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和卡利向上望去,一棵棵参天大树,每棵树的树枝上都有几颗外形像椭圆形的“房子”。这些房子都用树枝、干草等盖成,只有一个作出入口的小洞,不大,看似能容得下四、五个丝琳。
伊莎贝尔停留在其中一间房子前,呼叫了起来,声音虽高,却不刺耳:“姐妹们,快出来,守护王来了!”话才说完,几个不比伊莎贝尔的美丽逊色的脸蛋从那些房子的洞中伸了出来,随着其中一个丝琳跳出房子后,十多只其他的丝琳也跳了出来,开始在树枝间飞翔、盘旋着。但没多久,当丝琳都注意到白鸟后,大家都站定在了树枝上,深深地向白鸟鞠躬后,议论纷纷起来,出现最多的话,莫过于“我们有救了”之类的。
伊莎贝尔简易地说着白鸟到来的目的,当她提到约翰和卡利时,丝琳都围绕到两人身旁,十多对雪亮娇媚的大眼睛和之前的伊莎贝尔一样,在上下打量了两人后,目光都停留在了约翰身上。
“好纯洁的心。”
“善良,带点害羞。”
“他还真可爱!”
“我能碰碰他吗?”
被一群美若天仙的脸孔包围,加上接连不断的甜美称赞,这大概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了,如果这些脸孔之下都不是鸟儿的身体的话。但毕竟她们的美貌是如此地罕见,约翰的心怦怦直跳,脸炽热得大概烧得开一壶水了,手足无措,躲到了卡利的身后,对白鸟和伊莎贝尔喊道:“呃…两位,如果方便的话,这里需要一点小帮忙。”
卡利一开始还略有不快,但约翰那害臊的模样令她幸灾乐祸地开怀大笑起来,白鸟居然也袖手旁观,陪着卡利在大笑,还好伊莎贝尔带点怒意道:“姐妹们,请检点一点,他们是守护王的朋友。”丝琳这才后退开来,深表歉意和愧疚的脸蛋可爱得令约翰的心跳加速得几乎跳出来了。
白鸟问道:“请问爱丽丝在哪儿?”
提到爱丽丝,其他丝琳脸上顿时露出了悲伤的神情,有的还开始流起眼泪来。伊莎贝尔也眼泛泪光,向着白鸟停留的树枝前的房子指了一指。白鸟道着谢,对约翰道:“我带你们上来吧!”说罢,头上的触须发出了光芒的同时,约翰的身体也浮了起来,慢慢飘到白鸟身旁。约翰站定在树枝上后,白鸟才对卡利施了同样的魔法,丝琳个个都惊叹着白鸟的魔法。
树枝有一条小路般宽大,约翰和卡利跟着伊莎贝尔,走近了爱丽丝的房子。才到房子的洞口,卡利不禁双手捉着约翰的手臂,缓缓别过脸,不忍心看着房子里面。约翰的心也沉重下来,但他还是不忘了轻轻按着卡利那冰冷的双手,至少能起一些安抚作用。
洞口内,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间加护病房。里边有四个丝琳,三个躺着的丝琳身负重伤,遍体鳞伤,羽毛上还可以看见清晰的血迹,其中一个的羽毛几乎都掉光了,看样子连呼吸都非常困难。另一个健康的丝琳则在照顾着这几个受伤的姐妹,眼睛发红,显然她是哭红了双眼。
伊莎贝尔两拍眼泪已经停不住了,她道:“这就是哈耳庇厄对我们做的事。天知道被虏去的姐妹们在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白鸟低头不语,他回想着和家人的沟通,在想家人是不是曾教过他什么令人康复的魔法,可是他失望了,家人只是教了他一些飞行和保护自己的魔法。他非常惭愧,丝琳如此崇拜他,他却什么都做不到。伊莎贝尔指了指躺在中间的那个丝琳道:“她就是爱丽斯。”爱丽丝至少羽毛还是齐全的,只是左翼和右脚有着明显的骨折现象。
白鸟飞到了爱丽丝身旁,她居然露出了一种轻松的笑容:“守护王,您们终于回来了!太好了!被掳去的姐妹们有救了。”这话更加重了白鸟的愧疚。
白鸟这一刻决定了,一定要帮助丝琳,到哈耳庇厄的天域把被带走的丝琳都救回来,以他现在所回使用的魔法,应该可以震慑到那些哈耳庇厄。他柔声道:“我一定会救回你们的姐妹的。你能告诉我,守护鸟们离开当时的情景吗?”
爱丽丝点着头,缓缓地叙说着她当时看见的情景。
这件事发生在大约两个多月前的一个早晨。当天,天爱丽丝和几位姐妹在天域的边界嬉戏,发现平常在边界盘旋的守护鸟不见了,她们正惊奇之际,见到其中一只正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守护鸟正飞往东南方。爱丽丝听说东南方是守护鸟的家园,有点好奇,赶紧叫住了那只守护鸟,礼貌地问道:“请问平常在这里的守护鸟呢?”
那守护鸟停了下来,只说了一句话:“回家了。”
爱丽丝和姐妹们立刻害怕起来:“回家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守护鸟道:“我们的国王下令,要所有守护鸟会去。”
爱丽丝惊慌起来:“所有?这怎么可以?如果你们走了,那东北边的哈耳庇厄就会来攻击我们。我求求你,为了姐妹们的安全,你千万不能离开。”
守护鸟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们不能违抗国王的命令。你们不用担心,哈耳庇厄的天域和你们的天域之间相隔着雷鸟的天域,她们不可能冒险穿越雷鸟的天域前来的。”说完,守护鸟又说了几次对不起,才离开了。
这个消息传遍整个丝琳家族后,她们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们最恐怖的恶梦成真了。几百只哈耳庇厄在一个夜晚突然袭击了丝琳的天域,在这片陆地上大肆伤害、虐待丝琳,善良的丝琳根本不是哈耳庇厄的对手,才一个晚上,超过一大半的丝琳要么负伤累累、奄奄一息,要么被哈耳庇厄强硬带走了。
这场浩劫后,原本上千只的丝琳剩下不到一半,而比较幸运,依然健全的丝琳不到百只,伊莎贝尔是其中之一。她们能做的只有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受伤的姐妹们,同时祈祷着守护鸟快点回来。值得庆幸的是,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哈耳庇厄的攻击不再出现,以哈耳庇厄凶残、贪婪的个性,这倒有点出乎意料。
爱丽丝叙述完后,白鸟轻声道:“谢谢你,你好好休息吧!”爱丽丝点着头,灿烂地微笑着。
白鸟飞出了房子,一直到离开房子一段距离,停在树枝上。伊莎贝尔、约翰和卡利追了上来,他难掩心中的愤怒,语气坚决道:“我一定要到哈耳庇厄的天域,救回那些丝琳!”
约翰还是第一次见白鸟生气,他也会以坚定的语气:“咱们一块儿去!”
原本还想说约翰不必要和他一起冒险,但看见约翰那倔强的眼神,白鸟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废话。他只是感激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倒是卡利,她还算冷静,问道:“比起这些,我们是不是应该从事情的根本着手?例如先搞清楚守护鸟离开的原因?”
白鸟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下这种离开职位的命令,我一定会回去搞清楚,但这之前我一定要先救回丝琳!他们如此信任我们守护鸟,我们却…”
和白鸟见到约翰的眼神一样,卡利从白鸟的语气中听出了为弥补愧疚的坚决,知道再怎么劝阻他也是没用了,唯有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能不能不再穿越那片树林?”
伊莎贝尔忙道:“姐妹们可以带着你们飞回刚才的湖畔。”
她话才说完,立刻有几个丝琳围了上来,热情地道:“我们来带这位约翰吧!”
卡利立刻高声道:“我想守护王可以带上约翰,你们只要带我就可以了,对吗?”
白鸟打了个哈哈道:“约翰,显然她在妒忌!”这句话只有约翰听得见,他怔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内心生起一股飘飘然的感觉,傻笑了一下,还好他背对着卡利,要不卡利恐怕要误解什么了。
白鸟飞到了约翰的肩头,回答着卡利的话:“当然,我带约翰就可以了,卡利就拜托你们了。”
几个丝琳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但热心的她们依然高兴地飞了起来,两个丝琳,一左一右,捉着卡利的手臂飞了起来。刚离地的时候卡利还有点不习惯地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开始享受着这种更接近自己在飞翔的感觉,升到半空中时,她甚至开怀地高呼了起来。白鸟也带着约翰升空,两人在连伊莎贝尔在内的几个丝琳的跟随下,飞往湖泊的方向。
降落湖畔,两人和白鸟上了马车后,伊莎贝尔和随行的丝琳每个的双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对他们行了个大礼礼后,伊莎贝尔道:“请原谅我不能随行,受伤的姐妹们需要我。”
白鸟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回你的其他姐妹的,当然,还有你的姐姐!”
在连连的道谢声中,马车升空了。烈日已经升到了他们的正上方,约翰问白鸟道:“你知道哈耳庇厄天域的方向?”
白鸟点着头:“东北方直去就到了。只是,我们必须经过一个雷鸟的天域。”
“雷鸟?”之前两次,丝琳和哈耳庇厄这两个名字才出现,卡利就立刻可以流畅地解释着,约翰这回很自然地望着卡利,等待着她解释雷鸟。
但这回她似乎没有多大的自信:“我…好像在一些关于土著生活和文化的书籍中读过,雷鸟好像是其中一个土著崇拜的生物之一。详情我真的不太清楚,好像说是能呼风唤雨,全身会放出雷电,样子像巨大老鹰的生物是吧?”
这“不太清楚”的解释,已经足以令约翰五体投地了,他用好像在看着什么怪物的眼神盯着卡利道:“土著生活?我的天,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卡利有点不好意思,避开约翰的眼神,无意识地道:“不知道。”
“噢,”约翰半讽刺半玩笑道:“你唯一不知道的事大概就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吧?”
白鸟被这句话逗得笑了起来,卡利只是冷冷地道:“不好笑!”
白鸟笑完后,道:“我不知道人类传说的雷鸟是什么样,真正的雷鸟外形确实有点像你们的老鹰,但不会呼风唤雨,却能轻易召唤雷云。它们全身永远被一层非常强烈的雷电包围着,而且所到之处,附近百里都会雷云密布,雷电四起。它们可以说是天空世界中最强大的生物之一,据说它们生气的时候,就连我们守护鸟也难以阻止它们。”
约翰担心道:“连你们也打不过它们?那…待会儿我们能安全通过它们的天域吗?”
“是它的天域,”白鸟道:“没有它们。”
卡利道:“只有一只雷鸟?”
白鸟道:“整个天空世界只有不到十只雷鸟,每一只雷鸟都有着孤傲的性格,它们都独享着一个自己的天域。如果一个不小心,两只雷鸟碰面了,它们会立刻打起来,后果…附近的天域会有毁灭性的灾难。”
白鸟见两人一副愁眉苦脸,笑了一下道:“放心,虽然雷鸟强大而且性格孤僻,但它们有着高度的智慧,也非常讲理,只要不触怒它们的话。”
约翰道:“怎样会触怒它们?”
白鸟悠悠道:“例如侵犯它们的天域。”
约翰惊呼道:“这不就是我们正要做的吗?”
“我想只要我们好好解释一下,那雷鸟应该不会生气吧?”白鸟道:“况且,我还怀疑它是不是还在自己的天域。”
卡利道:“什么意思?”
白鸟道:“刚刚爱丽丝有提到,我的一个同伴说雷鸟的天域是哈耳庇厄攻击丝琳的必经之路,攻击丝琳的这么一大群哈耳庇厄不可能在不触怒雷鸟的情况下通过它的天域的,但事实是,她们安全通过了,唯一的解释只能说雷鸟可能已经不在自己的天域了。”
约翰道:“或许…哈耳庇厄侥幸逃过了雷鸟的眼线?或者逃过了雷鸟的攻击?”
白鸟道:“约翰,你大概对我刚刚所说的雷鸟的强大没有什么概念。在雷鸟面前是没有任何侥幸的,别说几百只,就算几千几万只哈耳庇厄踏入它的天域,如果它想的话,只要使出像你们拍一拍手所需要的力气,一道闪电就能把她们一个不剩地击毙,不会有半个漏网之鱼。”
听了这比较具体的“强大”,约翰吞了一口口水,不再说话。卡利提出了一个比较有可能的假设:“如果她们绕道呢?绕过雷鸟的天域去攻击丝琳,有可能吗?”
白鸟想了一下,否定了这个假设:“丝琳和哈耳庇厄的飞行能力都不强。雷鸟的天域非常广阔,哈耳庇厄没有足够的体力绕过这么大的天域,就算有,她们也不会再有体力去攻击丝琳。她们必然是直接通过了雷鸟的天域。”
卡利沉思起来,向来不爱想太多的约翰感觉无趣起来,囔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很快就能到达雷鸟的天域了,不是吗?”
约翰的话不无道理,卡利放松了下来,背靠着马车的内侧,欣赏着身边不时飘过的云朵。当然,也有不少云朵正面向他们扑来,但云朵一接触到马车附近一段距离后,便立刻好像气化般消失了,卡利知道那些云朵是碰到了白鸟放出的“泡泡”保护圈。她闪过一丝失望,心里还真想碰碰看云朵。
约翰突然说话:“白鸟,能不能稍微收起那泡泡?我想…触摸一下云朵。”这话正好说中卡利的心声,她又惊又喜,赶紧点头附和着约翰。
白鸟道:“是可以,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就算稍微收起一阵子,在这种高空,太阳的直接照射下,你们会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炽热,而且还会呼吸困难,这种高度的氧气非常稀薄,我忘了说那泡泡保护罩其实有着聚集氧气到里边的作用。”
约翰和卡利交换了一下眼神,卡利道:“试试看吧!”约翰也点着头。
白鸟道:“那你们先深深吸一口气吧!”
两人照着白鸟的话做后,约翰看见那泡泡慢慢变薄然后消失了。就在泡泡完全消失的那瞬间,两人首先感觉到的是曝露在衣物外的皮肤一阵仿佛在猛烈阳光下曝晒的炽热,炽热很快遍布了全身的其它皮肤,再慢慢渗透到皮肤之下,不消两下子,两人已经汗流浃背,几乎全身湿透了。因为太热了,两人想大口呼吸,却感觉到鼻孔和嘴巴好像被什么东西诸塞着一般,吸不进多少空气,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在阻止着他们呼吸,这只是空气稀薄的情况下呼吸的症状。
约翰忍不住大叫起来:“够了!够了!”白鸟一刻也不耽误就放出了那层泡泡。
两人满脸豆大的汗珠,弯着腰用力地在呼吸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卡利有点沮丧道:“真可惜。”
约翰却一副嬉皮笑脸,他双手十指紧紧交扣,双掌也合在了一起,双掌中心却隆起一点,仿佛把什么困在了里边,他对卡利道:“不可惜,我偷偷抓到了一把云朵!”说着,把手举到了卡利面前。
卡利大喜过望道:“真的吗?快打开让我看看!”
“准备好了?”约翰道:“不要眨眼,可能一下子就消失咯!”
卡利连连点头,催促着道:“快!快!”
约翰的手迅速张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两人见到了一小股白色,气体般的东西升起,但在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便气化了。虽然如此,却已经令卡利乐不可支了,她望着刚刚那股白色气体消失的地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还连续拍了几次手。拍完手后,两人四目交接,会心一笑间传达了无数言语无法表达的喜悦。
在旁的白鸟还算识趣,一直都没有出声打断两人这种难得的气氛,直到两人恢复沉默好一段时间后,他才开口道:“我们快进入雷鸟的天域了。”
两人往前一看,前方一个小黑点,却晴空万里。卡利道:“没有半点乌云,也没有闪电或者雷声。”
白鸟知道卡利想说如果雷鸟还在的话,眼前的这片天域应该会有一些异象,至少不会是蓝天白云。白鸟道:“看来雷鸟真的离开了…”
才两句话的功夫,那小黑点已经大了几倍,可见白鸟飞行的速度之快,约翰指着它道:“那块是漂浮陆地吧?雷鸟都在那边歇息?”
白鸟点头:“虽强大,但雷鸟也需要歇脚点。这里的漂浮陆地是整个天空世界面积最大的陆地之一。”
约翰道:“去上面看看?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白鸟加快了飞行速度:“正有此意。”
靠近陆地,外形和之前丝琳的陆地没两样,却广阔不知多少倍,放眼望去,他们甚至看不见陆地的尽头。马车在一望无际的绿林上空飞翔了一段时间,除了树丛林立,偶尔略为高凸的小山,整座森林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眼尖的卡利忽然指着森林的一个方向道:“那是什么?”白鸟应声放慢了飞行速度,转头向卡利刚刚所指的地点上盘旋。
一座用不少方形的巨大石头砌成的建筑物!建筑物的底部呈四方体,越向上就越小,整体上看来有点像埃及的金字塔,但顶部却不是尖的,而是一个宽大的平台。最怪的是平台上,相比那爬满绿色植物的建筑物外墙,平台上寸草不生,平台正中央一大块触目的深黑色,深黑色四周还延伸出不少形状不规则的焦黑线条。
马车停到了平台上,他们才察觉这平台的面积不小,少说也有一、两百平方公尺。约翰和卡利一起蹲到了中央的那块黑色痕迹旁,那痕迹近椭圆形,比约翰和卡利的身高加起来还要宽大,痕迹上除了焦土外,还有少许下凹,约有一个拳头的深度。卡利捉起了一把焦土道:“这…是什么烧成的?”
白鸟观察着那些从那块黑色痕迹伸展出来的不规则线条,道:“这些线条,像不像闪电的形状?”
两人早就有这种感觉了,连连点头。白鸟道:“这大块黑色一片,一定是雷鸟停留的地方,这些线条…是它身上放出的闪电造成的。”
约翰道:“这个平台是它的住所!”
卡利道:“问题在于,是谁建立了这个平台。它看起来,像是…像是…”连说了两次“像是”,不敢继续说。
约翰接了上去:“像是人类建造的?”
卡利猛点头,却又矛盾地摇了摇头:“这…可能吗?天空世界…早就有人类了?”
约翰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整个天空世界本身就是不可思议,但这回的这种“不可思议”有点不一样。就像一个人在海中潜水,他可以接受碰到再奇形怪状,前所未见的海洋生物,却八辈子也不会想过能碰到一只鸟,就算那是只最普通的鸟。两人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如果说在天空世界遇见什么更天马行空的奇事或许他们还能接受得了,但遇到人类,总觉得有点难以接受,或者说超乎意料。
白鸟道:“这就怪了。我的家人没说雷鸟的天域会有人类啊!”
卡利捕捉到他话中的疑点:“你的意思是说,其它天域有人类?”
“不能说是人类,只是外形长得有点像人类,但他们比人类强大多了。”白鸟说着,扯开了话题:“这些迟点再说吧!我想现在应该先搞清楚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人无奈,只好把好奇心先搁在一旁。卡利道:“这平台不小,我在想,下面会不会是空心的?”
白鸟飞了起来,在平台上盘旋着道:“或许这平台的什么地方有通往下面的入口。”
两人也开始四处胡乱找着。白鸟很快就发现了什么,叫道:“这里!”
卡利看不见白鸟,只能望着约翰。约翰指了指平台的一角,两人齐步跑了上去。白鸟站在一个四方形、大小一次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的入口旁,入口内除了能见到一道往下伸延的石梯外,一切都被漆黑笼罩着。带着怯意,两人只是站在入口旁,不敢有什么行动。约翰围着入口转了一圈,往内东窥西探,当然他不可能看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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