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千沐只觉得浑身哪儿都疼,似乎有无数只蚂蚁在她身体里尽情弑咬,周身所有血管都被这群看不见的杀手占领,好像只有吸干了她的血液才会停止。
火,全身都是火,千沐在梦境中看到自己业火焚身,想要醒来,却无奈像是被梦靥缠了身,她越挣扎就陷地越深,直到被烈火吞灭,失去知觉。
似乎沉睡了千年万年,再次有知觉时,千沐只觉得好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个陌生的男人,口气冷漠狂傲。
“这就是上官家的小王妃?”
“是。”这个声音千沐熟悉,是鸣沙。
“你说上官无畏那老家伙着实重视这个儿媳妇?可寡人怎么看着毫无半点特别之处。”
“是上官翊视她如命。”
“哼!那就好好看着她,既然上官翊视她如命,那就让他拿自己的命来换。”
说话声到这后就再没有响起,千沐拼尽全力微微睁开眼来,身边早已一个人都没有。吃力得起身环视一圈四周,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石室里,石壁上只亮了几盏豆大点的烛光。身下躺着的这张石床是这里除了对面的石桌外唯一一样寝具。
“这里到底是哪里?”千沐低声地自言自语。
突然,石门被打开,进来一个柔弱素净的女子,脸色略微苍白,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低眉顺眼得将食盒放到桌上,过来搀扶千沐下床。
千沐疑惑地看了她一会儿,问:“这是哪里?”
女子抬头,只眼里闪着局促匆匆看了一眼千沐,便又低下头去,只顾扶着千沐来到桌边,从头到尾再没有说一个字。
“你是,,鸣沙的手下?”千沐看着她又问,在这里她只知道鸣沙,也就随口拿来指代。
可没想到,那女子一听鸣沙的名字,脸色顿时更白了,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千沐看在眼里,只以为她是害怕,毕竟在那种冷血杀手面前,谁都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你,,,你知道鸣沙?”女子忽的抬头看千沐,声音有些微微的颤,像是在压抑什么,又像是过于激动。
千沐皱眉,她吃不准眼前这女子是谁,可看她的反应,应该是和鸣沙有所关联,一个念头在千沐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试探地问道:“你是,,,芸香?”
果然,女子满脸震惊地望向千沐,眼里闪着浓浓的不可思议,嘴唇微颤地直直看着她。
芸香?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久到自己都不记得了,久到,她以为这世上除了他,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她叫芸香。
“你,,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芸香微微退开去一步,单薄虚弱的身体在一室昏暗中显得那么无助。
千沐起身,走过去抓住她的双肩,不敢置信地问:“你真的是芸香?”
芸香看着千沐兴奋地样子,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真的是她?千沐心头一阵欢喜,如果芸香肯帮她,那她想逃过鸣沙的钳制就没有困难了,若是再能劝得鸣沙不与上官翊为敌,那他们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你,,到底是谁?”芸香等了半天也不见千沐有任何向她解释的迹象,终于按耐不住再一次问道。
“我是,,”
千沐正想告诉她关于自己和鸣沙的事,门外却传来了守卫凶悍的催促声:“还不快出来,等着挨鞭子吗?”
芸香一缩肩膀,畏惧得朝门口看了一眼,转头嘱咐千沐:“我明天再来看你,这些东西都是我亲手做的,放心吃吧,没有毒的,”顿了顿,她又咬牙似乎在踌躇什么,抬头聂聂得说,“下次,希望你告诉我鸣沙的事,可以吗?”
千沐微微一笑,点点头,目送芸香出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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