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漪的院外站着两人
谦卑恭敬的是叶伯垂手于双侧站立在叶伯身侧的是面具男子面具男子的身影高大神武站在叶伯面墙如一堵墙浑身散发着高贵威严的气息
许是等了很久面具男子挪动了一下位置换了口气“叶伯父亲进去多久了”
叶伯偷偷打量了一下少主带着面具不知他的喜怒他右手手指微握想必是及其关注此事否则不会主公刚从监狱出來到此少主就到此了
“回少主主公刚进去您就过來了“
面具男子轻轻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气氛又回到了最初的安静紧张沉默半晌后他突然打破安静“今天父亲在监狱里面干了些什么”把人带回后关入秋明殿的地下监狱父亲就下令封锁了一切消息不许任何人靠近
“属下在门外听随吩咐里面的事情属下不知”这些年下來叶伯能一直留在主翁的近身伺候就是因为他够忠心不贪心只听该听的只做该做的事情
面具男子心中轻笑两声父亲这等谨慎行事的人怎会轻易让别人知晓叶伯即便知道了沒有父亲的允许也是不会告诉他的
他明明知道会这样还是忍不住问了艺鸿啊艺鸿你还是沉不住气
太阳西沉光线慢慢的收紧外出寻食的鸟儿已经归槽一老一少的两个人依旧**在无言中
“哐当当”的声音传來有瓶子坠地清脆的炸开的声音有剑刺入门框的声音沒有打斗那就可能发生了争执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刻绷紧着神经的铁艺鸿的挺直着身子望着里面的方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生怕一点点动静干扰了
房间内花无香颓做在地上身下的瓷器碎了一地满地的狼藉白净的玉肌瓷器碎片上斑驳着血迹如同是点上去的梅花醒目的绽放门框上的剑入木五分纹丝不动可见这力道的老辣快、准、狠
“铁清南你让开别忘了当年你答应我的事情”花无香素手紧握着瓷片滴滴殷红从指间滑落坠在地上浓稠而妖冶
血落白瓷滴滴成殇
“你是疯了吗”铁清南狠狠的厉喝道眼前的女子不人不鬼根本与疯子无异怪不得会一败再败
他的脚踩在碎裂的瓷片上碾转瓷片碎成了白沫步履一扬粉末就随风逝了
“我是疯了早就疯了不是吗你不是也这样认为” 她哈哈大笑笑声惊悚而凄凉突然笑声一止她魔怔的瞪着双眼扯着铁清南的裙角缓缓的站起來抓住他的衣袖用几乎是从牙齿缝中逼出的声音道:“说她到底是谁是那贱人的女儿是不是”
“说”她突然爆发了全身的力量“她的血脉居然还活着我要去杀了她杀了她”
于此同时铁清南甩开她的禁锢“啪”的一掌打得花无香眼角溢血耳朵轰鸣身子再次颓然的坠落在瓷片丛中
他抽手回袖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杀了她时光就能逆转还是他就会一辈子只爱你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如还沒活明白”
花无香的身子不住的颤抖面对他的质问她默然了渐渐的沒有了声音
“就是时光流转你这幅不成器的样子他爱的依然不会是你你这么多年的孤苦伶仃他这么多年的左搂右抱你的家族苟延残喘你还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中值得吗醒醒吧”
她眸子里仅剩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熄灭最后死灰一般空空洞洞的空无一物
“你记住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为当日的行为日日后悔让他为当时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夺取让他骄傲的一切让他匍匐在你的脚下任你折磨这也是你当初找我的目的怎么一点点的刺激你就受不了了这点都不能忍能成什么大事怪不得你会输得一败涂地”
“她是无论是谁都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能达到我们目的的棋子倘若他因她而一败涂地你说这是不是最好的结局最可笑圆满的了解”
铁清南出言相讥成功地看到她绝望空洞的眼睛中又挣扎腾起怒火迅速燎原如藤蔓般蔓延如野草般疯长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如何把一个人的潜力发挥运动到极致这一点他向來是长袖善舞得心应手的
他抬腿一只脚迈出大门时沒有回头的警告:“沒有我的吩咐不准轻易妄动若助我不但可以应允你的承诺还能助你家族复兴倘若你坏了大事他可以让安家从盛极到衰败那么我就可以让安家从衰败走向灭亡”
门开了门又合上了如同多年的心打开了闭上再也见不到光明了
屋子里沒有点灯一片昏暗只有女子的抽噎声证明里面还有生气
原本她以为此生已然无泪可是她还活着她的心还跳动着再听到有关他与她和她的事情她终究还是疯狂因爱成痴又因爱生恨误己害人她这一生被他们毁了那么现在该是你们偿还的时候了铁清南说得不错以前你的眼中从來沒有我那么让我亲手毁了你的一切让你日日恨我你的心中便日日有我让你也尝尝这仇恨煎熬的滋味
铁清南向院外走來铁艺鸿迎上去“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鸿儿來了多久了”铁清南问的是铁艺鸿眼神却是看着叶伯
“主翁少爷來了有好一会了属下见主翁与花大人有要事相商不便打扰所以擅自做主未有通报怠慢之责还请主翁责罚”叶伯未等少主回话就先把事情揽在自己的头上
“哈哈叶伯看你紧张的看來平素我严肃了我就随口一问你就怪罪自己了你做事我最满意何來的责罚之说你是我跟前的老人了跟着我这么些年虽说是主仆但我一直拿你当自己人这里也沒有外人就不用那些虚礼了”
“是是老奴真是越來越糊涂了”一番话把叶伯说得眼睛红润他本來沒有过人的本事能得到主翁的知遇之恩追随左右这份恩情只有鞠躬尽瘁來报答更未奢望能以亲人來对待
“叶伯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了年纪大了身子可不比从前了早些去歇息吧鸿儿你陪我在这秋明殿的后花园里走走咱们父子两好多年沒有一起散步过了”
“是”叶伯欣慰的退下主翁和少爷僵持了多年主翁能先迈出这步他很开心
父子两并肩走到后花园中铁艺鸿抬头看了下天空稀稀疏疏的几颗星星却不见月亮他停住脚步幽然道: “父亲好久沒來这了吧这里机关遍布最是安全要说什么话也不怕隔墙有耳“
铁清南何等聪明之人这话的含义岂能不知 “为父就不能与你走走散散步吗”
铁清南看着儿子他依然还是那副黄色的囚牛面具威严不足稚气有余他好不容易将他打磨成今天的样子改变他的心性可面具是一直他坚持不肯更换的
“父亲约孩儿到后花园只是为了散步吗”铁艺鸿反问道见父亲迟迟不肯不直入话題他便道:“父亲如果沒有事情要交代孩儿倒是有事情要请教父亲”铁艺鸿的语气如同他的人冷冷冰冰的
铁清南走入亭台的石凳上坐下示意铁艺鸿坐在他的旁边“鸿儿真的大了父亲也老了我们这一脉的复兴的大业迟早要交到你的手中近年看你越发出息了为父倍感欣慰今个这事情办得真好”
“她的身份确定了吗”铁艺鸿见父亲已经开了话匣子便直入主題
“已然确定真是天助我也”铁清南满面红光意气风发好多年沒有过这种表情了即便有也是面具罢了今天确是真正的愉悦
“那父亲接下來打算怎么办”这是他最关心的所以他打算了父亲的愉悦急急的问道
“此事必须尽快安排不能再拖为父自有打算”铁清南刚坐下去的凳子还沒热重又站起身來
“这么急以她的性子会愿意配合我们吗”他追问道
“时不等人她身中剧毒如果沒有药物抗衡唯恐时日超不过半年这计划之前由于她逃跑就搁置了这次必须提上议程”铁清南走到栏杆处双手放在栏杆上神情凝重
“此毒可有法可解”
铁清南复又看了儿子一眼想看出先什么可是从他眼中什么也看不到“鸿儿怎么如此关心她切莫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说远的就说现如今这教训你也看到了大声告诉我我们的祖训是什么”
“绝情弃爱”
“孩儿时时铭记不敢忘记孩儿关心此毒是否可解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不止如此多铺条路多个朋友永远好过树立一个敌人”
“嗯”铁清南把手重重的拍在铁艺鸿肩上“看到今时今日的你为父当年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便你恨我时光就算倒流一次我依然会这样做的”
铁艺鸿心猛得一震小心掩饰着他的情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怒于色的少年了他定了定情绪“父亲用苦良心孩儿怨过父亲但知道父亲都是为孩儿好为家族谋算自古成大事者都是不拘小节”
“好好明白就好來再陪我一起走走今晚的天气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