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省心最后一眼看到初七,他是在对她笑的,笑的很温和。
待她再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还是初七的温和的笑。
初七坐在她的床沿,屈身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沿,墨眸晕开一层暖雾,语气温和,“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布省心摇头,看着他,心里觉得很安稳,“我记得……那把剑……好像控制了我,我做了什么吗……”她忽然看到他手臂上有包扎的痕迹,心上猛地一惊,嗓忽然哽住,“这……是我伤了你吗?”
“别乱想。”初七对她笑,伸手拂过她的额头,温热的手心贴在她冰冷的额心,“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没能保护你。这点伤跟你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别这么说,初七。”布省心也对他笑,眼底满是疲倦,瞳仁仿佛凝固了一般,黯淡无光,“我知道你对我好。虽然我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我知道每次想起你,心里都会很温暖,即便是在我害怕你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也没有消失过。”
初七第一次听见她说出心底对他的想法,眸间的雾气流转,指腹贴在她的唇上,“别说话,好好休息。”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我睡了多久?”
他将她的手握紧,放回被窝里去,“你睡了小半个月了。山上近来没有大事,不必挂心。只是……白小小的身不大好,前日知道你无大碍,等不到你醒来,已经去闭关了。”
“他还好吗?”
初七摇头,“没事,你安心,不要动念多。”
布省心看了他很久,眼底暖暖的,心里软软的,一觉醒来,她的心好像空了,感觉不到任何情感的流动,只是一味的平和,她伸手按在胸口,笑着问他,“还在吗,我的心?”
“呵……傻瓜,又胡乱想什么?”初七柔声笑道,“白芷长老每日都来看你,昨日他说你今日服了药定会醒来,若是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告诉他。”
布省心只是觉得心口空荡荡,别的没有什么。按在心口上的手,能感觉到心脏砰砰跳动,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她摇摇头,“是白芷长老救了我吗?”
初七沉默了片刻,抬眸看她,轻轻点头,“想吃什么,或者想出去走走,都告诉我,好吗?”
布省心摇头,“都不想,我想再睡一会儿。”
“也好,睡吧。”初七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吻过。眉心传来他唇瓣的柔软温和,她安心的闭上眼,感觉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慢慢睡了过去。
她睡熟了之后,初七起身来,替她掖好被角,出了房间来。
外面,姑冼长老和玄宵长老正在院墙下谈话,表情凝重。初七过去向他们行了礼,姑冼长老没有说话,垂头看着腰间挂着的那枚玉,那是布省心的拜师礼。玄宵长老深深叹了一口气,问初七,“她醒了?”
初七点头,一时间人都沉默了。良久,玄宵长老又是一声长叹,“哎,这么好的一个孩,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
姑冼长老侧脸,低声问初七,“她醒了?”
“醒了。”
玄宵长老的脸上表情一僵,“她的情况,你都告诉她了?白小小的事呢,也告诉她了?”
初七垂眸,“还没告诉她。”
姑冼长老也发话,“当下她刚醒来,身还弱,不要告诉她的好。这些事,以后慢慢就都知道了,不急在一时。”
玄宵长老也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个意思。白前辈那边……情况如何?白芷那小也不让我们去看看,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啊七你和白芷来往多谢,你知道点什么吗?”
初七又是一阵沉默。姑冼接过话去,“我昨日问过白芷,他并没有明说究竟是死是活,但听他的意思,就算是活着,多半也是与死无异。”
玄宵听到这里,表情一瞬间沉重起来,“要是连白芷都没有办法,天下不知道还有谁能救活白前辈了。”
“有,只是不在人界。”初七轻声说。
姑冼听懂了他的意思,沉声道,“你是说六重天上的医仙之祖妙手?”
玄宵一听,连连摆手,“这怎么可能,别说六重天,这天门山离一重天的大门这么近,你几时见有人上去过?”
“南天门的镇守大将与我有几分交情,我自有办法进去,只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心儿她……我放心不下。”
玄宵一听,立马来了兴趣,“这事儿好办,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小心儿,我正好没去过天上,这一趟就让我去吧。”
姑冼点头,“我也一同去。”
初七抬眸,“一重天的通天之塔便是去往上界九重天的门,每一层都有结界,打开六重天结界的方法我可以详细写下来交给你们。”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这是凝仙丸,凡人进入天界必然触发天劫,这丸可凝天宫中的仙气护体,十二个时辰之内不会散去。若是十二个时辰不离开天界……”
玄宵接过盒,“知道知道,回不来就让天劫劈死嘛,你放心,脚底抹油的功夫我好得很!”他转头对姑冼说,“你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行动方便些。”
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