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高是t市最美高中,它有着足以媲美大学校园的风景,可以说它就是t市的一处招牌风景,许多来t市旅游的人都想要来这里看一看,甚至在t市曾流传过这样一句话“不到t高看一圈,就是没有到过t市”。
而正是因为它的环境优美,它也成为无数学生和家长喜欢和向往的学园,有的家长甚至不惜调动家里的一切关系也要把自己的孩子送那去上学。渐渐的,t高竟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它环境这么美呢。
t高就像一只时刻处于开屏状态的孔雀,前面看起来永远都是光鲜亮丽、优美动人的,后面却是丑陋不堪、难以直视的。而人们往往喜欢看向它光鲜的一面,却不愿承认丑陋的那面其实也是它真实的一面。
事实上,也许正因为有丑陋的那面存在,光鲜的那面才会显得更加的美丽。至于t高嘛,它的丑陋一面,也就是它的后面,是一大片的平房区、闹市区以及一块不大不小的生活垃圾场。而这里,是t高的学生们最爱来的饮食集散地,更是t高每天所产生垃圾的巨大消化地。
又到了吃饭的点了,可是向文还没有觉得饿呢,他百无聊赖的走出教室,也不去买饭,而是独自走到校园角落的“状元桥”上,盯着桥下“碧春湖”里自己的倒影发呆,只一会儿,一条全身通红的大鲤鱼从桥洞的那边游到这边,搅动着平静的湖水打起了涟漪,使他的脸也随之抖动起来。他看的有趣,便一直盯着鱼儿在水中游动,待它游的远了,便向前跟几步,而这鱼儿就像知道他在盯着它一样,竟和他玩起了躲猫猫,左一闪右一躲的,好不顽皮,有的时候直让他费了半天劲才找到它。
这时,这鱼儿又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他找了半天,也不见半点头绪,正觉索然无味,水中一个匆匆而过的倒影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女生飘散着长发,行色匆匆的向学校后门而去,顿时,他就提起了兴趣和好奇,她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去呢?他决定跟踪她,以看究竟。
他有意的和她保持着两个人的距离,这样一来,既有利于保证在人流中不跟丢,又能使他具有更好的机动性和隐蔽性。这可是他总结出来的尾行经验呢,目前为止,他还是屡试不爽的。就这样的跟着她出了学校后门,来到马路对面,当他感到她的脚步慢下来时,他的直觉告诉他就要知道“答案”了。果不其然,她直奔一个男生去了,像只小鸟落在树枝上一样,轻轻软软的扑在了那男生的怀里,而那男生也满是幸福的神情。原来是着急会情郎啊!向文顿觉失望透顶,心理抱怨着,这有什么好着急的?我从来就不急,别看我没有,就是有我也不会着急的。可他虽然这样抱怨着,但心理实是打翻了醋坛子,酸的够呛!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成双成对,卿卿我我的,好不热闹,只看得他是越来越不是滋味,越来越别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他把气都转移到那个长发女生头上,要不是你,我还看我的小鱼儿呢?哪至于在这里这么碍眼呢?只想狠狠的教训教训她,于是气乎乎的走过去,刚走进一些,就听她撒娇似的说,不嘛,我不去!那有什么好看的啊,打打杀杀的。我要你陪我去吃饭饭嘛!真是好听啊!那声音嗲嗲的,有如一股电流般直通他的全身,当即什么气都没有了。
他正好奇是哪儿打打杀杀的啊,只听男生妥协似的说,嗯,宝贝,你说不去就不去,我也不爱看。呵呵,就是等你的时候,听别人说那边有人打架,这不刚要去,你就来了嘛!女生不依不饶的说,我不来你也不许去!男生哄着说,不去不去,宝贝说不去,我能去嘛?!那指定不能啊!
向文正是无聊的时候,随便一个方向都会起到指引他的作用。他就沿着那男生所指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就听见旁边的一个胡同里有喊声“这边,这边”的声音传来,他想一定是这边了,便向声音处快速走去。
他向胡同深处走去,直到遇见岔路口也没遇见什么人,正当放弃要往回走的时候,旁边的胡同里又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便又循声跟了进去,如此这般,直左闯右行的拐了三四个弯,才发现前方的胡同口围满了人。他意识到自己终于找到地方了,脚步反而慢下来,一步步的捱近人群,看见在外围的人拼命的掂着脚,努力的抻着脖子往里看去的样子,总觉得被围在垓心的景象是异常的有趣,要是不看就一定会后悔的,但听见从垓心处时不时传来的凄惨哭声和求饶声,他的内心又有些颤抖和害怕,不过终于,有趣战胜了颤抖,好奇战胜了害怕,他推开站在后面的人融入到看客大军中了。
这围观的人可不少啊!有男,有女,有老,有壮,有学生,有卖菜的,有遛弯的,有……,总之里里外外的围了三四圈人,把一条本不算宽敞的马路围的水泄不通,有的人是不小心被卷入的,有的是看着人多特意围上来的,有的在起哄,有的在叹息,有的不忍直视,有的想撤却走不掉,有的想看却干着急看不着,但却无一人对垓心处正发生的暴行予以制止。
而对于向文来说,则是不敢了。他挤出人群,看到的是他从所未见的惨烈景象,只见眼前的一块荒地上,到处都有打斗的痕迹,随处可见被丢弃在地上的物品,有单车,蔬菜,书包,课本和文具,有校服,鞋子,甚至还有毛衣裤,单单只是这些就已经足够震撼了,而随着这些物品散落的轨迹,可以在尽头的废弃水泥管道处发现更为震撼的一幕。这哪里是什么打架啊,分明是一场以多欺少的欺凌,五个人正围着一个女生拳脚相加,肆意辱骂着。五个人扭曲的笑声和辱骂声胡乱的叠加在一起,听来直如雷鸣,使每个看客的心头都是一颤,就像有一张恶魔般的巨脸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一样,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只在空地边缘遥遥相望。
向文想站出来,就像电影里的无名英雄一样,可是他的腿却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鼓,耳中虽能听得那被打女生发出一声惨似一声的哭声和叫声,眼中和脑中却是一片的空白。他感到有些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仿佛自己就是那被打的女生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正当此时,向文听见一个声音喝道,住手!他的灵魂一下得到了解救,他看见在人群前赫然站着一个拄拐的老人。可是打人者只楞了一愣,便毫不理睬的又打骂起女生来,老人气的是浑身颤抖,直拿拐杖墩地,他向废弃的水泥管道处走去,只两步,发现身后的看客依旧无动于衷,更是气的横蹦,大骂这些看客,你们这些人有没有良心,难不成都让狗吃了嘛?快救人啊,是要出人命的。
也不知是哪个人说的,只听人群中一个声音冷冷的道,我们都没良心,就你老儿有,那你倒是救啊!求我们干什么,真是的。老人气的直打晃,已经无力再骂了,他努力向废弃水泥管道处走去,口中无奈的叹息着,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这个国家没救了,全是一些麻木的国人,怎么都是一些这样的人啊!
老人的声音已经不那么响亮了,但仍如雷霆一击震的向文的耳朵嗡嗡的响,他不自觉的跟在老人身后迈出了一步,可随知向前迈出这一步的又岂是他自己,几乎整个人群都迈出了这一步。向文左顾右盼,不见另有人单独迈出一步,当时因振聋发聩而激动的心又胆怯下来,只得随着人群慢慢向前推移。
随着靠近,向文能更加清晰的看见废弃水泥管道处的景象,只见,那女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头长发随风飘起一部分,遮住了面孔,但却遮不住惊恐与委屈的泪水,那泪水加上鼻涕顺着她雪白的脖子流下来,经过她的胸脯,小腹,到达大腿和脚面,她不住颤抖着,用双手下意识的护在胸前,可是这样的**,这样的体无完肤,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她本能的拼命蜷缩着身体,企图将自己藏匿在“不可能存在的地缝”中,可是她注定是失败的了,她面前的一个黄毛女生使劲的向上提着她的头发,使她不得不努力迎合着黄毛向上的手劲,半蹲半站的站在水泥管道前,将自己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五人眼前。黄毛还没完,抡起另一只手拼命向她的脑壳打去,啪啪的,一下重过一下,一声赛过一声,直如疯了一般,末了,黄毛两只手一起在她头上猛抓乱揪了一阵,直搞得她愈发狼狈,自己精疲力竭才住手。向文看的实是触目惊心,平生所未见,原以为对她的欺凌终于结束了,谁知,红毛女生又站了上去。
这红毛女生更是狠,人未到,而痰先至,一口口水吐在她的脸上,混在她的眼泪和鼻涕里,一起滴落下来,接着一脚踹过来,恐怕是打的累了,红毛这一脚显得有些疲软无力,尽管没有踢在她的小腹上,但也踢在她的大腿上,直把她踢的身子晃了两晃,险些摔倒。红毛趁她摇晃的空隙,合身扑上,上前撕扯她的胸罩。这可是她最后的遮挡,她双手死死的护在胸前,阻挡着红毛的进攻。红毛一扯不成,竟引来另外四人的嘻笑,颇有些失了面子,终于恼羞成怒,左右开弓的连打了她十个嘴巴,声音清脆而响亮,最后摇着手,竟嫌手打的疼了。这边红毛刚停,那边一个短发女生就嘻哈的走上前来,一边高举起手中抽到一半的烟,一边瞥了一眼红毛,似乎在说“你那招不行,看我的吧”,随即迅速的向她的手背处烫去,只听一声惨叫声中夹杂着肉皮燃烧的声音,直叫人痛彻心扉,而这五人却发出更大的哄笑,仿佛这被烫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物品一样,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短发女生一边笑,一边伸手撕扯她的胸罩,这回终于大功告成了。短发女生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她的胸罩之后,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还不忘在上面踩一脚。这时,黄毛女生又歇过气来,合着短发女生去扒她的内裤。
她真的有些木然了,好汉难抵四手,更何况五人十手呢。在起初的挣扎未果之后,一件一件的衣服被扒掉,身上被打的痕迹一处多于一处,在呼喊求饶未果之后,她早已无力抵抗,任其在她身上蹂躏,只是她依旧拼命的护住最后的底线,任其如何撕打也不放弃。她把最后的尊严和希望都赌在了上面。
可她依旧败了,没有抵过火烧的疼痛。当胸罩被撕扯下去的时候,就意味着她的最后一道防线的倒塌,一股绝望的电流袭遍全身,她再也站不住了,轰然倒地。不过,所幸的是黄毛和短发正来扒她的内裤,她便没有直接倒在地上,而是借势缓缓坐倒。
这一借势,她整个重量便都压在了短发和黄毛身上,两人当即跳开,一边骂她死猪、沉猪,一边又狠狠的踹上两脚。许是折腾的累了,短发和黄毛都哈着腰站在那里大喘特喘,却听又一个女生兴奋的说,别停,继续啊,内裤还没扒下来呢。
这女生话音刚落,黄毛、红毛、短发一起扑了上来,犹如饿虎扑食,压身子的压身子,掰腿的掰腿,扒内裤的扒内裤,只倾刻就将她的内裤扒下,丢在了地上。三人就像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事一样,疯狂的笑着。这女生一脚踏在她的小腹上,朝她的脸上吐了口口水,另外三人也跟着吐口水,有的吐在头发上,有的吐在脸上,有的吐在身上。这女生又狠狠在她的小腹剁一脚之后,和另外三人在一旁站定。这女生对一直录像的男生说,她给你了,我们帮你录。另外三个女生发出一阵阵淫笑,有两个掏出手机对着她又是拍又是录的,另外一个女生走过去接手男生手里的dv机。
男生也不客气,淫笑着,一边将dv机交给黄毛,一边迫不及待的解开裤腰带。可就在这时,男生后背被重重的打了一记。
这不是别人打的,正是那个正义大爷所为。他早就气不惯了,刚赶到近前,便出手打了男生一拐杖。这真是当头棒喝啊,论力道是着实不轻,直打的男生是抱头鼠窜,其它四女是呆若木鸡,看客们则是出乎意料,整个空地突然之间除了老人挥仗的声音和男生哀嚎的声音以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变得寂静无声。
老人打了几拐杖之后,怒骂道,小兔崽子,你还无法无天了,我非代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不成。不好好上学,跑这欺负人来了,我今天就教教你做人的道理,也免得以后你危害社会。大爷毕竟年龄大了,这样一开口叫骂,动作就有些迟缓,反让这dv男生有了喘息之机。dv男生刚一跳开,就指着老人的鼻梁回骂道,你他妈谁啊,要你多管闲事,老不死的!老人更气,提着拐杖又要击落,却听一直在指使人的女生说道,哼,原来是一个死老头啊,我还以为是你爷呢。dv男生随口接了一句,一样,我爷也早死了。另外四女听后哈哈大笑,浑不将老人放在眼里。
老人听见这女生说话,更是气个半死,手举着拐杖硬是僵在半空,愤愤的道,哼,我可有不起你们这样的孙子。你要是个男娃子,我非打死你不可。说完,老人竟不住的咳起来,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样。也不知看客中的哪个人在这时笑出声来,哈哈,真逗,也不看看自己啥体格,还挺爱管闲事呢。老人听后咳嗽的更加猛烈了,挥着拐杖向看客中的声源处一指,怒骂,兔崽子,有能耐就出来说话!老人这一嗓,当真是声势如虹,直震的全场再次寂静无声,不过很快就被他的咳嗽声打破了,随着一声声咳嗽,震的人心也随之一蹦一蹦的,咳声刚止,看客中的那人又慢悠悠的说道,您老倒是有难耐,可也别咳嗽个没完啊,让我们在这干着急。
这种人是最可气的,自己不帮忙反而在背后冷嘲热讽,就犹如上战场拿了把软刀子,杀敌不成,但扎自己人却绰绰有余,当所有人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他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不只没有说,甚至连听也没听人说过一样。老人这回真是急火攻心了,哇的一声吐出血来,有些殷红,还有些粘稠状,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终致在地上汇成一滩。这情景看起来总有些慎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会为之捏了一把汗,不知这老人会不会就此不省人事。
然而老人的倔强实在不是常人可想象的,只见他依旧用拐杖勉力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怒目瞪着那“拿软刀子”的人,然后又环视了一圈打人的五人组,听他愤愤的说,可悲啊,真是可悲,小小的t市竟然这么多这种人,真是没救了!话音刚落,他便左摇右晃起来,身子一点一点向地面坠去,看到的人无不心惊,可却没人上前一步相扶,终于跌倒在地上,连拐杖也滚落在一旁,连带起不小的尘土来。他躺在地上,双眼直直的盯着有些黑下来的天空,面如死灰,不住口的大口喘息着,不停的抽动着身躯,每一声都更为剧烈,每一动都更为惊悚,渐渐的,一切归于平静,他停了下来。
寂静,再次袭来的寂静感让人窒息,所有人都感到了事情的不妙,就连“软刀子”也不说话了。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仿佛两块相互靠拢的巨大岩壁,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感与凝重感。突然,一个女声说道,喂,别装死啊!你去看看去。这女声就是一直指挥着的女生说的话,她扎了一个马尾辫,头上还有一个卡通图案的发卡,整个是一位纯真而可爱的美少女,没想到竟然是发号施令的人,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啊。
dv男生接到“号令”,大着胆子,前去察看,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的,直移到老人身前,才领会到“装死”两字的含义,而一旦领会了含义,他竟渐渐的镇定下来,蹲下身,在老人的人中穴试探着,还有模有样的趴在老人的心口处,停了一会儿,突然,跳将起来,大骂,嗬,这老东西竟然装死!
此话一出,任谁也听出它的可信度不高,但却无一人出声质疑,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就连dv男孩也傻站在当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人群中有人说道,哈哈,真没劲,这老儿竟然装死,没看头,走喽!这声音分明是之前的“软刀子”说的话,不过人群在这时候可不管是谁说的了,只一心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听到有人出言解围,当即作鸟兽散,各奔东西,原本挤的水泄不通的空地瞬间变得空旷起来,依稀可见空地对面的情景了。
可爱女生等的就是dv男生的那句话和随后发生的场景,她一见此情此景,顿时轻松不少,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一挥娇手说道,我们走,今天就先便宜这贱货了!另外三个女生随即反应过来,大模大样的跟在可爱女生身后走着,对于她们来说,刚刚也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了,但是这三人一见到依旧傻站着的dv男生就又嘻笑起来,甚至还拿他开起涮来。
这五人就混在人群中,大摇大摆的走掉了,空地里只剩下被打的女生,跌倒的正义大爷以及依旧发傻卖呆的向文。
对于向文来说,这一幕幕都太过震撼和刺激了,是他这一天,不,应该说是他这一生见到最为残忍的场面了,他是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了。当人群作鸟兽散时,他也下意识的跟着人们散开了。不过,他并没走多远,就又呆在了原地。
这是他无法想象的,原本已经够凄惨的景象变得更加惨不忍睹,甚至可以说这些人简直就是没人性。他看到个别几个人竟然把被打女孩散落在空地上的物品占为己有,就不禁觉得心寒。有个手快的,已经跨上那辆单车,飞快的向远处骑去了,只能远远的看见他绝尘而去的背影,而那些手慢的,有的在捡拾散落在地上为数不多的蔬菜,有的在捡拾被风吹的乎乎作响的书本,丑态真是不一而足。
这时,一阵寒风吹来,不禁让向文打了个寒凛,不过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竖领子、抱膀子,反而觉得异常的清醒了,他不由自主的向那些人跑去,要用尽全力的将他们驱赶走。也许那些人是作贼心虚,一遇到他的驱赶,撇下东西就跑了,可有的人楞是很镇静,装作好心帮忙却不被人理解的样子,依旧捡拾着,可向文一不注意,人就不知了去向。
向文又忙了一阵,将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整合到一起,只剩下一套脏兮兮的校服,一个轻飘飘的书包和一双有些被踩变形的鞋,其它的如毛衣裤什么的全都不翼而飞了。他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能什么都拿什么都抢呢。他拿着被打女生的物品,走到她身边,取出校服要给她盖在身上,可是眼睛接触到她的那一眼,竟令他有些作呕。他强自忍着,哈下腰去将衣服盖在她的身上,真的是太惨了,已经看不出她的本来面貌了。只见,她的头发乱糟糟的乱作一团,左一堆右一绺的贴在脸上,也分不清是因为被唾液和眼泪鼻涕的混合液体而黏住,还是因为被撕扯下来的秀发舍不得离开“组织”而滞留,这些头发几乎将她的整张脸给遮个严实,不过就算没有这些失去光泽以及满是细小沙粒和尘土的头发,也是对她的脸难以辨认的。她的脸颊肿的老高,一片红一片紫的,就像一只被打满气的皮球一样,圆圆鼓鼓的,却连带着眼睛,鼻子,嘴巴也跟着变了形,或小或大的,浑然没了美感,再加上一阵阵寒风的侵袭所引出的鸡皮疙瘩和冻疮,这张脸就更加没法看了。
她的身子也没好到哪去,也是一块青一块紫的,甚至有的部位还被磨翻了皮,露出皮下一层新鲜的肉皮来,当真是一个惨不忍睹。
他是一个少年人,正是处于对异性感兴趣的年龄,可尽管如此,在要给她盖上衣服的时候,并不存着占便宜的心思,只一心的出于同情,出于一种情怀,见到她的惨状,更是心生怜悯和激愤,却哪里想到盖上衣服的一瞬间,他的眼睛竟有意无意的顺着她的脖子向下看去,直看到她的那一对酥胸。这一看,直如有千百伏的电流从他的全身通过,电得他是酥酥麻麻,如坠五里雾中,把同情、情怀、怜悯和激愤都忘到爪洼国去了。
他隔着衣服怔怔的瞅着她的胸部,眼中如要喷出火来一样,他的手指动了两动,却终于停止了,于他来说,他多想伸手扯开她盖着的这件衣服,好好的把她的胸脯瞧个够,瞧个遍,可是他终究没有勇气去扯开这件衣服,就这样傻楞楞的站在她面前,忘记了站在这里的初衷。
就在这时,一个细如蚊蝇,吐字不甚清晰的人说道,贴贴里。不过于他听来实比那个正义大爷说的话更加令他振聋发聩,一滴滴冷汗从额头从后背处渗出来,随着一阵小风一吹,他浑身上下都打了一个哆嗦。
原来这“贴贴里”竟是被打女生发现有人用衣服给她遮体而说的感谢话“谢谢你”,只因脸肿嘴瓢,所以发音便不太准确了。向文也是想了一小会儿才想到的,只是他却觉得自己实不配让她感谢,她不知自己却是深知的,他还要扯掉遮挡的衣服将她的酥胸、白胸一看究竟呢,一种强烈的自责感袭遍了全身,使他一步步不停的倒退。
可没退两步,他竟踩在老人的拐杖上,失去平衡,一仰便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笨重的响声,顺带又激起地上的一些灰尘翩翩起舞。他可没有工夫欣赏舞蹈,一个鲤鱼打挺般坐起来,眼神却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就像看见一谭清澈的湖水,只一眼便知道它的纯洁与美好。
这种眼神和她的惨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给了他更为强烈的震撼,而此时的他却怕极了见到这样的眼神,尤其是在有了那不洁的想法之后,他觉得是他亵渎了她,是他伤害了她,就如同碧绿的湖水就因他的不珍视而被污染一样,他伤心、自责、悔恨,只想从这个地方,从她的眼前逃离。
他跌跌撞撞的跑了,样子竟然十分的狼狈。他经过正义大爷的时候,还不忘瞧上一眼,可是他却感到害怕了,原本对他来说是可敬的脸,现在竟异常的可怖了,每一条皱纹里都像藏着一把致人死地的刀,他不敢再看,向着来处跑去。
t高有如一座灯塔,指引着向文奔跑的方向。不过,慌急之中,向文却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跑了半天,学校的教学楼离他一点也没近。他沮丧了,停下脚步,可刚一停下,那女生的眼神以及正义大爷的皱纹就挤进他的脑海,久久挥之不去,如鬼似魅。
就在这时,他听见远处清晰的传来“完喽完喽”和“哔卟哔卟”的声音,猜想这一定是救护车和警车来了,暗骂,什么事都完了才来,还有什么意思?不过这两组声音一响,他倒是有些安心了,强加于自己身上的罪孽响应的也轻了些。
他看见胡同里还有少数的人是特意奔来看热闹的,不觉有气,心想,怎么都你们这种人呢?他却忘了,最初他也是来看热闹的一员。
他也是关心那女生和正义大爷,便悄悄跟在这些人的后面,又到了那片空地上。一看,却满是惊讶,那女生和正义大爷都不见了踪影,而救护车才“完喽完喽”的开来,至于警车呢,到是到了,不过警员们是一头雾水,谁报的案,妈的!
他也蒙了,人呢?是谁救了他们,怎么不等救护车呢?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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