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活不出自己的圈子的。
哪怕是在梦中。
第1章梦醒时分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为什么要不停的奔波呢?人们到底又在忙些什么呢?向文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脑袋里冒出这样的问题,他呆呆的站在人流中,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不知该走向哪里。突然,他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跟着他们就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了,就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对,我要跟踪他们。
他即已想定,便开始着眼寻找要跟踪的目标,可是人流中的人们表情出奇的相似,就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都是一副急匆匆的表情,再加上他本身并无目的性,就更不知道要跟踪哪个不跟踪哪个好了,索性,也不去想,随便逮个算了。
这时,一个男人和他擦肩而过,他便不假思索的跟在男人的后面,可是跟的太近了,近的都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呼吸。他有些作贼心虚,脚步慢下来,和男人的距离越拉越大,变得有些不安,生怕跟丢喽,便又加快脚步,一来二去即使愚笨如男人也觉察出了问题,男人猛然回头狮子般的吼着,你他妈找死啊!这一嗓子真把他吓个够劲,是丢七魂丧三魄的,他当即撒丫子就跑,直跑出百八十米才敢侥幸回头看一眼,却见男人也是风驰电掣的追来,一惊,也不及停留,转过头来继续跑,这回可就有些慌不择路了,是见弯就拐、见屋就进,整整折腾了几条街,原以为一定把那人甩掉了,谁知那人还在身后追着,而且一点也没有累的迹象。他暗叹倒霉,不过所幸的是他已经平静下来不再如初时那般的惊惧和狼狈了。他嘿嘿一笑计上心来,俗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往人多的商场里钻,那人一定就找不到了。
他打定主意,提起精神,重新跑起来,边跑边四处张望,一时半会的竟然没找到商场的影子,那男人大手猛的伸了过来,照着他的肩膀打落,幸好是掌未到而风先至,让他有了准备,身子就顺势缩了一下,可脚底下却不敢滞留,反而来个加速度,才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但饶是如此,也惊的他汗如雨下。他急忙钻入前方的胡同,求饶着,大哥我错了,别追我了。可那男人丝毫不理,追赶的脚步声依旧在他身后紧凑的响起,于他听来却像是催命符一样了。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穿过胡同就发现一座商场,也不及细看,就顺着人群涌入进去。这商场真是大啊,打眼一看就有好几层。他不想显得另类,先是定了定气,把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才很悠闲的向深处走去。那男人果然跟进来,气愤的四处搜寻他的人影,不过一时还没有找到。不过,他在人群中却看见那男人了,但是他告诉自己不要慌,要稳住自己,继续向其他人那样悠闲的走就行。突然,男人向着他的方向跑来,他急忙从身旁的柜台摘下一顶鸭舌帽扣在脑袋上,似模似样的在镜子前欣赏着,男人越来越近了,甚至在经过他身边时作了一个短暂的停留,所幸男人又如风一般向远处的某个人影直奔过去,但他的心却像是坐上了一趟忽上忽下的过山车一样一直彭彭乱跳个不停。当男人在他身边错过时,他的眼睛便兴奋的看过去,企图一睹男人逮到“替罪羊”时的滑稽样。他注视着,期待着,当真见到男人认错人灰溜溜的离开时,他竟感到异常的过瘾,一种胜利的喜悦在心里一点点地炸开,可他依旧僵在那里半响,终于,他爆发出来,笑声大的惹来无数人的侧目。
看向他的人越多,他反而笑的声音越大,就像是众星捧月的明星一样,享受着无尽的虚荣。他得意洋洋的走到扶梯,向高处升去,转过身俯瞰众人,毅然一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一样,立刻便将之前的狼狈忘在了九霄云外。
他下扶梯的那一刻,一股芳香就扑鼻而来,那香气真是透人心肺,闻之不禁精神随之一振,转回身,赫然看见一排的luo女,穿着或素或艳的内衣,冲着他正搔首弄姿,不禁吓了一跳,忙侧转过身去,隔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哈哈,原来是模特啊,吓我一跳!眼前的这排模特,自然都是这家女士内衣店的了,他窥一斑而见全豹,知道这一层都是女装,便觉得索然无味。他快速的朝向上的扶梯走去。
突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特别像他的同学李若蝶,可是他又觉得不像,毕竟他没有看过李若蝶穿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他先是被两条性感的腿吸引住目光的,在黑丝的配合下,尤显得它们异常的修长和纤瘦,更是极具诱惑力。他仅仅看到这里,就已经觉得血脉贲张了,他迫不及待的向下看去,竟然发现她没穿鞋子,惊愕之余更是觉得魅惑,眼睛说什么也不能离开,他顺着她的长腿向上看去,一条黑色的迷你短裤映入眼帘,突显出她异常丰满屁股的同时也使他欲罢不能。他看到这里早就心跳不已,不知上面还会如何的劲爆,再向上看去,却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衫,下摆的地方打着结,俏皮的露出小蛮腰来,他有些惊疑,怎么这女子的背影这么像她呢?他急忙再向上看,一头俏皮的马尾辫在脑后荡来晃去,时而上下翻飞,时而左右横扫,尽管他并没有瞧见她的面目,但他仅凭马尾就越发怀疑她就是李若蝶了。他好奇心大起,她怎么在这,还穿的这么另类,这不是我平时里认识的她啊?再说,不穿鞋上商场,就够奇葩了,更何况扎着马尾穿丝袜呢,为什么商场里的人都习以为常,没人注意她呢?问题在脑袋里越聚越多,终于,他决定跟踪她,以看究竟。
他压低了鸭舌帽,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这回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和目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他依旧感到紧张,呼吸加快,甚至脚步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这反倒引来周围几人的注意。那几人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直听的他是屏息凝气,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生怕会引起她的注意,良久,他见她走远些,才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又在后面悄悄的贴了上去。四周人都是女子,摆的物件卖的东西也尽皆是女子所用,唯独他一个男子,犹如身入女儿国一般,虽可尽饱眼福,但终觉是格格不入,要不是他好奇心大起,定要看一看她是不是“李若蝶”,不然早就离开这儿了。
他随着她进入一家服装店,店主热情的招待着她,向她介绍着最新的款式,对他却是视若不见。他正是求之不得,猫着腰在隔了一排的衣架处假装挑拣着衣服,眼睛却实时的瞄着她,突见她回身挑拣衣服,便忙蹲在地上,一时惊的心脏又剧烈的跳动起来,蹲着向后移动两步,企图能从下到上斜视到她,不料却把身后的柜子撞得叮当乱响,双手下意识的就抱住了耳朵,一副掩耳盗铃的滑稽样,柜子上的东西却砸在他身上,滚落到地上,只见一团黑乎乎油光光的物事,不是一顶假发又是什么?
他急切之间也不知为什么,就把这顶假发向头上戴去,还没等想好措辞,店主已然赶了过来,开口问道,您没什么事吧?!他倒是一愣,忙说没事没事。店主却依旧热心的招呼着,真是不好意思啊,您买哪件衣服都给您八折。他更是一惊,暗道,这店主真是好脑筋啊!斜眼看向她,她早已不在,忙问,刚才那女孩去哪了?店主一指,你们一起的啊,她那边去了!他道了谢,忙向店主所指的方向走去,也正奇怪这店主怎么只字不提这顶假发呢,难道不是她之物嘛,难道我戴着很顺眼她竟送我了?想到这里,不禁哈哈而笑。
正笑之间,他发现了“李若蝶”的踪迹,便加快脚力缩短距离,途遇一面挂着镜子的墙,只看一眼,就呆站在原地,镜子里的分明是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孩,一举手一投足都惹人伶爱,一颦一笑尽皆可爱娇美,哪里还有自己的半点影像?他满是怀疑的打量着自己,镜子外的自己还是一个男儿身,哪里能称得上楚楚动人呢?他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归咎于这是面神奇的镜子了。然而事实却远非如此,当他随着她来到写着“美甲”的店外时,店员热情的招呼着,美女!本店美甲团购优惠哦!他大吃一惊,用手指着自己,却见店员肯定的说,对啊,美女不是你,又是谁啊?
他暗忖,反正我也要跟踪“李若蝶”一探究竟的,在外面瞎等索性不如进来好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商家也真奇特啊,已经到了见个人就叫美女的程度了嘛?!他这样想着,脚下却没停步,在店员的带领下左拐右拐的向里走去。这里面超乎他想象的大,左一间右一间的全是包房,就像一个大型的迷宫一样,他有些纳罕,美甲店是这样的嘛,怎么有点像宾馆呢,正在他疑惑间,店员已经在一个房间前站定,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对于未知世界的探寻是令人紧张和期待的,门后的世界尤是如此,没有人能猜出陌生的门后有着怎样的世界。这个探求,对于向文来说,比跟踪“李若蝶”还要刺激,他手放在门上迟迟没有勇气推开,就这样过了一分两分钟,直到身后的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才仓慌的闯了进去。
屋里的灯光昏暗,他只能通过这点微弱的光亮打量这个屋子。屋里并排的摆着两张单人床,床上面平平整整的摆着两套衣服,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靠里那张床的床单比较凌乱,应该是有人坐过的痕迹,可他四处打量也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正自纳罕,却听门外的店员说道,美女,准备好了嘛,技师就来了。他正不知要回答什么,窗帘后转出一人,轻声细语的说,好了!他上哪里去猜那人原来竟在窗帘之后,见她从那里冒出却是吓了一跳,此时听她声音,有如莺啼甚为好听,只可惜灯光昏暗看不清面目,不禁勾起他想要目睹她面容的愿望,对她为什么藏于窗帘之后也就不那么再意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好在是在黑暗中,便不觉得不好意思,只见她侧对着他盈盈坐倒,双手交错着把上衣脱了下去,露出一颗不住颤抖的酥胸来,直把他晃的是人晕眼花,令他说不出来的兴奋,她并不换上放在床上的衣服,而是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从大腿根部搓着丝袜,一直搓到从脚趾上变成一个圈儿取了下去,他只看得喉结咕噜噜的直吞咽口水,待到她变换腿姿,上腿变下腿,下腿变上腿,他更加欲火焚烧,再也按捺不住,直直的扑了过去,硬是把她压在了身下。
她倒不惧,索性用双腿扣住他,一个翻身,反把他压在身下。这一下,大出他意料之外,完全打乱了他的阵脚,只听她软语轻音的对他耳语着,我美嘛?!这是他听过最最好听的声音,心也为之醉了,他口中下意识的就吐出个“美”字,待她笔挺的坐在他身上目光如水般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睛更是一刻也无法离开她,就像有什么魔法一样牢牢的吸住了他。
她微笑着,用那最最好听的声音说道,那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后怕是少有机会见面了呢。我们快开始吧!说完,她又压下来,一点粉嫩的舌尖从两片红唇间挤了出来,直奔向他的唇。
他听她的话,分明像是熟人,定睛看去,虽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的费力,但却越来越觉得熟悉,终于在她挤出舌尖亲向他唇的那一刻,认出了她是谁,不是一直跟着的“李若蝶”又是谁?一大堆的胡思乱想随即接踵而至,这怎么是她,我也太大意了?她发现我跟踪她了嘛,那我岂不是暴露了,很危险?她怎么问我美不美呢,还说以后会很少见面,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我认识的李若蝶嘛,我们这么熟悉嘛?黑丝,黑丝,该死,她脱袜子时我就应该注意到的,我是跟着她进来的,在一起也没什么吃惊了,到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啊,跟踪的事暴露的话太丢脸了,而且还戴着假发,最主要的我在她面前的形象不就全毁了嘛,她可是我的女神啊,怎么办,怎么办啊?哎,不对啊,这么说我跟踪那个人果然是她啊,她怎么会穿成这样啊,我的女神毁了呀,怎么办啊,怎么办?干脆我就顺势而为好了,这不正是我日思夜想所期盼的嘛,是她愿意的,和我没关系,我又没动强。呃,可是我真是下不去手,她毕竟是我的女神啊,我不能亵渎我的女神啊!该怎么办啊?怎么办呢?看来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这些想法在他脑子里如电光火石般转了一圈,说时迟那时快,在她亲下来之前,他猛的将李若蝶从身上推了下去,一跳跃起,向门口风也似的跑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敲门声,只听门外两人说,让您久等了!他也不等看清门外人的面目,就从他俩之间穿了出去,向来路跑去。这走廊本就如同迷宫一般,不容易让人找到出口,现下再加上他的胡乱跑动,就更加难找到了,正在他迷路的工夫,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喘息声和脚步声,心中顿时冒出李若蝶的形象来,”不好,她追来了“,即不去管是不是她,也不去管为什么就不好了,总之是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着急的打起转来,一眼瞥见一个房门,当即推开躲了进去,心兀自跳个不停。
眼前的画面让他吃惊了,这即不是什么美甲店也不是什么宾馆,却分明是间补习教室!?原来排放两张单人床的地方换成了十几张小课桌、小板凳,对面挂着电视的墙上换作一块小型的黑板,小小的空间里挤挤压压的呆满了人,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索性的是灯光通明,不然就更感到憋屈了。
他的出现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同学们认认真真的作着笔记,老师贴着墙眉飞色舞的讲着,大概是讲完了一道题,这老师才冲他说,你怎么才来,下次来早点啊!他这才看清原来这眉飞色舞的老师竟然是他班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刘柳,他不禁有些吃惊,待再细看那些同学们时,其中那人不是王子鸿却又是谁?这时,门外传来喘息和脚步声,他赶紧躲在了王子鸿身后,却听王子鸿小声调侃着,怎么你让人追了,这么慌慌张张的?他哪里分辨的清,还以为王子鸿当真看出来了,紧张的说着,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让人追呢?王子鸿一脸不信的看向他,还没等说话,门就被猛烈的推开了,一个男子满是凶气的走进来,那一刻,只吓得向文缩起了脑袋,浑身不自觉的打起寒颤,这一切竟让王子鸿尽收于眼底,他不嘲弄他说假话,反而不无担心的说,你是被他追的?!那你死定了,赶快逃吧!
向文偷眼看去,只见男人依稀有些眼熟,却一时没想起是谁,被王子鸿这样一说,顿时记了起来,不是他在商场甩掉的男人又是谁?他吃了一惊,没想到男人竟追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夺门而去,又哪里能逃走,被男人拦了个正着,却听男人说,美女,你很眼熟啊,我们是不是见过啊?向文反应过来,啊,我是戴着那顶假发的,这么说,这人并没认出我是谁了,庆幸之余说话就变得大胆起来,嗬,你泡妞的方式还真老套呢,不过你看来是认错人了。向文本拟说完这句话,就能顺利的从男人身旁溜掉,可一直讲课的刘柳却开口叫道,向文,你干嘛去,马上就随堂测验了!这倒把向文问的语塞了,总不能说是认出男人的身份逃跑的吧,那样说的话不就漏陷了嘛,他怔怔的看着刘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柳也看出他的问题来,你怎么回事,问你话呢?他能感到来自刘柳的咄咄逼人的气势,幸好有个声音替他解围道,“他说他要尿裤子,得赶紧去厕所”,刘柳的眼神才放缓,但依旧严厉的说,快去!你是来学习来了还是上厕所来了,一会儿一趟的,是要干什么!
向文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心里话道,哼,谁要去什么厕所啊,就算你替我解围我也不会感谢你的。但他还是如同得到赦令一样,从刘柳那个低气压的眼神中解脱出来,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也许是受到暗示的缘故吧,他忽然觉得膀胱特别的胀,好似打满气的气球,随时都有爆掉的可能,真是难受极了。他像个待产的孕妇一样,用手托着肚子,小心而急促的走着,起初,他还能冷静的看看门上的标识,到后来便见门就推,见屋就进,不是门锁着就是厕所正被用着,他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难熬至极。
正当他要奉行”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的原则时,走廊里再次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顿时大感绝望,却听那人感慨着,嗬,可下休息啦,得去好好放松放松。于他听来,就像再说,“嗬,厕所真大啊,终于能舒服的放水了”一样,他重又燃起希望,悄悄的跟在那人身后,待那人一进入房门便立即闯进去,直捣黄龙。
可是他行至中途才发现,这房间根本不是什么厕所,而是一家冷饮店,周围到处都是来买冷饮的食客,三人一伙五人一群的聊着喝着,时不时的发出只有吸允液体才会发出的“直流直流”声,听得他是更加难熬了。他别无退路,只得奋勇直前,可是到洗手间门口时,赫然看见李若蝶出现在眼前,她竟还**着上身,只穿一支丝袜,他不解为什么她能如此着装的出现在公共场合,她难道就没有羞耻心了嘛?他更加无法坦然面对心中的女神变成这个样子,尤其是在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之后,他颇感尴尬。他趁她没注意,掉头向入口处迅速走去,可是那个他曾经甩掉的男人一脸邪恶的挡住了他的去路。此时的他,真是内忧外患,前有狼后有虎的,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裤裆处突然传来一股暖流,浑身只觉一麻进而不停的颤抖起来。
向文猛的睁开眼睛,眨了又眨,同时也定了定神,这才能确定自己刚刚的确是作了个怪梦,不过有那么一刻,对于他而言,却像是从那个时空逃到这个时空来的。他一时还回想不起到底梦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却格外清晰的感受着梦里膀胱胀到要爆开的感觉。他试着动了动,浑身便如同过电,又好比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同时在他身上啃咬一般,只弄得他即麻且痒,十分难受。他不敢善动了,只得暗自咬牙切齿的忍受着这种一阵强似一阵的煎熬,正当他独自抗争的时候,却听一人小声的笑道,喂,你干什么呢?
他听出这是同桌王子鸿的声音,心里道,别跟我说话,麻着呢没看出来啊!但是他却闭口不言。王子鸿也不介意,而是一把将粘在他脸上的卷子拽下去,咦,真恶心,都粘上了。他再也不能听而未闻,从牙缝中硬挤出一句话来,我愿意!王子鸿依旧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卷子坏了,我看一会儿你怎么整。
是啊,卷子坏了,一会儿刘柳来收卷子该怎么办啊?想到这里,他又多了些烦躁,不过他可没有精力理会,在浑身上下的麻劲刚刚得到缓解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的站起来。
向文,什么事?坐在讲台上充当监考老师的班长吕燕注意到他,柔声而关切的问着。向文敏感的感受到班级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瞬间聚焦到他的脸上,颇感尴尬,这并不是他平时的作风,很有些不习惯受到这样的万众瞩目,但此时实非一般时刻,实在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仅在经过讲台的时候顺便跟吕燕提了一嘴去厕所,也不管她是允许不允许,一溜烟的直奔出教室,冲向门口。
真爽啊!当他站在小便池边一泄如注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舒服二字,甚至连梦里不停跑动而造成的身体及精神上的疲乏也不见了踪影。身体得到缓解的同时,脑袋就在追忆梦中的景象了。
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古怪的梦,好像是有人故意把他所经历的一些片段重新编辑、整合起来一样。商场,美甲店甚至宾馆,他都曾跟踪别人进去过,但并不是同一个人,也不是什么有明确目的的跟踪,纯粹是那种无聊的好奇,他会突然很好奇她们究竟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他跟踪她们,得到他想要知道的答案的同时,也得到了异样刺激。也许正是这样,他在跟踪与窥探,隐蔽与掩饰中,渐渐的上瘾了,他竟喜欢上这项上不了台面的“运动”。
不过,尽管他属于兴趣性跟踪,却从来也没有跟踪过李若蝶。倒不是对她没兴趣,相反,他对她的兴趣可以说是最大的。他关心她的生活,她的一切,但却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只是在座位上远远的看着。他动过跟踪她的愿望,可只跟了两步,他便放弃了,他不能允许自己对她的亵渎。没错,他认为跟踪她是一种对她的亵渎,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
但是他无法抑制青春的思念,青春的躁动,他强烈的渴望占有她,霸占她,和她发生最直接的身体接触,可他不能、也不敢,于是他会在脑中无数次的幻想着她**的样子,弥补着现实中自己的“懦弱”。而每次之后,他又总是痛苦和自责。而去排解这份痛苦和自责最有效的方式莫过于他那习惯性的跟踪了。
这竟成了一个死循环。
他方便后,用冷水洗了把脸,顿时觉得精神了不少,看着粘在脸上的一角卷子随着水流打转,不禁叹道,哎,还的补课,真是的!
他拖沓的往教室走去,刚到门口,下课的铃声便如约响起,犹如水库开闸一样,同学们疯也似的冲出了教室,直把他冲的干打转。
吕燕已经走下讲台,对向文说,你怎么才回来,卷子答完了嘛?向文有些慌张的奔向座位,也不回答吕燕的问话,刚捧着卷子要交给吕燕,却听她说道,啊,不用交了,老师说晚自习时讲。向文“哦”了一声,心里却道,嗬,晚自习不讲课改讲题了,真行!他走回到座位,放下卷子,竟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干点什么,良久,王子鸿从教室外提着一袋盒饭进来了,他才反应过来,还是抓紧时间吃饭去吧。果然,王子鸿也说道,干嘛呢,不吃饭啊?向文没理他,心里却道,哼,我就是运气好,卷子是坏了,可也不收卷啊!他走出教室。
无聊,又很无聊。一天天毫无特色,又按部就班的混到了晚上,他叹息着,无奈着,真是蹉跎岁月啊!正当他无限感慨的时候,一个女子从他身旁匆忙走过,当即他打定主意,跟踪她,看她要去干什么。
那一幕于他真是太震撼了,一群人正在围殴一个女子。她是谁?为什么会被围殴呢?这两个问题顿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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