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迹象?”秦梨妤托腮回忆那晚的情景,“可能是因为当晚风大,东厢那片竹林窸窸窣窣甚是吵人。”
“窸窸窣窣,那该是叶子掉落的声音啊。”蒋铭悦低吟,“在大夫来之前,还有谁动过她的身体吗?”
“几个姑娘家,被吓到之后力气自然更加被不够,是由府内的几个杂役把她搬进房间去的。”
“你记得有谁吗?”
“府内杂役本就不多,住在东厢的也就是阿坚,阿权。当晚府中发生如此怪事,其他厢房不少人都跑过来了。人多而杂,我也没仔细看。”秦梨妤皱着眉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看着蒋铭悦,晶亮的眸子中满溢着无尽的灵韵,似语非语,无限的情思都留在这明眸善睐之中,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他倒是看着她那双眼睛看出神了,内心暗叹:“古人用‘一双瞳人剪秋水’形容男儿,我看是不对,这位秦小姐的眼神中既有女人的妩媚,又有男子的坚毅,可谓难得。”
“喂!!!怎么不说话了?你在看什么???!!!”秦梨妤见他傻傻看着自己,立马拿自己的手在他的眼前晃,“喂!!!你在干嘛!!!”
蒋铭悦回过了神,将视线转移到面前的茶水之中,轻咳一声摆脱了尴尬的气氛:“那晚是人比较多是吗?凶手肯定就在那些人之中,而且他肯定在你之后,在大夫来之前靠近过冬心的身体。”
秦梨妤对他的如此断言有些怀疑:“为什么你有这样的想法?”
“这不重要,首先你要帮我的就是找出当晚靠近过冬心的人。”
“你是不信任我吗?”秦梨妤瞥了他一眼。
蒋铭悦直视她,看到她眼神中的坚定,才缓缓地开口:“对这个案子,我的想法是冬心绝非惊吓过度而亡那么简单,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你也说,见到冬心的时候感觉她有中毒,但是大夫来了之后她的毒却没有,只能说明有人又给她下了另外一种解毒的药。”
他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这人是谁?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为什么要对平素不与人结仇的冬心下毒手,这更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但是,那晚出现的人太多,恐怕不好找。”
“法网恢恢,做了事情总归是会留下犯罪的痕迹的,我有信心近日凶手就会出现。现在你能不能带我去东厢那边的竹林里瞧瞧,就当陪我闲逛散散心。”蒋铭悦提出了请求。
“‘但令无翦伐,会见拂云长。’这片竹林长势可是真心好。”漫步在绿影婆娑的竹林丛中,蒋铭悦发出由衷的感叹。
“正值夏日,这些竹子长势更好。”秦梨妤对他回眸一笑。
他却被地上的异样所吸引,无暇顾及美人难得露出的笑容。
见他蹲下,秦梨妤也随他蹲在一根粗大的竹子周围:“这根竹子与其他的有何不同吗?”
“你仔细瞧瞧吧。”他用手指沾着周围的泥土,放在鼻子周围闻了闻。
秦梨妤环顾四周,没有说话。
“你随我来。”蒋铭悦拉着她的手走出了竹林。
秦梨妤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到了,呆愣之下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直到他把她带到了厨房。
厨房里正有几个人在忙碌,盯着他们牵着的手偷笑。秦梨妤挣开他的手,怒声呵斥:“你带我来厨房干什么。”
蒋铭越这才察觉刚刚情不自禁的失礼行为:“对不起,我刚刚比较心急。”
他走进厨房,命人准备了一堆柴火和一大缸醋,让他们把这些都放到竹林里去。
“爷。”此时,李斌大步跨进厨房,在他耳边轻声说,“东厢那间房有巨大的发现,果真有人想要偷偷进去。”
蒋铭越对一切满意地笑了笑:“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在门口候着呢。”
“看来今日案子便可以破了。”他走出了厨房。
众人皆随他出门,只见几个杂役扣着一个虬髯大汉。
“这不是辛格吗?他怎么会被抓住?”其他人议论纷纷。
辛格抬头看着蒋铭越,眼中充斥着愤怒。蒋铭越勇敢回视:“你杀了冬心,是不是?”
辛格只是看着他,没有作答。
“要我替你回答吗?你在东厢柴房拜祭先母被冬心不小心撞见,当晚你就对她下了毒手。”
众人难以置信:“先母?辛格自身毒而来,怎会和府中有关系。”
秦梨妤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听蒋铭越继续讲下去。
“你在竹林里养了一条巨蛇,是吗?”
辛格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紧接着笑了,抓狂般的大笑:“哈哈哈哈哈,你错了,不是一条,是两条。”
“糟了。”蒋铭越神情有些变慌,急匆匆往竹林走,“大家别乱走。把他看好。”
秦梨妤和李斌紧随其后。
竹林中散发着浓重的醋酸味,是蒋铭越刚刚命人将醋烧开后散发的味道。
“救命啊!”不远处传来尖叫。
“快!”蒋铭越施展轻功,掠过竹林,来到之前的那根粗大的竹子周围,只见两条黑色的大蛇围着两个杂役不时张开血盆大口,吐着鲜红色的蛇信子。两个杂役被吓得瑟瑟发抖,双腿发软,近乎瘫坐在地上。
“秦小姐,你的剑法怎么样?”蒋铭越回过头看了一眼秦梨妤。
秦梨妤被眼前两条大蛇吓到了,对蒋铭越的问话久久没有回应。
“秦小姐!人命关天!救人要紧阿!”李斌大叫。
秦梨妤回过神,深吸了一口气:“我攻击左边那条蛇,你攻击右边。”话音刚落,一根细剑直指左边大蛇,李斌紧随其后与右边的大蛇厮杀起来。
“英雄所见略同。”蒋铭越急忙往前搀扶住发抖的两个人,扶着他们往前走,将他们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你们两个人快点回去。”
“可是我们腿软,走不动。”其中一个人无奈地说。
蒋铭越回头,看见正与大蛇搏斗的两人渐居下风,又看了看坐着休息的两个杂役。“你们先休息休息,一会就赶快跑回去。这儿不宜久留。”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飞往大蛇那边。
“你们一定要屏住呼吸。”他对两人大喊,顺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挥出。雪白的药粉纷纷洒落,两条大蛇明显有些走神,“快攻击它们的七寸。”
两支细剑几乎同时刺进了大蛇的七寸处,与此同时,两排细针直插大蛇的血盆大口之中。大蛇无力地挣扎了一下,紧接着重重地栽倒在地。它们的嘴依旧大张貌似想做最后的反抗,事实证明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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