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明朗,如一盏明灯般照亮着仓库外的草原,照亮着气喘如牛,满头大汗的约翰身上,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仓库内那轮子已经不能使用的马车移到了外边。虽说能容得下两个人有余,但马车内的空间始终有限,如果要放进两人准备的食水和干粮,恐怕会太拥挤了一点,聪明的卡利想到了一个办法,她把一袋袋的干粮用绳索挂到了马车的车身外侧。
约翰问道:“这绳索坚固吗?会不会突然断了?”
卡利挥手道:“放心吧,我多加了几条绳索,非常安全。”其实约翰只是随口问问,他心知卡利一直都心思细密,做事也相当谨慎小心。
一切准备妥当,约翰第一个跳上了马车,等卡利也坐了上来,他望着停留在其中一条车辕上的白鸟,高兴地喝道:“出发!”
白鸟点着头,头上三根触须的其中一根发出了耀眼的蓝光,蓝光瞬间扩大,形成一个大圆形,像一个大泡泡般把约翰和卡利,连同整辆马车都罩在了里边。约翰惊呼了起来:“好美!”
卡利虽然看不见什么,却也突然感觉到了四周变得非常温暖起来,她知道白鸟一定做了些什么,碰了碰约翰,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约翰望着马车四周道:“白鸟把马车用泡泡罩了起来。”
白鸟道:“这…不是泡泡。但它有保持温度,抵抗一切寒风热气的作用,也有抵挡阳光过于猛烈的光线的作用。”
卡利望着在欣赏着这“泡泡”的约翰,羡慕之感油然而生,她也好想看看白鸟的魔法,她摇了一下头,内心叹了一口气,算了,别太奢侈了,想到很快能见识到天空的世界,这已经很不错了。
“准备好飞翔了吗?”白鸟道。
约翰望着并肩而坐的卡利,卡利紧张得不禁握紧了约翰的手,点了一下头。约翰道:“准备好了!”
白鸟头上的另一根触须晃动了一下,这回发出了纯白色的光芒,约翰和卡利感觉到一下轻微的震动,马车已经离开了地面,开始向上浮了起来。两人望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自主更紧张了,尤其是卡利,约翰感觉到她的呼吸非但急促了起来,还把约翰的手握得有点疼,约翰却忍了下来。
不消一会儿,刚刚的仓库已经变得不会比手掌大,卡利指了指地面一个方向,她的紧张好像已经被喜悦取代了:“看!你家!”
“那是我家!”她很快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欣喜若狂:“还有隔壁泰勒叔叔的家!这么说,学校就在那里!”她现在指的确实是学校的方向,可是他们现在的高度,脚下的房子已经比手指头更小了,自然也已经看不清楚学校了。
约翰是有往卡利指的方向望了几下,但他比较喜欢欣赏卡利那有如小学生拿到一堆糖果时的雀跃模样,可惜,很快,地面上的一切开始被薄纱般的云层覆盖,卡利也露出了一点小失望:“好快,什么都看不见了。”
约翰道:“我们都到天上了,还看什么地面?看看天上的世界吧!”
被约翰这么一说,卡利才抬起头,一看之下,她顿然目瞪口呆。在空中漫步的云朵反映着月色,也环绕着少许阴影,给人一股神秘的美感,再看看头顶上那高挂的满月,月光清澈透亮,仿佛伸手可及。随着上升,月亮看起来也越来越近,卡利居然还真的向月亮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触碰它的动作,当然,她扑了个空。在旁的约翰被她这动作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换来了她的一下怒瞪。
慢慢的,马车停止了上升,开始往前移动。白鸟道:“我们已经到了天空世界的高度,现在只要往东南方的方向飞行,就能到我家。”
卡利好奇道:“约翰说你的家人和你沟通过了?这么说你知道了一切你家族,还有…天空世界的事?”
白鸟道:“大部分,但也不是全部。”
约翰道:“能告诉我们吗?天空的世界,还有你的家族。”
“当然!”白鸟一口答应:“天空世界其实由各种不同的天域形成,每一个天域都住着不同的生物。”
约翰不禁打断道:“飞马?凤凰?巨龙之类的?”
白鸟点头:“对,都是你们传说中才出现的生物。过去,他们偶然会被一些人类看见,因为非常偶然,所以才被说成了传说、童话或者神话。但是相信我,他们不是每一个都像童话般可爱,有的非常凶猛、残忍,所以天空世界才需要我的家族。”
卡利道:“这么说,你的家族就像天空世界的警察?”
白鸟道:“我们更像天空世界的边界守护者。那些天性凶残的生物爱好侵略,我们的责任就是守护着各个天域间的边界,阻止各个天域间的生物互相侵略,互相斗争,维持着天域间的平衡,也保护着整个天空世界的和平。其他生物都叫我们‘守护鸟’。”
“好酷!”约翰道:“那你们一定非常强大!不然哪有能力保护各个天域,对抗那些残暴的生物?”
白鸟微微摇头道:“不尽然,始终天外有天啊!”
卡利若有所思:“我在想,你的家族是否曾出现在什么传说中。”
白鸟也想了一下,望了一下约翰,笑道:“我觉得不会。毕竟只有笨蛋才会看见我们,约翰算是几千万年内第一个看见我们的人类了。”
“荣幸之至!”约翰高兴道。
“也对。”卡利也笑了一下,道:“那你的家人还有告诉你什么吗?例如为什么你会掉到陆地上?”
白鸟“唔”了一下:“没有,他们只是告诉了我的身世,一些基本的天空世界天域之间的事,一些我在回来的路上可能会通过的天域、可能会遇见的生物,当然还有一些魔法的使用方法。还有…”说到这里,白鸟沉默了一下。
约翰感觉到他露出了伤心的“表情”,卡利也感觉到他最后的语气带点悲伤,关心道:“怎么了?”
白鸟道:“他们说我的父亲是守护鸟的国王,但他已经非常年迈,几个月前已经非常虚弱,快撑不下去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要我尽快赶回去替代他,坐上王位。”
两人都替白鸟的父亲担心:“抱歉。”
白鸟苦笑道:“没事。王位什么的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尽快回去,至少见上父亲最后一面。”
两人语气坚定:“别担心,你一定可以赶上的!”
“谢谢你们。”白鸟衷心地道:“你们先小睡一会儿吧!再过几个小时就日出了,到时候我们会到一个丝琳居住的天域。”
卡利高声道:“丝琳?我记得好像是传说中上半身是女性,下半身是鸟类的生物。”
约翰有点无法接受:“这…太怪了吧!”
白鸟道:“放心,虽然对你们来说有点怪,但她们都是爱好和平,生活快乐无忧,喜爱自由的生物。她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卡利道:“这么说,她们在一些传说中确实以和谐和幸福的象征出现。传说只有内心非常快乐的人类才能听见她们那优美的歌声。”
白鸟道:“这点倒是真的。曾经确实有一小部分人类听见过他们的歌声。”
“我还听说她们都长得非常美丽。”卡利这么说的时候,特意瞄了一下约翰,偷看他的反应。约翰看似没什么特别反应,其实“她们不会比你美丽”这句话在他喉咙打了个转又吞了回去,没说出口。
约翰伸了个懒腰,躺了下来:“小睡一会儿吧!”
卡利也睡意来袭,躺在了约翰身旁。马车足够两人躺下,只是略显狭窄,两人的手臂是紧贴着的。刚开始两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被睡意战胜了尴尬,不自觉中,两人进入了梦乡。
几个小时的睡眠中,约翰一直有怪梦,一些他曾读过,传说中古里古怪的天空生物不停出现在他梦中,出现最多的,要数那个叫什么丝琳的人头鸟身怪物。卡利把他从一个被丝琳追杀的恶梦中摇醒了,醒来后,他还面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卡利取笑他道:“你还好吧?都几岁了,还被恶梦吓成这个样子?”
约翰坐了起来,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对,梦见你张牙舞爪想宰了我!”
卡利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心点,你的梦很可能成真!”
约翰吐了吐舌头,注意到四周已经一片明亮了,他道:“已经白天了?”
卡利露出失望的表情,囔道:“对,我们错过了日出。我还在想从这个高度看日出会是什么样子。”
望着感觉上和自己平行的太阳,一点也不伤眼,也感觉不到炎热,大概是白鸟那“泡泡”的关系吧?约翰叫白鸟道:“早安!”
白鸟回道:“早安!我们已经进入丝琳的天域了,前方有一块漂浮的陆地,是她们的居所。”
两人往前面的方向看去,却是有一个小黑点。白鸟道:“可是有点奇怪,平时的早晨,丝琳应该飞满了这附近,在云朵间嬉戏才对,怎么现在连半个丝琳的影子都没看见?”
约翰道:“丝琳,有很多?”
“这个天域至少有上千只。其它地方也有也有丝琳的天域,相比之下,这个丝琳的天域算是不小的了。”白鸟说着,开始担心起来:“这种寂静,真的有点不妥。我要加速了。”
两人点头,感觉到一阵后倾,马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空中陆地的奇景很快进入了两人的眼里。咋看之下,一块巨大的土石悬挂在半空中,宽大平坦的表面树丛林立,一层厚厚的云层为其底部盖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约翰惊呼起来:“还有树林?”
白鸟道:“我就说了不需要准备太多的东西,有树林就一定会有食物和水源。”
卡利也难掩惊讶:“我倒是对陆地底部那层云感兴趣。或许藏有陆地飞行的秘密?”
白鸟摇头道:“不,那些云如果说真有什么作用的话,就只是掩护这些空中陆地,令地面上的人们看不见它们。”
卡利道:“那它们是怎样漂浮起来的?”
白鸟道:“问倒我了。”
约翰道:“卡利,看看四周,我们不在地面了,这是天空世界,地面上的东西解释不到这些。”
卡利笑了一下:“也对!”
随着慢慢接近丝琳的陆地,白鸟显然越来越担心了,约翰也感觉到不对路,陆地说大不大,如果有上千只丝琳,在这个距离,他们应该早就可以见到几只了。卡利也疑惑起来:“丝琳…也是只有笨蛋才能看见?”
约翰摇着头:“我也没看见什么丝琳。”
白鸟没说话,带着马车飞到了陆地的上空,绿油油一片的树林,中间一个大湖泊,湖水清澈,清晰地反射着他们的马车。看着马车的倒影,还真诡异,一辆没东西拉着的马车在天空滑翔,要被什么人看见了,恐怕要惊吓得发个三天高烧,约翰心想。
环绕了陆地一周,没有半个丝琳的影子。卡利建议道:“要不降落看看?”
白鸟道:“也好。”马车开始盘旋着,慢慢降落到湖泊旁的一块空地。
一阵小震动,马车着陆。约翰跳了出来,踏在地上,望着地面,普通的泥土和小石块,没什么特别。白鸟收起了他的“泡泡”,一阵清爽的凉风往两人身上袭来,卡利不禁比上双眼,享受了一会儿这阵舒服的凉风。
约翰走到湖泊旁,蹲了下来,用手碰了一下湖水,刚刚好的冰凉温度,他忍不住问道:“白鸟,这水能喝吗?”
白鸟飞到了约翰的肩头道:“可以。”
约翰迫不及待,双手紧合成勺子的形状,盛起一点湖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感觉随着湖水从嘴巴慢慢流到了肚子,再快速蔓延到全身,把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激活了,脑子也醒了一醒,约翰整个人顿然感觉清新多了。他叫着卡利:“你一定要来试试看!”
卡利已经在他身后了,尝了一口湖水后,她呼了一口气:“好凉快!”
“是吧?”约翰高兴道,又喝了几口。白鸟飞到了湖旁,低头喝了几口湖水后,也高兴地拍打着翅膀。
“你们是谁?”一把带着敌意,却依然清脆甜美,酥软人心的女子声音从他们背后传了过来。
两人一转身,顿时瞠目结舌。说话的是一只丝琳,那当然是丝琳,柔顺飘逸的黑色长发,水汪汪的大眼,深邃动人的五官,一个不管男女老少都会为之窒息的美丽脸孔,却有着明显是鸟类的下半身。说得更明确一点,丝琳从头部到胸膛都是一个诱人的美女,只是应该有着漂亮细嫩手臂的地方却被羽毛丰满的翅膀替代,长满了褐色羽毛的下半身由一对鸟类的利抓支撑着。整体看起来怪异,却给人一种安逸、放心的感觉,就算眼前的丝琳面带敌意,这种和谐的感觉依然强烈。
虽然卡利曾在一些书籍上见过丝琳的绘图,约翰也听说过丝琳的长相,但真正的丝琳出现在眼前却是另外一回事,毕竟丝琳的外形对他们来说太奇特、太古怪了。两人就这样呆若木鸡,眼睁睁望着丝琳,反倒令得丝琳有点不好意思,不敢直视他们,还后退了一步。白鸟这时飞到了约翰的肩头,看见白鸟的丝琳忽然惊呼了一声,两人才回过神来。丝琳居然恭敬地弯下了身子,脸部近乎贴地,双翼也平放到了地面,道:“守护王,您终于回来了!”说着,她居然流起泪水来了,样子惹人怜爱,别说约翰,就连卡利也痛心起来。
白鸟赶紧飞到了她的面前道:“请快起来!我确实是守护鸟,但还没当上王,你怎么一口认定我就是守护王?”
丝琳慢慢抬起头来,态度拘谨有礼:“您一定是!我没见过真正的守护王,但我们家族,不,我想整个天空世界都知道,守护鸟体型巨大,但守护鸟之王非常娇小,却有着非常强大的魔力,头上的三根触须就是强大魔力的来源。”
看来白鸟的家族没有告诉他这些事。他点着头:“我…确实正在回家的路上,会替代我父亲,成为守护鸟之王。”
约翰和卡利走到了白鸟身旁,听见了他们刚刚的对话,约翰道:“她能看见你?”
白鸟道:“天空世界的生物都能看见我。”
约翰缓缓点着头,望向了丝琳,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个子不高,大概只到约翰的腰际,但近看之下,她的美貌仿佛有一种磁力般,令人再也不想把目光移开她的脸孔。
白鸟问丝琳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泣吗?”
白鸟这么一问,她泪水如泉水般停不下来,抽泣着的说话声足以倾倒任何男性为其卖命:“回守护王,是哈耳庇厄!哈耳庇厄入侵了我们的天域,不仅杀害了我的家人,还虏走了我们许多同伴。我的姐姐…也被掳走了…”
卡利“啊”的一声道:“哈耳庇厄!希腊神话中,也是上半身是女性,下半身是鸟类的身体的一种生物!”
那丝琳望着卡利,又望着约翰,有点胆怯,问白鸟道:“守护王,请问他们是谁?”
白鸟道:“他们从下面的世界来的人类,是我的同伴,放心,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丝琳又打量着两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约翰身上,脸上居然泛起了少许红晕:“他的内心…好纯洁…我曾见过一些下面世界的人类,能有如此心灵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约翰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漂亮的脸蛋注视着,他不禁脸红起来,但还是不忘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约翰。”
那丝琳道:“我叫伊莎贝尔。”
在旁的卡利心中升起小小的醋意,刻意轻轻碰撞了一下望着伊莎贝尔发怔的约翰,道:“我叫卡利。”
卡利这一撞,约翰才把目光抽离了伊莎贝尔,用干咳来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问卡利道:“你刚才说的哈耳庇厄,半人半鸟,不就和丝琳一样?”
卡利道:“不,差多了。哈耳庇厄和丝琳正好相反,他们的上半身是样子非常丑陋可怕的女巫,比起被说成幸福、和谐的丝琳,哈耳庇厄被说成强盗、掠夺。她们性格残暴凶恶,喜爱抢夺、侵略。”
白鸟同意着卡利的说法:“除了卡利说的那些,哈耳庇厄可以说是丝琳的世仇。她们妒忌、憎恨和自己相似,却比自己美丽的丝琳,所以一直对丝琳的天域虎视眈眈。如果不是我们守护着天域间的边界…”说到这里,白鸟顿住了,他望着伊莎贝尔:“你说哈耳庇厄侵入这里?”
伊莎贝尔点头,白鸟却摇着头:“不可能,除非守护鸟离开了…”
白鸟又顿住了,他突然想起了伊莎贝尔见到他时的第一句话就是“守护王终于回来了”,这句话说明了守护鸟真的离开了。沉默一阵子,白鸟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伊莎贝尔道:“超过两个月圆前。”
两个月圆,也就是约两个多月前的事,白鸟正是那个时候掉落到了地面,难道这只是巧合?白鸟是守护鸟的王,难道在他掉落到地面后,守护鸟群龙无首,罢工起来了?心思较细的卡利想到了这些,提了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非常糟糕了。整个天空世界的秩序会混乱起来,天域间会相互侵犯,后果…我不敢想象…”白鸟担心起来,问伊莎贝尔道:“能告诉我守护鸟离开时的情形吗?”
伊莎贝尔道:“我没有亲眼目睹,但爱丽丝看见了。”
白鸟道:“能叫她来见见我们吗?”
她面有难色,犹豫了一下才道:“恐怕不行,爱丽丝她…受了重伤,不能行动。”
白鸟道:“没关系,我们去见她就行了!”
伊莎贝尔有点受宠若惊,深深鞠了个躬:“那要劳烦您跟我到我们家了。”
白鸟已经飞起来了,回望了一下约翰和卡利:“别跟丢了哦。”
伊莎贝尔也飞了起来,起飞的姿势缓慢优雅,她温柔地道:“没关系,我会配合你们的脚步的。”说完,开始往树林内飞去。约翰陶醉着,连连点头道谢,看着她的背影,居然忘了往前踏步。卡利随手拾起一块小石头抛向了他,他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
树林中杂草丛生,寸步难行,好几回,伊莎贝尔和白鸟停在了树枝上等待着两人缓慢的步伐。约翰抱怨道:“我们就不能乘马车进来?”
白鸟道:“树林有点密,马车不容易通过啊!”
约翰道:“那就直接把将马车飞起来的魔法用在我们身上?”
白鸟道:“这有点困难。我还不能同时把这个魔法用在两样东西身上。”
卡利插嘴道:“约翰,你就闭上你的嘴巴,省着点气,走快点吧!”
约翰道:“我只希望这里没有什么猛兽,或者奇怪的蛇虫鼠蚁。”话才落音,他就大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几乎跌了个四脚朝天。他指着前方一棵树,树枝上居然有一只人头般大小的蜘蛛。毛茸茸的“屁股”上,一张眼耳口鼻清晰可见的人脸仿佛面带奸笑望着他。卡利也被这张骇人的脸孔吓了一大跳,躲在约翰背后直冒冷汗。
约翰战战兢兢地道:“这东西,不会是传说中的什么蜘蛛怪物吧?”
伊莎贝尔道:“别怕,它只吃其它昆虫,只要你不碰它,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体型是巨大了一点,但看来这东西和地面上的普通蜘蛛无异。约翰半开玩笑道:“这样个大个子,一天要吃多少昆虫才会饱?”
伊莎贝尔竟然认真回答起来,而且答案乍咋听之下就令人觉得不妥:“一、两只就够了吧?它也没多大啊!”
这不妥的感觉很快就得到了印证,两人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阵不间断的凉风吹过,往后一看,一只身体有半个人般大小的蝴蝶,拍打着那对比约翰身高还长还宽的翅膀,往他们的方向飞过来,那阵凉风就是那对巨翅拍打时发出的。卡利除了尖叫,已经没有了反应能力,约翰一把将她扑倒,那蝴蝶在他们上空掠过,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刚才那巨型蜘蛛的网上。蝴蝶越是挣扎,网就缠得越紧,那只蜘蛛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的猎物,八对眼睛闪耀着妖异的光。
虽然不止一次见过森林里的蜘蛛捕食猎物的情况,可是眼前的却是放大了几百、几千倍的蜘蛛,卡利根本不敢直视它,紧闭双眼,还把脸紧紧贴在约翰的胸口,惊叫着:“快走!快走!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
约翰也感到毛骨悚然,加快脚步,带着卡利向前走去。随后,伊莎贝尔不忍卡利再被惊吓,带着他们绕了一些远路,才到达了她的住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