这么说着的时候，李山突然想起来，来的时候严老师说，去吧，保证好看。

    “你们都躲着我干嘛？”邓肖琳有点无奈，“我有那么可怕吗？真是的。”

    邓洁苦笑道：“我都怕你。”李山挠挠头。王欣先看看甘畅畅，再看看李山，然后又掩嘴无声地笑起来。邓肖琳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啊，把心割给你们吃，还说是苦的。”

    “不是这样。”李山不安地扭头看着邓肖琳，“都知道邓老师对我们好。”

    邓肖琳欣慰地笑着。邓洁鄙视地说：“真会说话。”李山把瓜子还给邓洁。邓洁把瓜子又递给李山，说：“你吃呗。”李山摇摇笑笑。邓洁拿过瓜子：“我吃。”王欣扭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