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山庄梅花林中,一抹白色纤细身影飞舞穿梭于其中,手中长剑挽起朵朵剑花,所到之处,花瓣片片飘落,想到不知究竟是何人所害死的爹,一次次害自己身陷险境的黑手是谁,还有那个人冰冷的目光,馨蝶心中一片悲凉,手中的剑势越发凌厉起来。锋厉的剑尖刺进树干,那白皙细嫩的玉手竟倏地握住了那尖锐的剑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悲愤发泄出来。鲜血沿着泛着寒光的刀锋滑落,滴落在被白雪覆盖的地面,绽放出一朵朵妖异的红花。
一只大手将馨蝶的手扯离了刀锋,馨蝶回头,便对上了一双焦虑的眸子,“你这是作什么?”楚君逸语气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馨蝶挣脱了那只大手,冷声道“不劳楚庄主费心。”转身欲走,楚君逸皱了皱眉,轻拂过馨蝶的软麻穴,无视于女子怒视的目光,打横抱起她便回了他住的泌缘居。
白色的药粉洒在伤口上,血终于止住了,楚君逸将白色的绷带一圈圈小心翼翼地缠绕在馨蝶的手掌上,目光是如此的专注。至从他知道她的身份后,他还是第一次对她这么温柔。
馨蝶暗骂自己怎么越来越没用了,如此贪恋他的好。他抬头看向她,倏的,他温润炽热的唇吻上了她的,馨蝶顿觉脑子里一片空白,随着吻的加深,他揽在她腰间的手也越来越紧,似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就在她快要无法呼吸时,他才不舍地放开了她。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楚君逸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我们别吵架了好吗?不管你是慕容馨蝶还是夏馨蝶,我都只要你,你呢?是否也只认准我?”
馨蝶轻轻地靠近楚君逸怀里,低声道“你是我的,我不喜欢看到你对别的女子那么好!你以后只准对我好。”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表白她的心事,虽然听起似乎有点无理取闹,不过他却为之欣喜若狂,原来他的爱一直都没有白付出。“傻瓜,我对怜月的好和对你的是不一样的,灵儿生死不明,怜月又正好是在灵儿失踪后去的花满楼,而她又是失忆的,我觉得他就是灵儿,只是我还不明白她为何会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可是这样的灵儿不是更好么?乖巧,可爱。不过我只当她是妹妹,而你不同,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想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的人。”他看向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馨蝶噘了噘嘴道“她可没当你是她哥哥,无论是以前的古灵儿还是现在的怜月,瞎子都能看出她喜欢你。”
“可我义父……”
“我知道了,你想说古灵儿是你义父唯一的女儿,你义父对你恩重如山,如果怜月便是古灵儿,你自然要对她好对吧。”馨蝶接过了楚君逸的话。
楚君逸宠溺地揉了揉馨蝶的头发,道“蝶儿永远是我的唯一,不会有任何人替代。”
馨蝶嫣然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说话要算话哦,若有一天你有违此言,就永远见不到我。”
楚君逸正色道“蝶儿,有件事……”
馨蝶看着楚君逸欲言又止的模样,皱了皱眉道“怎么了?堂堂玄武山庄庄主也有吞吞吐吐的时候啊。”
“怜月说她明日想去大泉寺上香,她说希望你能和她一起去,也好作伴,我也希望你能陪她去,我会叫白虎跟着,若再加上你,我就更放心了。现在的怜月和以前的灵儿真的很不一样,蝶儿是否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试着和她相处?”
大泉寺?馨蝶脑海里闪过那个将她误认为是娘的晦悟大师,本想立刻就答应了,说出嘴的却是“你不怕我会伤害她了么?”
楚君逸看向馨蝶的眼中是满满的信任“我相信你。”
每月的初一,十五是大泉寺香火最为旺盛的日子。一路上,馨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怜月聊着天。大殿里人头攒动,白虎紧紧跟在怜月身后。馨蝶趁人多时,一个闪身便甩开了白虎和怜月。
按照记忆中的路,馨蝶熟练地找到了晦悟大师住的院落。房门紧闭,走近,却听闻屋里传出说话声。
“你究竟是谁?大白天竟敢闯入此处盗取东西。”声音浑厚有力,馨蝶识得是晦悟。
一个女声道“威远大将军,你已出家为僧,却尘缘未断,收藏一女子画像,传出去似乎有损大泉寺颜面吧。”
“胡言乱语,贫僧法号晦悟,这哪有什么威远大将军。大胆盗贼,将你手中之物放下,否则贫僧定不轻饶。”
馨蝶一惊,威远大将军岂不是镇宁王的父亲么?从未听柔姨和镇宁王提过,晦悟真的会是威远将军么?一个将军又为何要出家?他怎会认识娘?馨蝶心中是一连串的疑问。
房里传来打斗声,“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一名黑衣蒙面女子从屋里跌落出来,手中的一个卷轴也被甩落到了两,三米外的地上,整个卷轴展了开来,那女子侧脸看向馨蝶,面纱下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也不去拾画,便飞身向院外掠去。
馨蝶疑惑地走到画前,只见画上是一美丽的白衣女子正翩翩起舞。刚想拾起细看,却传来一声冷喝“你作什么?”晦悟急步走上前拾起画,看向馨蝶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虽是那短短的一瞥,馨蝶却非常肯定那画中的女子是娘。
“怎么又是你?你来这作甚?”晦悟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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