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朝歌摆正心态后,日子过得并不坏,做炮友很简单,想的时候来一发,过后啥事也不管,俩人保持适当的距离,只是简单的炮友,不谈情,更不说爱。
朝歌视而不见的水平日渐高涨,虽然他依旧有程佑宁家里的钥匙,但是他极少上去,即便上去,也是敲门而进的。
有时朝歌也很佩服自己,他翻看程佑宁的相册时,可以看见他,他和他他她的照片,光明正大、毫不避讳地装在相册里,单独或者和程佑宁或者一群人,在那里笑逐颜开。
相册里没有朝歌,朝歌很庆幸自己没有和他们挤在一起笑,自己,似乎是一个旁观者,这很好很好。
甚至程佑宁的日记也随手放在书房的最上一层架子上,光明正大地插在那里,似在明目张胆地邀请朝歌的窥视。
很久很久朝歌都没有去翻看,有一次朝歌拿书时把它带了出来,朝歌安慰自己,也许是上天让我看它,是它自己跑出来的。
朝歌忍不住随手打开中间一页,居然是一首蹩脚的诗,“你如天边云霞,可望不可及;我如地上一堆泥,云泥不可及;你总映在我波心,乱乱乱!”
朝歌突然觉得酸楚,赶紧合上,不知他写给哪个谁,哪朵云霞,不是没有伤口,只是不能揭开,视而不见是最好的止血贴,不管伤口如何难看,贴上去,也能撑着慢慢生肌止血。
这样也便过了一年又一年。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好季节,适合万物生长,适合万物发/情,某晚朝歌正闲着,想着哪里的双皮奶好吃,哪里的春/光最好,远的去不了,就近近地,越秀公园的木棉开得正好,周末正好过去瞧瞧去。
刑警小张递来份材料,“人身伤害案件,你看看材料,再到医院验个伤。”
朝歌接下,没影响朝歌春/光明媚的心情,因为不是验尸,验伤虽然也不是好事,但是活着总比死了好。
朝歌从档案袋中抽出材料,打开一看照片,吓了一大跳,这不是那位“仙风道骨”美院老师么!怎么会是他,这样好看又没有伤害性的人,居然有人舍得伤害他。
打开诊断证明,明确写着“多处软组织挫裂伤、急性肛裂”,以法医角度来看,这伤害并不算严重,但是以普通人的角度来说,又太残忍了。
再看看病历,“暴力踢打致多处软组织挫裂伤,暴力性行为致肛裂半小时入院”,冷静严谨的专业术语之下,是多么残忍的伤害事件。
朝歌忍住愤怒,问:“这案子你责任?”
“对啊,我出的警。现在社会什么事都有啊,受害者是个基佬,在酒吧认识了疑犯,那疑犯人长得斯斯文文,所以受害者跟着他回了他家,没想到疑犯是个s/m变/态,把受害者搞得半死,我出的警,他妈的,死变/态害我半夜三点出警,场面实在太难堪了些,我都觉得不忍,话说回来,那受害者好鬼靓仔!”
朝歌说,“一起去吧,我去医院看看受害人。”
来到医院,在护士站问了林飞云住的地方,原来住了高级套房,推门而进时,护士正在弯腰给他扎针,林飞云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越发显得没有人间烟火气,程佑宁站在一旁也皱着眉头,紧张地看着。
朝歌走过去,“程老师。”
“他……他出了点事,我来看他。”程佑宁解释。
朝歌点头,平静地站在一旁等护士做事,一会护士已经扎好,贴上胶布,调好输液速度,交待着,“一会有不舒服就按铃,药水完了也按铃,今天有三瓶药水。”
等护士转身离开,朝歌问,“请问是林飞云吗?”
林飞云点头。
“我是海珠区公安分局法医吴朝歌,”把警官证递过去,“我来给你验伤。”
林飞云看了看,点头。
“麻烦你们两位出去。”
小张闻言转身离开,程佑宁问,“要我留下吗?”
林飞云摇头。
“那就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不会造成二次伤害的,只是简单的看看,请不要紧张。”朝歌扶着他改为侧卧位,因为伤全部在背部,轻轻掀起他的衣服,大片大片的淤青,朝歌相信医生的诊断,没有去看他会尴尬的伤。
“前面没有伤吧。”朝歌问。
“没有。”
朝歌放下衣服,扶他躺好,因为害羞,他的脸泛起了红晕,真真好看的人,朝歌叹息,要怎么样的人渣才下得去手。
“谢谢你的合作。”朝歌平静地说。
走出病房,朝歌长舒一口气,压抑的心情才略好转,“好了。”对小张说,“我们回去吧。”
程佑宁追出两步,“朝歌,他有事,我不能不管。”
“我明白。”朝歌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记忆犹新,转身离去。
又到护士站调出病历看了看,再看ct片,没有内出血,x光片也没有骨折,才和小张一回返回分局。
朝歌叹息,又暗庆幸自己没有乱去认识人,不至于遭遇如此残忍场面,练习跆拳道就更加努力了些。
埋头分析手上的材料,出具法医验伤报告。
林飞云出院后住到了程佑宁家,他需要照顾林飞云,不再有空陪朝歌练跆拳道,如果要陪,估计也陪的是林飞云,他比朝歌更需要自保能力。
朝歌练了几年,水平已经太有长进,经常和谢远切磋,赢不了,但也能走几招,有时也和杨天文练练,权当娱乐娱乐,多加锻炼问题总是没错,现在的朝歌,碰到一般的人,在他手里是讨不了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