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走进房间的时候,那位骁爷已经坐在了太师椅上,凝神静气,目光如水,把整个房间渲染得冷冰冰、湿漉漉。
站在他对面,她毫无顾忌地把他的样子仔仔细细看了个究竟。
剑眉凌厉,星目深邃,鼻子挺阔,敦厚的嘴唇棱角分明,外加上高高束起的密实长发以及小麦色脸膛,组合起来就是现代世界的标准男神形象,——若是到娱乐圈发展,必定大红大紫得不像话。
再往下看,一身儿纯白的云锦长袍,腰间束着月白色绣青花的带子,上悬一根月白色丝绦,丝绦末端坠着一枚看不清形状的墨玉,脚下则蹬着黛色皮革长靴,粗略估计,这身行头得值不少银子。
虽然穿着衣裳,却可以看得出他身体十分结实,想来胸肌、腹肌、人鱼线是一定有的,就是不知腹肌能有几块。
打量完,清浅又环顾四周,观望房间。好一会,才把目光再度挪回到男人脸上。
“骁——爷”,第二个字轻得跟“耶”相近,透着万分的不情愿,“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男人不说话,目光懒懒地扫过她的头顶,对问询毫无兴致。
傲慢的态度足以令做过社团二当家的某女十分不爽,可一想到来花楼的目的,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六娘让我来打理后院事务,如果骁爷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便是。”不论是口吻还是神情,都是不卑不亢的,实则在心里已经骂了好几声娘。
她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来伺候人的,——打理事务,这样听起来比较舒心。至于男人一厢情愿所指定的称呼,算了,叫就叫吧,她在现代时空豢养的藏獒不是叫做“冬爷”吗?权当这位“骁爷”跟“冬爷”是一样的就行了。
“说说你有什么过人之处。”男人终于出声,语气淡漠,丝毫不把眼前人当回事。
清浅愣了片刻,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么个问题。
难道他问的是床。上功夫?那她可是一点都不会啊!虽然曾经无数次撞见过兄弟们跟陪酒女之间那些个隐秘的勾当,可要是想让她效仿,绝对打死都做不到。
清浅觉得,此时此刻的情形有点招聘的意味。只是,之前那些应聘失败的姑娘也太惨了点,几乎个个挂彩。最严重的那个,手臂骨折,脚踝断掉;伤得最轻的,也有好几块肌肤擦破了皮。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顿了一下,有点不甘心这么说自己,润了润嘴唇,把目光停在了对方脸上,“会拳脚功夫,算不算是过人之处?”
男人冷冷地看向别处,脸上浮现嘲笑之色,声音依旧冰冷,“怎么?知道前几个女人都是什么下场,到你这就换阵法了?”
清浅听了,跟着浅笑,不屑地撇嘴、摇头,“对付你?用得着什么阵法吗?”
这男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不就是长得还行外加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像他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渣男,谁稀罕!
孰料,话才说完,正思忖的工夫,余光就瞥见有个白影朝自己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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