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我们,也有一阵子没说话,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坐的有点腿发麻了。我死跳死跳的跳了几下,还好。但是胡大还是那个样子。
“胡大,我们是不是该睡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是说什么也不好啊。
胡美丽的反应比我快,她几步冲进卫生间,随后就传来了水声,只是这流水的声音可比我想的要长的多,我都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水声也没有停下来。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这是我下意识的想法。
我走到卫生间的门看,一下子没发现胡美丽,细辩之下,才听到有压抑的哭声,细看,才发现胡大蹲在洗脸盆的靠里面一点哭。
我有点懵了,明明好好的,要哭也早该哭了,现在。我又细一想,也是,那么压抑,那是她憋着的。
我把胡大扶起身来:“胡大,别哭了。”我给她拧了毛巾,帮着她擦了一下脸,她虽然没有再哭出声,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把胡大扶着进入卧室,递给她面巾纸,她伸手接了过去,抽出一张,轻轻的扑在脸上。
我觉得我还是说几句吧,我也知道自己也不说来安慰的话,但,这么个情况,我的感触也深的,我没有想到胡大平时的高深莫测并不是真的高深莫测,是因为她心里苦,但是为了生活,她得坚强,她不是装。
“胡大,你也不要难过了,韩暮非虽说有骗你,但是他的出发点还是好的,你们以前的事我也了解不多,但今天听他这么一说,我看,他那么做也无非是想快点一人家团圆,虽然做法不好,不过好在没有太过错,你还是原谅他吧?”
“音音,你觉得该原谅他吗?”胡美丽己把脸上的面巾纸拿下来了。
“嗯。为了乐乐,乐乐还在陈家不是吗,你不想了?”
“想,当时要不是为了以后能把乐乐要回来,我都不想跟他走的。”
“所以,你更不能把韩暮非抛开了,要不你一个女人,怎么去要人,我一听那边的情况,思想那么封建。”
“但是,他这么做,我真的无法原谅他,音音,这不是我第一次把感情投入进去了,难道我死心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得再被折磨,为什么为什么?”胡美丽一下子就坐在地上。
“但是胡大,韩暮非并没有变心,只是他做的方法不对,再加上别人的一些闲言流语,还有那个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后来的撒泼,这种情况,我想韩暮非也是没想到的。我还是有点赞同韩暮非的说法,他应该是为了想早点把乐乐要回来,就想利用那个女人上位,当然,他也真的是有那本事的,只是没有机会发展而己,反而被那个女人利用了。”我觉得自己的这个分析是正确的,我重又理了一下这几天的听到的,还有以前的信息,更加确定自己的说法了。“胡大,应该是这样子的,就是我想不明白,韩暮非为什么不和你明说呢,要是明说了,也省得你胡猜了,你们俩个也不会有磨擦了,还闹到要分手的地步。”
“我怎么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好好的,开始听到风言风语的时候,我也劝过他,有进我也想利用我的关系网帮他,但是他都说不用,说他有办法的,我哪知道他的办法是这样子的,还搞成这个状况。只差那个女人没闹到董事长那去了,要不这几年都白过了。”我把胡大扶了起来,拉她到床上,我们都躺下身。胡美丽还说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呢,宁可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会帮他?”
“可能是封建思想作崇吧,大男子主义作怪。听你们刚才说的你们那时的事,我就觉得不可思议,都乱七八糟的,我真的是想不明白。”
“也不知道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我离开的时候乐乐都还没断奶,他才多大,他不会认得我了,他早把我忘了?”后面的声音很轻,是自言自语吧。
“你们都没回去过吗,韩暮非在那边不是还有父母吗,也不写个信,打个电话的?”关于这一点,我一直是存在疑问的。真的可以这样子抛开一切,从头来过吗,把过去的一切割断吗?
“没有,至少我是没有,我在那边除了乐乐,什么也没有了。他,应该是没有吧。一男一女不见了,就算再无瓜葛的两个人,这种情况下,人们会怎么想,虽然逃出来前,韩暮非当作给他在外打工的堂爷爷写过信了,说去找他去了,但这糊弄的了谁?”
是呀,那么偏僻的村子里,和外界联系又少,人们不这么想那是不可能的,陈家更是会这么想了,想到此,我还真的有点担心韩暮非的父母了,他们熬的过吗?我又有点想笑自己了,这都十年前的事了,现在再说,没多大的意义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我是在什么时候睡着我,我自己也不清楚,太困了。
第二天我是被闹铃闹醒的,睁开眼的时候,我的意识并不清醒,等到清醒过来,我才发现胡大不在床上了,我看了看房间,她在,正坐在阳台门口,好象在发呆。
我起床的声音惊动了她吧,她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醒了?”
我嗯了一声,才发现,胡大的妆化的很浓,等到我洗漱完,我后知后觉,我也得化个浓一点的妆了,昨天太晚睡了,具体什么时间睡着的,也只有老天知道了。
我跑出卫生间,胡大又在想什么了,我故作轻松的说:“胡大,今天得麻烦你了?”
“嗯。”分明是不在状况中同,应付我的。
“你帮我化,一来可以领略你的水平,二来是怕我的水平是遮不了了。”
“行。”
我把化妆品从卫生搬了出来放好,搬了个椅子放在胡美丽的面前,等她给我化妆。
胡大的化妆技术不错,从她平时的妆容上可以看出来的,我一直想向她讨教,今天就是个好机会,也省得她再胡思乱想,没事找事做。
我微闭着眼,如同享受般的稍稍仰着头。胡美丽的手法很轻,不管是描,画还是涂,她的手保养的也好吧,给我感觉就是很温柔很温柔,要不是上班时间有点急了,我想我可能会睡着的。
“音音,这几天打扰了。我想韩暮非晢时不会来找我的。真的是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她的思絮有点乱,但她还是说着:“你肯定也觉得我对你们几个有点冷淡吧,没办法,我现在都有点害怕相信人了。你昨天也知道了,因为我的相信人,我被骗了,被卖了,还被生了个小孩。”
我不能开口说话。
“但是,我知道你们对我一直是信任的,其实我也没有先前那么的害怕了,我想我会克服的。”我是不能开口说话,但我的思想没有受到限制,从胡大的话里,我多少得到了点信息,她这是在向我道歉,还有感谢,其实我想说,她对我们挺好的,只是冷淡了点而己,真的。
还是马逸聪来接我们上班的,一路无话,好象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没有再看到韩暮非,我想,从目前来看,他是言而有信的,不过,依我和他的工作的经历来说,他的人品不是太差,要不是有这回事,他可以说得上是个不错的人。
简芳不淡定了,说,怎么,就两天那个韩暮非就打退堂鼓了。
我理所当然的白了她一眼,她这是伪恐天下不乱吗?”
“不对,肯定昨天有事情发生,我错过了吗?”
晶晶和晓晓都有点鄙视她了,不理她。
“说说吧,音音,最新消息是什么?”她无赖着。
说吗,还是不说,我是有点纠结的,这总归不是我的事。
“说吧?”看来她们三的想法是一致的,晓晓催促着我。
我还是没有坚守住,不过,我想,就算我说了,胡大也不会怪我吧,我说:“那听归听,可不许乱说的,这毕竟是胡大的痛。”
“放心,我都把我的秘密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知道平时我的嘴是有点不饶人,但,什么是正事我还是可以分的清的。”简芳只差要拍胸了。
我把眼光转了一圈,收到的是肯定的目光后,才小着声把昨天的事大致的说给她们听。
晶晶的反应是快哭了,当然,她从小就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自是想不到,顶多在小说里出现过,现在身边的人却是真的经历过,她会不感动的想哭吗?
简芳和晓晓明显的是成熟多了,不过,那脸上的表情也说明了一点,她们的感触很深,要说不感动才怪。
我们四人一下子无话可说了,都低头扒着饭,而此时餐厅里的就餐的人己少了很多了,快到上班时间了吧,我想。
“走吧。要不真的会迟到的。”
我们四人一行面无表情的走出了餐厅,就算路上有认识的人给我们打招呼,我们也是木木的,我猜想,人家保不定会以为我们这是中邪了,这样子是不是僵尸别动队呢。
一下午大家都做着自己的工作,胡大进进出出好几趟办公室,我是不敢抬头看她,因为我把她给卖了,她们不敢抬头和她对视,我想她们怕自己受不了,这么一个胡大,真是不可思义,她冷静,高贵,办事利索,思维敏捷,哪象故事的那个人呢。只有在胡大只露个背影的时候,她们才崇拜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为止。
快下班的时候,我才从中午的压抑中醒过来,我有点鄙视的看着她们三个,“怎么样?”
简芳摇摇头说:“我宁可不听,我以为自己的苦够我受的了,现在我觉得自己比她幸福多了。”
“那我是在蜜罐里泡大的。”晶晶抢着说。
“我也挺幸福的。”
“我也是。”这是我说的话,真的,以前吧,我也觉得自己和同龄人相比,觉得自己苦多了,我爸我妈也觉得我生在他们家是他们让我受委屈了,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有理说理的教育我们,现在我明白了,我是多么幸福啊。
我又说:“以后,我们可要对胡大好一点。呵呵,大家同为女人,她是我们的领导,她对我们不错的啊。”
“是的,是的。”我的话简芳她们一致赞同。
“那以后可以少扒一点了?”我证求她们的意见。
“不,我们要与时共进,随时随地掌握第一手资料,在第一时间把不良因素消灭干净,这样做是为的好好保护我们的小团队,秘书办必胜。”神经,她们又开始不正经了,我真服了她们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切好象回到了正常规轨道,就连韩暮非的那个流言女人也消停了不少,这不,很少有听到这方面的流言了,想来也是,韩暮非是不会有动静的了,他现在的位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再说,听马逸聪说他们的四期的准备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那就意味着要开始了,现在,韩暮非,严钟杰可都是2009年最新出炉的红人呢。
我们秘书办也工作正常,什么事什么时候做,一切回归到原位,胡大也如这些事没发生前一般,对我们的态度还是冷冷的,但是我知道,里子肯定是不一样的了,会有捂不热的心吗?
最是七,八月最热了,好在都过去了,九月总算是到来了,秋意也渐渐的浓了起来。
听马逸聪说,韩暮非他们的四期做的很顺利,在年底前可以圆满的收工了,因为顺利,马逸聪的销售那块也做的水生火起的,用他的一句话说就是,头起的好,接下来不好也会变好的。由此想到他自己捣鼓开始的一期,现在真的算不了什么了,当然忙还是忙的,那是因为以前投入的量小,现在量大的因素占大部分。
有时会碰到严钟杰,但也不多,大家楼层不同,机会相对少的多了,碰到了,点个头,有时打声招呼。有时则只是看着彼此,好象不认识的人刚看到那样,反正,淡漠了很多。
之若有打过电话来,她一定是从方秦宏那听说的吧,因为她一开口就道出了事由,只是她说:“唉,音音,你也该怪我,要是我不听从秦宏的,一心想给你惊喜的话,你和严钟杰早就成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哦。”我还是那个想法,也许吧,不过这话我不会对之若说的,我是这样对她说的:“之若,你这个没有节操的女人,那时在我面前怎么说的,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你还当我是姐们吗,是不是我们不在一块了,你这个娘们就不用对我说实话了?”
“嘿嘿,我这不是怕你笑话我嘛。”这女人的脸皮厚的有一套:“我说过的话我也是做到的,哪想秦宏会追着不放啊,我又不想说满口的话,这不,就没对你说了?”
“废话,全是狡辩。现在交代还来的及,要不,我就把你看扁了,说,什么时候做新娘子啊?”
“明年吧,秦宏先把工作调我这来,虽然放弃了上海挺可惜的,但是他说,咱们还可以打回去的。大概过完春节可以落实好了,可能五一,要不十一,要不元旦,今年过年还得请示过父母大人再说,你,红包备好就可以了,来的时候再带张嘴,哦对了,不是一张,二张,不,三张,四张也不一定,哈哈哈。”
“行,没问题的。”我也是好事做到底,让她高兴高兴。
“那你们什么时候办事?’
“先前说十一,我看不行了,他的工作排不出来,现在是再说吧,不急,就是他爸爸妈妈有点催。”马逸聪是说十一结婚的,那是上半年的时候的事了,现在因为四期的工作比预想的忙,所以只能往后推,他说再迟元旦,一定要把我正法了,要不,他说,他在他爸爸妈妈面前说不上话了。
“啊,这么快,我一不小心少打一个电话,少关怀你一点,你就给我掉链子,怎么不自己先来备案的。刚才还说我来着,小心了,下次见到你,你等着我收拾吧,哼。”本性总算是露出来了,但我想,她也算是走过了低迷,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次**而高兴的吧。
“欢迎欢迎。”我也哈哈的应和着她。
“音音?”
“嗯?”
“你和严钟杰常见面吗?”
“不多,怎么啦?”
“唉,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啊,没能走到一起,可惜。”
“这。。。之若,我们不说以前的事了好吧,都过去了。”我真的是不想再提了,过去的事,不会再回来的,就算心在,可是环境早己变了,所以回不来了。
“我有多怀念我们的大学生活啊。我们的四人组合。”之若轻轻的声音从手机的那边传到我的耳边,她这是在回忆:“我和秦宏有很多时候谈到你们,他说,严钟杰有多喜你,从不会在你不离校的时候离开学校,他总是无时无该的在追寻着你,他有多喜欢你,但不想让你知道,怕你知道后会逃走,你说什么他都会同意,哪怕是你说分手,他也照做不误,因为他有计划,他也了解你,他以为他有时间可以把你重新追回来的。当他对秦宏说想和你做伪男女朋友的时候,秦宏是不赞同的,哪有这种事的,明明很喜欢的,干嘛不试试呢?你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吗,他说要是真的你是不会同意的,假的他也愿意,他只想可以天天看到你,帮你打饭,打水,这样做他都觉的很幸福,他还要把书读好,那就样样配得上你了。音音,音音。”我发觉我的心一抽一抽的,难受极了。
“嗯。”我难受的不想说话,但我还是说:“之若,不要再说了,现在的我也过的很好,马逸聪他对我很好,我们也是高中的同学,我们是一个地方的。”说到马逸聪,我就想起他的笑,他油腔滑调的样子,只是,自从我们交往后,他很少会表现出这个样子了,有时候想想,一个人总是一本正经的,也太严肃了,偶尔调味也是不错的。
“好吧。这份记忆看来我只能独存了。算了算了,我就不说了,再说就要做坏事了,都说宁拆一座庙的,我是左右做不好的了。”之若的声音里是淡谈的失望,她的失望我懂,但是就算我懂那又能怎样呢?
等到九月十几号的时候,就眼盼着十一了,我心里盼着十一快点到,那我又可以睡懒觉了。
我问过马逸聪,十一怎么按排?他一下露出油腔滑调的样子,连呼失算了,本来老婆在抱的了,现在倒好,又得等上几个月了,那叫演的一个真啊?
“呵呵呵。”我也应时的怪笑几声,“辛苦辛苦了。”
“知我者我的女人也。废话少说,亲亲吧。”看,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的。
“说真的呢,十一你是怎么按排的?”我踹了他一脚。
“命苦。”马逸聪换上一张正经的脸:“我都后悔当这个总经理了。我只能休息三天,四号开始得加班,他们技术部也是差不多,四期的要紧关口,得盯着啊。不过,这三天你都得归我,我去哪你也去哪,你去哪我也得去哪。”
“我回家看我爸妈,你当然得去的。”
“嗯这还差不多。啊对了,我妈早就催我十一一定要把你带家里吃饭,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当然去了,于是我说:“去,怎么不去。”因为现在熟了,我说话也比较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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