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如敏的指挥之下,杨玉环的尸体被太监们弄了下去。再接着。庆年丰也被处置。他倒是死得心甘情愿,毫不犹豫就将鸠酒一饮而尽,死前还大笑了三声。死后笑容一直在脸上挂着。倒似死得非常满意。
见事情处理完毕,吕如敏咐咐退朝。眨眼间,文武百官退了个干干净净。
谁也没有提起垂帘听政的事,但明白的事实摆在眼前,原来是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决定国家大事,但现在东宫皇太后已死。垂帘听政独揽大权的,自然是西宫皇太后吕如敏一人。
太极宫的一场大火。打破了大青朝权力的平衡。吕如敏成为了大青朝最有权势的人。
见群臣退尽,吕如敏转向金贤秀。扼杀杨玉环的凶狠尽皆退去。又恢复了一向的从容和和蔼。
“皇儿。”她呼喊呆呆发愣的金贤秀。
“啊,圣母皇太后。”金贤秀仍似在梦中。
“哀家说过。哀家一定会帮你的。”吕太后目光炯炯:“哀家无后,所以视你为亲生之子,亦视你为下半生的依靠。所以哀家绝不允许有人伤害皇儿,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皇儿身边的人。皇儿,你明白母后的心意吗。”
“明白,皇儿完全明白圣母皇太后的心意。”金贤秀连连点头:“皇儿知道圣母皇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了为皇儿,皇儿会永远感激圣母皇太后。皇儿将来也必定会加倍回报圣母皇太后。”
“如此非常之好。莲儿。”心中满意的吕如敏又呼喊在金贤秀一旁呆立的周爱莲。
“回太后,爱莲在。”周爱莲赶紧应答。
此时的吕如敏象一个在婴儿面前仁慈的母亲,温柔地对周爱莲道:“哀家之所以刚才对杨玉环产生那么大的仇恨,一半是因为她与哀家的旧怨,一半也是因为你,你明白吗?”
周爱莲此刻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挤出一丝笑容:“爱莲明白,吕太后的大恩大德,爱莲永远铭记于心。”
吕如敏微微一笑,柔声道:“这孩子,还跟哀家这么客气,哀家是你义母嘛。帮你是应当的。哀家将来老了,还要靠你来服侍呢。”
周爱莲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好沉默不语。
吕如敏又道:”跟哀家一起走吧。哀家觉得有些饿,中午陪哀家吃饭。再陪哀家聊聊天。”
周爱莲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对眼前的这个很难真正看懂的人,她感到很害怕。她又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因此内心矛盾得要命。
“圣母皇太后。”正在这时,金贤秀忽然道:“要么晚上或是明天再让爱莲陪你吧。皇儿现在很想和爱莲坐坐。”
吕如敏善解人意般地看了金贤秀一眼,微笑道:“那好吧。你们俩就多聊会吧。哀家就不要爱莲陪了。”
周爱莲松了一口气,急忙向她拜谢,和金贤秀一起礼送她出了大门。
等吕如敏走远,金贤秀似记起某重要的事情,急切地靠近她,抓住她的手道:“爱莲。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早上的时候,我忘记了说。我现在想起来了。”
周爱莲看到当值的禁卫及太监都在看着他们,急忙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并退后了几步道:“那你说吧,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周爱莲的举动让金贤秀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你总是这样,原来叫我贝勒,现在叫我皇上,似乎你总在刻意地在我们之间划上一段距离。”
“可是。你确实是当今皇上。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注意。”周爱莲有些为难地再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人。提醒他注意影响。
金贤秀明白了她的想法,颇不耐烦地对着那些太监和武士一挥手道:“好啦,朕不要你们服侍了,你们都给朕下去。”
当值的太监头目克公公行礼道:“皇上。这可不符大青的规矩,您是主子。身边可不能没有人侍候!”
“闭嘴。”金贤秀嫌他烦:“朕叫你下去就下去。否则,朕砍了你的头。”
见皇上发怒,克公公只好带着小太监退出了大殿,当然也不敢走远,而是在殿外门口守着。
太监们虽然走了,但当值的几名禁卫却没有动。
金贤秀朝他们瞪眼道:“你们为什么还不滚出去。”
当值的禁卫头目戴宗泽行礼道:“皇上。按大青的规定,当值禁卫军可不能离开您的身边。万一皇上龙体有损,奴才可负不起这个重任。”
“闭嘴。”金贤秀真发怒了:“什么万一朕龙体有损,你是说你们走开了,万一周尚宫会向胼发起袭击,会伤害朕是吧。告诉你们这些狗奴才,朕这条命是爱莲救的,朕这条命是她的!你们如果再对爱莲对朕的忠诚有一丁点的怀疑。朕就扒了你们的皮。”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戴宗泽等禁卫见金贤秀怒火冲天的样子,全都吓得跪倒在地。
周爱莲知道他们没有错,便向金贤秀求情道:“好了,皇上,不要责怪他们了。他们也只是按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办事。是按职责办事。您不能这样为难他们。”
金贤秀一挥手道:“既然爱莲为你们求情。朕就暂时放过你们。还不下去。”
“是是是,皇上,奴才告退。”戴宗泽和几名禁卫战战兢兢地下去了。
宏大的宫殿之内,终于只余下金贤秀和周爱莲两个人相对而视了。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可以喊我金贤秀了吧。”
看到他那有些孩子气的样子。周爱莲忍不住“噗哧”一声,娇笑了起来。
宫殿内的空气终于不再紧张和单调,而有了一点色彩。
“你笑了你笑了,爱莲,你笑起来真好看,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希望看到你笑。”这一刻,开心的金贤秀索性把身上的龙袍也脱了下来,扔到椅子上:“来,让我好好抱你。爱莲,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抱你啊。我可以抱你吗?我爱的人?”
金贤秀笑嘻嘻地,顽皮地,又有几分搞笑地向她伸出了双手。
她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倒在了他的怀中,而他,则将她紧紧地,死死地抱住。
随着金贤秀兴奋的温度不断增升,整个大殿都象沐浴在春风中一样。
“你还有心事啊。”金贤秀感觉她的身体在颤抖,但却并不是因为兴奋和激动。
”我觉得很害怕。”她慢慢地回答,一个字一个字吐露在他的背上。
金贤秀会错了意,以为她还在害怕杨玉环,不禁将她抱得更紧,一边在她的耳边呵气,一边安慰道:“不用再害怕了,那场火已经过去,而杨玉环已经死了。她已被吕太后亲手扼死了,从此她再也不能够害你。”
他一提到吕太后的名字,周爱莲便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她的反应让金贤秀觉得奇怪,不禁扳起她的脸,奇怪地看着她。
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她能说什么呢,她总不能说她现在更害怕吕太后吧。
金贤秀显然没有搞懂她的心思,仍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安慰道:“放心吧,爱莲,我向你保证,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有任何人敢伤害你。伤害你,就是伤害我金贤秀,伤害朕这个皇帝。不管是谁,朕绝不放过她,玉皇大帝来了也没有情面可讲。哼。今天吕太后不杀杨玉环,朕也要杀她。她敢动你,就是根本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哼!该死的女人!朕就算一时没有能力杀了她。朕会忍,会等。等到掌握实权的那一天,朕什么事都不做,第一件事就是杀了她。哼。这个贱人坏事做尽,即使死了也不解须心头之恨,朕诅咒她就是到了地狱也要被炸油锅。永世不会超生。”
这是周爱莲第一次听到金贤秀讲出如此狠毒的话,她不禁更加害怕,忙摇摇金贤秀的手道:“贤秀,别说了。对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对我说吗?”她再也不想谈什么杨太后吕太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金贤秀记起了正事:“告诉你,几天前,我同两宫太后试探性地谈到我的婚姻问题,我问她们,既然满汉一家,老祖宗的规矩能不能稍稍地改一改,比如,我能不能娶汉家女子为妻。杨玉环是坚决不同意,说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怎么也不能改。但是吕太后却并没有怎么样反对,只是说这件事涉及到改制,要找合适的时机和众大臣商议再做决定,后来私底下她又专门跟我说,这件事情太大,她恐怕也难以说服朝中大臣,建议我等到成年十八岁,正式登上帝位时由我自己向众大臣提出。她也会在交班时力挺我。嘿,吕太后虽是旗人,但也不是老顽固,她真地肯帮我们俩的,现在死顽固死对头杨太后已经倒台,我相信三年之后我正式登上帝位,又有吕后帮我们说话,到那时我们俩一定能够可以在一起,你一定可能成为朕的皇后,成了大青历史上第一位汉人皇后,第一位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的皇后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诚意,我的能力。“
“但愿能有那么一天吧。”周爱莲发出一声迷茫的叹息。此话完全是宽金贤秀的心,但她的心中,实际上可没有半分把握和信心。
“爱莲,要对我有信心。”她的反应让他有些不高兴,他板起了脸。
周爱莲不想扫他的兴,只好顺着他的话道:“好好好。一定有那么一天,皇上你会坐稳了皇位,掌握了绝对权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娶谁就娶谁。”
金贤秀笑了起来,显出对她这样的回答才满意:”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只要莲得莲就够了。除了莲姐,我谁都不想娶。”
周爱莲心中感动,不由得惦起脚来,主动送上香吻一枚。金贤秀再也忍捺不住。拥紧了她狂吻起来。两人都是第一次正式接吻。都没有经验,因此两个人的舌头都有几分笨拙。
“哎哟。”周爱莲忽然叫了起来,原来金贤秀一个不小心,竟然咬着了她的舌头。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金贤秀的嘴唇赶紧与她的嘴唇分开。并可怜巴巴地向她解释。
扑哧,看到金贤秀那好笑的样子。周爱莲忍不住笑了起来,象一朵鲜花在空气中怒放。
金贤秀更加忍不住,再搂紧了她深深狂吻起来。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什么满汉,什么吕后,什么将来统统都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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