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风云突变,黑云渐渐笼罩大地,快要下雨了。白道从道观下来,一路磕磕碰碰来到竹林山路上,依然累得气喘吁吁接近昏迷,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坐在石阶上微微皱了皱眉,疼痛深入骨髓让人头皮发麻,精神一阵之后又是无尽的虚弱。白道心中无数想法掠过,打破重建再打破,毫无头绪,实力差距太大让白道束手无策,看了看手中断裂的二胡,无比气闷的大发脾气:“他妈的,别等我有实力了,你们这帮混蛋给我等着。”
一顿乱骂也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只是有失落伤感在眼角闪现,白道躺在台阶上也不嫌石头硬,看着底下自己血液流出,不是白道不动,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那帮混蛋下手也着实太过狠毒,全是奔着命去的。若不是白道两大秘法开启让自己间接的能抗了点,恐怕早已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由得又喃喃自语,想到不忿之处又是一通大骂。
“你的曲子弹得挺好听的,不过你伤势很重需要我的帮助吗,天都快下雨了,若是你不尽快回家,我担心你真的见不了明天的太阳。”
说话的人语气很是认真,却带点古怪的感觉,对,就是古怪,这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却用老气横秋的话当然古怪了。白道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些,艰难的想起来,最后却只是微微抬头斜着眼向上看去,白色的凉鞋露着白嫩的脚趾,脚腕上精致光滑的小腿只露出一点,却不难显现女子的皮肤之好令人羡慕,白色的裙子画着水墨丹青,裙子不是宽大那种却也不显得过窄,这是一位喜欢古风的少女,会穿着打扮,年纪不大却已经拥有自己的气质了,这种女孩在地球估计早已经稀缺的如同国宝大熊猫的存在了。不知这位少女花落谁家,谁又有这么大的福气才能娶到。白道又邪恶的想到或许哪个实力强大的人终将会将她包养,最后堕与红尘以泪掩面,想到这,白道忽然心情又紧张了起来,他怕,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一定很伤心,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也许自己还是喜欢美好的事物,若是哪天自己变得好色了估计也怪今天她对自己的影响吧。
白道越是劳累越爱胡思乱想,他很想抬头看看她,又怕她长的不太如人意,白道喜欢这种偏爱自然,水墨丹青的人,这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从你拉二胡我就在旁边看了,直到那些人打你,我全程都在,可是我没有阻止。因为世间有太多这样的事,弱小者很多,帮都帮不来。再者说若是今天我帮了你,以后的日子你会更加难过,有些时候不经历苦难是不会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内心。”少女老气横秋一本正经的潺潺道来,让人忍俊不禁。
白道笑道:“找的一个好借口,多么冠丽堂皇,你也是道貌昂扬的伪君子吧,没出手帮就是没出手,哪有那么多废话。”
“呀,你这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姑娘不和你一般计较。”说完哼了哼,也不管白道是否同意,弯下腰把一粒药丸给白道服下,旋即运功打在白道的背上,白道感到一股热流弥漫全身,浑身发热,各个细胞活跃起来拼命的吸收着养分。白道见此情况,来不及感受少女小手的温暖,临字秘法开启,全力吸收药效,引导着药力不让其流失分毫。没过多大一会,白道练气七层水道渠成,自身的伤势也大大好转。
站起身来,白道拍了拍衣服,看向少女,上衣材质看起来很是昂贵,衣袖缝着一把长剑,腰间白纱束着纤细的腰肢,腰部背着一把琴,头发和自己差不多长,干净利落,眼睛很大,黝黑的的眼珠快看不见白色,精致小巧的五官带着点英气,白道很是诧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竟具备如此多的气质,搭配的如此恰当如此完美。如此的美人站在眼前,白道微微低了下头,仔细的打量起来,从脸蛋到胸部到腿部,而后又从下向上看,最后停留在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部,这是一位未成年人啊。
“喂,你干嘛,色狼,本姑娘真是瞎了眼救你。”少女气的直跺脚。
“世人好色,人之本性,若不是你长的美丽,我又怎么会去看呢”白道啰啰嗦嗦说了一堆。
少女只能干瞪着眼,心中估计早就大呼这是啥货,妥妥的伪君子。
白道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白了白道一眼:“玲珑。”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你一定是仙子吧。”白道打趣道。少女玲珑只是掩嘴一笑,弯弯的眼睛透露出狡黠。
白道与她坐在台阶上闲聊,轻嗅着少女身上的幽香,仿佛忘却之前的痛苦,可是自己真的忘却了吗,也许只是麻醉自己故意装作泰然的样子,实际愤怒的火焰已经蓄势待发了。
天空风吹的更大了,黑云遮住阳光,大地昏昏沉沉的。白道看向玲珑:“你也喜欢弹琴吗,不若弹上一曲然后各自离开吧,快下雨了。”
“恩,你要听什么曲子?”
“十面埋伏”
少女顿时一阵无语,说好的淡然呢,实际还是放不下吧。随即双膝盘地,把一把古色古香的琴放在腿上,纤细白暂的十指放在琴上,一曲优美的曲子响起。高昂激越,沉雄悲壮又凄婉婉转。竹林中竹叶飘摇,狂风四起,白道在那站立如同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之中,渺小却又悲壮凄凉,陷入深情不能自拔。
琴声渐渐消失,白道红着眼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好曲,我不如你。”
玲珑慌忙说:‘你自己多加练习,总有一天会超过我的。’
白道对此只能微微一笑。“玲珑,你在哪,我们该走了。”竹林下方有声音传来,玲珑看向白道:“我走了,有缘见。”
“后会有期。”白道挥了挥手,望着少女离开的身姿,不由念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一离别何时再见呢,只怕是后会无期了,这个人情何时才能还上呢,白道轻轻一叹。
人世间的事很是奇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以为不会的往往越是可能。大雨顷刻而下,白道在雨中如同丧家之犬,满身雨水,冲刷着身上的血迹。
白道静静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身影被淹没在雨幕中。如是我闻:一念成佛,一念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