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歌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手上疼痛，提醒着她，这男人绝不是好惹的主，她将身子一歪，倒在了他的臂膀上。眉目渐弯，是一贯的轻佻意“欢歌求的不多，不过是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轩辕逸放开了她的手，微微侧头，来回将她打量了好几遍，却见她与平常一般模样，仿佛天生只带了这一个假面。
他的眉渐拧，越发讨厌这个女人万般无谓的样子，盯着她的眼光越发阴寒。
突然眉间一阵柔意，他一惊，夜欢歌的手轻轻柔柔的抚上了他的眉，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味儿，染血的手指甚至弄花了他的脸。
“你做什么？”他冷了声
夜欢歌耸了耸肩，手上动作不停“爷，皱眉不好看。”她声音很轻，带着痛苦的哼唧声。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颌滴下，漾在了地上的血水里。
“爷问我想要什么，那我也想问，爷要什么。”像是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她停下动作，眼带柔情，凝着他的眼，似有水波轻荡。
“你猜？”他哑声道
夜欢歌眉梢一挑，没受伤的一手，在他胸间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
“爷是喜欢闲云野鹤，长安一世？还是…”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万里山河，天下共主？”
轩辕逸紧盯着逐渐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真是越发的看不透她。以前是知她心思不纯，留在身边做监视一用。现在却发现这女人比他想象中聪明了许多。
不，不是许多，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突然觉得以后的日子将会很有趣。
“你觉得是哪样便是哪样。”他拦腰将她抱起。
她也不含糊顺势搂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眉目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将她放在榻上“把手抬起来。”她一愣，茫然的望着他，好像没懂他的意思。
轩辕逸也不说话，含笑地将她的手一捏。
“唔！”她吃痛失声，身子本能往后一退“嘭！”的一响，硬生生的撞倒床头。她疼得弯了腰，大口呼吸来抑制疼痛。
轩辕逸眼角一跳，他刚才哪根筋不对？竟然觉得她聪明？
像是缓了过来，夜欢歌抬头，冲他微微一笑，有些咬牙切齿道“爷，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明着来，完全不用这样。”
轩辕逸看着她，很是认真点了点头，眼里沁出些许笑意“我以为我已经够明着来了。”说完便又作势要捏她的手。
她一惊，立马往回收手，动作太快，竟然将面上的水泡蹭破。
她蹙眉，一脸痛色。
轩辕逸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竟然信了，看着她一脸痛色，他还带笑的脸，瞬间变了颜色“蠢女人。”他低哼道
起身走向外屋。
夜欢歌微微喘息，斜靠在床上，吃力的将手抬起，手掌和手背都有些细小的水泡，散落在周围，看样子并不是很严重。她咬牙将袖子捞起，却发现血肉早黏在了一块，动一下，噬骨的痛意，牵扯全身。
她面色发白，努力地调整呼吸，手指青白的攥紧了衣袖，一狠心，速度极快的将衣袖尽数捞起。
“你在做什么！”刚走回里屋的轩辕逸浑身一震，他手里还拿着瓶瓶罐罐，眼里极为讶异，他快步的走到床边。
夜欢歌的半臂早已血肉模糊，分不清原来模样，她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瘫软在床。
“呵。”
“爷，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她费力的说着话，嘴角带着惯有的弧度，眼眸半阖，呼吸声极重。
轩辕逸看她这副模样，只觉有什么东西，一丝一丝从心底升起，涌上喉头，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窒闷。他将那些瓶罐扔在床旁的矮几上，一脸阴鸷地上前捏住了她的下颌，那力道仿佛就要将她捏碎。
“夜欢歌，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你是不是不会痛？”他加重了力道，微微提高了音量。
夜欢歌有些失神，他们离得很近，他喷洒出的温热气息她都能一一感觉到，她抬眸望向他的眼里，看见了那薄薄的赤红怒意，他这是在生气？为什么？
她低头，觉得难受，想挣脱他的手，可他却不准，更加发狠的捏着，她停了下来，也不反抗了，抬起一双波澜不惊的眼，面无表情道“痛吗？很久之前就不会了。”
轩辕逸一怔，松开手来，他似乎终于见到了她的另外一副神情。
一副更加适合她的表情。
他忽然觉着，她每次的笑，都不真实，那种永远肆意轻佻的笑，并不属于她？
其实她不喜欢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