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承衍眉毛一凛,放下玉笔,“又按捺不住了,她们又想闹什么妖蛾子?”
黎远侍立一旁,默不出声。
拓承衍看向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黎远,去传我的口谕,即刻封伊凌曦为和善公主,择日前往南朝和亲!”
黎远一个哆嗦,好办天才出声:“臣……遵旨!”
较之刚才明显失魂落魄了许多,脚步也零落了。
落霞宫前,黎远望而却步,徘徊良久方才进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凌曦血往上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目睹她的脆弱模样,黎远有些于心不忍:“臣来传皇上口谕……封娘娘为和善公主……择日前往南朝和亲!”他艰难地又将皇上的圣旨说了一遍,每句都像在割自己的肉。
眼看着凌曦跌向他,他迅速出手扶住,觉得不妥马上又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凌曦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地,很用力,“他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黎远心痛,却无法回答。
那晚是他帮着她将醉酒的皇上送进她的寝宫,尽管只有他知道,那晚没有发生什么,但他依然心痛,但此时却比那时更痛。
他爱她,无望地爱着。
他不能为她做什么,就像现在,明知她痛苦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在心底默默地,默默地爱她,愿她能得幸福。
安慰好凌曦,他离开了,失魂落魄,痛彻心扉……
凌曦斜倚床栏许久,泪迹已干涸在脸上,斑驳了她用心勾画的妆。
一个有名无实的贵妃,转眼成了和亲公主,他竟忍心……即使无情,好歹也相伴了数十载,没成想到了,她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赏。
这便是她爱的结果,这便是她等来的归宿,原来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被缓缓地抽走了,剥骨抽筋般地痛。恨一点点涌上来,蒙蔽了她的心,她发誓:绝不称他的心,绝不!
起风了,冬日的风就是肆虐,冷冷地直往脸上割。眼看就是旧历新年了,过了年每个女孩都期盼的朝花会便来了,到时她们不但要向人们展示自己的美丽,还可以在众多的英俊男子中挑一位如意郎君,这是每位情窦初开的少女翘首企盼的日子,当然也有人恐惧它的到来。
瑰凝用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揪着司徒的脸蛋,“你倒是快想办法呀,难道真眼睁睁看着宫主嫁给皇上?”
司徒南坤被她揪地生疼,嗷嗷着求她放手:“我在想啦,你先放手好不好!”
一时心急也顾不得,想是弄疼他了,赶忙松手一看,他的脸都被自己揪紫了,心里又是一阵心疼,瑰凝赶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还不时地用嘴吹着:“有没有好一点啊?”司徒安静地享受着非同一般的待遇,感觉十分受用,她光洁而馨香的面容贴地他那么近,近得他很想亲一口,“瑰凝。”
“什么?”她一面揉着他脸上的紫青,一面一脸纳闷地看他。
他神情款款地凝视她,她一抬头,两人的眼神就胶着在一块,分不开了。
司徒慢慢地,满满地低下头去,就在要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刻,她一把推开了他:“你又对我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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