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姨娘喜妹将自己打扮得尽量庄重些,就往东街的秦府高门楼去了。
女主人接待女客这是规矩,可喜妹却笑呵呵对太太说;“这些年从未蹬门拜访,我今儿来看望表嫂也是有重要话跟大表哥说”。
太太一脸不高兴地进了里屋,大先生又出来坐回中堂椅子上,他不明白这位表弟的二姨太找自己会有啥事。
二姨娘喜妹冒冒失失地说;“凤娇已经成了秉文的女人了,赶紧订个日子给娃娃把婚事办了吧!”
坐在中堂上首椅子上的大先生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半晌才开口道;“凤娇成了秉文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喜妹盯着表哥大先生得意地笑嘻嘻说;“凤娇到秉文的屋里俩个人睡在一起了,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你放屁!”太太从里屋冲出来对喜妹骂了一句,转身对门外的女仆喊道;“叫凤娇过来,去叫梁百川来把这狐狸精带走!”
院子里的女仆一看太太急了,赶紧分头跑开叫人去了。
太太回头指着坐在下首椅子上的喜妹骂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这张臭嘴!”
“我是不是胡说你问三小姐凤娇!”二姨太喜妹一付豁出去逼婚的架势。
大先生猛然发现喜妹这张漂亮的脸蛋不光幼稚得可笑,而且还十分恶毒,他像看一只臭虫样看着她说;“既使凤娇真和秉文发生了那种事,我也不会把凤娇嫁给秉文,不为别的,就只为他有你这么个娘,我是不会让凤娇和你这种人过日子的!”
二姨太喜妹心里打了个寒颤,她震惊的盯着大先生的双眼,想找到哪怕是一丝的温情,但是她看见的只有蔑视与厌恶,她在后悔不该这么轻率跑到秦府以这种方式逼婚的同时脱口说道;“那我就让全陇州城人都知道三小姐凤娇早就被秉文给睡过了!”
“哈哈哈……”大先生气极反笑道;“常言道;养儿保不了做贼,养女保不了**,何况是俩个娃娃在一起偷情胡耍呢,这没啥丢人的,谁要看笑话就让人家看去,说一阵笑一阵也就过去了,就像你和梁百川当年那样,不是也没死人吗?这有啥大不了的呢,我还真得告诉你,你高喜妹这话吓不倒我秦翰儒!倒是你该想想日后这秦梁两家还咋再做亲戚呢,你这梁府的二姨太还能不能再做下去,秉文他以后还咋做人呢?”
大先生的话就像一盆透彻心肺的冰水迎面泼了她一头一身,使二姨太喜妹不禁浑身瑟瑟颤抖了起来。
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二姨太在胡说八道、胡搅蛮缠的三小姐凤娇,气得嘴唇哆嗦着开口说;“虽然你给我喝的茶水里放了迷药,可秉文他没你这么丑恶,他根本啥都没做,不信,你回去问秉文去!”
“这不可能,秉文是个男子汉他咋会看着赤条条的女人睡在自己的炕上啥都不干呢,你是嫌丢人不敢承认吧?”二姨太喜妹从椅子上扑到凤娇面前急忙争辫着,如果这把撒手锏没了,那一切都就落空了。
太太一把推开喜妹骂道;“你以为梁秉文像你这狐狸精一样会那么坏吗,臭不要脸,滚滚滚!”
也是太太被气急了用力过猛,竟把二姨太喜妹给推倒了,彻底绝望了的她,便坐在中堂脚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时,梁百川正好进了门,他一看自己的小老婆这个样子就来了气;“打狗还看主人呢,喜妹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这样欺服人吧,何况有理不打上门客,这都是亲戚么咋能这样欺服个女人呢,欺服她就是期服我梁百川,你堂堂个大男人跟女人一般见识也不怕丢人……”
“梁百川你放屁,你也不问青红皂白,也不问问你这个小老婆她跑到我们秦府来都放了些啥屁……”大先生一看梁百川护着自己的小老婆不讲理也火了。
太太也替男人帮腔道;“谁欺服她个骚狐狸了,你知道她都胡说八道了些啥话吗,你咋不讲理呢……”
俩个男人吵着吵着就动起了手,尽管梁百川年轻些,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到底有些功底,再加上个子又高,大先生竞没吃亏,反倒梁百川挨了个鼻青脸肿,要不是老夫人出来喝止住这表兄弟,梁百川还会吃更大的亏。
梁百川拉起二姨太喜妹往外就走,老夫人劝也劝不住,挡也挡不住,看着气急败坏离去的亲侄儿反倒笑呵呵说;“这回陇州城里又有笑话看了,两家大户的笑话总比一家大户的笑话有意思呵呵呵……”
老夫人的话提醒了大先生,虽然自喜妹进了上房后,丫环女仆都退出了上房,可他怕万一谁听到了喜妹所说的那些话,传出去不光凤娇以后无法做人,秦府高门楼也丢不起这张脸,他对院子里的女管家黄嫂吩咐道;“给里院和外院所有人都打个招呼,梁府二姨太到咱府上胡闹这事不许议论、不许外传,谁要是敢说是非按家法惩治!”
女管家黄嫂答应着转身跑走了。
大先生望了眼三小姐凤娇,给太太使了个眼色,太太会意地点了点头,她从始至终没骂一句自己的闺女,甚至连句责怪的话都没说,她拉起凤娇的手进老夫人屋里去了,她知道这种事只有看透世事的老夫人在说笑间就能打销凤娇所有的顾虑,使她更不会产生轻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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