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黑娃讨好地将少爷嬴了个少奶奶的事说给了太太,太太刚听完,手拍在桌上怒斥道;“胡闹,秦府高门楼啥时候闹过这样的笑话,赌场嬴媳妇,传出去还不让人家笑掉大牙啊,这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啥时候轮到自己做主了,还是赌场嬴的,这赌场里有正经人么,连亲妹子都拿出来赌的人更不是啥好东西,这样的人,他妹子能好到哪去,不行,赶紧退掉,都是你这几个狗奴才把少爷给带坏了,春生,快叫春生,把这三个狗奴才拉出去给我往死里打,拉出去,快些拉出去!”
春生几个人把哭喊着的黑娃、二牛和石头拉了出去,天赐跪在太太脚下哀求道;“儿求娘别打他三个,这都是儿自己做的主与他们无关,儿是主子他仨是奴仆,奴仆哪做得了主子的主呢,儿求娘应了这事吧,要不是她长得太像二姐姐的模样,儿无论如何也不敢自己做主,娘,儿求您了,娘!”
太太顿着脚骂;“啥!她长得像你二姐的模样?放屁!凤仙是谁,她是大家闺秀,是秦府高门楼的二小姐,会跟个农家女长得一模一样?好你个狗东西,想媳妇想疯了吧,敢这么糟溅你二姐,阿呸——你给我滚,滚!”
天赐摇着太太的双腿撒娇求告道;“是真的,娘,我哪敢骗娘呀,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我说的全是真话了。”
太太对身旁的黄嫂吩咐道;“天赐在赌场嬴媳妇的事就此打住,谁也不许往外传,谁嘴上要是没个把门的,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黄嫂,把我的话传下去!”黄嫂答应着出了上房。
天赐摇着身子撒娇求告;“娘,儿求娘饶了黑旦他们仨吧,娘,儿求您了!”
太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先记住这顿打,等我闲了再收拾这几个狗奴才,滚滚滚……”
少爷爬起来就往磨院跑,到磨院一看,那几个人正与黑娃他们仨说笑哩,根本就没动手,他们几个看到跑来的少爷便笑道;“咱就知道太太最疼少爷了,有少爷求情黑旦他们仨准受不了罪,咱走了少爷。”
黑娃乜眼对少爷说;“少爷,你娶媳妇我们仨挨打,有这么当奴才的吗,咋样,是请咱兄弟喝酒呢、还是请看戏,你看着办吧!”
“太太不答应,出去了再说,赶紧走,找二表哥商量去,要不太太又该骂了。”说着四个人匆匆溜出了大门。
走到二姑妈府门口,少爷掏出钱给二牛和石头每人给了一块说;“你俩个看戏去,我跟黑娃去找二表哥。”
黑娃看着他俩走了急忙叫道;“他俩得了赏钱耍去了,我陪着少爷咋不给赏钱哩,不行不行!”
少爷笑着又掏出两块钱抛给了黑娃,黑娃接住,跟着少爷边进府边抛着玩,进了中院正要往西院拐,他俩就被二姑妈叫住了。
“天赐,这些天又上哪耍钱去了?”二姑妈斜倚在上房门框上,嗑着瓜籽,看见侄儿领着黑娃,便笑嘻嘻扭着腰身走了过来。
他看到姑妈穿了件粉红色旗袍,旗袍开口直到大腿根部,每走一步,她那白嫩修长的大腿就裸露了出来,白得直耀眼,天赐看到姑妈还是那么美,双眼笑盈盈、亮晶晶的,胸脯就那么高挺着,天赐赶紧上前行礼请安道;“姑妈好,侄儿给姑妈请安了!”
“哼!我不叫你还装没看见呢,这些天手气咋样,是输了还是嬴了?”她跟侄儿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黑娃,神情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将黑娃从头到脚看了个够。
“姑妈,看您说的,我早都不赌钱了,我娘这几天给我张罗着说媳妇呢,我哪都不敢乱跑,不信,姑妈您问黑娃。”天赐笑嘻嘻说着捅了一把直愣愣盯着姑妈大腿的黑娃。
觉着浑身直蹿火的黑娃愣怔了一下,嘿嘿傻笑着却没出声。
姑妈嫣然一笑,对黑娃问;“黑娃!你也不黑么,长得这么白净,咋取了这么个名呢?”
黑娃有些难为情地笑着回道;“嘿嘿嘿……我不知道,是我爹起的。”
“今年多大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直盯着他俊美的脸庞,目光里流露出饥饿的神情。
他紧张地低着头答;“二十了。”
“娶媳妇了吗?”
“还没有呢,我爹还没攒够给我娶媳妇的钱呢!”平时油嘴滑舌的黑娃,被姑奶奶盯得难为情起来。
姑妈欢天喜地的笑道;“天赐,你也该有个媳妇管管你了,有了媳妇就舍不得往外跑了,那你去找你殿臣哥耍去,我有话要问黑娃呢!”
天赐给黑娃使了个眼色,让他别乱说话,黑娃点了点头。
“黑娃你跟我来。”姑妈扭着腰身,晃着白哗哗的大腿走了。
眼看着姑妈领着黑娃进了上房,天赐不禁心怦怦跳了起来,他有些忧伤地往西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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