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有,屋里暖气太足了!”急忙转移了话题,“小七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雨庭哥哥,我今天发工资了。”七月从纸质袋子里取出围巾,“所以买了条围巾送给雨庭哥哥。”见他许久未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怎么了?雨庭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对不起,我不知道雨庭哥哥喜欢……”
向雨庭把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喜欢,我喜欢!只要是小七送的,我都喜欢!”他突然为自己吞的那口凉水不值,毕竟是在吃自己的醋,苦果也要自己咽。
听到向雨庭说喜欢,七月脸上的阴霾消退,欣喜取而代之。“雨庭哥哥,我帮你带上,看看合不合适?”
向雨庭应允了她的提议,松开了紧紧抱着她的手。嘴角挂着笑意,眉目含情,温柔的说:“谢谢小七的礼物。”
七月脸颊连着两只耳朵红彤彤的,双手拿着围巾的两端,惦着脚尖,伸向向雨庭的脖子。
向雨庭见她有些吃力,主动弯着脖子,在她双手套住他的脖子之际,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雨、雨庭哥哥?”七月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心脏跳动地异常,眼睛情不自禁地想避开他的视线。
他见七月脸色绯红,说话慌张,心里有些得意,便忍不住想挑逗她,笑着说:“小七要不要再送我一个礼物?”
“雨庭哥哥想要什么礼物?”七月抬眼撞上他的视线,而后赶忙避开了。
“小七亲我一下?”向雨庭说着,逐渐贴近她的脸。
七月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温柔而炙热。她有些喘不过气,心跳地愈来愈快,脸色也愈加绯红……
向雨庭观察着着她的反应,半晌说不出话的娇羞模样很是有趣、很是迷人。他右手碰了碰七月的头发,嘴角上扬,“小七,雨庭哥哥跟你开玩笑的……”说完,低头不小心碰上了信以为真的七月的双唇。
七月闭着眼睛,点着脚尖,想要亲在向雨庭的脸颊上。谁知向雨庭一低头,赶巧不巧贴上了他的双唇。隐约听到他说是开玩笑的,七月匆忙松开了,不仅是脸和耳朵,现在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有一股灼烧感。
向雨庭圆睁着眼睛,对突如而来的意外显得有些吃惊,随即被欣喜所替代,眼睛闪着点点光芒。嘴角上弯,双手抚上七月的脸庞,温柔而充满磁性的嗓音说:“小七,这是回礼。”说着在她诱人的粉红双唇上轻啄了一下。虽然意犹未尽、心有不舍,但还是离开了她的唇瓣。以后机会多的是,正如他对林美仪所说,他会把她带回家的。而且,他能够感觉到,七月对他有好感。只知晓这一点,他心情的愉悦便是用语言无法言说的了。
七月惊了一下,向雨庭的双唇很软、很热、很舒服。近些天,她每次接近他,胸口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悸动,心情似乎不受控制。虽然不知缘故,但她并不排斥这种情感,反而有些期待,以至于向雨庭松开她时,内心有种隐隐的失落感。
向雨庭如获至宝似的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轻笑出声,盯着七月问道:“小七,怎么样,合适吗?”
七月抬头,刚刚平复的心情瞬间被打回原状。不知为何,她现在眼中的向雨庭似乎与以往有些不同,总感觉……更帅了……“合、合适。”
高崟环视着店里的情况,客人尚少,便挥手换来了七月,用抱歉的口吻说:“七月,能帮我在这儿看一下吗?我去趟洗手间。”
七月点点头,高崟走出来后,顶替了她的位置。低头见收银台有些脏,扯了一些纸巾,擦拭着。
店里有一对情侣、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对母子—一位年轻妈妈和两三岁的儿子。情侣坐在同一侧,女生依偎着男生的肩膀,两人看着电视剧,在这格外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有些吵闹;中年男人面前摆着一本书,时而抿一口咖啡,时而略有不满地瞥一眼那对情侣,或许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有些失礼,更者,又小孩子在场。但大部分的时间视线都聚焦在书本上;那对母子坐在窗户前的位子上,母亲嘴角挂着笑容,眼神温柔,视线一刻不离两三岁的儿子;小孩子长得很讨喜,眼睛大而有灵气,走起路来蹒蹒跚珊,走到玻璃窗前,小手在虚满汗的窗上胡乱而兴致颇高地画着……吱吱呀呀的开门声打破了店内的沉寂,继而响亮的高跟鞋触地的声音传出,离收银台愈来愈近。
七月:“欢迎光临!”
女子披着散发,画着略显浓厚的妆容,把包重重地放在收银台上,眼神凶狠,咬牙切齿地说:“阿峰说的就是你吧?看着模样这么清纯,背地里却干着小三的勾当!”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叫阿峰的!”七月冷着脸。“如果不买东西请出去!”
“有胆子做,怎么没胆子承认?”女子讽刺道,对着周围,大声说:“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男朋友!这副嘴脸我看着都恶心!”
李海闻声赶来,见情况不对,挡在了七月的前面。冷言冷语道:“这位客人,有话好好说,请不要出言侮辱人!”
“哟~”女子怪笑一声,“这还藏着一个呢!新勾搭的男人?这幅青春的脸皮背后还真是肮脏到不行啊!”
女子话语刚落,走进一个男人,神色慌张,左顾右盼。
“阿峰,你来了!是来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贱女人的吧?”女子上去挽住男子的胳膊,宣示主权。
男子温怒,不满道:“阿明,别闹了!这么多人,你也不嫌丢人!”
“我有什么丢人的,丢人的是这个贱女人才对!”女子指着李海身后的七月。
男子胆战心惊地瞥了一眼七月,如释重负,随即厉声道:“你说什么呢!我又不认识她!”
“少骗人,我知道你是心虚了!”
李海走上前,冷漠道:“如果是两位的私人恩怨,请不要骚扰我的员工,这里实在不欢迎你们!”
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
“凭什么,阿峰?我不离开,我还没说完呢!”女子扭头十分鄙夷地看着七月,“你赶快离开阿峰,我也不想说的太难听,我和阿峰之间是没有人能插足的!”阴笑一声:“这么年轻坏了名声可不好,会让人误会有娘生没爹教!”
李海黑着脸,对她的话实在难忍,“道歉!”
七月越过李海,走到女子面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不需要道歉,我不接受!”说着又给了她一巴掌,双眼透着寒气,语气冷漠到了极致,“不是什么人都值得原谅的!”
女子有些发蒙地看着她,神情满是畏惧,可怜巴巴地向男人求助。“阿峰,她打我~”
“阿峰?”高崟回来,看到店内一片混乱。“我不是和你说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来,把我的店搞成这副模样,你什么意思?”
“阿崟,”男子走上前,满脸歉意,“对不起,我这就走!”冲女子大喊:“赶紧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女子糊里糊涂,一头雾水,半晌才恍然大悟,自己认错了人。
“等一下!”高崟走到女子面前,手里拿着手机,“我和阿峰是前年开始交往的,证据都在手机里。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是谁插足谁了吧!”
女子惊诧,拿起手机,翻看着照片,面部表情越来越难看。嘴里嘀咕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高崟夺过手机,“是不是真的,你问问你男朋友就知道了!还有,走之前,向我的客人和七月道歉!”
女子一脸不可置信,面色颓废,冲出店门。男子紧随其后,也离去了。
人群散去,高崟松了一口气,走向七月,“七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缘故,那个女人才来找你的麻烦。”
“阿崟,这种事要在外面处理好,不要牵扯到店里。”李海瞥了一眼七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况且那女人说的话实在难听,语气担忧地询问道:“七月,你还好吧?”
七月点点头,走到一旁,始终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偶尔来了客人,她走上前招呼,除此之外,再也没多说一句话。
晚上八点,七月换好衣服,出了店门。一个人走在热闹的街道,刺骨的寒风透过羽绒服,灌入内部,她这才注意到围巾和包忘在店里了。犹豫片刻,没有回头,眼睛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黑夜,今天,她不想走进那里了!
刺耳的车鸣声,嘈杂的说话声,始终太刺眼的车灯……突然有种迷失方向的感觉,她来这座城市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如果没做这个决定,现在的她又会在哪里?在做什么?会不会已经遗忘了一切,重新开始?这座有安图气息的城市,真的是她所向往的吗?她好希望有个人能告诉她答案,希望不远处向雨庭在等着她……天空飘起雪花,把她的头发染白了,周围的一切嘈杂埋葬在雪花的纯净洗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