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行事岂会玉石俱焚。几位长老已经合力封印了他的灵体,由白芷长老看护着,每日找些灵物给他补一补,短时之内不解开封印,并无大碍。”
初七这话也是说给布省心听的,白小小这样为她,她该知道。
黑猫冷笑一声,“愚昧,你为她是事出有因。他为她又图什么,明知道她以后是要……”
初七似乎是不想让布省心听到下面的话,打断他,“殿下你可别忘了,她若是有什么事,你的这一樽肉身也就保不住了。千年之内你的灵体不能再另寻别的肉身,你也只能回冥界。”
“哼,不用你多嘴。”黑猫冷冷说完,似乎有些烦闷,蹿跳上窗台跑走了。
布省心睁开眼睛,看见小青在咬枕头上那一束玫瑰花中的一朵。小家伙的气色好了许多,都是因为白小小把真气给了它。仔细一想,白小小从来都对她依顺,她要的,他从来不说一个“不”字,每次她不开心,他想方设法让她开心,每次她难过,他比她更痛心,他就是这样的存在,一心一意想的是她,为的是她。可是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
初七翻过一页书去,轻声问,“想去看看他吗?”
布省心一惊,他怎么知道她醒了的,她迟疑了片刻,坐起身来。初七见她起来了,放下手中的书本,过来为她披上衣服,“外面有点风,要起来先知会我一声,先关了窗才好。”
“嗯。”布省心点头,握住他正在替她系衣带的手,“我自己来。”
初七还是自顾自的系好她的衣带,深眸带着轻软的笑意,“你我这么近,害羞什么?”
布省心的脸一下红了起来,“我没有害羞。”
“呵。”初七一声低笑,厚实宽大的玉手拢过她肩上的长发,随意挽出一个发髻,“我抱你过去,还是你想自己走一走?”
“我自己走。”布省心忙慌慌的跳下床去,初七从后面把她拦腰抱起来,抱回床沿坐下,从床下拿出鞋来,替她穿好。起身来握住她的手,“你睡了有些日,刚下地或许有些不适应,我牵着你走。”
布省心想挣开他的手,他反而握得更紧,不让她挣脱。两个人一齐出了门来,他在前,她在后,走得很慢。小青乖乖的坐在初七肩头,他走的很稳,小青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药炉外面的时候,布省心一时间停住脚步,有些不敢进去。初七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布省心垂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进去了,我们回去吧。”
“好,那就回去。”
她转身,脚步却像是被什么绑住了,迈不开一步。初七没有动,好像已经料到了她不会真的走。
片刻之后,她猛然转身,大踏步过去,推开药炉的大门,门内瞬间飞来一支毛笔,直逼她的眉心。布省心还没反应过来,一方宽袖已经在她面前挡下了那支笔,布省心抬头,就见初七一双温和的软眸。
“这支笔,您为何要接?”里面一声幽深嘶哑的人声传来。
初七淡笑,“心儿是个心思单纯的人,长老就不要为难她了。我与她来看看白小小,不知道有没有叨扰。”
“……进来吧。”
布省心猜想说话的人应该是白纸长老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长老,只听白小小提起过,白芷长老不算是七位长老里的长老,也不住在长老们的住地,常年都住在药庐附近。他和天门山的人都不怎么往来,弟们多不敢来打扰,长老们除非有事,也不会来。药庐就成了天门山最清净的地方。
布省心跟在初七后面,左右看了看这个药庐里的陈设,几个大柜,分成均等的四方格,每个格上都写了一个名牌,好像都是药名,但大多数都是布省心没听过的。
在药庐的角落,摆着一张药草铺成的单床,白小小躺在草叶上,闭着眼睛。他们走过去,白芷推着木轮车过来,车轮压过满地的草叶,支呀作响。布省心恭敬的向白芷长老行了礼,顺便偷偷看了他一眼,一下就被吓住了。这个白芷长老,竟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却生的满头白发,连眉毛都是白的。他坐在木轮车上,看来双腿不能走,布省心注意看了看他的腿,裤管下露出来的竟然是两段木头。
白芷侧眼看到她正看他的腿,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出了门去。
初七看她看着白芷的背影,垂眸,没有说话。等白芷出了门去,他才轻声问她,“去看看白小小吗?”
“唔,我觉得这位白芷长老有些眼熟,但是……我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他。”布省心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难道是她失忆的时候见过他?那也不可能啊,天门山的山门又不开,白芷长老腿脚不方便,肯定没有出过山门,她又怎么会见过白芷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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