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对姑冼点头,“心儿就交给我照顾,请姑冼长老放心。”他又从怀里取出一枚小玉符,交给了玄宵,“这是我的信物,你只需交给南天门的门神,他自然会放你进去。天界毕竟守卫森严,长老还请小心。”
玄宵收了玉符,也不再多说话,踩上光剑就飞走了。半空幽幽飘来一句,“告诉心儿,等我回来。”
姑冼摇头,“玄宵这人,好像永远都不会老。我这几年在西域修行,倒是越发参透了生老病死之道,与他一比,倒显得清冷了些。”
初七不做评论,“我去丹阁看看心儿的药,就不多陪长老了。”
“你等等。”姑冼叫住他,走得近一些,抬眸轻声问他,“我知道心儿的拜师礼,是你提她挑选的。你的身份我不多问,我只想知道这枚玉环,你是哪里得来的?带着玉环的人,现在何处?”
初七墨眸微动,淡淡的看着姑冼,“人活得久了,若是什么都要计较,未免伤神。既然当初做了抉择,又何必再追问那人的下落。”
“你怎么会知道!”姑冼退后一步,将身侧的玉环握在手心,表情痛苦不堪,“当初并没有第人在场,你怎么会……”她的语气忽然急转,“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初七淡然一笑,“素问,你到底还是放不下。”
“你怎么知晓我的闺名,你是……你是!你是元……”
话音未落,初七已经打断她,“我是初七。”
“初七。”姑冼默念一遍他的名字,失了魂一般,颓然后退两步,身重重倚靠在了爬满花藤的古墙上。初七上前一步,将她扶住,轻声在她耳边说,“我知你记挂他,以你的修为早可渡劫成仙,却迟迟留在人界。所以这玉环我送与你,也只是告诫你莫要忘了当日的誓言。”
姑冼顿时如雷灌顶,定定看向初七的眼眸,片刻之后,她终于认出那双眼睛,正是七年前她苦苦相求才终得一见的那位,她当即就要向初七行礼,却被他拉住,“初七一介入门弟,经不起长老行如此大礼。”
姑冼的眼中已经让眼泪湿润,“好,好。我记得当日您说,既是选择重新开始,便放下过去。如今,我也只当您是天门山弟。”她失笑,长叹一口气,“既是如此,我也不再追问他的下落。当初您救素问于水火,如今素问得幸再见您,若有吩咐,素问定当竭力。”
“我是有一事要请姑冼长老帮忙。”初七退开一步,微抬双眸,看向花墙之上的云天,“我要带心儿再去禁地一趟,至于缘由,我不便明说。届时还需长老印打开禁地大门。”
“长老印自然是可以给你,但禁地之内皆是凶悍兽魔,只怕你们二人前去会有危险。”
初七摇头,“我自有打算。此事还请长老缄言。”
“自然。”
“好,白小小那边还请长老多费心。”初七垂手,郑重的向姑冼行礼,姑冼扶住他,没有受礼,叫他放心,便踩了光剑去了药芦。
姑冼走后,初七侧脸,对花墙角落的黑暗处轻声道,“我正要去寻你,你便来了。”
黑暗中的隐身结界破开,宿景绕出花墙,慵懒的打了一个呵欠,走到阳光下,抬头享受温和的光线,“行不到你挺有本事。拐来了冥界的不说,就连姑冼长老也对你如此依顺。”
初七不置可否,“多了一个玩伴,不是很好?”
“他不对我的胃口。”宿景冷笑一声,抬步走到花间,捧起一朵玫瑰,长指捻下一枚花瓣,拿在鼻下轻嗅,眉梢下垂,眼角微扬,“好香的花。可惜长在这清修之地,寂寞了些。”
“你若要赏花,何不回魔界去。留在这里做什么?”初七似笑非笑的说。
宿景将手里的花瓣捻碎,随手散在风里,转过身来,看着初七,“多谢你上次帮我,要是让长老们知道我是魔界的人,我就是想不回去,怕也是不行的。”
“好说。”
宿景挑眉,“你就不怕我不把内丹还给你?”
初七呵呵一笑,“你不是还了吗?”
宿景转头看向屋里,微微皱起眉心,“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你要护着她?不惜把内丹给我也要救她?”
初七垂眸,“她是我的妻。”
宿景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凝固,面上的笑也僵了几分,阳光下他的眸淡淡幽蓝,瞳孔青碧,眸底一阵光影流转,“哦?这倒有趣了。白前辈不是总黏在她身边,我以为她说白前辈的女人。”
“你似乎也没把他当前辈吧。”
“呵呵,如今这世道早就乱了。圣战之后,界结界松动,冥界也是不断崩塌。元古上神已经寂灭千万年,传说中的救世主并无踪迹。这种时候,分什么前辈后辈,天灾面前,众生平等。”宿景一边说着,已经从花丛里摘了一束各色各样的花,集在一起,拿到初七面前,“这是送给心儿师妹的,我就不进去看她了,转交给她可好?”
初七接过花束,将几色的花朵看在眼底,眸间一抹冷笑,“好。花我代她收下。可以说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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