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沙不可置信地看着千沐,很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哪怕是阴谋也好,可里面除了信誓旦旦,什么都没有。
“你说危险就危险,我凭什么信你?”鸣沙虽嘴上说着不信,可心里已决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要听一听。
千沐红唇微勾,瞄了眼门口的侍卫,说:“就凭我知道,现在除了你,我谁也不能信,现在骗你,对我百害无一利。”
“你还挺识时务。”鸣沙浅笑,“可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害你。”
“因为这一路,你都不曾为难我们,不是吗?”千沐也跟着浅笑,她相信一个能全心全意爱人的人,再坏也还没有泯灭良心。口水战打完了,现在该开始谈正事,千沐收起笑容正色道:“如何?那现在要不要来做个交易?”
“也得先看看你的筹码是什么?”
“让你和芸香双宿双息,”千沐说得字字清晰,每个字都烙印一般刻进鸣沙心里,“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鸣沙虽动心,可也不会傻到认为千沐会这么帮自己,极力压下心里那股机动,故作平静地追问:“如果你做不到呢?”
“做不到?会比现在的状况更差吗?”千沐一脸轻松,不做,关在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做了,多多少少也是点希望,“怎样?”
“那你要我怎么做?”
“带我离开这,要走,就是我们三个一起走,死,也一起死。”千沐沉声说道,她将自己的命与他们的命连在一起,就是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做这笔买卖。
鸣沙看着眼前较弱的她,奇怪时间怎么会有如此胸襟开阔、聪慧冷静的女子。挣扎良久,终于点点头答应,“好。”
千沐这才松了口气,有鸣沙帮她,事情就容易多了,连上官翊都忌惮的武功,她相信整个琉璃都很难有地方困得住他。这才放心将心里疑惑说与他听,可事前还是想叮嘱他一番:“接下去我要说的话,你仔细听,除了我,在谁面前都要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知道吗?”
鸣沙不知她要说什么,可还是点点头,千沐这才细细说:“刚才送饭进来的女子,据她自己说,她就是芸香。”见鸣沙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千沐连忙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安静,“原本我还有疑虑,可看你刚才的反应,我猜她是真的芸香。可奇怪的是,她怎么穿得与一般女子无疑,你不是说,她进了宫当了夫人?”
“这事我也是从大安回来之后才听说,她就被罢去了夫人称号,可沦落至此,倒从没听谁提起。”鸣沙握拳,狠狠说。
“我猜,你们国主派她来给我送饭,绝不是那么简单,如果目标不是我,那就是你。或许,你们国主已经不相信你了,特意让芸香来,就是想让你们见面,好扰乱你的心智,一步步走进他的陷阱。”千沐猜测。
“可,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怀疑你,不忠。你细想想,你身边,有谁会向你们国主汇报你的一举一动,让他对你起疑。”
经千沐一提醒,鸣沙想起来那个时候路上的确曾有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心有不满,甚至还拿国主出来压他,难道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照你所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鸣沙沉思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先把那个出卖我的人杀了?”
“不行!”千沐一口否决,漂亮的眼睛眯起来,十足有份腹黑的潜质,“既然他是奸细,我们又何不借力打力。”
“你是说?”鸣沙也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夸赞千沐,“你若身为男儿身,倒是个不错的敌手。”
“为什么不是朋友呢?”千沐反问,笑了笑继续说,“你与芸香暂且别轻举妄动,待我下次见着她后再细细与她说这件事,再接下来才是计划下一步怎么走。”
鸣沙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千沐的主意,再一看时间不早,怕他进来时间过长会引起怀疑,匆匆与千沐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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