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形貌與通緝的問題後,克洛洛他們並沒有馬上前往但丁大陸,而是又耽擱了數日,同時決定今後的行止,這才搭上海盜們的船,前往歐隆王國位於西南方沿海處的沼澤領。
[總之,我們看情況,一邊接任務,一邊北上,跟著亞斯提去瑞克姆看看!]
[好啊,我這輩子都還沒見過雪呢。我爸我叔他們也沒見過。]
[我早已受夠南方的熱天氣,去那裡也好。]
[我只能陪你們到暗夜城。]
聽史特龍夫人這麼說,克洛洛道:[媽,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到了暗夜城後,還得去拜會一些老朋友,看看能不能把你身上這莫名其妙的通緝令,給去了,不然總是不便。再說了,你真地很希望媽媽跟你一起冒險嗎?]
克洛洛的眼光變得有些浮,他當然是不願意啦!有哪個正常人喜歡出門帶個爸媽,聽他們叨叨絮絮的,偶爾旅行什麼的也就算了,長大了讓他們無時無刻在旁盯著囑咐,那真是受不了。再說了,第一傭兵小隊的其他成員,若與克洛洛同輩相稱,史特龍夫人等於大他們一輩,雖然樣貌看來徐娘半老,風華尚茂,但對其他人來說,總是彆扭。
[行了,不要再說了。到了暗夜城以後,你們先去重新登記一個傭兵小隊,用亞斯提的名義,再給隊伍找個擅長醫術的隊員,不然你們這一路北上,太過凶險。還有,凡事多聽聽亞斯提、莉納、宮他們的意見,不要總是自己胡來。]
[知道了,媽,你都說了第七次了。亞斯提,先說好了,小隊名字要我來取。平常我還是隊長,你是副隊長。不然我們在島上那麼辛苦幫你,好處都你拿了,我們太吃虧了。]
吳憲孟嘴角抽動:[不就是沒把寵物分給你嗎?要能轉嫁我分你一隻也行,但我看你的意志力,恐怕光一隻,你也使喚不了吧?還有精神力與魔法修為,也有講究,牠們魔力枯竭時,你有足夠的魔力反饋給牠們嗎?]
[不管,反正我們出力幫你馴服了三隻寒冰兔,副隊長這個職位你就別想推辭了。]
[是是是。]
[我父親說,是只要說一次,連著說的一定是隨易打發。]
[我說宮,你是不是跟克洛洛待在一起久了,被他同化了?]
[沒的事,是我用我們獸人優良的文化傳統,感化他了。]
吳憲孟一陣無語。要說克洛洛與宮,並不是愚蠢,而是性格使然。在他看來,兩人的心眼還在莉娜之上,但克洛洛於管理、做領導一事上甚為疏懶,玩心很重,絲毫不像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倒像是七歲的,現場作戰指揮,或在外頭拿主意什麼的,她的能力沒問題,可懶得拿主意,不喜歡拿主意,現在知道有一個吳憲孟在,他也就樂得當甩手掌櫃。
宮的情況是不說話時,看起來有幾分憨厚穩重,但一說話就成了話癆,而且特別喜歡吐槽,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他也是一心想離開希望島,出去見識世面的。這一點剛好與克洛洛一樣,所以兩個人性子雖然不同,卻是一拍即合,矛頭對外(除了他兩人以外,都算外)時,甚是同心。宮的性子,是粗中有細,看似迷糊,實際不糊塗。但他是不會主動拿主意的,更喜歡聽別人的。
莉娜則是管家婆,愛操心的個性,做什麼事情也比較保守,不喜歡冒險,她的年紀也比其他三人都大,超過二十。對她…,克洛洛、宮,還有吳憲孟,都是敬重的,但她岀的主意,克洛洛與宮是因個性不喜歡,吳憲孟則是覺得疏漏太多,不愛採用。現在是因為史特龍夫人還跟著他們,大部分矛盾有她壓著或調解,以後前往瑞克姆的路上,得花上幾個月,史特龍夫人又不與他們同行,屆時不知會再出什麼事。
從海賊島到歐隆王國西南方的沼澤領,順著南風不到八日,便進了骷髏灣。沼澤領的首府,暗夜城,就座落在骷髏海灣最靠裡面之處。論天然物產,這個地方是歐隆六領當中,倒數第二的貧瘠之地,境內沿海多為鹽鹼地,不適合耕種,再往裡一點,則有超過七成的土地是沼澤,別說耕種、放牧了,就連正常居住,一般人也沒辦法。若不是因為領土西接四焰聯盟,北鄰生命森林,靠著與獸人、白精靈的貿易,進口維持居民生活所需的物資,想要靠近海漁業那點微薄的漁獲來維持生計,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那麼,沼澤領既然除了漁獲,沒有什麼出產,它是哪來的錢,去跟獸人買進火麥,去跟精靈進口木材呢?
答案是博弈業,也是賭博,開賭場。
這是為輝聖教廷所明令禁止的,但為什麼在聖光照耀下的歐隆王國,容許暗夜城開闢魔獸競技場、賭場,讓該領地的領主,得以斂財?
原因無他,有另一個跟母神、日神,蒂拉茲一樣大的神祇,撐腰罷了。
沼澤領大部分的領民,堅定信仰的,正是神話故事中的父神、月神,琴卡洛巴。雖然黑暗教會的信眾與勢力規模,與四大非王室組織:輝聖教廷、真理之塔、夜鶯之巢、荊棘堡壘都不能相比。跟半官方的冒險者(傭兵)公會比較的話,也來得小多了,但在沼澤領上,他們就是地頭蛇。
因此,輝聖教廷在王國西南的暗夜城,勢力與影響是最小的,希望島教區的實力,甚至可以與領土大它近十倍的沼澤領教區,平起平坐。
而沼澤領,也成了歐隆王國中最搶手的一塊地盤,超越了農業發達的豐饒領,林業、皮革業與酒業盛行的森林領,因礦業與貿易繁榮的半山領,以及靠貿易與先進造船業發家的望海領。賭場的收益,不在上繳王室的稅收項目中,所以歷來暗夜城的領主,都是最富的領主,富可敵國,與王室比拼。
這也是為什麼其他地方的領主,多半是已經持續上百年的大家族,傳承數代的公侯爵,暗夜城的現任的領主,卻只是一個區區的伯爵,而且屁股還沒在位置上坐熱。這一任的領主,史坦森˙恩格爾,剛成為貴族時,是一位終階的暗系魔導士。魔法師一系的職業晉升困難,在同樣的外在條件下,可抵禦數位非法師系的同階強者,所以能成為高級魔導士者,已是萬千強者中第一梯隊,尤其是精通靈魂魔法者,更是寥寥可數。
史坦森當年原是受雇於暗夜城領主的強者,十分受到重用,還成了沼澤領的貴族之一,位封子爵。然後他卻幹了一件十分不地道的事情。或者是說,大家認為他幹了這事,只是沒證據。
他在當前任領主女兒的私人魔法導師時,跟人家女兒好上了。
本來如果光是這樣,也就算了,這種事情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一個中級的魔導士(當時他還未晉升),年齡不超過百歲,樣貌看來也不過就四五十歲,娶他暗夜城城主的女兒,也不算委屈女方了。說實在的,當時還有不少人認為是隆美爾家族高高攀了。但問題就出在後面,隆美家有繼承權的兒女,開始莫名其妙地遭遇到一些”意外”,接連橫死。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巧合,誰也沒往那裡想去。可是等到隆美爾家族的繼承人死了一小半後,便有好事者與陰謀論者,認為事情不單純,將矛頭指向史坦森。
但…,可能是他太會隱藏吧。
接連幾次隆美爾家族繼承人出事時,他都有不在場的證明。只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奇術、煉金術工藝等,十分發達,除了因為成本昂貴,普及率低,導致這些東西多半只為強者與權貴服務外,就某種意義而言,但丁大陸的文明程度不比地球差。
魔法與魔法秘藥中,多的是改變人的容貌,或讓人看見栩栩如生的真人幻覺,某些練金術的產物,甚至還能記錄與播放帶著聲音的影像。因此,儘管史坦森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隆美爾家族出事時,自己不在場,但大部分的人,包含當時的領主,拉斐爾˙隆美爾,都是不信的,認為他必定是用了什麼手段造假。
於是他把史坦森˙恩格爾的爵位與封地撤回,並花重金透過傭兵公會,雇來了不少強者,預防史坦森的反撲。結果,史坦森毫無抵抗的讓出了封地,繳回了代表爵位的襲受書。帶著老婆退隱了。
如果事情就這麼結束了,那麼現在的暗夜城城主,應該還是隆美爾家族的人。可史坦森退讓後沒多久,拉斐爾突然暴斃了。
這下子拉斐爾最後一個兒子嚇怕了,也不等王室派人來考察他的實力,足不足以接任他父親的位子,直接出逃到了王都,向貴族議會告發,說史坦森居心叵測,為了讓他姐姐上位,暗害他家人,導致隆美爾家族年輕一代的強者盡歿,歐隆最遠的正式領(不算希望島),權力中心空缺。
這事在吳憲孟穿越來之前鬧得很大。地處西南一隅,距離歐隆王國最遠的領地,又是輝聖教廷影響力最弱,與領主私下收益最大的沼澤領,領主一家死了大半,有繼承權,靜待王室與貴族議會派員考核實力的兩個子女,其中一個逃到北方王領,一個與平民丈夫一起,不知去向,隆美爾家的封臣與其他封地在沼澤領的貴族,立刻就不安份起來了。
巧的是,當北方貴族議會圍繞著隆美爾家的遺孤,想把手伸到西南沼澤領時;當沼澤領的貴族老爺們為了爭奪暗夜城城主之位,私下都械鬥起來時,史坦森帶著他的夫人孟娜˙隆美爾出現了。他帶著他的夫人甫一回到混亂的暗夜城,立刻以隆美爾家女婿的身分,扶持孟娜上位,並將圖謀不軌,各自盤據暗夜城不同角落的隆美爾家封臣、地方勢力,強勢掃清盪平,穩定局勢後,才派人上報王室。
他的作法雖然引起了很大的爭議,卻也避免了沼澤領陷入了混亂。因此王室當時默認了他扶持的代理領主,孟娜˙隆美爾,另一面卻暗中商議,打算將他架空或引到他處,再行新一輪的權力分配。沒想到,在貴族議會還為了南方領地爭議不休的時候,狄母米三世˙魯迪尤西斯,也踏上了拉斐爾˙隆美爾的後塵,不明不白地暴斃了。
而後的發展,讓北方的貴族無暇南顧,凱恩˙達蘭胥強立襁褓中的菲利浦二世(實際是三十二世,簡稱二世)˙魯迪尤西斯為王,自己任攝政王,導致王都貴族議會的人抵制,組成聯軍,趁凱恩去王都西門外視察吳伯爵的軍隊時,兵分兩路,一路與王宮裡的魯迪尤西斯家的人,裡應外合,偷開城門,意圖抓住太后克勞蒂亞˙魯修斯與國王菲律普。另一路則派眾多的強者埋伏在路上,想要將凱恩˙達蘭胥轟殺
哪知規劃不密,被凱恩事前得知,眾人衝到王宮後,才發現那太后是一個女的魔法師化形假扮的,去抓人的貴族人馬當場就死了一大半。
凱恩本人更是讓許多人眼珠子嚇得掉了出來,居然是打通六藤四莖以上氣脈的破域強者。貴族派去伏擊他的強者,反被他,與他的親衛隊隊長,血輪衛第一小隊的衛斯˙李,打得狼狽而逃,更慘的是其他血輪衛的人馬早就在外圍等著,這些強者沒一個回來的。
不是死,就是在生命的威脅下,被迫透過魔女蔻莉兒,跟凱恩簽訂黑暗靈魂契約,成了他忠實的手下,填補血輪衛陣亡空出的職缺。
隨後,凱恩與吳伯爵的軍隊匯合,突擊王都附近參與此次行動的貴族軍營、莊園,太后克勞蒂亞的家族,魯修斯,則是突然倒戈,與血輪衛合流,清洗王都城內的貴族家宅。那一日,後史稱之為王都血腥屠殺日,平民則笑稱是貴族老爺子們的開門紅。
經此一役,王都中反對凱恩的貴族,或族滅,或降伏,或出逃。王都貴族勢力重新洗牌,成為達蘭胥、吳、魯修斯,三家獨大。其他有功之人,也各有封賞,功勞大的如衛斯˙李,也被提拔為貴族。
由於這次勝利的人當中,奇洛人佔了幾個代表,在外逃貴族的扇動下,一些地方反奇洛人的情緒高漲,所以吳憲孟在希望島上海角城的登記,才被人惡意忽略。
至於孟娜的那位弟弟,沃爾多˙隆美爾,不幸在王都的動盪中,站錯了隊,命倒是沒事,逃出了王城,但他想上位繼承的事,也就徹底黃了。
凱恩整治完王都這些貴族,成了攝政王後,直接給沼澤領的事情拍板定案如下:
[但丁大陸實質的統治者,第十七任歐隆王菲利浦二世˙魯迪尤西斯令:封史坦森˙恩格爾為一等伯爵,暫領沼澤領領主,兼任暗夜城城主。與其妻孟娜˙隆美爾所出子女,須有從母姓者。年長後考核其德行、實力,再由貴族議會決定是否繼承外祖的地位與爵位。]
繞了一圈,隆美爾家族還是有機會當上沼澤領的領主,但血脈,已帶上恩格爾家的。而且為了報答假王凱恩˙達蘭胥的爽快,史坦森˙恩格爾也是歷來沼澤領領主中,第一個不顧地方上暗黑教會的反對,把賭場的收益,分潤上繳給歐隆王室的。
有些陰謀論者因此認為,史坦森與凱恩兩個人,事先就是相互勾結的,因為他們兩做的事情,都有些像。
不過這些流言蜚語,不是吳憲孟現在關心的重點,暗夜城傭兵公會不讓他登記傭兵小隊,克意刁難,才是他頭痛的地方。
[我已經出示了我的真理之戒,證明我的身分了,為什麼還不能登記?]
[我們聽過火系法師、水系法師、土系法師、風系法師,就是沒聽過戰鬥法師,你這個戒指我們懷疑有問題。再說了,你也沒有出示你的自由證,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從哪裡逃出來的奴隸,學了一點魔法知識,偷了主人家的東西,在這裡假扮魔法師呢?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這種事情。]
吳憲孟有點後悔,不該讓克洛洛他們幾個去玩,自己來辦這事情的。
[這樣還不能證明我的身分嗎?]
吳憲孟運起了環式,代表風系魔法的綠色光芒,匯集在自己右手上。
[幹什麼!幹什麼!敢在這裡動手,來人啊,把他給我轟出去!]
傭兵公會大廳裡跑出了幾個警衛,抽出隨身武器,運起了鬥氣,圍住了他。他一身魔法師裝扮,在室內狹小的空間中被包圍,這些警衛根本就不怕他。誰不知道像他這種年輕的菜鳥法師,最多就是捏一些風、火、冰、水,扔出來,或給自己上點增益魔法,一旦被戰士包圍,只有歇菜的份。
吳憲孟怒極反笑,他在蚌殼上雖偶爾也感覺到這種來自艾懷人的惡意眼光,但有師長們照護著,也沒人敢那麼明目張膽。可出了蚌殼島,離了學院後,他才知道像他這樣的奇洛人,在大部分的艾懷人眼中,地位有多低。
[我再問最後一次,這是你個人的決定,還是代表暗夜城傭兵公會的意思?]
那櫃台後的年輕艾懷人此時已經站起了身,神情侷傲地說道:[我說的話就代表了我們傭兵公會的意思,怎麼,你一個奇洛人還有什麼意見?別跟他廢話了,把這個不知哪來黃猴子給我打出去!]
[這…,不太好吧?]
一個不和諧的穩重聲音出現,卻隨即被其他人的嘲笑與不屑所淹沒。
[怕什麼,一個奇洛人而已,難不成還能是什麼貴族?]
說這話的年輕戰士,挺刀衝了過來,他也沒想要人命,刀子劈在空處,只是想嚇唬吳憲孟。可惜…,算他倒楣。吳憲孟已經到了氣頭上,他收起了左手上的水晶,魔力在他意念催動下,環式組合成術式,正是他在見識過阿魯斯的怪力後,觸類旁通,所開發出的新魔動武技:
降龍一巴掌。
重力彈凝縮在他手上,他一個風貌八相裡的鑽風勢,側身踩入了年輕戰士的刀圈,跟著從他左臉方向,腰背轉動,手掌如軟鞭急甩,重力讓他的手掌重量頓時變成三倍,於離心力的作用下,像流星鎚般地拍在年輕戰士臉上。
捱了這一巴掌的年輕戰士,當即口鼻出血,幾顆牙齒被打到吐出,整個人如狗吃屎似地,趴跌在地上,人事不知。
圍住他的人被吳憲孟的舉動嚇住,呆立在原地。
[我會再回來的。]
吳憲孟踩著倒在地上的人,魔力匯集於兩手上,發出光芒,威攝在場所有的人,然後在眾目睽睽下,從包圍的缺口中,退了出去。等到傭兵公會幹部級的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後,暗夜城城主已經派人來請暗夜城傭兵公會的分會長,入城一敘。
[你們說,他的名字叫什麼?]
事發當時在櫃台當值的年輕人,還有其他動手包圍的警衛,此時跪在地上,失了白天時的威風。惹事的年輕人被點名回覆,瑟瑟發抖地道:[好像是叫亞斯提˙吳。]
[吳…?吳…?該死!該死!]
留著鬍子的分會長一氣之下,用右掌拍了扶手椅一把,便以純肉(防和諧)身的力氣,拍爛了整張椅子,站了起來。
[把他們幾個給我綁起來,跟我去找城主。混帳!庫朗,這是你的姪子,你也跟我一起去收拾這爛攤子!]
被叫到名字的一位中年樣貌的男子,不解地問道:[派達辛,你是怎麼了,不就是一個厲害點的年輕魔法師嗎?你一隻手就可以碾死他了,而且還是一個奇洛人,這跟城主請你去根本就沒關係吧?你何必如此小題大作?]
[呵呵,庫朗,你這些在賭場待著次數太多,沒去關心外頭的事了,是吧?]姓氏是吳,年輕的魔法師,又能驚動城主的,你覺得還有可能是誰的兒子?]
[誰?]
派達辛看了一眼庫朗,嘆了口氣,緩緩道:[除了王都的那位血腥日功臣的兒子,我看不出有第二個可能?]
庫朗聞言大驚失色,忍不住叫了一聲。
夜晚…,才是暗夜城最美、最活躍的時段。
初來到繁華之地的克洛洛與宮,在暗夜城的賭坊街、不夜街逛瘋了,要不是有莉娜跟著,估計紅燈街他們倆個也打算進去見識見識。到他們被史特龍夫人押回旅館時,時間都已經過了混沌之辰(午夜0點到1點半),到了始暗神辰(半夜1點半到3點)了。
看到吳憲孟的房間燈還亮著,史特龍夫人押著自己的孩子,前來關心一下吳憲孟。畢竟客落洛一夥人去玩、逛大街,以前明顯已經來過暗夜城,又是小隊名義上的隊長,兼實際副隊長的人,理所當然地被指派著去辦這些瑣事,過問一下結果怎麼樣了,順道關心一下,不為過。
[亞斯提,還沒睡嗎?]
吳憲孟從冥想狀態中脫離,對敲門聲說道:[請進。]
小隊中的人全盡了他的房間,克洛洛眼睛一亮,率先喊道:[哇!你怎麼穿得這麼正式?晚上去哪風騷了?]
吳憲孟才想起,自己去赴宴,回來後急著練功、冥想,還沒顧得上把禮服給換下來。
[就准你們去開心,我就不能出去玩玩嗎?]
[呵呵,你是不是去紅燈街了?從實招來……。]
莉娜對吳憲孟投以嫌惡的眼光。
[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宮與克洛洛兩人異口同聲:[像!]
[你就是一悶騷的人!]
宮補的這句話,讓吳憲孟徹底記住,原來不是所有的獸人好漢都是爽朗可交的好人的。
[你光顧著去找漂亮姐姐們,正事有沒有辦好?]
[那當然。不過明天還要去辦正式的手續,你們幾個也要跟我一起去。]
[啊,你花了一天還沒搞定啊?你到底是去幹嘛的?]
[出了一點問題,已經解決了。對了,小隊的名稱,跟要接什麼任務,你們要不跟著一起出主意,那我可就自己隨便取,隨便接了,到時候不滿意的話,可別怪我。]
[行行行,明天跟你去,總行了吧。]
在克洛洛與宮要走之前,史特龍夫人補問了一句:[你說出了問題,是什麼問題?]
[喔,也沒什麼,就是像”我們”這種人,常常會碰見的問題而已,已經解決了。]
史特龍夫人盯著吳憲孟的笑容一會兒,才瞇著眼睛說道:[既然解決了,那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