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鱼清浅瞥见有个白影卷着风飞来,便下意识闪身。
那东西从她头侧飞过,擦着发丝,险些砸中小脑袋瓜。扭头看去,竟是刚刚还放在桌上的茶盏,——脆声过后,细瓷杯粉身碎骨躺在墙角,锋利的碎片到处都是,可想而知,若是砸在她头上,轻则毁容,重则要命。
转回头望着面无表情的始作俑者,清浅恨不得上前去海扁他一顿,虽遏制住了动手的冲动,怒火却从俏唇里喷薄而出,不吐不快。
“姑奶奶还没说什么呢,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下黑手!怎么?打人上瘾?还是你天生没有安全感,害怕身边出现陌生人?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告诉六娘,不需要任何人来后院伺候。警告你,少把自己当成混世魔王,谁生下来都不是专门让你打骂的!”这席话跟做二当家时的口吻相比,简直斯文得一塌糊涂。
男人不以为意,唇角微微上扬,乜斜着别处,“还行,有点身手。就是你了!”
“就是我?”长长弯弯的黝黑睫毛忽闪了几下,冷哼之后,一抹坏笑倏然爬上了娇俏的脸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可不是什么善类哦!当心我在你饭菜里下泻药,往你床铺上放臭虫跳蚤,把你的衣裳放到粪水里去浸……”
“有胆你就试试!”男人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臆想。
清浅无趣地收起笑意,凝起了脸色,声音冷冽许多,“说吧,我都要做些什么。”
“所有。”他只回了两个字。
“所有?你是瘫痪在床的病人吗?生活不能自理吗?凭什么要我做所有事情?”笑话,难道还要给他洗澡、按。摩,再陪他完成床笫之欢不成!
“做不到你就滚回去,让能做到的人过来。”起身,往里间走去,修长的背影散发着勃勃英气。
清浅真想冲上去暴揍他几拳,然后洒脱地告诉他,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随便被他欺辱。
可如果那么做了,六娘是断然不会再让她留在花楼的,如此,身世之谜就永远都解不开了。
丫丫呸的,忍吧!
想到这里,小跑上去,伸开双臂挡在男人身前。
“除了一件事,其他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做!”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企图在眼神上博得一点胜算,为自己的气势呐喊助威。
然,他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目光始终凌驾于她的发髻之上,“说。”
“我……我不跟你上。床!”咬咬牙,支吾过后,清浅用最快的语速说了出来。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没错,可到底是没有经过人事的姑娘家,说到这种过格的话题,总归有些尴尬。
孰料,对方听了,竟嗤之以鼻,脸色更加冷峻,“放心,你还不配!”
说罢,大步绕过她,径自进了里间。
“不配?”几秒钟之后,清浅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光滑的脸颊,随后低头看了一眼还算曲线玲珑的身材,忍不住攥紧了双拳,满脸的义愤填膺。
姑奶奶这么标致的人儿你都说不配,难不成……,只有男人才配得上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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