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歌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上。
那日
他一言不发的拿起她的手,为她包扎伤口,她一度认为又是一场折磨,却没料到他的动作异常轻柔。
她原以为,像他这种从小锦衣玉食不懂民间疾苦的贵族子弟,是不会料理伤口的,却不愿拂了他的意,惹怒了他,恐怕自己也不好过,想着忍一忍就好。
谁知道,他包扎的技术超过了她的预想,虽然上药的时候有点痛,但他竟然低头替她吹了吹,她吓得差点又收回了手。
他握住她的手,好像知道了她的动作,眼睑微动“想多痛一会儿,你就再动一动。”
她暗惊,却也没再多动,静静的看着他上药。
其实她现在才觉得这人真好看,面如冠玉,眸如星辰。竟有点像八爷的模样,不过也对,他们本身就是兄弟。
“主子,你又再出神,想什么呢?”钟玉一进屋,就发现夜欢歌呆呆的望着手上的伤口,眼睛有些呆滞,不在状态。
“哦,没什么,你的伤怎样了?”夜欢歌回神,钟玉从外屋走了进来,头上还缠着布。
“没事啊。”她抚了抚头,觉着不是很疼,又看了看夜欢歌的半臂。嘴一抽搐,心肝都是颤的“倒是主子,你可真狠得下心,那水可是沸腾着的呢。”
她犹豫了半刻,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她咽了咽口水“主子为何这么做,想整华侧妃法子多得是,你又何苦伤了自己。”
夜欢歌支着额,一手拿着酒壶倒酒,嘴角噙着笑,眼睛微眯着,漫不经心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手上有伤,被发现了,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这烫伤覆了旧伤,本来是我计算中的事儿。而华菱不过是刚好撞上了这个当头,怪她倒霉咯。”
“更何况经过这一出,寒王府怕再没有人敢来找咱们麻烦,咱们也好乐得清闲。”
“虽然伤了自己,但算起来并不亏。”她晃动着酒杯,感觉很是惬意,仿佛那可怖的伤并不在她身上。
“可是……”
“有话直说,犹犹豫豫的作甚?”夜欢歌挑眉,扫过钟玉,钟玉低头对着手指“可是鸨母说要你赶回狄楼表演。”
“四哥,今儿什么风,来这狄楼吃喝,你不是最厌的就是这风月之地吗。”
狄楼中,轩辕逸坐居上座,左边的锦袍男子,手中执着酒杯递到嘴边,眉梢轻挑,戏谑道。
轩辕逸不理他,眼睛微瞟斜对面的座子。
只见座子外,薄纱轻拢,看不清座中人是何形貌,只是一角月白袍子,很是显眼
“据说今天有花魁献舞,见过的人都说,那可是个美人,身姿娉婷,腰段婀娜,容貌么?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四哥是为这个来的?”他右边的白衣男子,咂了咂嘴,容貌很清秀,只是身子在这两人之间显得有些矮小。他顺手拿了酥塞在了嘴里。
锦袍男子拿起一旁的锦扇敲了敲他的头“轩辕致,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你一个小姑娘,还跟那些个风月流连的人还有交情?”
白衣男子捂着头,嘟着嘴,眼里有些许委屈,不满的喃道“这种噱头的事儿,早就传遍街头巷尾,还用去问么?就你见识短浅。”
“安静。”吵闹声使轩辕逸觉得有些头疼,他淡淡出声,轻轻的看了二人两眼。
锦袍男子最先反应,手在嘴上做了个姿势,端坐了身,望下方望去。
轩辕致也不敢看他,低下了头猛地往嘴里塞东西。
不久
一阵琴声响起,楼里的所有灯瞬间灭了。
一片黑暗,万籁俱静,只剩琴声不绝于耳。
有点点灯光微微亮起,将楼下的观赏台围了个圈。
渐渐的有烛光,逐渐在四周发亮,一白衣女子,眉点花钿,出现在观赏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