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消停点吧。老实点。要不这个禁闭不知该到几时才会结束。”
“那己经问出是谁偷的了,怎么不马上去要回来?”
嫂子叹了口气说:“哪有这么简单啊。你以为说说就行了吗。吃过饭他们要出去,还找你五爷爷一起去呢。不知道会有效吗?”
“人家都说出来了,他难道还耍无赖?”
“要不然怎么叫老偷手啊。人家自有一套本事的。”
“五爷爷叫上也不行吗?”
“也不一定的,等去了才会知道。那个偷手老偷的,又不做正经事的,连地也不种的。他就是以此为生的,你说,好不容易偷到手了,会放吗?”
“叫抓起来,也不行吗?”
“那是要讲证据的,谁肯出面作证。”
“哦。”
“要是要不回来,过年我们家就杀不了牛了,没得吃了。”
“不是还有两头吗?”
“那是要卖的。反正我听你哥说了,真要不回来了,过年就不得吃了。倒时啊,我们就吃你了。”说到后面,嫂子就笑出声来。
我知道她就是在说我,丧气的说:“吃吧吃吧。”
“但愿能要回来。”
我的心己不在这牛上了。反正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就是以后的日子不让出去,让我头疼的不行。
“喂,想什么了?”
“我能想什么啊,不让出去啊,老呆家里,我难受啊。”
“说你没心没肺一点也没错。”
我拿起嫂子绣好的鞋垫,装作在看:“随便。”
“要不你帮我做这个吧,我有点忙,晚上也做不了多少活。”
听了她的话,我嘴张的老大:“啊,叫我做这?那你干脆叫我去死算了。我拿过针吗,到时候还没绣,把手指都戳洞了。”
“有这么夸张吗,你是没绣过,才怕成这样,慢慢的,就会了,这个简单啊。”
“是吗,反正我是不绣的,你和我白说。”
说完这句我就跑出嫂子的房间,我怕再说下去,她死活要我做,而我如果被她说动了,那不是找罪受那是什么,我可不想这样,发呆也比干这个好。
跑到自己的房间,也无聊,只要想到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会无聊,我连想也不想想下去了。
我的无聊日子还是开始了。红梅是来找过我,但都被我奶奶劝回去了:“美丽不能和你出去玩了。他爸爸知道了会揍她的。”
红梅不相信这话,但多少她也听到了这牛的事,只好无奈的说:“这么大了,关在家里?”
我躲在隐蔽处,我奶奶看不到的地方,和红梅打暗号,意思是叫她去我家房子的后面,和我说话去。
红梅离开了前门,她到了我家房子的后面。我家房子后面我的房间正好有一个窗是开在那,打打招呼,说说话是没问题的。
我把身子探的低低的,以便好和她说说话,红梅呢,伸着脖子,以为这样可以减少我们之间的距离。
“红梅,红梅。”
“什么时候你爸爸才会放你?”
“我不知道。要是牛能要回来也得关几天的。要是要不回来,我就更不知道了。”
“啊,”红梅吃惊着,眼睁的很大,原本她的眼就不大,这么一睁,好象是大了不少:“那只我一个人了?”
我翻了翻白眼:“没办法了。你以为关家好玩啊,才多少功夫,我就难受的要死了。”
“我也没意思啊,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呢,怕你弄出事来,没和你在一起了,就觉得一点也不好玩了。”
“那是。你还有点明白了嘛。我说,你去街吗,给我买点好吃的来也成啊,我得找事做啊。”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随便吧,我就是找事做来着。你可不能半天才来啊,要不我出来后就找你是问,信不?”
“我怎么就不信呢?”
“快去快回。”
“好。”
红梅一溜烟的跑了,街离我们这本来就不远,几分钟的路。我管她买什么呢,最好是新鲜的,那我们可找到事了,日子也好过了。
没多少时间,红梅回来了,我放下小篮子把吃的收上来,是瓜子。也好,可以嗑不少时间的。
我把瓜了壳嗑的满天飞。
红梅就笑我关家里也不安份,这么说真是活该啊。她这不是找打吗,还不是我打不到她,就胆大了。
红梅也在下面嗑着瓜子,她把声音放的底底的,我把身子探的差点掉楼下去,才听到她说的话:“和你说件事,刚我买瓜子的时候,看到昨天那帮人了。”
“嗯,看到就看到了呗,正常啊,又不是外国人。”
“我发现他们也看到我了。”
我不屑的说:“看到就看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好象要跟着我呢,幸亏我跑的快。”
“跟你?干嘛,想报仇?”
“我不知道。”
“没事的,昨天不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现在跑我们的地盘,他们会有便宜占吗,你大着胆子好了。”我才不会把那几个家伙放心上呢。
“真的不会有事吗,你昨天把人家摔的可不轻?”
我吐着瓜子皮笑了起来:“哈哈,这是他们自找的。”想起昨天的比赛,我就想笑。
“哦,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要不,你小心点得了,没我在你身边,我有点不放心。还是不要和他们打照面这好,万一他们来报仇,你一个人是不行的。”
“哦,我知道了,那我绕着他们就是了。也许刚才也是碰巧也说不定,是我多心了。”
“嗯,反正你记着就是了。”
还好有红梅来陪我,让我的日子还好混点。但俩个人也只是说说话儿,两天一过,就种日子就无聊透顶了,我们把我们的记忆回忆了一遍,把以前的有趣事翻出来又笑了一次,就没话可说了,两人你瞪我来我瞪你,和两死鱼好不了多少。
那天分手的时候,我对红梅说:“明儿你不用来陪我了,反正我也出不去,你这干号着,也怪难为你的。”
“但,我也想不出该去哪玩好啊,我从小就和你玩的好。”
“那你也家里吧,睡个懒觉什么的。说真的,从小到大,你有睡过懒觉吗?”
“你这么说,我还真没呢,读书那会是没得睡,休息了是没功夫睡。”
“呵呵,我们多忙吧,要玩呢,找乐子啊,真没时间睡呀。”
总算又找了个新鲜的话题,这个话题我们聊到天擦黑,才讲完,红梅才依依不舍的和我道别:“那我走了。”
“去吧,去吧。要不你妈该找你了,吃饭了还不见人。”
“好。那明天我是来还是不来你这啊?”
“随便吧。反正你也没事可干,我也没事可干。”
“那好。我听你的,先睡个懒觉,再来找你。”
“好的。来了你叫我啊。”
红梅渐渐走远了:“好的,我知道了。”
我才不管红梅来不来呢,我己有事可做了。
我爷爷是土匪,这个我从小就知道的,但具体是怎么当的土匪,虽说我是他亲孙女,可也不怎么清楚。因为我没时间去我奶奶那探听啊。这会我有时间了,得好好和我奶奶问问了。这是我在和红梅把话说光光的时候,灵光一现才想到的。
我睡了个懒觉,在劝红梅的同时,我自己也终于得以一尝,感觉是不错。
我摸到奶奶的房间。
我奶奶年纪不算小了,在那会,人能活到这个年纪,还是算高寿的。你看,我爷爷早就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对他的印象就是,不高兴了爱发脾气,看谁谁都不顺眼。只要我爷爷发脾气了,我爸爸,伯伯,叔叔都小心翼翼的,气都不敢大声喘了。
我们这些小的更是怕的要命,都躲他看不见的地方。
每次我们不听话了,我妈妈就说:“叫你爷爷去。你爷爷是土匪呢,还会耍枪杆子,啪一枪,就没命了。”
每次一吓一个准。
我就是不喜欢我的爷爷,因为他封建思想很严重,不喜欢女孩子,只对他的孙子们好。不怎么待见我们这些孙女。有什么好吃的心情好的时候会留给孙子们吃,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和我们差不多。
“奶奶,你在做什么?”
“你是不是又呆慌了?”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奶奶你什么都知道啊。”
奶奶拍拍她旁边的凳子,“来坐这,和我说说,你又想到哪出了?”
我乖乖的坐她边上:“奶奶,你又说我了?”
“你还怕我说你吗?你现在的胆啊,都敢的上你爷爷的了。”
“奶奶。”我大声抗议:“我哪能和爷爷比呢?那你就和我说说爷爷吧?”
“你爷爷,说他干嘛,这个死鬼,都死了十来年了。”
“我记得那会我还小呢。”
“唉,你爷爷啊,怎么说他呢,好的时候也好的,就是性子太差了。还好发脾气这点不好。”
“是啊,我小时候多怕他,我们这谁不怕他。”
奶奶难理解的看着我:“你爷爷就是脾气不好,又不是坏人,你怕他做什么?”
“他重男轻女啊,我是女的啊。还有啊,我听我爸爸说过,他还打你呢。”
“这个。也是,家里总是有男孩子好的,可以做力气活啊,别人也不会来欺负了。”
“奶奶你也封建思想。”
“什么封建思想。我们这是从实际出发。要不,你去做犁i地的活试试,人家来欺负了,你去?行吗?”
“我不管,反正就是封建思想严重。那他为什么要打你啊?”
“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啥。”奶奶明显不想说,是有心结吗?
“说说嘛,奶奶,说啊。”
“陈年旧事,有什么可说的。小孩子,想出一出是一出。”
我狡辩着:“我也了解了解我爷爷嘛,也是应该的。奶奶,你说,是吧,人家要是说我爷爷多坏,那我也可以解释给别人听了。”
“我就说你鬼点子多。象谁的哦,性子又爆,看来,象我那死去的老头子的。”
“我哪象了,我才不要象。老封建。”
“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爷爷呢。以后不许这样说了,嗯。”
我哄着奶奶:“那你和我说说爷爷的事,我就不说了。”
“你这是诈你奶奶?”
“你就说吧,我听着呢,你知道我都在屋子里呆烦了。”
“好吧,就给你说说。你现在知道我们家是这的大户。其实要论实力,也不是最强的,有一半是你爷爷的名望在里面。你知道你爷爷是土匪吧。”
我点点头。
我奶奶接着说:“你爷爷就你那么大的时候去当的土匪,你不要以为土匪就一定是杀人放火。
他去当土匪也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们胡姓是大家族中,最怎么旁门小支也总比一般的人家强的。
你爷爷那时有个喜欢的女子,就在附近村庄的,俩人很是要好。但是那女子的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太公多次上门去提亲,人家就是不松口,次数多了你太公也恼了也不同意你爷爷和那女子的事了。那个女子想和你爷爷私奔,但你爷爷又不同意了,因为就他们家来说,做不出这种事来,不被大人同意的亲事总是不好的。
这事就这么耽搁着,女子的父母是不同意,但他们还是有来往的。因为她们家件不是很好,那女子总得出来做活的,所以他们有机会见面的。
就如野鸳鸯一般,偷偷摸摸的见着面。
只到有一天,你爷爷怎么也找不到她为止。
你爷爷偷偷的去那女子家附近转,转了很多天也没见那女子出现过。不得不向邻居打听,才知道她父母把嫁了。
当时你爷爷那个伤心啊,整天关房间里喝酒,消沉。你太公气的要死,还揍了你爷爷,但不管用。
那时是解放前,不过离后来的解放也没多少年了。
过去那边的山上有不少土匪。那土匪虽没有抢穷人家的,但做土匪无非是要么家里实在穷,要么有的人不想好好干活,上去混吃混喝。
土匪有时会下来抢东西。就是你爷爷这事发生后没多少天,土匪又来镇上。
那天,你爷爷喝的醉勳勳的在街上犯浑,正碰上了。要是在往常,人见了土匪躲都来不及,但你爷爷喝饱酒后胆大胆多了,再加上心情不好,就和土匪起了冲突。
有人看到了这一幕,偷偷回告诉你太公,你太公吓的要死,又心疼自己的儿子,你太婆都哭了起来,不知如何才好。
正当家里的人愁死的时候,你爷爷去摇晃着回来了。
回来总归是好事,你太公太婆小心的问你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爷爷打着酒嗝,嘴里嘟呐着,谁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一句是清楚的,说是要去做土匪了。说完就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自听说你爷爷要去做土匪,把你太公太婆急的要死,你太婆更是,天天哭。虽说家里儿子也不是只你爷爷一个,但象他们这样的人家,去做土匪,不成的啊,不要说有家人都在,就是那会正说闹着革命,一不小心,自己的命丢了也就算了,还会连累一大家子,还有一整家族的。
在你太婆的要死要活下,也许是你爷爷酒醒了,反正之后你爷爷没去当土匪。但你爷爷的状况也没见好转多少,除了喝酒,就是去打听那女子到底是嫁哪去了。
大概过了有半年光景的样子吧。最终还是被你爷爷打听到了,原来那女子被嫁到很深的山里面去了。听说嫁的那户人家条件还行,只是那男人有毛病的,羊颠疯,人也有点傻的。这些情况媒人都没告诉那女子的父母,做了夫妻后,才知道的。并且那个做婆婆的很凶的,把那女子管的严严的。
到你爷爷打听这些的时候,那女子己有身孕了。
你爷爷的酒喝的更多了,天天浑浑噩噩的,情况比先前更差了。
你爷爷不是喝酒喝的醉勳勳,整天睡着,清醒了就会跑去打听那女子的情况。
快到那女子生的时候,你爷爷酒也不喝了,整天不着家,你太公他们也是后来才知的,你爷爷整天围在那女子嫁人的那户人家周围。
后来小孩是生了,可是大人却死了。
后来你爷爷带着那个才出生不久的小孩当了土匪。
那女子死后,那个夫家连小孩也没捞到,就带着人去那女子的娘家闹,要退还彩礼钱。带去闹事的人摔的摔,砸的砸,把原本就穷的人家弄的更不象样了。那女子家也是理亏啊。
这边你太公太婆又后悔的要死,但事己这样后悔也没用了。
自你爷爷当了土匪后,有时也会捎带钱,东西回家,你太公每次都不收,他都不想认这个儿子了,他也承受不了乡里乡亲背后的说词,还有族长多次叫他去谈话。
但你太婆总是哭哭啼啼的不肯。为这事搞的家里也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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