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有些飘离,却骤然又被身后的骚动打断。她回过头去,隐约可以看到庄严站住了,脸上的表情被隐匿住,但不自在的气息却慢慢传递过来。
“喂。”
一唯摇摇头,这人还真是……连拜托人的姿态都是趾高气昂的。
“你不舒服?”她按原路返回,路程那么远,晃神间竟走了这么长的距离。
“我看不到。”
他就静静站在那儿,身后的不满被他抛在身后,像是世界中只有他们四个人似的,一贯的特立独行。
“喂,”他扬扬声音,又说一句“快点!”
一唯叹气,小跑两步。待到他面前,手腕刚扬起,就被精准的扣住,若不是看他有些茫然的眼神,她还真是怀疑这人在骗她。
“还能继续走吗?”她轻轻问。
“嗯,带路。”庄严扬扬下巴,掌心下暖暖的,她的手腕这么细,细到一个来回都有富余。可脚下一步一步跟着,又给他镇定人心的力量。
前方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工作人员却是一丁点光都不给人留。有稀稀落落的人开始往回走,一唯顿了顿,弯腰问两个小鬼。
“还要接着走吗?”
“走啊。”小北踢踏着脚下的木板,脸上全然是漫不经心。
“你到底什么属性的?”庄严忍不住问。
一唯狠狠白他一眼,几乎想伸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可想想这动作太过亲密,只能罢了。
这人,对孩子说的每句话都这么怪。
她扭转身,想了想,又想了想,回头挑眉。
“你要回去?”
话音刚落,一唯只觉得她的手腕被扣的愈加紧,身旁的人气息都有些沉重。她忍着笑摇摇头,她真是和芮格学坏了。
走出去时,熙熙攘攘的声音又回来了。阳光有些刺眼,一唯伸伸懒腰,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低下眼,果真,上面红了一圈。
庄严拳抵在唇边,垂下眼。他也不知当时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果真人是不能有依赖的,当依赖丢失的那一刻,不安会放大千万倍。
他知道那一刻一唯在逗他,可她佯装松开的霎那,他还是忍不住扣紧。
那时,他竟然连一个玩笑都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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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sk要签约的合同提上日程,e-mail里的条条框框罗列得规规整整。下拉条扯到底,竟有十几页。
一唯点点额角,头有些大。甲方、乙方、条款约定,关系若是正儿八经维持起来,竟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
她扭头望向飘窗,程颐正立在那,夜凉如水,宽大的t恤被风鼓动,愈加显得人纤细。
“你人来多久了?”一唯揉揉酸疼的眼,刺眼的白点一点点漫开,果真是注视屏幕时间太长了。
“没一会儿。”程颐走到床前,屏幕暗下来,映出他们的脸。一唯瞧着新奇,指尖儿凑过去,慢慢靠近他。
“你看,”她的声音轻轻的,“这样看去,跟我能碰到你似的。”
程颐点点头,笑她,“话剧参加多了,借位都用的得心应手。”
“那我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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