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送来的东西都只是些普通的饭菜,千沐拿手上的银链子碰过后,确定没问题才开始吃。
边吃却边开始好奇:照鸣沙的说法,芸香该是被琉璃国主纳为嫔妃,贵为芸夫人才是,可刚刚她看到的芸香,分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装扮。莫非是鸣沙在骗她?可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再看这个芸香,一听到鸣沙的名字,惊地脸色都变了,这个也做不来假,除非她实在太会演戏。若她是真的芸香,琉璃国主又怎么会让她来给自己送饭?况且,自己又不一定会问起她的名字。若她是假的,那就是特意来试探她的,可这又是为什么呢?琉璃国主不会神通广大到知道鸣沙曾和自己提起过芸香这件事,还是说,有人知道后向他汇报了?有这机会的,除了鸣沙自己,就是他那几个手下。
千沐一边填肚子,一边梳理着这里面的原由,不知不觉一大碗八宝小菜就见了底。被一个人关在里面,四面石墙毫无温度,百无聊赖的千沐一手托腮,一手拿筷子敲碗边,自言自语:“就算我知道鸣沙的心上人在琉璃宫里当嫔妃又怎样?犯得着这么费尽心机来试探吗?还是,只是我自己想多了,芸香就是犯了错被贬为宫女,专门伺候我这样的囚犯,,,”
“呵呵,可能吗?”千沐也被自己突然天真的想法逗乐了,摇摇头伸了个懒腰,起身在石室里踱步绕圈。
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千沐不仅懂,而且很会融会贯通。
比如说现在,既然知道自己无法逃出这个石室,又知道哭喊砸墙这种事只会折腾地自己狼狈不堪,那又何必来白费这个力气?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消息放出去,好让上官翊知道自己在哪里。
石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时,千沐正坐在床边拿筷子在床沿上默写《四书》。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抬头,只等对方主动走到她面前。
“你倒是兴致不错。”鸣沙冷笑,这个女人一路上表现出来的淡定从容,已经让他见怪不怪了。
千沐将筷子扔到一边,起身毫无畏惧地直视鸣沙的眼睛:“如果能多一副文房四宝,我的兴致会更不错。”
鸣沙冷哼一声,弯腰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筷子,手指稍一用力,就被折成两段,伸手到千沐眼前,将两节断筷扔在地上,“你现在就犹如我手上的筷子,国主要你死你就得死。”
“哦?是吗?如果他真要我死,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把我从邺水城带到这?”
“你就真的不害怕?”鸣沙先前不过是想吓吓她,也没有真要了她命的意思。
千沐依旧抬着头,一副笑意盈盈地样子,可眼里却毫无情绪,“如果我说害怕,你们就会放了我吗?”
“哼!”鸣沙锐眼一眯,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千沐上前来到他面前,说,“你来,不会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有兴致吧?”
鸣沙本不想再问,可既然她开口了,也就干脆解了自己心头疑惑。抬眼看了看门边的侍卫,将千沐拉到稍里面一些的死角,皱眉说:“刚刚给你送饭的女子,你可留意她了?”
“怎么?我还以为是你派来的。”千沐明知故问。
“不是,只在她回去时看到了背影,似乎,,,”千沐丝毫没有放过鸣沙眼里闪过焦急,心里微微一笑,继续听他说,“若下次,能否问问她是谁。”
千沐在想要不要干脆就告诉他那个人就是芸香,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若那人真是芸香,琉璃国主就肯定知道她与鸣沙会在这里遇上,难道说,是故意要他们遇上?可这又是为什么?
鸣沙见千沐一脸若有所思,只以为她不肯,顿时懊恼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刚想走,却被千沐拉住衣角。
“鸣沙,你信得过我吗?”
鸣沙诧异,看着她反问:“你信得过一个被自己劫持的人吗?”
“可你现在必须信我,如果不信,你和芸香都有危险。”千沐一派郑重其事,由不得鸣沙不认真,他甚至觉得,对于这个被自己劫持的异国女子,甚至比国主还要重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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