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不管怎么说你都不会生气了？”
“我是来求人帮忙的，我为什么要生气？”白敬轩反问道。
“那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
“你真要是不答应我也有其他的办法，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你就这么肯定？”
白敬轩频频低头看手机的来电显示，来之前他提前设置了静音，不重要的电话他都是直接挂断的。
“白总如果忙的话你就先去忙你的吧。”看到他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先前刚刚升起的一丝好感很快消失殆尽。
“不忙，就算忙，这事才是最重要的。没解决之前，我哪都不去。”说话间，白敬轩径自关了手机。
“我收，你先把人带来，学校这边的相关手续我来安排。带不来，那就什么都不用说。”
“一言为定。”
身为毕业班的班主任，秦东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对于这种还没拍板钉钉的事情，他不想花多余的精力在上面。
“对了，丑话说前头，如果她还想用去年半吊子的态度来对待学习，你还是让她不要来了。”
“什么意思？”白敬轩正欲出门，听见这话又退回来。定定地看着秦东，感觉他是话里有话。
秦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我原来有个学生，成绩比赵默默还优秀，非常刻苦的一个学生。后来因为学的太用力，身体垮了，休息了一个月回来学校，成绩一下子就垮到中下游，高中生的学习都是争分夺秒的，别说拉下半年了，你就是拉下十天半月，那差距都是不经历过的人没法想象的。虽然赵默默去年的成绩优秀，正常发挥上个一本完全不是问题，可是她已经停了大半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的情况我是完全没把握了。落下来是肯定的了，只是不知落到什么程度，还能提起来多少。如果回来了，考得还不如去年，那结果是大不同的。至少去年她是自动放弃。同样是没得大学可读，可这主动和被动之间的差别还是不小的。至少她现在还认为自己是行的，人最怕的就是失去这点自信，在同样的处境里，有没有点自信的区别可是千差万别。”
“秦老师，大家都是明白人，您有话就直说。”
秦东轻笑一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语毕秦东收起一脸讪笑，正色道，“直到现在我都还认为她可以放手一搏，不过，要还是和去年那样三心二意，那还是不要来了。”
“去年她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不过这次，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考试之前，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让她参与。”
“你又不是她父母，你拿什么保证？”
“这和她的父母没有任何关系，我来负责。”
“好，我不管你是她的什么人，也不管你是谁。既然你把话撂这，我就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
“耍嘴皮子是要做戏给人看的，你觉得我要做了给谁看呢？”面对秦东夹枪带棒的讥讽，白敬轩不急不躁，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安静与淡然。
“那倒也是，我们也不熟，你是不用做戏给我看。行了，人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我还要去准备上课。”
“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打电话。”交代完之后，白敬轩转身坐上车，扬长而去。
“走吧，你的任务还重着呢？”
掩饰不住重返校园的喜悦，赵默默迈着轻快的步子跟在秦东身后。啊，青春，啊校园，阔别半年之久，再次走进这熟悉的校园，听着朗朗书声，整个人都好像活过来了一眼。
“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要对你进行个测试，看看你现在在什么位置上了。”秦东摆明了没有想要和她叙旧的意思，也没有给她抒发情怀的机会。
“我先带你去教室，先适应一下环境。”
“还是原来的教室吗，我自己去就行了。”
“你还没睡醒吗？现在是2006年，距离上次高考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你还以为一切都是老样子？”秦东的话让赵默默突然醒悟过来。
是啊，不知不觉已经又过去了一年，去年的同窗如今都已经不在这里了，大概是因为能重新回来她太开心了，差点儿都忘记了。倏然一股淡淡的青春的忧伤溢满胸腔，让她觉得鼻尖有些发酸。虽然同在一个城市，没准大学毕业之后都还可以再见面，而她此时，却有种永远都不能再见的哀伤。
“你要是来这是为了怀古咏今的，我可没工夫花在你身上。”身旁的秦东头也没扭便已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一贯的冷言冷语，一贯的古道热肠。
“尽快适应，好好加油。既然回来了，就要有个毕业生该有的样子，拿出那股子拼劲，好好的努力一把。加油！”
“谢谢老师！”
“去吧！”秦东指着左侧第二排靠窗的一个空位，对她说道。
赵默默蹑手蹑脚穿过讲台，轻悄悄地走到那里坐下。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头发长到腰际，这么长的头发在视时间如生命的高中可不多见，因此赵默默对这人印象很深。
“是你？”
“学姐，你还记得我？”
“学姐？”赵默默喃喃道，可不是嘛，大她一届，那时候她就是这么称呼她的。
“现在不是了，我们是同学了。”她说道。然后她又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顺便问道：“怎么样，你的腿？”
“谢谢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疤痕，等能穿裙子的时候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挺好的。以后就是同班同学了，还请多指教。”
就这样，在五味陈杂的心情中，赵默默度过了她半年之后的第一天的高中生活。临放学的时候，她有些犯了愁了，不知道是该回自己家还是回白家，往年同届的学生都已经毕业的毕业，升学的升学，余下的只有去年新进的新生和去年高一高二的学生，除了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新同桌和几个授课的老师之外，整个校园对她来说几乎都是陌生的。陌生的脸孔，陌生的笑容。他们互相热情地打着招呼，独独撇下她一个孤零零地形单影只。
倏地，一阵和风吹过，风里夹杂着些许春天的意思，却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瑟缩着脑袋。
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人流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三三两两的说着笑着，应该是一年级的新生吧，脸上还挂着几分春节刚过后的欣喜雀跃，这种时候，也只有一年级的新生还兴许会有些心情聊一些与学习考试无关的话题。
把肩膀上的书包往上拎了拎。书包比来的时候重了一半不止，秦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资料，各科的都有，把她半空的书包给塞了个满满当当，直到塞不下为止，还吩咐她回去一定要好好看，争取能赶上大部队。
![[综]一个小目标](/cover/22/22840/22840s.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