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唯偷偷给娴紫喝下忘忧酒,本以为一切都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烟消云散,可是娴紫不但忘记最近发生是事连他也给忘记了,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就像是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样。穆唯发现后真的崩溃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返回荒村去询问猎狐人,猎狐人也不知道会这样,最后得出结论只可能是娴紫体内的乌灵参放大了忘忧酒的功效,猎狐人说:“给他找个大夫看看吧,慢慢调理说不定还能记起你。哎,好乱的一笔情债啊。”
那天穆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失望后悔占据了他,我不能让娴紫就这样忘了我,我一定要他记起我。镇上的大夫根本看不出娴紫的病,穆唯想到了顾山荣,京城一定有医术高超的人。穆唯把自己最近发生的事都和顾山荣说了,嘱咐他不要告诉娴紫太多。一定要照顾好娴紫,自己不便去京城希望等到他们的好消息。娴紫和顾山荣走后穆唯就一直等着他们回来,日日盼,夜夜盼。就希望能让娴紫再叫他穆大哥。穆唯也去过雪儿的住处可雪儿一直没出现。
几个月后,娴紫和顾山荣回来了。顾山荣只带了个车夫和几件行李。
穆唯说:“娴紫,你记起我了吗?”
“穆仲言,我知道你,你,曾经是我的丈夫。”
“曾经?娴紫你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穆唯看了看顾山荣,顾山荣摇摇头。说:“看了好多大夫都不行。娴紫说她没病执意要回来。”
娴紫和顾山荣在家中住下了,可穆唯总觉得他们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他。顾山荣干活儿时不小心弄伤了手,娴紫马上过来给他包扎好,还为他擦了擦他头上的汗。这些亲密的举动怎么会在他们之间出现。
穆唯把顾山荣叫到一边“山荣我想问件事。”
还没等顾山荣说话。娴紫抢先说: “穆仲言我想和你说件事,我打算和山荣在一起。”
顾山荣拦住娴紫“娴紫,别说了。”
“不,我得说。这几个月山荣照顾我,我们相处的很好。我也对他动心了,可你们都告诉我,我是你的妻子,我一直责备自己不应该有这个想法。直到后来我在我的包袱里发现了这个。”说着娴紫拿出了一张纸。那是娴紫再失忆前写给穆唯的离别信,娴紫又说:“我们其实早就分开了,我不恨你也不怨你。就这样吧,让我走吧。”
一切来的太快,穆唯来不及详细的思考。“呵呵。”他的笑是那么尴尬。“山荣是不是娴紫已经好了,他记起我了她只是生气,她让你和他合演一出戏来骗我是吗?一定是这样的是吧。你们太不应该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
顾山荣木纳的站在那里。“娴紫是个好姑娘,你不应该对不起她,我把你们的事都告诉她了。我对不起你。”
穆唯一把抓住顾山荣的衣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不信我,还乘人之危。”
“对不起。”山荣只重复说这一句话。穆唯一拳把顾山荣打倒在地。娴紫见状马上挡到他们中间。“穆仲言你对我来说只是一片空白,这个人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们缘分已尽你不要在纠缠了。”
“仲言咱们好久没比试了,我看后山有空地明天辰时咱们那里见,不要为难娴紫。”倒在地上的顾山荣说。
“好。”穆唯答应了。
第二天辰时,穆唯和顾山荣准时来到约定的地点,这里很静昨夜下了一夜的雨路不好走,所以没有人来这里。不时有一群群野鸟飞过。这次的比武谁输了谁就要对娴紫放手。与穆唯比试顾山荣显然非常吃力,一直只有防守的份儿。几个回合下来,顾山荣好不容易找到穆唯招式中的一个小破绽,他擒住穆唯双手。
两个人僵持住,忽然穆唯发现顾山荣在走神儿,他在顾山荣的瞳孔中看到自己背后的天一下子黑了下来。同时被顾山荣用力甩到一边。
“轰”的一声。山上掉下的大石落在他们刚才站的地方。顾山荣正好被砸中。
“山荣。”穆唯大喊着,推开石块。又轰的一声。他们脚下的土地颤动裂开。穆唯抓住顾山荣的手。“山荣别撒手,抓住。”
此时的顾山荣头上的血一直流着,他看到山上还有石块在往下掉。这个小土坡禁不住他们两个人的重量。他用力挣脱开穆唯的手。“穆唯,下辈子还做朋友。”说完随着石块滚落到山底。
“山荣。不。不。”穆唯悲痛欲绝的喊声在山间久久回荡。他跑到山下在乱石中找着顾山荣。石块的棱角把他是双手割的血肉模糊,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他只想马上找到顾山荣,他希望他还活着。
不一会儿来了一些村民帮忙抬出了顾山荣的尸体,要不是他那身衣服,已经无法从相貌来辨别身份了。乱石堆旁,娴紫的丝帕上染满了鲜血。那是昨天她给顾山荣包扎时用的。穆唯拿起丝帕把它系在顾山荣的手腕上。娴紫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该死。”穆唯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东方刚露白,穆唯看到莫大叔在他面前说着什么。他用力摇摇头才听清莫大叔的话。“仲言,娴紫不见了。”
穆唯听后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赶紧到娴紫常去的几个地方,但都没有她的踪影,谁也没见过她。穆唯慌了开始见人就问。这时天已经大亮,胖哥和几个村民朝村头方向跑去。
穆唯问:“这是怎么了?”
“听说村头老槐树那儿有人上吊,快看看去吧!”穆唯听后脑中如炸开一样,他跟着人群来到村头。有村民已经围在那里,大家看到穆唯自动的给他让了一条道。穆唯穿过人群看到娴紫躺在地上,穿着她平时最喜欢的那身衣服。穆唯抱起娴紫轻轻抚摸着她苍白的脸。他不相信她死了他骗自己她只是昏迷了。“娴紫,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已经忘了我,难道还要离开我。”
周围的村民低声的议论着。“莫大叔家的姑娘多好一个人,怎么想不开自杀了。可惜了。”
“听说这个姓穆的和别的村一个千金好了,抛弃了莫家姑娘。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刚来咱们这儿的时候还装的那么勤快帮咱们干活,原来我们都被他骗了。莫大叔可怎么办啊!”
“这个外族人真是害人不浅啊!”
穆唯突然想到雪儿,她会法术她能就活娴紫。穆唯带娴紫来到雪儿的住处,今天是初十五,但雪儿也在。雪儿屋外被施了法术。穆唯进不去。“雪儿你终于出现了,娴紫自尽了!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救救她,我知道你能救她。我求你了。”穆唯听到屋里咳嗽一声。并没有回答他。穆唯用力撞着门,可被法力弹了出去。他爬回来再撞门再被弹出去。如此反复他已经筋疲力尽。
他跪在雪儿门口。“雪儿,我求求你救娴紫。拿我命换她的命。我求你了。”
“你走。”雪儿只对他说了这两个字。
“雪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可他们是无辜的,昨天我最好的朋友已经为了救我掉下山了。我不能在失去娴紫。我求你了。”穆唯不停的磕着头,石阶上染满了血迹。
“你走。”雪儿还是那句。穆唯抬起头,忽然看见门栓“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门开了。他冲进屋只看一只白狐的影子从后窗飞过,转眼消失。
穆唯掏出一把刀,那是他第二次去荒村时猎狐人劝他带上的。他用力的挥舞着要把这一切的过往都割碎。累了就蜷缩在地上,他呜咽着,声音如萧中飘的悲曲
。
穆唯回家时,胖哥和焦大娘在他们家。莫大叔听到娴紫自尽一下就昏倒了,请了大夫说是就算能醒恐怕也下不了地了,可能人要瘫痪了。胖哥看莫大叔家没人就和焦大娘一直帮忙照看着。他们看穆唯回来了,把大夫开的药和焦大娘给做的一些干粮拿给了穆唯。胖哥他们简单和穆唯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穆唯洗了条帕子给莫大叔擦了擦脸,然后他跪在莫大叔床前。自己的救命恩人被自己害成这个样子,如果能料想到今时今日的事,他情愿自己就死在发配的路上。几日后莫大叔醒了如大夫所说人已经瘫痪了。他看到穆唯情绪非常激动。他想说什么可歪斜的嘴角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穆唯知道莫大叔一定恨不得杀了他,他是不会原谅他的。莫大叔年岁虽大但还坚持上山打猎,人们都说他老当益壮。可现在只能如死灰一样躺在床上。莫大叔瞪着眼睛看着穆唯岁月在眼角刻下的皱纹被泪水一遍遍冲刷。穆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事到如今他只能照顾好莫大叔减轻自己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