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情去到了一壶茶水,再回卧房时就看见逆世论已经醒了,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盆热水,正在擦脸。
真的是一点都不陌生。
“您醒了?”不了情问了一句废话。
“放轻松,某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逆世论将毛巾搭在架子上,冲不了情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幽界和精灵应该都在找他。
地冥那个家伙显然是不会替他保密,就算他滴水不漏的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然而,地冥是需要证据的人吗?
“哦……那您,要喝茶吗?”
“哈,多谢。”
“应该的。”
“某该如何称你?”
“应匣琴……”
“那就琴儿吧,某想你该当不会介意。”逆世论起身整理衣衫,不了情很自然的帮他将袖子拉倒身侧,顺便将袍子的下摆抖展。
“此地是青埂仙境。”琴儿顺口说了一句“外人进不来的……”
“若是主人不放行,某亦然出不去。”逆世论刚刚伸手。
“……是……”琴儿便将腰带递过去,然后去拿外氅。
“昨夜那几位呢?”太顺手了……应匣琴,应无骞,是儿子,还是徒儿?是义子也说不定啊。
“玉伯伯见您无事了便同圣司离开了,龙戬前辈被中原请去襄助,阿姑也离开了……倒是巧姨还在。”
“你不该说的这样详细,或许某存着强突的心思。”
“是……”
“天琴不了情?”琴儿的表情取悦了逆世论,于是决定逗逗他。
“呃?”
“在某之面前为何如此气短?天琴不了情该是风光霁月,萧然自若。”
“……”琴儿瞪着他,一脸的苦大仇深。
“哈。”逆世论不再继续,直径向门外走去“再在此处,也唯剩面面相觑了,不如陪某走走?”
“好。”不了情随后跟上。
“你知道焦土魔宇吗?”逆世论忽然问起。
“略有耳闻。师尊以前提过,是幽界一项灭世之火类似当年异度魔界之魔火,但不同之处在于魔熇只有幽界圣母九婴能控制。”
“马上,夔禺疆也可以控制了。”
“啊?”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魔熇很快就会凌驾中原上空。但是,只要魔熇没有第一时间进入中原那么,我们就有充足时间去考虑如何减轻伤亡。”
所以说,就算师父好像便少年了,记忆也消失大半,可还是那么一言难尽。
“那谁是您选定的替死鬼?”
“替死鬼?这个词不好。”逆世论轻笑一声“该是命中注定的宿敌,精灵天下当初能抗衡幽界如此之久,而今也能。”
不了情愣了一下,忍不住刺他:“日前还帮幽界四处周旋,而今倒是又给他四处树敌,您的心态真是转变的快。”
“此一时彼一时也,天魔茧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来排除异己,这样无限和九婴才能进入有心人之谋算,无论是中原还是其它人……而今目的达成,天魔茧将正式对外侵略,但中原决不能首当其冲。”
“您打算怎样造成幽界与精灵的冲突?”
“他们的冲突还用制造吗?无非是将狩宇之中能同他抗衡的逆神旸复活,接下来之事便'无关与众人无关了,与某也无关了。”
“难得您竟然想着脱身……”不了情吃惊道。
“某不想脱身,可是那位紫衫的儒者肯答应吗?先不说旁人,便是你,恐怕也不答应啊。”逆世论回忆起昨夜那一瞬的几个人,似乎都摆着收拾你是为你好的嘴脸,可就是让他生不出敌意,所以他便改了接下来的计划,打算将自己置身事外。
实在是不想看那种无奈又饱含担心的眼神。
“真难得,您肯听劝。”不了情一脸感叹。
“呵。”逆世论轻笑一声,转身面对不了情,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幽界号称第一劲敌,到精灵狩宇号称人魔灭绝,你要小心。”
“是。”不了情心头一暖,旋即回过味来“等等,师尊,为何我要小心?”
“玉梁皇同幽界地茧无限合作扣押曙光之源,中原攻破武都时无意缴获,现送与狩宇,以求精灵与人族和平。”逆世论将曙光之源递给他。
“……虽然我知道您又在凹我,但是武都何时被攻破?”
“很快。”逆世论笑得胸有成竹“因为天子枪看不惯修罗枪恶贯满盈,要与万堺枪楼旧址挑战他。北辰皇朝便可乘虚而入,直捣黄龙。”
“啊?天子枪?”师尊可能欠被阿姑收拾了,不了情弱弱的问“您还记得天子枪是谁吗?”
“记不记得有什么要紧?”
“可是……”
“甚至于天子枪是否真的约战玉梁皇都不重要。”
“呃……懂了……但是玉梁皇真的会中计?”
“那要看通知他的人是谁了。”
“比如呢?”
“比如,你呀。”
“……”
“看你刚才的样子,想必同天子枪关系非凡。”
“……不,师尊,相比您,我同天子枪关系还算远。”
“哦,这样啊……哈,可就算真是如此,而今,某所说的话,谁信呢?”所以为了中原的安危,奔波吧,骚年“还是你真的想让天子枪去面对不择手段的玉梁皇,或者能找到比你更好的人选?”
“……”抬头看四周都是长辈,不了情敢差遣谁?认命吧。
“对了,琴儿,离开前能帮某将茶壶拿至此处吗?”逆世论瞅到一副石桌子,便走过去坐下。
“您这么悠闲,好意思继续指使我吗?”
“哈,能者多劳。”
巧天工正躺在院子里看小黄书,忽然一只球砸到她旁边。
“嗯?”巧天工吓了一跳,低头看见一只委屈巴巴的小八哥“谨言?你怎么了?”
“没什么,它吃的略多,某想让它动一动。”逆世论迎着巧天工质问的眼神“别看了,应匣琴现在该在去往北域的路上。”
“这小子,这么容易就被支开了……”巧天工翻了个白眼“不过……应匣琴?哎,我说狐狸,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重要吗?”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到底怎么回事?”
“若真一清二楚,某现在便不会是逆世论了。”逆世论一摊手,很光棍的样子。
“很无辜怎样?”芙女咬牙切齿。
“不怎样。”
“那你就给我老实点!狐狸,我说你现在是俘虏耶,有点自觉好不好。”
“俘虏?某在幽都所作所为哪一件不是为了苦境着想?”逆世论半蹲下来,凑在她面前。
“你你你你你……”巧天工目光有一点不自在的躲闪“你起来!”
“你确定?”逆世论觉得自己可以和她更亲近一点,用手捉住她的下巴把巧天工的目光拉回到自己脸上。
“啊……你你你,干什么,你你你,小心本芙女大叫非礼啊!”
“既然这样……”逆世论收起刚刚调情吧表情冷冷的站起来“请。”
“混蛋!你什么意思!撩完就跑!”巧天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一把拽住逆世论披散的长发,咬牙切齿“还有没有天理了!”
“哦,不是你让某离开?”逆世论一挑眉毛。
“混蛋!混蛋!混蛋!”巧天工一脚踢在他的小腿骨上“映云骞,我怎么才发现你特么居然还有这种渣男的潜质啊?”
“是吗?某见你……似乎很喜欢的样子啊?”
“你……你……你……起开!别碰我……”
“哦……”
“你你你,别撩了,你再撩老娘开大了啊!”
逆世论一愣,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却见巧天工趁这一瞬空隙,脚下一钩,一带,一转身将逆世论压在躺椅上。
“哼哼,狐狸,再骚啊?”巧天工笑得很阴险,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啧啧啧,还是这样好看,平常你那张脸比鸿雪老了起码有十岁,搞得我好像啃了老掉的甘蔗一样……”
总觉得有点吃亏啊……不行,吃亏了就要把便宜占回来。
巧天工觉得上次她吃亏了,那这次占回来不就可以了吗?
然后……
“……”逆世论有一点不自在了“喂,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解别人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