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在吳憲孟的催促下,搭上最近的一班補給船出發了。
吳憲孟交代了他許多任務,首先是將桃樂絲這檔事跟父母稟報。雖然每年要多支出一筆費用,但相信以母親奧莉薇亞夫人對自己的寵愛,以及家裡現在的經濟狀況,應該是沒問題。
再來就是給父親的親筆信。
關於父親的問題,真正是讓吳憲孟苦惱的。本來他是想一畢業就回家,找機會與這個素未謀面的父親好好詳談的。可一想到該怎麼說,他就苦惱。總不能直說:[爸,其實我是從未來其他世界穿越過來的,所以你的那點心思我都知道!]
如果這樣說的話,估計他父親達伯布雷特˙吳伯爵會送他去輝聖教廷專門收容精神病患的療養院去,好好接受治療。
所以他只能在請安問候的信件中,隱晦地表示自己也即將畢業了,希望出去好好歷練一下,增長見識,積累實力,好儘早為父親分憂,為家族效力。
另一方面,羅伊與桃樂絲的情況,也需要通知他們的家人。
雖然走正常的渠道,透過冒險者協會的運送隊,也是能將他們倆寫的信送到,但哪有喬治專程跑一趟快。也就是船到了豐饒領後,繞道去金麥城一下的事情。
最後,就是讓喬治回家後,想辦法找人再往北方跑一趟,去找他的大師姊蕾歐娜˙祖魯斯。
大師姊這些年每年都會寄信來,隨信附上一些財貨與紀念品。那些東西純金錢的價值,連他們吳家每年奉上的謝師禮的一半都不到,但考慮到大師姊的收入,大部分靠真理之塔的薪水,與在戰場上殺戮所得,每年能孝敬老圖克一百五十萬上下的金額,已經很不容易了。
聽說她最近剛升上初階的魔導士,實力又見增長,而且在真理之刃中位居要職,羅伊現在要投身真理之刃,自然是要拜託她照顧一二。
吩咐完這些事後,吳憲孟開始了自己的規劃。
讓他改變主意,不先回家原因還有一個。這一年他在島上混熟了後,委託喬治時不時去碼頭收集一些消息,特別是來自希望島的。
照時間順序來說,這個世界瀕臨末世時的主角,應該快要在希望島上現身了。
只是他穿越來此已久,慢慢也了解到不能盡信遊戲中的設定,為了娛樂性與便捷性,遊戲中許多的設定,與現實社會是嚴重脫鉤不符的。真正能供得上自己參考的,恐怕只有神話故事與歷史走向。也難怪當初的那個在遊戲中考較玩家的問答,多是關於這兩類的。
然而喬治跟碼頭那些長年往返大陸與海島間航線,也去過希望島不少回的水手們多次打聽,聽到的消息是多,卻沒一條看似與”那位”有關的。
吳憲孟想了想,最終決定,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一方面當歷練,一方面找人,至於找到後該怎麼辦,說真的,即便他現在的腦袋比以前靈光不少,也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只能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
隨著畢業的時間接近,學院終於在晉升初階魔法師的兩個月前,公布了今年的測試方法。
今年的測試方法,著實讓所有人,不管是教授、學員、還是其他不相干的人,統統大吃一驚。
筆試就不用說了,但術科考試,今年學生們的對象,居然不是魔獸或煉金傀儡,而是由土系教授,圖克˙巴魯朋特製造出來的高崙作對手。
通識課不是混到極點,腦子裡空空的人,肯定會知道什麼是高崙。
這是一種土系魔法師,捏土為軀,灌魔使役,使其擁有人形,能夠依照製造者意志行動的魔法造物,又稱魔偶。一般來說,身體造型簡單粗糙,體積龐大,力氣大且物理防禦強,缺點則是行動緩慢,缺乏遠程的攻擊手段,而且對魔法的防禦力相對差點。
看到今年的測試對手是這個,各系的元素法師學徒都樂開花了。對於魔法師來說,什麼樣的對象最好對付?自然是行動緩慢,但對魔法的抗性沒那麼強的對手。
不過,心細的學生們還是把告示看到最後。
[請不要用你對高崙有的刻板印象,去對付巴魯朋特教授的高崙,不然,龐芮教授等著你們光臨醫療所。]
可惜,很多學徒要不沒注意這段話,要不就是看到之後,也不以為意。高崙什麼的,不就是這樣嗎?如果是在火山地區或冰雪高原,也許巴魯朋特教授還能製造出那些熔岩高崙、冰晶高崙等高檔的貨色,但這次的測試場地,是在碼頭邊上的那片沙灘。沙灘上製造來的高崙,連變成堅硬的岩石高崙,機會都很小。以海沙為材料,差不多就只是作出高崙中最低等的泥高崙。這有什麼好怕的?
很多學徒就抱著這樣的心態,輕輕鬆鬆地準備畢業。
吳憲孟卻不敢這樣想。
與老圖克生活在一起快四年了,隨著自身對魔法知識理解愈深,對於這個老師的實力他也是愈發深有體會。
喵的連木頭他都能用重力壓碎了,這什麼實力啊!木頭啊!大哥!這得多少倍重力?
反重力的飄浮術能運用到在海上跑,大海啊!大姊,底下不是土啊!不與大地溝通交流,直接靠自身的魔力修為,與液態且一直在形變的海水持續反作用力,不怕波濤起伏,安定地在海上跑啊!
雖然他從沒見過老圖克在他面前施展高崙召喚,但他絕對相信老圖克的高崙會很不同。
當然,他與羅伊等人也曾試探,老圖克願不願意在測試前開小灶,讓他們提前感受一下。不過老圖克在這點上還是挺公平的,故作神祕地說道:[你們就想像是你們三年級升級測驗時,對付過的猛獸,所有優點的總和,外加會遠程攻擊,就差不多了,嗯嗯……。]
三個年輕人聽完不由得在心裡吐槽:[嗯嗯你全矮人上千萬人口啊!這不就是說,你創造出來的高崙,又有灰狼的速度,棕熊的力量,巨鱷的防禦,還外加會遠程攻擊嗎?不帶這樣玩我們這些小學徒的啊!]
既然老圖克不願意事先讓他們提前體會一下,他製造出來的高崙有多強,三個年輕人只得彼此互相切磋。吳憲孟還花錢,再度從荊棘堡壘那裏雇人來陪練,只是效果不是很好。他們三個年輕人現在都會遠程的魔法攻擊,若是組成火網,戰士沒辦法近身,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就算近身,也有吳憲孟這個非常規的魔法師等著他們,練習十數場下來,他們竟是完勝,只得拆開來,每次由他們中間一個人,單獨面對多個戰士。
戰士們對上法師,困局就在缺乏遠程攻擊手段,一般要到初階大戰士以上,體內的經脈打通了兩籐一莖左右,鬥氣可以離體了,這才有能與魔法師互噴抗衡的手段。只是相比同階的法師職業,大魔法師,人家這時一能發出效果波及小範圍的攻擊魔法,二能對自己以外的隊友施展輔助魔法,大幅增加隊伍戰力,大戰士的地位依然擺脫不了”肉盾”的悲劇。
連續兩天的筆試過後,出考場的學徒們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平日裡學習太混,自覺考試成績不好的人愁眉苦臉;覺得自己寫的卷子在猶可猶不可之間的,戰戰兢兢,忙著找好友對答案;對自己寫的答案極有自信者,則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箇中酸甜苦辣,只有自己能夠體會。
有超強的記憶力,智力也接近天才的吳憲孟,平日於讀書上雖沒有冥想、吐納、練武、習法那麼樣勤快,但在老圖克督促看管下,倒也沒落下功課,平平安安地通過了兩日的大考。魔法專論、煉金術導論、現代魔法發展史、元素特性要論、魔法銘文應用要義等,七八個高年級的科目,他都有超過平均值的認識與理解。
接下來的重頭戲,自是三日後的術科測試。
真理之塔認定的初階魔法師應有的標準,是能夠在實戰使用低階三環以上的魔法。不明究理的人,可能會單純地以為,進階魔法師就是能在戰鬥中應用四環魔法,終階魔法師則是五環,是以像羅伊、亞斯提這些能使用四環魔法的人,已經有的進階魔法師的實力。
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將對魔力、元素因子的指示、指令,在腦海中成形,並導引魔力依造指令行動,這些指令的名稱雖然都叫環式,但環式的難度本身也是有分三六九等的。要想符合真理塔制定的標準,進階法師除了要在戰鬥中有效地施展四環法術外,這個四環的法術還必須包含至少一個高難度的環式。終階法師法師則是五環的低階魔法中,要包含兩個高難度的環式。
像吳憲孟與羅伊只能對自己施展的”風之疾走”,四個環式:凝聚、稀釋、引導、噴發,說穿了稀釋與噴發兩個環式算是中難度的,還夠不上高難度。
真正的高難度環式,一般常用的有壓縮、質變、提煉、增幅強化等。、
壓縮跟凝聚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叫十個人進一個能容納十個人的房間裡,叫凝聚;叫一千個人進一個只能容納十個人的房間裡,則叫壓縮。
質變則是一個很重要的環式,具體又可細分為分子加速振動、分子減速振動、變頻等等。形象一點地用四系元素魔法來說明,能將焰化為光,水化為冰,沙變成石、風轉成電,這就是質變。
提煉則是將空氣中的靜電、大地中的重力波收集起來,作為應用。
增幅強化則是振動這等中難度的環式,更進一步的體現。簡單說就是短時間內的超幅共振,能夠引起更強大的魔法威力,當然也就更難控制。
直接以魔法來說的話,中階的火系魔法師,起碼要會四環的火球術,一種砸破了後會產生大爆炸的法術:凝聚、隔絕、壓縮、固膜。
高階火系魔法師要會五環的火槍術(又稱火矛術),可以高溫穿透敵人,在其身後或體內爆炸的魔法:凝聚、隔絕、壓縮、固膜、銳化。
中階的水系魔法師要會四環的寒冰噴霧,以手指尖端,又或魔杖頂端,噴射出高速低溫的霧氣:凝聚、反振動、壓縮、噴發。
高階的水系魔法師則是五環以上,同時帶著低溫與強大物理衝擊的冰椎、冰劍等:凝聚、反振動、隔絕、質變、塑形。
中階的風系魔法師常用的四環法術其中之一,電光從手中杖頂衝出,宛若一條電蟒的靜電衝擊:凝聚、提煉、隔絕、引導
高階的風系魔法師的五環法術,可以隔空以音速釋放,造成爆破效果的超音波爆,效果比只能震破人家耳膜,推人出去的四環魔法音波震,要強上許多:凝聚、壓縮、增幅強化、引導、噴發。
中階的土系魔法師,則通常能將砂礫更進一步具象化成岩石,造出瞬間保護全身的四環石甲術:凝聚、引導、質變、固膜。
高階的土系魔法師更進一步,能夠做出持效性更久,更不影響行動的五環石膚術,此術作用時,那魔法師真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宛如金鐘罩、鐵布衫護體:凝聚、引導、質變、極化(又稱特化)、附著。
中階的命系魔法師,雖然在真理之塔很少見,但還是有極少數的例子,是沒進輝聖教廷,又主修命系的,他們的四環魔法通常是能夠瞬間止血、穩定傷勢的強效治療:凝聚、極度活化、引導、稀釋。
高階的命系魔法師則開始有了攻擊的手段,人稱不死生物剋星,對自然生物也有效的生命力灌注(別稱超度術、生命力衝擊):凝聚、極度活化、振動、銳化、引導。
如果套上遊戲中的等級設定,剛到學院的初階法師學徒約莫是等級1。
進階學徒是等級4。
終階學徒是等級8。
初階法師是等級12。
進階法師是等級16。
終階法師是等級20。
初階大魔法師是等級24。
進階大魔法師是等級28。
終階大魔法師是等級32。
初階魔導士是等級36。
進階魔導士是等級40。
終階魔導士是等級44。
初階大魔導士是等級48。
進階大魔導士是等級52。
終階大魔導士是等級56。
初階禁咒法師是等級60。
進階禁咒法師是等級64。
終階禁咒法師是等級68。
初階聖域法師是等級72。
進階聖域法師是等級76。
終階聖域法師是等級80。
黑鐵階的半神法師是等級84。
青銅階的半神法師是等級88。
白銀階的半神法師是等級92。
黃金階的半神法師是等級96。
傳說中人間所能達到的最高高度,鑽石階的半神法師,則是封頂的等級100。
曾用過中級領域卷軸的吳憲孟,在遊戲中最後的等級是78,相當於進階級的聖域法師。現在的實力如果純論魔法,大概是12級。不過加上魔動武技,他能發揮出16級進階魔法師才有的破壞力。
光靠四年學園生活的栽培與訓練,就能成為貨真價實的中階魔法師者,歷史上不是沒有,但起碼吳憲孟他們這個學年裡沒有,上上下下幾個學年,吳憲孟自己接觸過的,也沒碰到,於是這屆畢業生,大家一起集體悲劇了。
術科測試當天,老圖克雙手捏訣,暗自鼓動魔力,在魔法成形後,伸手將手上,土黃色元素因子組成的小人,按入沙灘中,然後,確實在沙灘上召喚出了一個兩格高左右的泥高崙,不過這高崙的造型有點不對啊!
教科書上畫的,明明是更高、更胖,全身黏呼呼的,好像爛泥巴糊的一樣,不斷滴泥,看起來更笨重、更遲緩的樣貌,現在這種流線型的造型算是怎麼一回事?
而且這具高崙的顏色也有點不對,一般低級的高崙,要不就是渾身乾燥的沙高崙,要不就是濕漉漉,全身滴水淌泥的泥高崙,老圖克招喚出來的這具高崙,全身上下沒有滴水融化的樣子,身上全由海沙組成,但卻是好像是飽含水分的海沙。
還有,這具沙高崙十分精緻,乍看之下,好像獸人戰士的沙雕,除了臉部沒有五官,只得三個凹陷處,權作雙眼單口外,這倒三角的上身肌肉與粗壯的胸膛、手臂,看起來他喵的不像個高崙啊!
更詭異的是它的兩隻腳,腰部下面都還正常,可到接近地面的部分時,卻是兩個大圓盤似的腳丫子,如泥水般地與沙地接觸,正常的高崙,兩條腿可是會抬會走的,像這樣黏在地面上,又算是怎麼一回事?
懷著揣揣不安的心情,抽籤抽到第一位上場的貴族子弟,一個主修火系的學徒進入了測試場地。
他伸出手中高價的法杖,省略環式隔絕,凝聚、塑形、引導,兩道火焰凝結成的羽箭分別射出,一枝瞄準海沙高崙的胸腹,一枝瞄準它的腳。熟練的手法,以及能夠一心二用,同時成形兩發攻擊的魔法造詣,讓監考的火系教授在心裡對他讚了一聲好。
只可惜,接下來的情形讓所有在場所有的人,或是罵出口,或是憋在心裡,一齊在現場或心中說聲:
[我靠!]
火箭及身之前,看似好像閃不過的海沙高崙突然變形,以正常生物做不到的動作扭曲上半身與下半身,兩枝火箭劃破空氣,直接撞到測試場地臨時搭建起來的魔法結界壁上。
那名貴族子弟心理素質還算不錯,眼見自己的攻擊落空,趕緊揮動法杖,開始用輔修的水系魔法攻擊。這次那高崙倒是不閃了,腳步移動,就像在划水一樣,沒離開地面,飛快地衝上前來,水彈等物打到它身上,只是被它吸收,擊中的地方帶起一點沙花,卻連撼動它、阻止它的行動都做不到。
那名火系學徒就看著高崙滑近他身邊,然後一個大掌抓來,把他雙手箍在身子兩側,直接因為喪失戰力被判淘汰。
等待上場的學徒們,人人看得是吞一口口水壓驚,包含吳憲孟。
接下來的畫面太悽慘……。
連發速射型的法師,發現土、水一類的投射魔法,似乎只會被被吸收,只有風系與火系的攻擊能夠在它身上帶起一點沙花,是的,只是一點沙花。二環以下的魔法對它幾乎沒有效果。
重砲威力型的法師,倒是能夠給這個高崙一點傷害,他們之中有幸將法術砸到海沙高崙身上的,曾讓海沙高崙的身上出現大洞,或手腳幾乎斷掉。但海沙高崙的回復力很強,每次受到這種重傷,你看它雙腳底下一吸,兩隻腿由下而上,宛如吸了海沙海水一樣,依序往上腫脹,很快就把受傷的地方補起來。
而且重炮型的法師,火力不夠密集,面對這個行動速度令人髮指,身體還他喵的會變形的海沙高崙,命中率低到一個讓人絕望的地步。
玩輔助系的法師也是欲哭無淚,凍氣低溫好不容易冰凍住凍結點較低的海水,高崙只要一動、一吸海沙海水,從嘴巴吐泥沙彈攻擊,被凍結的地方馬上就被水壓沖散。
低溫對沒有肌肉、神經、大腦魔法造物,又無遲緩動作的效果。
而隔空施展地陷術、地刺術等改變地形的方法,低級的魔法師又不可能會。
生命力干擾對魔法造物就是一個笑話。
火花閃爍對沒有眼睛的高崙放,耍寶嗎?
鳳障術面對高崙的衝撞能量,效果更是微乎其微。一輪盤算下來,居然是狗咬烏龜,無處下嘴。
超過一大半的受測法師高階學徒上去,每個到最後不是被海沙高崙抓住,就是被它吐出來的泥沙彈,人頭大小,速度驚人,給砸得暈過去。沒有一個人打贏的,別說打贏,連撐過半個鐘(9分鐘)的都沒有,要不是巴魯朋特教授每隔七八場,就得重新給高崙補充魔力,或是乾脆重新召喚,讓大家知道高崙還是有限制的,有點土系親和力的,都想轉去土系了。
到第六十四位受測者上場時,在場的眼睛都是為之一亮。沒辦法,不亮不行啊。老圖克自己的徒弟,島上唯二的戰鬥法師,遊戲世界裡根本就沒這個職業的戰鬥法師,上場了。
頂著眾人的目光與壓力,吳憲孟一進場並沒急著搶攻。
經過前面的觀察,他已經掌握到海沙高崙的一些攻擊節奏。這具海沙高崙的移動是在沙灘上滑,速度不慢,攻擊模式主要靠雙手近戰,以及從腳底下吸水吸沙,從口中吐出泥沙彈。前者的攻擊間隔短,幾乎是練過武的獸人戰士(吳憲孟的拳靶子中,有過獸人戰士),泥沙彈的威力跟射程很強,但間距長,只要自己跑得更快,可以與它遠程對耗。
吳憲孟繞著場子跑,意圖給自己施展風之疾走,增加點優勢。泥沙彈吐來,他一心二用,盯著泥沙彈的走勢,在快臨身時,一個疾風勢瞬間加速,閃了過去,手上魔法繼續成形,眼看就要完成了。
不料他老師在場外看著他的行動,露出奸笑。
倏地,那海沙高崙伸手掄拳打來,它的身體變形,頭與右肩、右手大半不見,左手臂卻伸長了數倍,隔空打來。
[操!這傢伙是魯夫嗎?]吳憲孟在心中咒罵。
冷不防的攻擊襲來,吳憲孟本能地靠流水受身中的折枝返,下身不動,上半身靠著腰力後彎,險險地避過這下攻擊,手上成形中的魔法也因此前功盡棄,無以為繼。卻沒想到那延長了的海沙手臂,在他胸腰上空,突然向下折彎,化出了一個手肘,狠狠地撞了他一下,讓他跌倒仰躺在地。
旁觀者一看,這哪是對自己的徒弟放水,這是對自己的徒弟下黑手啊!
吳憲孟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身來,剛剛那下攻擊,似乎對海沙高崙負擔也很大,它的手收縮回去,花了兩三滴左右的時間重新回復形狀。
吳憲孟怎麼會放過這種機會,他忍住肚子上的疼痛,喝了一聲加速,衝上前,就要施展焰槍拳一招定勝負。
要知道高崙的回復力是取決於魔法成形時,所被賦予的魔力總量,也不是無限的。只是造成的傷害夠大,無法維持穩定的魔法結構,那麼在無法探測高崙能源核心,作精密打擊時,大範圍的殺傷,對於高崙是比較最效果的。
所以,吳憲孟的戰術選擇,基本上是沒錯的。
但基本上沒錯,就表示將概念、眼界晉升後,這麼做是錯的,錯就錯在情報的不對等。
當他靠過去,站定馬步,提肛縮臀,舌頂上顎,一心二用,同時調動體內內氣與魔力,要照自己練習過數千次那樣的,擊出焰槍拳時,他的目標,海沙高崙的肚子,先一步變形,憑空伸出一隻拳頭,將他打飛了出去,撞到結界所組成的魔力斥場壁上,他當場吐血暈厥。
看到這個結果,測試現場足足安靜了好幾滴瞬的時間,一時之間只有海風浪潮聲,與遠處海鳥的鳴叫聲,在大家耳邊響起。
而當贊恩副院長聞訊趕來,聽到本學年102位學徒,沒有一個人合格畢業時,更是氣得臉色都不需要風系魔法點綴,自動地就變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