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铸客懒懒的半靠在贵妃榻上,眉目柔软,一副餍足的模样,用脚碰了碰坐在床尾的逆世论。
“狐狸,你再看什么?”
“琴儿传信说遇见了朱雀衣。”
“无限那家伙的小妹呀……这么大的动乱,无限都自身难保,无限还真是护着这个小妹,和某人一点都不一样。”芙女就是芙女,大哥坑她一次能记他一辈子。
“嗯……”
“嗯什么?”
“没什么。”逆世论摇摇头,嘴角勾出一个阴险的弧度“听说剑非道日前同她走的很近啊,还真是喜欢庇护来自幽界的女子啊……”
“啊?”什么神转折,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琴儿遇见她算不得巧合,无限想为小妹寻求安全之所,可这烫手的山芋,某接不得,可是他不同。且看太上府尊对他有多少宽容了。”
芙女一脚将他蹬下榻:“伪君子。”
逆世论被敲闷棍的事地冥还是知道的。
几日后。
“你是怎样离开青埂仙境的?”永夜剧作家就笑他。
“某?呵……”逆世论不是应无骞,不会下意识的端着师表,摆出一副暧昧吧表情“某自然是万般不舍,心缠千结的离开,此刻,归心似箭。”
“……”永夜不知不觉上了黑车。
“不像你,就算非是一身孑然,却也了无牵挂。”
“有时候了无牵挂也非是坏事,不是吗?”
“也许吧。不过某现在并不厌恶这样的情况。”
“……”还在秀!“那她该是应无骞的女人还是逆世论的?”
“有区别吗?”
“……”线粒体膜电位……“你似乎真的不是很在乎记忆的缺失啊。”
“失了记忆你便不是你了吗?”
“总会有些变化吧。”
“某无任何变化了吗?”
“你还真是一点把柄都不会给人留下。”
“谨慎的人,活的长久。”
“可谨慎又如何?潜藏久远的危机依然在儒门。”
“太过久远的事,圣司和玉主事似乎都不愿意让应无骞知道。”
“可是该知道的,应无骞都知道了。”
这么热心他之记忆,肯定有诈:“某之记忆对你有何益处?”
“或者眩者该说,应无骞如此行事尚未魂归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知道的总是比别人多一点。”
“看来某决不能恢复记忆了。”
“哦?”
“你这人如此处心积虑的劝说,多半不是好意。”
“眩者以为你是来关联的。”
“嗯……也不差,如今没必要同你对敌。”
没必要对敌你还处处挑衅!
“说吧,你不会无缘无故来寻眩者。”
“玉梁皇马上就会寻你。”
“听说了,北辰皇朝联合中原趁玉梁皇离开将武都清扫。”永夜抿了一下酒杯“不过眩者认为他不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手足无措的人。”
武都被毁是小事咩?不过算了,也无所谓……
“非是此事,而是有人将天子枪与某之关系亲近之事告知他了。”
“哦?”
“虽说是那孩子自作聪明,但揭穿也是迟早的事。”
“此事与眩者有何关系?”
“你觉得他会认为是某背叛了你,还是你将他当成弃子?”
“原来眩者不知不觉中掌握了天子枪?”永夜剧作家笑了一声。
“不,该说他们一开始就在你的算计之中。无论中间如何插曲,最终还是要达成你想要的结果。”
“哈,那你有兴趣一走天子台吗?”
“并无。”
“哦?”
“天子枪,天子台,哼,让某前往,想来是不介意某发现其中秘密,或者说,应无骞本人就是这场阴谋的知情人甚至参与者。”
“知情人是应无骞,不是逆世论。”
“该想起来的时候总能想起来。”
“看你现在的样子,眩者真担心眩者的剧本进行不下去该如何……”
“果然,还是担心你的计划啊。某便疑问你为何如此殷勤某之记忆。”
“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不想让你顺心如意。”逆世论摇摇头继续拉回正题“你没有插手现在的枪道争锋,但你之态度却放弃了玉梁皇,为何。”
“他野心太大,眩者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控制。”
“你这句敷衍,让某无话可说了。但给某之直觉,红尘雪也非是你所选择……”
“红尘雪?算是眩者对你之恩赐,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或者你不愿面对龙戬的怒火,也说不定啊。”
“哈,随你怎样说。”
“嗯……既不是想控制这两人,却又暗中作梗将两人争端扩大,你想做什么呢?嗯,你想通过他两人争斗钓人,但你为何肯定你需要之人一定会因为两人之争端而现身?”
“眩者不想和人讨论他知道的东西。”
“……”三句话不离你去恢复记忆吧……
“那你当初为何要将某交给地茧无限?”
“夺胎消形棺以入眩者之手。你还要在耽搁什么吗?”
你大爷!
“那你有助某恢复之法吗?”
“你的语气令眩者不悦啊……”
“……”你二大爷!
应无骞刚回转芙蓉铺,就看见龙戬和红尘雪绑着一个紫毛的老头坐在院子里。
他忽然一刻都不想呆着了。于是他转身去了文诣经纬。
“汝倒是全然不陌生啊……”圣司总觉得眉毛有抽筋的趋势。
“不过你若陌生了,圣司该伤心了”玉离经还在一旁添油加醋。
“某记得曾恳求圣司,待某无家可归之时,收容则个。”
这个好像……内存恢复了呀……
“无骞?”玉离经笑着将手搭在应无骞的肩膀上。
“学兄久违。”应无骞拱手,微微躬身。
儒门正御毕竟是儒门正御,行止都无从挑剔。
“呵,确实久违呀。 ”
“是……”
“是什么?”
“没什么,难得本门清闲,学兄有兴致来此泡茶。”
“连你都有空来此,我有什么不得闲?”玉离经是笑着的。
“是……”但是正御凭借丰富的经验得到结论,完了,学兄生气了……应无骞一直认为学兄生气了比圣司生气了要可怕的多……
最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完了,要跪……
“无骞,长大了啊?”
“呃,学兄赞谬……”
“赞谬?我不曾夸你。真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啊?”
“是无骞考虑不周,让众人担忧。”
“嗯……”玉离经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回头向墨倾池抱怨“圣司,你有非不知这小子胡来,也当注意。”
不知不觉被火燎到的圣司非常无辜的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飞快的转移话题:“无骞,他是谁?”
圣司是谁,经过这么多事也察觉到有一只手冥冥之中在操控一些事情。
“圣司,如若您口中的他与某要说的他是同一人,那么,圣司,当年的事恐怕要浮出水面了。”
“是他助你恢复记忆?”玉离经也大致能猜到了。
“正是。”
“如何称呼?”
“地冥。”
“他知道的似乎不少啊……”
“他知道的似乎比任何人都多。”应无骞皱眉“某曾怀疑他便是圣剑一案的主使,但后来某发觉他之行为皆有很强的目的性,指向同一个秘密,而圣剑被盗与此事无关……更像是凭空多出来的另一件事,所以该不是他所为。而圣剑被盗与单锋罪者皆是指向儒门,更像是一人所为。”
“原来如此……难为你还关注此事。”圣司缓缓点头。
“哈,举手之劳。”没办法,谁叫当初地冥见用红尘雪威胁不动他了以后改用儒门的卧底威胁他,想不知道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