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秋白就这样死在地宫里,这样的结局似乎怎么也不能让我平静,对于这样一段看得见开头的爱,如今却有了这样一个永远不算结局的结局,正如同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的那样,正因为他永远都没有一个向我的母亲忏悔机会,所以在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一个结束,会有一种叫做永恒的东西牵绊着彼此。我并不知道这句话用在月秋白和百里梦身上是否合适,可对于此刻的我来说,至少这样的借口可以减少我对于爱的厌恶感。
我们按照阵法图从出口出去,地宫的出口正是在望江门的佛堂,南莫背着那个长得像我姨娘的女人,不知是我自己多心还是确实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这个女人总给与我一种无法言语的危机感,真如同现在,我们回到了莫离的别院,这么大的庄子居然连一个侍女都没有,还要我来伺候这个仍在昏迷中的女人,这几日我主要的事就是伺候她一日的两顿药,由于她还在昏迷,我必须用吹管儿将药吹进她口中,这项工作还是我从莫离手里抢过来的,我可受不了他整天给这个女人嘴对嘴吹药。
莫离这个别院很是安全,守备十分森严,可总有些不怕死的宵小之徒大胆尝试,这不,来了一个探头探脑的。
我把药盘托在左手上,抖了抖手上的铃铛,这是我与南莫的暗号,摇一声是暗地待命,摇两声是迅速出击留活口,摇三声是格杀勿论。这个院子由于是给我住的,所以我就只留了南莫一个来看院子,其他人只能在院子外守护,这个人既然能进得了内院一定是有内应的,我轻摇两下铃铛,自己赶紧窜进房里。只听得一声刀剑碰撞,我从门缝中见得一片刀光剑影,来人身套黑衣,手持一把倒刺短剑,此人身材矮小十分灵活,比起高大勇猛的南莫足足矮了半个身长。不过南莫并未受影响,一切以不变应万变,手握一把单背窄口鹰纹刀,这种刀是我在一次无意间看见南莫的刀大而笨重,结合了我在西域见到的精铁,设计打造的一把窄而轻的长刀,我将它命名为祭苍此时的我自然也不会想到这把祭苍将来会成为江湖上数百年间争夺的神器
只见那人试图以身法的迅速移动搅乱南莫的判断,可南莫压根儿不理他,闭上眼,一直等到那人以为时机成熟出手时,一刀砍在那人的肩上,血溅三尺,那人惨叫一声,右手的倒刺短剑眼看就向南莫的左胸袭来,却见南莫将手腕一抖,刀顿时沿那人的左肩顺势滑到胸口,南莫这一刀的用力十分巧,刀口深却不入骨,只用了三分力道,却是让那人疼得已经昏厥过去,那人一昏,南莫才显出担心的神色,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哼。”我从房里出来,故意黑着脸,他的表情有些无措,只能站在那儿不敢动。
“不是让你留活口吗?你要是把他打死了,我也就不用审问了。”
“”见他不说话,我知道自己是玩儿得有些过了。
“好了,骗你的,这人死不了的,而且我一点儿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刚刚是逗你呢。”
“真的?”他看见我点头,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们还没来得及去找人,莫离他们就已经赶来了,他们的警觉也算相当高了,我这院子说大不大,可说小也是绝对不小的,最起码要走一个时辰才能把这里全走上一遍。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莫离一见我们的阵势便已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属属下不知”统领侍卫一见莫离难看的脸色就禁了声。
“看起来像是夷人。”施俊琪打量着仍在昏迷中的黑衣人。
“噢?我倒觉得他更像是胡人。”
“胡人?怎么讲?”施俊琪惊讶的望着我。
“衣服、体征、兵器都可以模仿,可惟独招式模仿不了。”
“你是说”
“不错,我今儿还是头一回看人拿着剑当刀耍,倒挺有意思的。”一开始这人用的确实是剑法的套路,可直到南莫砍肩的一刀才让此人在疼痛中忘了掩藏,向南莫胸口袭击的一剑分明是以刀法的招式出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人与施大公子还颇有渊源。”
“哦?此话怎讲?”施俊琪挑眉望向我,就连莫离望向我的目光中也有着不可置信。
“胡国想分的恐怕不仅仅是长生不老药吧,是与不是,殿下?”我望向施俊琪,他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不过很快回复如常。
“南宫,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我早该知道你的,我们很多年前见过的,是不是,暨烨殿下?”
天空一道惊雷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