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吴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有个小姑娘正在写作业。这是小妹吴雪,十岁,丹凤眼,双眼皮,乌溜溜的黑眼珠灵气十足,皮肤白嫩,好像一掐就能出水,红扑扑的小脸蛋,长的非常萌。
“大哥二哥,我要饿死了”清脆的童音,如空谷幽兰。水旺旺的眼睛看过来,无法不让人怜惜。
“过会就有饭吃了,别着急。”大哥宠溺的默默小丫头的头。“有不会的问题问你二哥。”
吴颠很无语,大哥,二年级的作业题你不会吗。
吴颠家早上是不开伙的,就为节约那一顿口粮。农村许多人家也是两顿饭,这是普遍现象。小丫头才十岁,天天不给早饭吃,再加上中午晚上的伙食也是不好,不饿就怪了。搁你你也饿。
院门打开,劳作一上午的父母回来了。“爸,妈回来啦。”大哥和小妹同时开口。小妹的声音含糖量明显偏高,带着浓浓的喜悦。马上就有饭吃喽。
吴颠张了张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尴尬的微微一笑。修了百余年道法,回头多了一双四十多岁的父母,这个可以列个方程求一下吴颠同学的心里阴影面积。
“颠子累了吧?”母亲走过来,慈爱的搂着吴颠的肩膀,心疼表现在那灵动的双眼里。毕竟吴颠一直在上学很少做农活。为了帮家里赚钱,大哥十六岁就开始到生产队挣工分了。十九岁的大哥现在可是家里的好手。
母亲李寒梅,四十一岁一米六的个头,身形瘦弱。大大的丹凤眼眸球乌亮,皮肤底子很好,晒的有点黑。梳个大长辫子。吴颠的记忆中长辫子可以换钱补贴家用。幸亏妹妹长的像母亲,要是和吴颠哥俩似的将来咋嫁人啊。
“恩,没事,就是地里太热,活不累。”庆幸完妹妹的长相后开口回答母亲的问话。
“呵呵,看我小儿子这脸,都快赶上猴屁股了”母亲的心总是最细的。抬起手在吴颠的脸上轻轻,“恩,都划出道子了,妈给你弄一点鸡蛋清敷一敷。”说着话母亲放开吴颠去鸡窝里找鸡蛋。小妹吴雪在那边捂着嘴笑。
当母亲的手抚在吴颠的脸上时,吴颠整个人都有一种颤栗感。肉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愉。也许小吴颠的灵魂不在了,确用肉体在表达对母亲的孺慕之情。吴颠的灵魂再强大也无法阻止,这就是母子天性,血肉相连。莫名的吴颠想哭,自小跟随师父修行,很少接触女性,这种感觉很陌生,很亲切。带着小吴颠的记忆又有一种渴望。在母性的关怀面前,吴颠的灵魂和肉体都开始自然放松,灵与肉的相合更进一部,好些记忆好些信息在也不用仔细去回想就能随时取用,两种灵魂的信息在快速融合,就像将两个泥人揉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也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吴颠站在那里,黝黑的脸上淡淡的笑容,眼神深邃,成熟稳重。在日光下自信阳刚。修道百年,气势内敛更显其淡定,从容,优雅。
小孩子其实是最敏感的,“二哥,你怎么了,咋笑的这么灿烂。”
“呵呵,没事,妈我这脸没事,睡一觉就好。”吴颠很真诚的开口。
“给你敷你就敷!真矫情!”小妹一脸不耐烦的翻白眼。“妈赶紧做饭,我就要饿死啦!”
父亲和大哥看向小妹的目光满是宠溺,和心疼。父亲转过头看向吴颠有点疑惑瞬间有释然,孩子大了,小儿子也越来越成熟稳重了。欣慰的笑容出现在脸上。父亲走过来,拍拍吴颠的肩膀:“颠子,别因为地里活儿忙耽误功课,爸还等着你考大学给咱老吴家光宗耀祖呢!”
父亲吴启明,身高接近一米八,背已经有点稍驼,消瘦的脸庞,肤色较黑,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发。眼神清明但不犀利。上身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上面好几块各色补丁,裤子的屁股上是一整块大补丁,脚下一双沾满了泥土的千层底布鞋,鞋子是母亲一针一线亲手做的。
“爸,不耽误,我的出成绩一直很好,重点可能麻烦点,一本应该没问题。”吴颠微笑着说的很随意。融入这个温馨的家真的没有任何心里压力。
“羞羞羞,你吹牛,我们班老师说了,咱们整个镇子到目前一个大学生都没有呢,老师夸我作业写的工整将来肯定能考上大学,老师还给我给我小红花了呢!”天真可爱的妹妹对二哥的话很怀疑。
“呦呵,吴雪小同学,那恭喜你啊哦,等哥哥考上大学带你去城里玩好不好?”吴颠对天真灵秀的小妹更加喜爱。
“好阿好啊,你要说话算话。咱们来拉钩。”
吴颠的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吵闹嬉笑,相视一笑。对未来的生活更加充满了希望,一上午的劳作也感觉不到累了。小妹帮吴颠敷鸡蛋清,哥哥和父亲在锄院子菜席里的草,母亲在烧饭。一家人虽穷确幸福满满。
这就是凡人的生活吧,为了吃饱穿暖,为了明天更好。一家人和和美美,心中充满希望,充满憧憬。吴颠对红尘世俗有多了一些理解。
中午饭是玉米面饼子,没多少米粒的小米粥,一小碟用半个鸡蛋炒的萝卜咸菜。嗯说粥可能有点勉强,应该叫小米汤更合适些。粗粗的饼渣子,吃的吴颠嗓子直冒烟。母亲伸出筷子,将碟中仅有的一个成块的鸡蛋挟到父亲碗里。父亲抬起头扫了一眼几个孩子,又挟起这块鸡蛋,放在了正瞪着乌溜溜黑眼珠来回乱转的小女儿碗里。吴雪的脸上瞬间笑颜如花,甜甜的声音响起:“谢谢爸,爸你真好!”
母亲瞪了父亲一眼,父亲低头喝粥,假装没看到。
一快小小的破鸡蛋,挟来挟去的,吴颠看的有些心酸。吴颠心里也明白,吃苦耐劳的父亲是家中的顶梁柱,需要最基本的营养来保持健康。小妹吴雪才十岁,天真烂漫,年纪小嘴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怕是吴颠自己,都十七岁了,身高才1米68,不是基因不好,很明显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否则也不容易被夺舍不是!
穷,就要生变,就要想办法,就要努力改善。吴颠毕竟修行百年,眼界肯定要高出父亲和大哥几百英尺的。吴颠仔细思量自己在这个世界有那些先天性的优势。
首先琴棋书画吴颠都很精通,但是怎么用这些技能去赚钱,吴颠不知道,因为在紫云大陆大家都是修士,用来修身养性的的基本功是个人就会,棋琴书画一点市场都没有。其次虽然功力全失法力全无,但基本的拳脚功夫,基本的刀剑还是会耍的,可惜杀人越货这些吴颠是不肖做的,吴颠也没能想出怎么用这些技能赚钱。最后还有个炼丹术,嗯这个可以有,进山采点药材,炼个丹配点药,再加上针灸,这个应该可以赚点钱吧,这一点吴颠很自信。当初在紫云大陆,天下第一观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来寻医问药的,踢场子的,那是络绎不绝。吴颠光是给踢场子的人拆骨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人体骨骼结构那是熟的不能在熟。就凡人这点小毛病应该问题不大。
吴颠想到细处,面带微笑,不由的脑洞大开。物品流通,互通有无,也能赚钱,而且能赚大钱,紫云大陆的紫云商行就肥的流油。哦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哦,这是地球,华夏国。好像叫什么来着,对了,是投机倒把罪。吴颠对国家政策还不堪了解,只知道村里有名的懒汉刘大麻子,不喜种田,不愿吃苦受累,经常倒腾点鸡鸭鹅啥的去城里贩卖,结果被抓了,罪名好像就是投机倒把,被判了3年现在还在牢里没出来。额头见汗,还是去救死扶伤,积累无量功德去吧。
吴颠打定注意,就考虑去哪采药。吴家村,方圆百里皆平原,最近的大山离县城好像也有近百里路。要采药就得进山,这么远咋去是个问题。对了,同桌王晓明的舅舅在城里运输公司,可以找王晓明。心动不如行动,想到就要去做。
“妈,我明天要去县城同学家,放假前约好的,可能要住几天,有个老师给小明补课我想去听听。中不中啊?”吴颠试探性的问母亲,要说去山里采药估计不让去,你丫认识药材吗。
这么高大上的理由怎么会被拒绝,“嗯是应该好好学习,妈给你拿3块钱,省着点花,也别太麻烦人家,明天妈给你烙几张饼子带着,在人家里住要有眼力价儿,能干的活要抢着去做,可不敢矫情耍小性子,不要和城里人打架生事……”母亲开始的吧的吧的吧…
“咱孩子懂事,知道分寸。”父亲打断了母亲的唠叨。下午劳动把吴颠累的够呛。
吃过晚饭,父母,大哥,带着小妹去了村长家串门子,因为村长家有全村唯一的电视机,每天晚上村长家院子里就跟开村民大会一样热闹,淘气的孩子们还会攀上墙头,爬上树梢。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要一直演到全是雪花的时候,老乡们才会三五成群不舍的散去。
吴颠一个人在家里的炕上打坐修炼,但是没卵用,丹田空空,没有一丝灵气。直坐了三个小时才颓然的倒在炕上。哎,是该告别过去重新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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