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蝶心思百转,微微福了福道“小女子慕容馨蝶见过大师。”
晦悟微愣,目光在馨蝶身上流转,最后落在了她腰间的玉佩上,他抬手指向那块玉佩,嘴唇微颤,道“你叫馨蝶?这玉佩……是谁给你的?”
“我姑姑柳月惜,馨蝶自小便和姑姑长得很像,大师第一次见我时是将我错认为是姑姑吧?而刚那幅画像是便是姑姑的画像吧?”
晦悟有些疑惑地暗道,从未听月惜说过她的家人,可眼前的少女若和月惜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会如此的相似。再看她的眼睛清澈纯净,并不像说谎。思及此,晦悟看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月惜真是你姑姑?”
馨蝶道:“是的,爹爹说他和姑姑自幼失散,那年爹爹从临安来到汴京做生意,机缘巧合找到了姑姑。当时我刚出生,姑姑见了我后甚是喜欢,便将随身玉佩赠予我,并用玉佩上的两个字为我命名。”
“可你怎会姓慕容,你姑姑现在何处?”晦悟问道。
“爹爹病故,临终前将我托付給好友慕容家,义父义母将我视为己出,而且那时他们的女儿又刚病逝,为报答他们,我便改姓慕容。姑姑……姑姑早已不在。”馨蝶眼圈微红。
晦悟虽早已料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女子已不在人间,可现在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觉得心头悲恸。
馨蝶浑见晦悟身颤抖,似在极力压抑着感情,心中更是好奇,他和娘究竟是什么关系,怎会得知娘的死讯,会如此伤心。问道“不知大师是如何认识姑姑的?又怎会有姑姑画像?”
晦悟沉默许久,看了一眼馨蝶,才缓缓道“我曾是你姑姑最信任的人,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在凌霄花下跳舞,美得不似人间女子。这幅画便是我为她所画。唉,都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她,害她受了那么多苦。为了赎罪,我遁入空门……”晦悟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大师是否就是当年的威远将军?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晦悟长叹了一口气,道了声“阿弥托佛”又道“那些往事,贫僧已不想再提,小姑娘,请回吧,你姑姑送你的玉佩,记得要替她保管好。还有,今日之事,希望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说完,自顾自地走回房间,房门也啪的一声关上了。
馨蝶蓦地想起李妙柔告诉过她,娘爱上的那个男人是朝廷中人,在娘被乌月教追杀时,那个男人居然出卖了娘,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威远将军?他因对娘愧疚,所以出家?可柔姨居然不知道她的丈夫曾爱上过娘?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馨蝶边走边想,却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觉。
待缓缓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却已是远处即将溶入夜色中的山峰,天空中微微探出脸的月亮。馨蝶大吃一惊,站起身,发现已不是在大泉寺内,她是怎样昏倒?又是被谁放到了这里,她居然全然不知。微一抬手,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侧目看去,手臂上方衣服的血迹已凝固,而伤口也已被上了药,一切都那么的诡异。
馨蝶走到不远处的村子找了一户人家问路才得知这离玄武山庄相隔大约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幸好衣服里的银两并未丢失,租来马车才终于回到了山庄。已近亥时,山庄大厅里仍灯火通明,楚君逸脸色冷俊的坐在太师椅上,青龙,白虎站于其后,武天裔一脸严肃,银霜却是满脸焦虑。
馨蝶走进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银霜长舒了口气,急步走到她面前,口气里尽是关心“馨蝶,你可回来了,我都急死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留了饭菜,快去吃饭吧。”
馨蝶笑着拍了拍银霜的脸,道“还是银霜最好。”
“站住!”一声冷喝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两个人。楚君逸走近馨蝶,锐利的目光看向她“我让你和白虎一起陪着怜月,你去哪了?”
馨蝶不以为意地道:“有白虎陪着她就够了嘛!我去别处逛了,结果谜路,现在才回。”说着又亲昵地挽住了楚君逸的手娇声道“夫君,我饿了,先让我去吃饭,回房再说嘛!”
楚君逸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道:“你谜路了?可你今早头上的这支蝴蝶簪子怎会又到我手上了?”
馨蝶微愣,摸了摸头发,真的空无一物。
“你手臂上的伤又是如何得来?”楚君逸的口气更冷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馨蝶意识到不对劲了。
“白虎,你告诉夫人发生什么事了。”楚君逸沉声道。
“我们到达大殿后,人非常多,一会就不见了夫人,我们准备离开时,一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刺伤月姑娘,属下惭愧,只伤了对方左臂,对方在慌乱中逃离时,头上簪子掉落在地。……”
馨蝶淡淡地道“白虎你的意思是那个蒙面人是我?”
白虎急声辩解道“属下不敢!”
馨蝶直视着楚君逸道“如果我说我被人迷晕,簪子被人偷,手臂也是被人故意刺伤,你……可信?”
楚君逸看向馨蝶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我也很想信你,那你告诉我,你离开那段时间去了哪里?有谁可为你作证?”
“无人可作证,你若不信我,说什么都没用。”馨蝶两手握得死白,昨日才说他信她,原来那只是他为讨怜月欢心,骗她陪那个女人去上香,她居然傻傻地就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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