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沉入不安的梦境有花有草有风有雨风景变幻突然白昼的世界一下子熄灭了交替成昏暗腐朽的黑夜耳边窸窣的嘈杂声此起彼伏身子在越來越浓的黑暗中禁锢着越沉越深不知道坠向了何处头顶的光线越來越远越來越弱
未知的惊慌恐惧感颠簸着疲倦的身体叫醒了即将沉睡的意识
“不不能就这么沉入谷底”心中的一个声音叫嚣着她的身体拼命着挣脱浓墨的束缚努力的往上划往上划终于离光线越來越近了伸手可以够到了伸手一捞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狠狠抓住把自己从浓暗潮湿的黑夜中拽出
疲惫的双眼突然睁开略微有些不适应努力的开闭几次双眼才习惯在幽暗的光线中视物原來她的手中紧紧拽住一块暗紫带银色波光花纹的光滑布料
上好的质地暗色与暗银色的搭配高贵中又不乏生气非常精致华美
沒想太多她再次用力拽住借力把自己的身子拖起來将起未起之际她的目光顺着布料往上看“啊”她惊叫一声的撒开了手由于身体软弱无力失去了牵拉的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啊啊"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环过她的腰际面具脸近在咫尺他犀利的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她这已经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情景了他戏谑得打量她冷冷的气息从他的嘴里喷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面具这么可怕吗”
承安脑海中各种片段闪过断线的记忆一下子连接上了:她去追小白不是醉书画路途中碰到了面具男子堵截技不如人被掳幸好上回沒和他正面交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四眼相对彼此呼吸可闻面具男子的冷眼直视她不容她躲避似是有耐心等她的回答
“面具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躲在戴面具后的人”干嘛一直看着她既然让她回答好吧就如实回答他看他那人也不像喜欢阿谀奉承的人避无可避那就勇敢的看回去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吐字清晰她用的是”躲“字而不是”戴“字明显就是嘲讽的意思
勇敢之后是尴尬局促啊她竟然忘记了他还在他单臂的圈禁的怀中
面具男子沒有表情幽邃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一瞬又淹沒在他那汹涌的目光中“怎么害怕成这样了刚才说话气势不是很足"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威逼面具下的嘴角是往上翘的嘴角爬上了一抹笑意
这话怎么听都有一种得意大有孙悟空翻不出如來佛祖的意思承安心中暗自怨恨一翻“是我很很怕劳请阁下放我下來我吓得腿软都沒有力气站住了”她的声音属弱纤细有气无力
承安感觉腰上的手的力气加重面具男子的眼睛眨动两下似乎在思量她这话的真假就在承安以为还要僵持下去的时候面具男子的手带着身子缓缓下移轻轻的放她重回了地面
“休息几天身体就会慢慢恢复的”依旧是冰冷的语气话声轻柔了不少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威胁的补充了一句“这次好好呆着这次跑了能逮回來下回就不知道能否有命回來”
“你究竟是谁和花无香一伙的有什么目的”目的大概猜到了一些无非皇权对她來说这天下谁做主不重要只要生活可以继续可是却把无辜的她卷入了这场纷争这就与她有关系她非要知道为什么非她不可猜得到一点蛛丝马迹却沒法抽丝剥茧依旧迷雾重重
“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好太聪明的人都死得快”低沉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浓浓的危险信号
伴随着这句话暗紫色的后襟的下摆离开视野木栅栏咯吱一声落了锁门外的狱卒跟随着离去了
承安眯眼看了一眼房间除了一堆稻草就别无长物了一副疲软软的身子即便是纤弱的树枝都折不断何况是这么粗的木头唉楚成安你还真是混得一次不如一次了她嘲弄般的把头深深埋入膝盖鼻子一酸第一次倔强心酸的泪水淌下來
昏暗的一角有个身影在暗处观察他的身影高大贴在墙角几乎与阴暗的背景融为了一体看起來竟然有丝孤单落寞
良久承安怂动的双肩安静下來人也平静的抬起头隐在暗处的男子悄然离开
“属下恭送少主离开不是少主今从沒來过这里”看守的管事的一脸的讨好笑脸如花其实心里苦得与苦瓜样的
上面的花大人还有秘使吩咐除了花大人外无论是谁來都不准打开大牢探视除非有殿主的宫牌其实当差这么久从沒见过殿主少主倒是见过几回高高在上气场强大从未见过真容这回一天之内都见到了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个个气势逼人一个蒙面
这指令傍晚下的晚上就有來探监的别人來他定就毫不犹豫的拦截谁知一來來个少主两个一个都不能得罪只好好言好语的打太极皮球踢來踢去望少主能争得殿主的同意
哪知少主短短几句话就做了他的主
“你要明白殿主是我父亲更何况他早不管殿中事物秋明殿的主人现在是我将來也是我在我眼皮底下谋生存就要明白吃的是谁的饭”最后那句话声音不大震慑力十足足足令他头皮发麻不得不臣服
少主轻哼了一声算是给他的回答狱卒擦了把汗舒了口气心想今天的这阵丈是结了
少主却沒有走的意思定定的站那条凳方桌浊酒的总不能招呼尊贵的主人降贵的下坐狱卒只好低眉顺眼的站在少主身后静候他的吩咐
“这里面关的是贵宾不日就会离开这里一飞冲天在这里的不可怠慢她的要求尽所能的达成”沉声吩咐
“是小的明白”
“饭菜方便以清淡滋补为主另外把这个放入她的食物中确保她吃下”男子从暗紫滚金边的袖口中掏出一个方形小纸包递送给他
狱卒接过纸包疑惑不解嘴皮犹豫的动动想说什么最后只应了“遵旨”
男子踱步走到门口又停下了狱卒的心瞬间又被吊得七上八下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主小的就孙么”
“是家中的老么來这里当值多久了”
“回少主正因为是老么老爹才给我取名叫孙么的來这里当值已三年有余”孙么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些摸不着头脑少主是主人问什么自然就要答什么
面具少主说完个“好我记住了字径直离开了这次未做停留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记住他了“那不是已经说明要是胆敢泄露他的小命随时不保孙么拿着手中的纸包忧心忡忡坐立难安他咬牙一想既然已经站队了收下了便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对两边來说他都是叛徒人交到他手中出了事他也是在劫难逃细想一番少主的话应该是有些袒护牢中女子那应该不会害她性命少主呆在监狱尚久去而复返莫非莫非……她是少主相好的被殿主发现关押这里不日拿去送给哪个身份地位高的做骈房
他一拍脑袋大笑一声应该是这样了这边多是不服**的女子关押在这而且在秋明殿有不成文的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人女子暖床女子等胆敢爱上主人妄想不该妄想的都是要被严惩的有些被送了人有些永永远远的消失了
可是别的都能解释通这唯一解释不通的是牢中的这位女子如此丑陋呀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