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杳离开聂安倩屋的时候,天已微亮,黑夜也已渐渐退散,带走了大片星光,徒留几星几点,不依不饶,仍然挂在空中。
楚云杳手有些凉,只得边走回屋,边自己搓搓手,不时呵几口热气,给自己缓缓这让人浑身发颤的寒意。刚迈进自己屋,茹玉就立刻端上一碗热乎乎的粥,让楚云杳捧在手里先捂着。似锦也从里屋拿了小毯让楚云杳先搭着,不时询问她还是否冷,要不要再拿些衣物来。
楚云杳本是心里有些堵得慌,见这俩丫头这么担心自己,眸中漾起些许感激,在这世上,除开皇兄,估计只有似锦和茹玉才会关心她了。在旁人眼里,她不过就是个灾星,不是欺负她利用她,就是避之不及。堂堂公主,活在这院里,还比不上一个嬷嬷手底下的丫鬟来的有身份有权势。
鼻头酸酸,两眼也有些开始泛泪,楚云杳忙低下头,正对着那只粥碗,不言不语。
“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冻着了?”茹玉见楚云杳突然这样,也有些慌乱,纠结万分,是否要去把自己屋里的棉被一道捧来。
“不碍事,热气熏了眼,不是冻着了。”楚云杳摇摇头,再抬头时,已经两眼泛红。
似锦无奈摇头,取下楚云杳手中的粥碗,道:“哎哟,我的傻姑娘,熏眼睛怎么还一直往前凑着,伤了姑娘这双美眸可怎么好?”原本在宫中,就一直听那些公公嬷嬷提到,楚云杳那双眼睛像透了皇后,双瞳剪水,叫人挪不开眼。
楚云杳抚上自己的眼眸,心里有些凉意,生得漂亮,却让父皇见之则恨,也看不穿那些恶人的龌龊,空有美艳又如何?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似锦见她不说话,轻轻唤了她两声。
楚云杳才回过神,微微浅笑,也没接话,一手扶额,才瞧清楚桌上的粥碗里粥,似是已经几番加热过了,稠稠黏黏,才明白她们两人等了她一夜,心头暖暖,却略感歉意,遂言:“你们先回去歇会吧,一夜没睡,也累得。我想先一人坐一会。”
似锦和茹玉将暖捂给了楚云杳后,只得先收拾了东西离开屋。
楚云杳一人呆在屋内,从袖中拿出聂安倩交给自己的玉佩,仔细看着这刻有“恒”字的剔透玉佩,雕刻精美,不由得想起了聂安倩告诉自己的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聂安倩随了她的母亲,貌美且善音善舞。只可惜,她母亲乃是一舞姬,早年间就已经名动这白安城,拜倒在她裙下的不乏王公贵胄。可她母亲偏偏挑了这礼部侍郎,甚至是甘愿为妾。只可惜出身低,终究是始终招人诟病,况且,当家主母出身名门,后头有的是撑腰之人,遂一入府便是受尽欺凌,直到最后病逝。
聂安倩没了生母照顾依靠,只得落到了主母手头里,常年被拘禁在自己的闺阁中,对外宣扬的皆是聂家庶女,貌丑,不宜外出。聂安倩也只得已在遵从母亲生前嘱咐,一直容忍,可偏偏在一次宴会上遇见了徐恒克。
那日,聂安倩一如往常,在屋内独自一人练舞,屋外的箫声骤起,引得她的好奇。戴了面纱一人循着箫声找着了人。徐恒克一身华衣,独自立于湖心亭吹奏白玉箫。聂安倩也猜想其,定然是府上请来的贵宾,只得躲在一旁,偷偷看着。箫声满含哀怨凄凉之意,骤然而停,徐恒克已然发现了聂安倩,两人这般初见,却不带任何尴尬,反倒是同知己一般。
离别时,徐恒克问及了她面纱之事,聂安倩却只得一貌丑不敢示人为由,搪塞了过去。徐恒克知其有为难之处,也没再多说其他,遂将自己的一枚随身玉佩赠予了聂安倩,调侃说道:“这是定情之物,你要收好,这可是信物,以后我一定会来娶你。明日西街插楼,我们再一聚可好?”
聂安倩握着手中仍带有徐恒克余温的玉佩,心头既是羞涩也是欢喜,可思及自己处境,便纠结万分。徐恒克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自顾自得说道:“哈,你这就是同意咯,我会等你的。”言罢,也不待她回答,就一人先行离开了,徒留聂安倩一人在那儿又羞又急的。
隔日,聂安倩头一次忤逆了母亲生前的叮嘱,逃出了院,跑出去与徐恒克一聚,依旧是以面纱遮面。有了一次,便有了之后的两次次,二人之间的感情也越发深,两人就着圆月,许下了彼此不分离的誓言,徐恒克再一次说到了要去她家提亲之事,聂安倩也终是打算同父亲说这事,也揭下了那层薄薄的面纱。
可当日归家,嫡姐却在家中哭闹,主母也是一脸怒意坐在主座之上,而父亲却是愁眉凝蹙,也似是刻意等着聂安倩回家。未待聂安倩将她与徐恒克之间的事情说出,却被主母一同责骂,指着鼻尖骂她不要脸,勾引嫡姐的未婚夫婿。聂安倩至此,才知道,徐恒克那日来家中,实则是主母刻意安排其与嫡姐相亲的,却不料,阴差阳错,喜欢上了聂安倩这庶女。
聂安倩再也不想隐忍,顶着主母的谩骂,将自己心意告诉了父亲,只希望父亲能顾虑自己感受,同意让自己嫁给徐恒克。
“倩儿,不要痴心妄想了。”
跪地半晌,父亲却说出了让聂安倩万分绝望的话语。聂安倩有些不敢置信,抬头望着父亲,满眼皆是绝望,一个劲摇着头。
“倩儿,莫要胡闹,将军府的少将军怎么会娶你这个庶女呢?顶多是一时看上你的容貌罢了,爹以后再为你寻个适合的。”
聂安倩怎么会妥协,可愈加反抗,得来的却是更多人说其痴心妄想。但在她心里,只要徐恒克不那样想,就是最好的。那夜,主母以其忤逆之名,家法伺候。她带着满身伤,被岁然带回了房中,疼痛难忍,一夜未眠。
翌日,岁然告诉她,徐恒克带兵出征了,一大早就离开了。聂安倩带着一身伤,跑到了城门口,一眼望见的,除了空荡荡的城门,什么也不留下。她不明白为何徐恒克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前一晚还说要娶她,此刻却弃之一人在此。聂安倩忍了一夜的泪水终是决堤而出,直至其晕倒。
日后,聂安倩便被送到了静慈庵里,不再跳舞,不再笑,整个人静得让人忘了她的存在。而如今,聂安倩听院里的丫鬟们说,徐恒克不日将要娶亲,而娶的人就是她的嫡姐。她觉得,一定是主母和嫡姐将她藏起来了,骗了徐恒克,她想让他知道,她还在白安城。这才有了聂安倩番四次要出去的事情。
楚云杳收起玉佩,他俩的事,本不该插手,只是聂安倩这样苦苦而等,却让她狠不下心,只是她身现在身弱,只能自己给她带个口信,告诉徐恒克一声,她还在等他。楚云杳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声,说好的要心狠,却还是做不到决绝。只希望徐恒克不是同长孙元嗣那般的渣男,值得聂安倩等他等的这么辛苦。
离开静慈庵的事情,不得不尽快了,而且,要想见到徐恒克,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容易,一切都得仔细斟酌一番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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