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楼空,万里乾坤,半世飘然羁旅,唯有此情最苦。自古以来,文人把这种情绪称之为惆怅。
向后望去,明知道早已经了无踪迹了,可还是有那么一丝念想。或许只是她看到自己最落魄时候的丑态而又给自己温暖的怀抱,有种游子回到久别的家乡的感觉;也许是她空灵已非人间之物的美吸引了自己。想不通为什么,白道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匆匆忙忙的赶回家。当白道回到印月塔的时候,身上的雨水如同溪流一样流淌。
“白大哥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知道打伞呢?”站在门口的北斗拿着毛巾跑来,语气满是责怪,活脱脱的一个小大人,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只有经历痛苦才会成长的更快,北斗吃了很多苦,自己这么大的人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白道深吸一口气,笑着对北斗说:“哥哥喜欢雨中漫步”
“咦,哥哥你的脸上怎么受伤了,”北斗放下手中的毛巾踮起脚尖轻轻的摸了摸伤疤,蛮牛也站起来担心的看着白道。
白道荡开北斗的手,淡淡说:“没事,爬山一不小心摔倒了。”说完,破天荒的做了个鬼脸。
哥哥啊,你知道你做的鬼脸多么难看吗,有些事不用想我们都知道了,你以为可以骗过很多人吗?大傻子。北斗心中想着,扭头对蛮牛说:“哥,快去准备饭菜,白道哥哥一定饿了。”只是在白道看不见的地方双眼红透了。互相的欺骗,互相的谎言,为了明天的生活更加美好,维护着渺小的尊严。
快速的洗漱完毕,换上衣服下楼吃饭,饭不是那么丰富,简简单单的却有一种家的温暖,温馨四散。望着吃饭的北斗和蛮牛,牵动着白道的乡魂思旅,不知这种温馨能够持续多久,看着那恍恍惚惚的雨,路既然已经走了,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除了撑起那把百折不挠的伞用力抵抗那灰蒙蒙的天空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一生的路途是不可逆的,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思绪相互的碰撞、滚动、纠缠,一团惆怅向白道心头猛袭。
北斗看着正对她坐的白道目光一直看着她,‘哥哥一直看我干嘛’心中想着,不由得头低的快趴在碗里了。
“蛮牛,你还是天天砍柴吗?”白道觉得应该让蛮牛学点武功,有一身力气就不能荒废天赐的能力,也是该培养培养自己的班底了,把筷子放在碗上思考该如何做。
蛮牛快速的把饭吃完说:“大哥,我除了砍柴啥也不会了。”
“不会可以学,明天我领你去平民武馆,你也该学点本领,不然如何保护自己的亲人。”白道经过深思熟虑,不容反驳的说道。
这夜,大雨依旧飘飘洒洒,白道坐在屋里一宿没睡。天微微泛亮,雨渐渐止住,白道感觉一颗种子落入心中,这是勇敢无所畏惧的种子,它在黑暗中奋力的前行,以自己小小的力量啄破一只巨大的蛋壳。
新的一天到来了,新的信念疯狂的生长,深深的根植于它生长的宫殿。
吃过早饭,白道换上黑袍,腰间束刀,领着蛮牛先去悬镜司,中午时候去平民武馆看看。
走进悬镜司,莫明他们都在那等着,看着这将近二十人,都是自己的手下,将来走向成功路上的基石,白道咧嘴笑了笑,牵动脸上的伤痕,“嘶”还是真疼啊。
“大哥,你的脸上怎么受伤了。”方浩问到,“没事。”白道摆了摆手,走到自己的工作桌,对着下属说道:“这次还是老样子,一个捕快带一个临时的兄弟,将近二十个人分两班,一班上午一班下午,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说到。
“好,都散了吧,莫明留一下。”白道转过身说。
莫明站在那没有走,白道转过身面对着莫明,静静的看着他说:“我们两个是过了命的兄弟,那天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说来也真是缘分,一场比武却让我们相识到相知,那时我还担心你恼羞成怒不理我呢。”说到这,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蛮牛跟着憨憨大笑。白道指了指蛮牛说:“这是蛮牛,你认识的,救了咱们两个,是我们的亲兄弟,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莫明连忙说:“大哥有事吩咐,小弟万死不辞。”
“严重了,要是先死也是我为你们垫背,我白道做事无愧于心,还做不来牺牲兄弟的事。不过现在我还真有一点事需要你去做。”白道盯着莫明道。
莫明拱了拱手:“大哥请吩咐。”
“咱们现在有多少信得过的兄弟?”
“除了以前咱们五个,现在有大约一两个,其他的如果你吩咐做事,他们应该不敢掉链子。”莫明想了想说。
“好,人足够了,你帮我调查一下青城一个叫李明的人,他的生活规律,日常习惯,活动地点都要记仔细记得不要一个人查,多换点人,多转几手,花多点钱无所谓”白道嘱托道。
“好。”莫明回到,旋即走了出去。
只有掌握了足够的信息才能打胜仗,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就是这个道理。这里面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强,只好用曲折的办法,白道默默的想着。
“走,我们去平民武馆。”白道对着蛮牛说到。
平民武馆现在来学武的人更多了,也许是因为白道那次比赛胜利赢得的人气吧。在哪都有明星效应,名气这种东西最是吸引大众,迷惑着人们的思维判断。白道和蛮牛走过大厅,“王教练,还没休息呢。”
王教练抬起头看到白道,猛然站起来,说:“你小子可是好久没来了,是不是修为进步了看不上这座小庙了。”白道连忙摆手说:‘哪里,你看今天我不就来了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王教练又坐在那,拿着茶杯懒洋洋的问。
“我想让你教教他武功,我自己的路子不太适合他,”白道指着蛮牛说,后者看着老头望向他又是咧嘴一笑。这是一个让人永远生不了气的表情,让人感觉舒服与信任。
很多事情都是有了熟人好办事,白道和教练聊了一会家常,谈妥相关事宜,便静静的离开了,相信在这种情况下王教练会给蛮牛找到适合修炼的路子,至于高不高深,乡下的野路子能够自保,不至于有一天连吼上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就行了,太多的奢望对于一无所有的自己只是负担,饭是一口一口吃的。白道脸上荡漾着笑意,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中午的阳光出来了,金光闪闪的,白道来到一家餐馆,名字叫一家面。这家餐馆主要卖面食,价钱公道味道好吃很是受顾客的喜欢。“老板,来一碗阳春面。”白道喊道,在这个地方就要喊出来,有一个原因是人多,老板可能听不清;还有一个原因是喊出来吃面,把自己的情绪释放,再配合着香辣的面,那种感觉就是满腔热血,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热血沸腾的年代。很快,面就上来了,面上面零星的几滴油花在有些雪白的面汤上,青色葱花和几颗切得整整齐齐的咸菜,面条散落碗中却不粘着,舀了一勺辣椒,白道吃了一口,香辣,劲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呼噜呼噜的饭音响起来,大家对此都见怪不怪了。
忽然邻桌的有人谈起:“听说城中来了一个很厉害的戏班,唱戏的功力真是不得了了。现在很多人**阁都不去了,就为了听戏,要是我有那闲钱我可不去听戏。”
戏,真是好久没听过了,在地球那早已经成为历史了,这里虽然也有很多流行元素可是它们并没有被淘汰,可见戏曲发展还是很成功的,一碗面下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白道付了一两银子,准备去听云轩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