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的热情一下被浇灭了,“你还认为我对你下蛊?”尽管他已跟她解释过许多遍,但她就是不开窍,总将两人的情不自禁当作他对使用了某种非正常的手段,司徒真的很无语。“只有你们依离人才会对人用蛊!我没有!”他有些生气。
见他生气,她也软了下来,“好了,好了,没用就没用!不是商量宫主的事吗?”不知何时起,她也开始关心他的情绪变化了。
“自那日他送凡……你们宫主回宫,便问我他们是不是曾相识?”
“你怎么说的?”瑰凝雀跃着她的小心脏。
“我说……不认识!”
瑰凝退了他一下:“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告诉他有用吗?就算他记起来,眼下这个情形又能怎么样?别说他一个异国人不能娶圣女,就算能,你觉得那拓承衍能放吗?再说,昊觉一心要找的凌曦也找到了,我觉得这样挺好!”“我觉得不好!”听他一分析,瑰凝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知道,宫主嫁给皇上根本不快乐,她心里还是有昊觉王爷的,可他怎么就会忘了她呢。你知道吗,宫主离开南朝时曾说过,她不后悔爱他,只恨不能多爱!”
“噢,可事已至此……”
“你可以告诉他呀,把发生过的都告诉他!”
看她兴奋的模样,他真的不忍心打击她:“瑰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想到了她和自己,幸好她不是圣女,不然……
“为什么不能?”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该告诉她,如果说了,恐怕他们的命都将保不住吗?他记得清楚,那日找到昊觉时,他衣衫上梅花一般的血迹,久经风月他知道那是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听说,那更是依离圣女最宝贵的东西,若失去了那命也就没了,不光她,还有得到的那个人。
他安慰自己,他是了好友,为了一干人的性命,他没有错,只要朝花会一结束,他们就可以安全地回去了。也许,昊觉不记得,更好!
夜微凉,新月凄冷,寒塘月色下,她一人行单影立。厚厚的锦裘披在身上,心却一点也不暖。她曲曲而行,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莲花池旁。莲花早已谢去,残留着几片枯叶,零星地飘在这寒塘之中,着实萧索。
想是明年初夏时又能郁郁葱葱了,再抽出几个花骨朵,含苞待放,该多美!明年,还会有明年吗?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慢慢地向这里而来。
凡漪猛地回头,借着新月的光亮瞥见了一角紫色的衣衫,心不由地跃动起来。待看清他的脸时,一滴泪沿眼角迅速滚落,悄无声息地没入尘土中。袁昊觉亦看见了她,深深地被她碧水般的眼眸所震慑,有一些不甚明了的片段在脑中盘旋,那里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眸,深情且凄婉。
“宫主似乎也喜欢这方莲花池。”那如水的黑眸他不忍多视,多看一眼,心便痛上许多分。于是,他将目光移向池水,心里却有一丝不舍。
她浅浅地一笑,带着些许苦涩:“谈不上喜欢,只是……爱屋及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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