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薄,窗外却多了一双朦胧的眸子,那眼睛漆黑从容,却是满眼的平静。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双眼睛,而这双眼睛的主人也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头一次,这个喜欢翻墙的男子没有偷偷的翻进她的房间,却是静静的站在窗外,顶着满身的积雪,用着一双淡然从容的眸子静静的从窗外看进来。
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他又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冰天雪地里看了自己多久是一个时辰。还是三个时辰亦或是一整夜
可是他为什么不进来
一时间心念急转,而也就在一瞬,向雪诗明了,他定是听到了自己跟凌顾的谈话,如若不是,为何他会选择在这里独自站了整整一晚
向雪诗看着面前的人,平日里狂放不羁英武的面容此刻却没了丝毫的生气,显得有些淡淡的哀伤和落寞。
两人只是这样看着,却久久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然而许久之后,冷风出来,向雪诗猛地打了个哆嗦,窗外站着的人才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摸着她的面颊。
冰凉的触感沁入皮肤,让她不由的越发的冷了起来。
然而这个人依旧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最后瞧了眼她屋子里那盆含苞待放的芍药,而后静静的替她关上窗户。
向雪诗愣了好一会儿,等惊醒之余,才猛然间推开窗户,但是外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大雪纷飞,模糊了视线,天地间一片雪白,甚至连窗台外面那唯一证明这男子来过的脚印也几乎快被纷纷扬扬的大雪盖没,向雪诗惊慌的搜寻,天地茫茫,却再也找不到来人的形迹,她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了一般,脚下一软,身子便顺着窗台软软的滑落在地,不知何时,泪水已经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温热的泪花遇到冰冷的凉风,瞬间好像化作两条冰蛇,沿着滚烫的肌肤游走,心中一片压抑、、郁结,使得心似乎都跟着隐隐的痛了起来。
小环听见屋子里的动静,急忙进屋一看,才发现向雪诗泪流满面的歪倒在窗台下,她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道:“小姐,你怎么了”
向雪诗兀自垂泪,却没有说一句话,小环看着敞开的窗户,见冷风夹杂着雪片不断的扑进来,落在含苞待放的花苞之上,,而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却是什么都瞧不见了。
她只好先关进窗户,而后将向雪诗扶起来,手掌碰触到小姐的时候,只觉得掌心冰凉,看来是冻得不轻。
她的病还未好,现在有受了凉风,小环担心病情会加重,连忙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命人拿来热姜汤,给她一阵猛灌。
向雪诗只觉得胸口憋闷,泪水好像不受控制一般一滴一滴的滑落,说不上心伤,说不上哀愁,只是压抑,只是委屈,只是泪流不止。
三日后,宫中下了圣旨,凡京城女子,不论是官员还是商贾,只要家中有到了年纪的女儿,都可送进宫中进行选秀,前提是品貌端正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适龄女子。
圣旨一经推出,便惹得京城哗然,许多不得入仕的商贾大富,纷纷将自家的女儿送去京城的女学堂里学习各种礼仪,于氏看到圣旨更是心花怒放,家中虽没有女儿,但是好歹小叔叔的女儿向雪诗在这里,虽然父亲不过是商贾出身,但比起其他的商人子女,至少她的哥哥凌顾现在是五品官员,而她的表哥又是三品大员,也算是半个官宦世家了。
想到将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于氏自然是十分的高兴,便想也没想就替向雪诗报了名。
而向雪诗跟向录严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朝中选秀的帖子发现来,写着三日后在皇宫内选修,而帖子的名字,正写着向雪诗两个大字。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她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向录严也是十分的奇怪:“这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给你报过名,因为为父知道你的心思”
向雪诗皱起眉头,本来在太后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过的,现在不知怎地阴错阳差的又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这
她不禁皱起眉头,一脸的焦急。
“父亲这就进宫去跟皇上说,是弄错了,弄错了”
向雪诗连忙拉住转身欲走的人,叹气道:“不必了,父亲这样贸贸然去,必定会惹得皇上不快,只要给宫里的公公些银子,私下里将名字抹掉就可以了,毕竟现在皇上还不知道到底有哪些人选秀。”
向录严连连点头,急匆匆的进了宫。
向雪诗叹了口气,几日的调养,虽然身体好些了,可还是虚弱得很,屋子里的芍药似乎是前几日受了凉,连开一点都没有,依然是含苞待放的样子,只不过花苞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看得她很是心疼。
平日里总是会偷偷的溜进来的贺梦昇也没有见到人,向雪诗看看外面的天色,虽然昏暗,但满地的皑皑白雪却映照的半边天亮晶晶的。
到了晚上,父亲回来了,面色却很是难看。
“宫里的公公说是无法更改了,名单已经递到皇上那里去了,这名帖,都是皇上亲笔写的名字”
向雪诗一惊,心中自是十分的惊慌,从来这些东西都不会是皇上亲自过目,为何这次会是这样
心中隐隐总觉得似乎有人在后面推了一把,却又说不出来到底这个人是谁。
叫来小环,让她第二日去京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去坐一天,一般来讲京城的名媛们都会在固定的几家店铺买胭脂水粉,说不定能从中打听出来什么。
小环答应下来,第二日就去了。
到了晚上,人便回来了,只说是最近恭王爷似乎跟瑞王爷走得很近,两家的孩子也经常一同出入,其实就是现任的恭王爷跟瑞王爷的千金,安然。
这两人为何会走的这么近了
小环看她皱紧了眉头,忍不住道:“还听说这选秀女的事情,就是恭王爷进的言”,皇上似乎对这个建议十分的感兴趣,还连连夸奖了很久呢
一时间,向雪诗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皱紧了眉头,果然安然还是要跟她过不去的
太后既然提醒过自己,再有第二次变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全身而退,安然却在背后推波助澜,她难道不是想让太后降罪于自己么这样便跟向家无关,跟父亲无关,更跟她的夫君凌顾无关,只是单单她一个人的罪孽而已
她不禁皱起眉头,对小环道:“再去查,这两个人平日里都在那里聚会”
小环应了声:“是。”便急匆匆的退下去了。
京城金池旁碧柳楼
碧柳楼乃是皇家产业,相传乃是前朝的一座奢华酒楼,开国皇帝觉得此楼风景独特,十分的瑰丽,便命人重修此楼,用作赏景专用,后来赏赐给恭王爷做赏景落脚的行宅。
外面冰天雪地,屋子里却是热浪四起。
“你确定太后娘娘不会放过向雪诗”安然低吟一声,还是忍不住追问。
微微抬起眼睛,满眼含情的盯着她嬉笑道:“那是自然,你以为太后会放过敢违抗她两次的人么还是她最讨厌的不知道检点的商贾之女”
安然这才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屋子里又响起咯咯咯的笑声,直到有人呯的推开门,冲了进来。
“逆子”
咆哮的声音油然而起,安然此刻已经是花容失色,安汝衫却是拼了命的想要离开这个身子,但是却无能为力。
瑞王爷见状越发的勃然大怒,掏出随身的佩剑就要抽出来,却被后面跟进来的人按住了剑柄。
“父亲大人,莫要动怒。”
凌顾淡然的看着床上的人,他鄙夷的看着床上的女子,终于是慢慢地走上前去。
“父亲,这里交给凌儿吧,凌儿一定会将两人好好的带出去。”
瑞王爷根本就不想再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自然是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去。
见人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凌顾只是冷冷的看着两个人,慢慢的走过去。
安汝衫自然是一脸的惊恐,安然是他的妻子,他不敢想这个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转念一想,他便又不再害怕了。
“你作为丈夫,竟然连碰都不碰你的娘子”
凌顾冷笑一声:“这样才能让你随了心愿不是么”
安汝衫愤然的皱起眉头,却依然无计可施。
安然却再也不敢去看凌顾的脸,她竟然被这个人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被他看到的样子。
凌顾看着这个女子,忽而道:“你现在还觉得你有资格去说雪诗么什么贱人,什么表子,至少雪诗她极其的珍爱自己,连旁人想碰触她一下都不可以到底谁才是那个贱人,谁才是那个表子”
安然忍不住流下悔恨的泪水。
“哼,被人看见便更觉得兴奋了么所以仍然不肯让恭王爷大人出来不是么”凌顾冷笑着讥讽,不管下面的女子哭的昏天暗地。
“我要跟你离婚。”
“不”闻言那一直垂泪的人才猛然间喊道。
凌顾皱眉:“你只会让我心生厌恶,特别是现在休书我已经写好,你的父亲会同意的,然后,你就跟你的哥哥,好好的同享欢乐吧”
说着他看了眼安汝衫,故意狠狠地咬着哥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