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大户人家是赤朱相间的小屋邸宅,瓦屋面、石台基、朱白相映的色彩以及有举架和翼角的屋顶。一座座排列在街道两侧,每家每户都有一片很大的院子。
而小户平民的房屋则是用木板墙,下部架空,双坡木架草顶,屋面无举折,不施彩色和雕饰。
子卿来到倌岛,感觉就像来到了国外一样,无论是人还是房屋、草木的休整,都和自己在京城的时候很大不同。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这语言都不通,除了写字他能认得以外,说的是什么,一概不知。
“裴公子,我们来了就为了看樱花雪?那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吧?”某人东瞅西望,生怕旁边的裴启把他卖了或者两人一块被卖了。
“应该是这里啊……”裴启纳闷,明明就是这个地方,难不成斗转星移,一瞬间沧海桑田了?
“你这是什么?”子卿凑上前,见裴启手中拿着一张图纸,大叫:“哦!!我明白了,原来裴公子也不知道路线,全凭这张画得张牙舞爪的线路图找啊?”
裴启皱皱眉,小声说了句:“闭嘴,别乱叫。”
“哼,还以为你在找什么,带着我绕了一圈又一圈,原来是找不到,迷路了啊?”
龙子卿不依不饶,裴启此刻本来就心急,周围语言又不通,问路都没得问。
原本,他很早就在倌岛准备了一套宅院,一套绝对不小的宅院。然后就永远和子卿在这里度过终生了。
谁知道,在他心中已经是后半辈子安身的地方,怎么现在找不到了呢?
“……钱贵在哪,或许他知道,现在可好,只剩我们俩……”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哈哈,我消停?”子卿瞪眼:“带着我迷路了还不准我牢骚两句?”
裴启点头,狠狠点,“牢骚,你赶紧牢骚。别憋死了。”
这样一说。子卿反而不说话。
两人继续往前走。
处处的建筑都是一样的,裴启严重怀疑自己走错路了。
不是怀疑,是无疑。
大街小巷的蹿来蹿去的确很慢好伐?裴启灵机一动,带着子卿从别家的矮篱笆上迈了过去。横穿别人家菜园子。
“……万一这家院内有恶犬怎么办?”子卿开始害怕。万一冲出一只大狼狗。不是怕狗,而是怕引起公愤。
“那你就跟那恶犬对吼,它绝对被你打败。”
子卿咬牙。狠狠一拳甩在裴启的背上。
还好,这几啊没有恶犬,但龙子卿这个不争气的,竟然摔了一跤。
裴启快手护住了他的脸,没让它脸扎在篱笆顶上。
子卿尴尬吐吐舌,起来的时候竟然又被绊了一下。
“到底是……”两人同时纳闷,怎么回事?
子卿最后终于低头找原因。
这一低头,大喜!
“呀……”子卿俯身,从草丛中搬出了一直大乌龟。
草龟,绿油油的。
“……”裴启有点无语,那乌龟吓得缩了脖子,而子卿却拼命探头去看人家。
子卿抬眼,冲这裴启小声:“幸亏找不见路,今晚我们喝汤。”说着,举了举手中的乌龟。
“你确定这不是人家特意养在院子中的?”
“怎么可能,如果是特意养起来,早都同恶犬一样,用绳子拴起来了。”
裴启看着子卿一脸的胸有成竹,将信将疑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一路上,子卿抱着只乌龟,东窜西窜。
可能是因为两人相貌不凡,也可能是因为两人衣着不平常,一路上总有路人对着他俩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裴公子,能帮我抱一会儿这个小子吗?”子卿手酸了,但是却依旧架不住贪心,对这乌龟就是不肯放手。
“不,让你知道什么是轻装上阵,贪心鬼。”裴启手刚想接过乌龟,却又背过去手。
“……”好,子卿继续抱着,无论如何,他已经抱着这乌龟走了一下午了,现在若是放了,岂不是很亏?“放心,我死也不会放开这只乌龟的手的。”
裴公子一听跟这话,心里酸溜溜的。
直到日暮,两人走在路上,子卿的肩膀忽然被一人拍了下。
“你们俩还在溜达啊?”子卿转身的时候,钱贵的大脸和声音一块儿驾到。
子卿闻言,赶紧道:“哪里啊,我们俩其实……”
“咳咳!……”裴启狠狠清了清嗓子,睨了子卿一眼。
钱贵没心眼,一心想听子卿到底是和皇上怎么了。
“……我们俩只是想多单独呆会儿……”子卿说罢,终于尝尝吐出一口气,差点让裴大爷颜面扫地,那自己也会显得很没用吧?
钱贵就有一点好,别人怎么说他就怎么是。
“快走吧,饭都做好了。”钱贵上前主动接过那乌龟,“这王八可真是够大的,能吊好大一锅汤了。”
这方以及正走着,钱贵在前,路上突然遇到几个人,扛着棍棒,拦在路上。
裴启蹙眉,反射样儿一把拽过子卿,刚要喊钱贵退回来,不料那家伙脚步极快,已经走到那几人的边上。
你光看这几人只有黑影,裴启看不清他们的脸,子卿大叫:“钱贵,快躲开啊!”
钱贵回头,被人一棍子打在肩膀,瞬间击出内伤。
裴启见势飞速上前和那几人对打,两下出拳套路不一,加上对方操有武器,裴启显得势单力薄了些。
不过根本不用怕,只不过是些刁民而已,出棍的章法都差了很多,只是来捣乱的罢了。
“!#¥%……”那些人物为首的一个人发话,说出一堆让人听不懂的话。
裴启看着那几个人,已经被打倒在地,但依旧喋喋不休在说着什么。
说着,还对着子卿钱贵指指点点。
“哼,想动我的人,看我不瓦力你们的眼睛!”说着,裴启冲上前揪起一人的衣襟,直接出手。
乌龟落地,龙子卿跑上前先是扶住钱贵,随后抬头,见裴启正对准一个人的的双眼上伸出手指,吓得大叫:“皇上!那些人不是在看我!”
裴启闻言,两只插进那人双眼的前一刻住手,转头看着子卿。
“哎……”子卿大将钱贵放在一边,转身抱起那只乌龟,走向那几个人:“你们是不是要这个?”
那几人的了乌龟,也不多逗留,又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冲子卿颔首,旋即速速撤离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钱贵不满:“为何打了我,还送他们只乌龟?”
“因为这乌龟是不义之财,这三天不招人找。”子卿失落道。
裴启讪笑,转身看着子卿:“钱贵因为你的一只乌龟被打了,你扶他回去好了。”
好的,子卿不抱乌龟,却得扛着钱贵走。
子卿身子修长,高却清瘦了一些;钱贵本身就是莽汉,虽和子卿高度相当,但是却看上去比子卿整整大上了一圈。
“你怎么这么沉啊!”子卿抱怨。
“好疼……”钱贵哼哼。
裴启在后面溜达,一开始还看着两人在前面晃晃悠悠,感觉好玩;虽有也越来越不对劲,看钱贵死死搂住龙子卿,子卿一面低声安慰他,一面用袖口给他揩汗,两人低声碎语,裴启也听不见。
某人脸色开始发青,小步偷偷上前,想听听两人说的是什么。
“你忍一下,等到了地方,我给你接骨。”子卿道。
“你真的会接骨?我以为你只会骨折。”钱贵龇牙咧嘴。
“你放心,我手艺还是不错的。你知道吗,有一次,王爷的小鸟断了都是我给接上的呢!”
“龙子卿!”
身后河东狮吼,裴启居然没想到龙子卿会在背后这样诋毁他。
子卿猛然回头,眼中怖色满盈:“皇上……”
“你!”你说谁鸟断了?裴启脸通红,上前一把捏过龙子卿小脸:“我何时鸟断了?”
龙子卿满脸通红听着裴启的问话,说不上来。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裴启问道钱贵。
“啊?”钱贵也有点脸绿,裴启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没想到今儿却被龙子卿这样说,自己还做了听众:“没,没什么了。”
“撒谎!”
钱贵闻言,也有点怒了:“皇上,我什么时候撒过谎?”
也是,钱贵什么时候撒过谎?裴启还经常因为他不会撒谎一根筋而生气呢!
“得了得了,你起开,”裴启挤开龙子卿,接过钱贵的手:“你们两个以后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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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氏国,周围是一片荒凉的沙漠。
海氏公主海凡儿曾经和宇文琦算是娃娃亲,两人从下几年曾经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后来宇文琦科考一举成名,随后不知为何跑到海氏道歉,说自己是个断袖,此事才罢休。
“断袖?”海氏国国王海秉始终不相信这事情是真的,所以一直静静观望,等和栾鸿真的到了适婚年龄,再去湘朝让皇帝指婚。
宇文琦平日在大湘朝的政绩也是有目共睹,海秉那人看中谁就一定要到谁。可是谁知道,湘朝这回登基的新帝居然也是个断袖,而且又听说宇文琦和他私下的关系相交甚好,这让他怎么开口,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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