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恩˙王爾德盯著桌上的那個圓筒狀,兩側呈半圓,以黃金為框,玻璃為壁,內裡裝著黑色液體,從舊練習場柱子中挖出來的命匣,拼命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站在他辦公桌面前,穿著風系法袍中,造型有點曝露妖豔的千風法袍,頭髮與身材保養得都還算不錯的中年婦女,戰戰競競地站在那裡,什麼話也不敢多說。
她是負責管理平民子弟學徒宿舍的米娃˙伯威瑟教授,也是贊恩指派,負責調查這次事件的一位副教授。
贊恩現在很想把早年負責搜索、封閉地下練習場的那老傢伙從棺材裡揪出來,用風與電好生伺候他一頓。可惜老圖克給了他一個痛快,一拳打得他死無全屍。
當初他就建議把地下全填了,只是那個時候他還沒爬到這個位置上,老師也還沒上位,他說的話被人當成了放屁,現在好了,出問題了,屎還得他來擦。
最可惡的是克里斯多夫那個唯恐天下不亂,事事唱反調的混蛋,又在教授評議會中大力主張要對當事人作靈魂搜索。
老圖克的弟子現在沒人敢動,於是念頭就打到那個女學徒身上。
克里斯多夫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也不知道永生教的餘孽在島嶼上還有沒有其他據點,巫妖的靈魂是不是還偷偷附在那女孩腦子裡,那個女孩子到底有沒有說實話,為了保險起見,圖個萬無一失,一定要好好地對她進行一番靈魂搜索。
真是紐可蘭女神長鬍子,他媽(防和諧)的瞎扯淡!
一個沒有肉體、大腦來提供能源,獨自幽閉已久的衰弱靈魂,要想佔據一個有靈魂、有大腦的活人,要花費許多力氣,慢慢引導、蠱惑、催眠,使得對方接受自己後,才能逐漸地佔據對方腦內的一角,最後方能取得主控權。
而且在完全消滅對方靈魂之前,這種主控權也是十分不穩固的。
綜合三個學徒的證言,幾乎可以篤定,那個巫妖最後拚死一搏,以靈魂的狀態,撞入了亞斯提的腦子,想把他撞傻,但失敗了,然後被他吸收,反而提升了他的腦力。
若是巫妖篡奪肉體成功的話,外來的靈魂與新的肉體、大腦結合,一定會導致元素親和力出現些微的改變,但測試的結果卻顯示,桃樂絲的元素親和力仍是水系高階,命系中階;亞斯提的元素親和力則是風系高階,水系高階,比起他十歲時,在王都分部留下的紀錄相比,風系高了一階,這種成長在年幼時是很正常的,費爾多那裡提供的資料也顯示,早在這次出事前,他就私下給亞斯提做過測試,風、水雙系都是高階親和力,沒什麼疑義。
因此,那位不知名巫妖的靈魂,最有可能是讓亞斯提吸收掉,成為他大腦的補品。
至於這麼樣會不會吸收巫妖的記憶或人格?
呵呵,別逗了,人將動物煮熟、咀嚼、吃進肚裡,可會因此就擁有動物的記憶與性格?
不過,經過這次後,學院方面重新給亞斯提˙吳做了一次能力測試。
結果很嚇人。
鑒於多明尼克之前的測試結果,學院這次用了測試極限更高、精度顯示更精密的儀器,亞斯提這個15歲的孩子,智力比起一年前,憑空長了兩點,變成了18,意志成長到19,增加了一點,考慮到老圖克的訓練內容,與這一年他刻苦的程度,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不是不能讓人接受的結果。
但,25點的精神力,就連老院長也驚動了。
人類理論上靠鍛鍊,可以達到的最高峰值,這簡直是太可怕了。要知道這個數值,並非平分累計的,而是以加速度曲線上升的。11點的素質可能比10點高上10%,那12點就可能是比11點高上15%或更多。25點精神,那是多強大的魔法抗擊力、魔力總量、魔力回復力?乃至於帶來的附加效果,驚人的記憶力,也是讓魔法師們欣羨不已的能力。魔法師們可幾乎是大陸上,人類社會中最高端的知識份子,要學的東西很多,沒有魔法師會嫌棄自己的記憶力愈來愈好的。
如果撞個失憶都能有這種效果,估計全世界的魔法師都寧可拿著自己的腦袋,去撞上牆壁一撞。
面對擁有這種精神力的主,衰弱的靈魂去入侵他的大腦,無異於拿雞蛋去撞石頭,除了把自己的靈魂撞成碎片,被對方吸收外,不會有第二種結局。
這樣資質逆天的孩子,伊佐娜當初居然判定他腦損傷,這讓錯失人才的贊恩很不滿。但問題也不能全怪伊佐娜,自己對奇洛人向來沒什麼好感,沒有重新驗證伊佐娜所說,順著大家提出來的意見,隨意把這小孩打發給老圖克,自己也有點責任。
不過現在就算想把他弄過來,估計老圖克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的看家本領,魔動武技,都已經傳授給吳家那個小孩了,算是真正地認了這個徒弟,誰敢這時候去龍的眼皮子底下拔牠的鱗片,那是在找死。多明尼克也真是的,知道這孩子的資質後,居然不先跟他說一聲,白白錯過拉他進風系的最佳時機。
本來,多里斯多夫要找事,藉由對一個平民子弟做靈魂搜索來跟他對著幹,若是以往,他眼一睜一閉,也就隨他了,但偏偏這女孩是亞斯提˙吳在島上,少數的密友之一,他說動他的導師圖克˙巴魯朋特來為朋友求情,而老圖克一動,伊佐娜˙龐芮就跟著動。
別看伊佐娜˙龐芮在島上平日與人為善,只做醫療隊的工作。
水系的主任傑佛瑞˙雷姆歐魯這些年醉心研究,足不出戶,水系的事務都交給她打理,她代行水系主任的職責,相當於是水系的實質主任,論地位,伊佐娜是與穆巴拉克、史蒂芬妮,還有他自己差不多的。
惹惱她的結果,水系平民子弟畢業生,學院看中意的,可能就不太會優先留下來,而是配給大陸上的各地分會。
而且伊佐娜又是醫療隊總隊長,她要是不滿意了,很多事務的配合上會出現問題。
贊恩揉了老半天頭,最後索性抬起頭,向一直罰站的米娃˙伯威瑟詢問意見。
米娃也是島上的老人,事件始末就是她負責調查的,後面惹出來的風波與爭議,她也很清楚。只是她沒料到主任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沉吟了半會兒,最終才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是說,答應老圖克跟伊佐娜的要求?]
[是的,克里斯多夫再怎麼蹦達,也不敢在島上殺人,但是老圖克卻敢!]
米娃這話切中要害,贊恩聽得也是點頭。
[不過,瑞克姆對永生教的事情向來敏感,要是克里斯多夫以教授評議會主席的身分,向本部彙報的話……,]
米娃似乎也沒什麼好意見,想了半天,張口道:[既然老圖克、伊佐娜要護那個學生,怎麼跟瑞克姆交代,就讓他們去煩惱好了。]
看似推卸責任的做法,卻十分符合贊恩的心思,他終於放下揉著太陽穴的手,破顏笑道:[好主意,去請伊佐娜來見我。]
在聽到裘莉學姊所說的事情之後,吳憲孟急著去找自己老師幫忙,結果一出房門,就被學院警備隊的人攔下,這些畢業的學長、學姊,每個都有初階魔法師以上的實力,除了日常的巡邏外,也防止學員們在村外私鬥。現在兩個人堵在門口守著,吳憲孟就是有心硬闖,也難保不傷人性命,他自然沒有莽撞。
警備隊的人也只是請他先去接受伯威瑟教授的訊問,此事合情合理,吳憲孟自然是只有配合的分。
只是當他詢問伯瑟威教授,為何接受靈魂搜索的人是桃樂絲而不是他時,伯瑟威教授支吾其言,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被問得急了,乾脆擺出教授的架子,讓他不再多問。
吳憲孟見伯瑟威教授發火,知道自己關心則亂,太心急了,只得耐下性子,直到回到老圖克住處,才將事情一一稟報。
已經等了吳憲孟一天一夜,甚至在他昏迷時去看過他一次的老圖克,聽完後第一件事情是先將他暴打一頓。
當然,沒有動用鬥氣或魔力,純用肉體的力量,光是這樣,也打得吳憲孟手腳瘀青,渾身痠痛。喬治在一旁看著著急,卻見少爺用眼神制止他,也不敢出聲。
[不要命的傻子!你當你學會兩三式魔動武技,就天下無敵了是吧?巫妖你也敢惹,若非對方不知被關了多久,外頭的分身可能全部毀壞,靈魂長時間得不到魔力的滋養,導致記憶不全,僅靠本能戰鬥的話,你們兩個死上一百次都有可能。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讓你逞強!讓你犯傻!]
吳憲孟不敢還手,也不敢多嘴,只是靜靜地站著、受著。
老圖克看他站著被自己在手上、腳上,捶了幾拳,踢了幾腳,人都踉蹌了幾次,連馬步也不敢運,就是直接站好挨訓,這可憐樣看得他心疼,手中白色光華大作,運起了自己不擅長的命系魔法,伸手按在亞斯提被打的地方,幫他去淤推血。
[你個蠢蛋!我打你你不會擋,也不會閃,練功都白練了嗎?真是……,那個年輕女孩的事,我知道了。其實這次的事情,就是你也被靈魂搜索,也不奇怪。瑞克姆那些人這些年在永生教手上吃了不少虧,都有點像獨角兔一樣,聽到風聲就亂竄。你,有我在他們不敢發作,那個大你兩歲的女孩子可能就不行了。實話跟老師說,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吳憲孟看老圖克一臉猥瑣地問著,在心中鄙視了老師一把,連忙否認:
[老師你不是練武的嗎?這什麼眼力勁兒?沒看見人家喜歡的是羅伊嗎?]
[臭小子,剛給你點魔力,你就拿來亂噴了(剛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剛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了。)是吧?]
[哈,不敢不敢,老師您繼續。]
[要救這個女孩子,最快的方法是讓她有個背景或靠山,如果你對她有意思,直接娶了她,是最好的辦法……,]
要不是知道這世界的人類習慣早婚,他肯定以為他的老師是個變態,要他一個十五歲的男孩去娶十七歲的女孩。
[你父親現在威風得很,甚得凱恩信賴,在王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果是他未來的兒媳婦,也許瑞克姆那邊的人還會有些忌憚。]
[老師這條路你就不用想了,我還想到處看看,多歷練幾年,不想那麼早訂婚結婚,就算是要找對象,我也不會找自己朋友喜歡的人。]
[做個樣子不行嗎?]
[桃樂絲的名聲怎麼辦?]
[嘿,這方面你還真挺像奇洛人的。那就給她找個來歷大的導師,這樣也許也會有點效果。]
吳憲孟一拍手,樂道:[那讓她拜到老師你們下,收她做我師妹就好了。]
[啐!你想得倒美,魔法師內戰後,除了各地分部不得教導學徒轉換魔力的方法外,魔導士收徒也有嚴格的限制,防止個人勢力坐大。你老師我目前才初階的大魔導士,收徒名額四人。最後一個被你佔了,要不我把你逐出師門?]
聽到這,吳憲孟又想起了他那兩位沒見過面的師兄,這些年他也透過家書,請家人代為打聽一二,卻讓父親來信嚴重警告,叫他莫要多管閒事。而問老圖克,每次他都避而不答,心緒也明顯變壞,幾次之後吳憲孟也只得把好奇心深埋起來。
[那學院裡沒有其他教授能收她嗎?]
[難!她的資質並不是特別的優秀,又不是貴族子弟,誰會浪費自己的名額去收她為徒。你也是當初他們不要,丟給我的。]
吳憲孟點點頭,當初他剛穿越來時的那點破事,這些年他已經輾轉知曉。知情後也沒什麼怨恨牴觸的情緒,大環境如此,奇洛人受人歧視,他當時的表現又跟白癡一樣,何況因禍得福,老圖克這個老師,確實待他不錯。
[老師,教授們不收平民子弟的最大原因,是這個吧……?]
吳憲孟右手拇指與食指指尖捏在一起,做了一個錢幣的手勢,在老圖克眼前晃一晃。
[沒錯!你也知道,做研究啥的都是要錢的。魔法練到後面想晉升,自己做實驗、去觀察、去領悟,是不可避免的。這些都要花錢,平民子弟除非資質好到像你這樣,不然大部分的人都是選擇收貴族子弟,收點謝師禮,以持續自己的研究。在收你為徒之前,我也是很窮的。你還記得那個科普教授吧?]
[記得。]
[他會恨上你,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你斷了他的財源。]
吳憲孟這才知道自己招恨的原因,人家全家被自己老爸那方的勢力滅了,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麼謝師禮之類的金援,不恨自己才怪了。
[我記得……,龐芮教授好像也是水系跟命系,跟桃樂絲一樣,而且裘莉學姊說過,她還沒有其他師兄弟姊妹,龐芮教授的法師階級,老師你知道嗎?]
[你這小子,主意打到伊佐娜身上,不過她是進階魔導士,確實還可以再收一個徒弟,她現在的弟子資質雖然不錯,在經濟上卻不能給她什麼幫助。]
[每年兩份謝師禮,我想我們家現在出得起,容我修書一封,喬治,你不是前不久畢業,取得正式戰士的資格嗎?這跑腿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少爺,你就快畢業了,要是老爺夫人知道我沒陪著你,我肯定又要捱罵,你就饒過我吧。]
[你現在不幫我跑這趟腿,你以為我就會饒過你?更何況,以我現在的實力,你覺得還需要你保護嗎?]
喬治皺起了眉頭,少爺這話還真不誇張。即便他現在已經打通了體內一籐的經脈,能讓鬥氣度到武器上,成為低級的戰士,但若是跟少爺打起來,確實不是他對手。但丁大陸上魔法師的地位在冒險者中,普遍比其他職業高上一頭,與牧師類職業持平,原因不光是因為他們稀有,魔法師能造成的破壞,遠遠不是戰士、武僧、盜賊一類的職業所能比擬的。後三者是拿刀的話,前兩者就相當於是拿槍砲的。更何況他家少爺,還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元素魔法師,而是一個魔法與武技兼修的戰鬥法師。
五次全力交手,他斷了三次當時注滿鬥氣的劍,本人住進學園村附設醫院兩次,其實已經很足夠說明少爺此時的實力了。
[那好,我儘量趕回來,少爺你最好等我幾天離島。]
[我都畢業了,還留島上幹嗎?]
[到時候你帶錢過來後,去希望島上找我吧。我應該會在那裏歷練上一段時間。]
[啊……?]
[啊什麼啊,又不是去北方國境上打仗,怕什麼?]
[希望島這麼大,我去哪找你啊?]
[去冒險者協會經營的酒吧留言,守在港口啊。希望島就一個對外港口,難不成你少爺我離開時,還能偷渡從小漁港出發?]
喬治想想也是,只得悶悶不樂地勉強答應了。
當伊佐娜見到贊恩,跟他表達自己想收桃樂絲˙樂本為徒,並拿她做實驗,測試不傷害人腦的靈魂搜索方法時,贊恩是十分意外的。
[收她?她的資質我記得素質平均不過15、16,只有水系的親和力高點,又不是富商或貴族之後,為了老圖克,浪費自己收徒的名額,值得嗎?]
伊佐娜搖搖頭:[我並不是為了老圖克才這麼做的,一來我看不慣克里斯多夫的所作所為,二來這事我也能得到足夠的好處,人家錢都先付了,我當然要在瑞克姆那群人大驚小怪之前,先幫忙把事情定下來。]
[吳家的小孩給了你多少錢?]
[兩百萬。]
[嘶……,真有錢。算了,幫我跟老圖克說一聲,讓他偶爾也來開個會,露個臉,好歹他現在也掛了一個土系教授的職位。還有,學院最近也很缺錢,要是這次畢業測試他肯出手幫忙,我就直接幫你們把這事情兜下來了。]
教授之間們的貓膩吳憲孟不知情,不過結果倒是很明白,桃樂絲被龐芮教授收為次徒,她的學貸也讓龐芮教授幫她還清了。
在辦過遠比老圖克收徒還隆重的拜師禮後,亞斯提、羅伊、桃樂絲,三個人總算抽出空閒來,又聚在一起了。
三個人並排著坐在面對海浪的礁石上,四周都沒有其他人。
[亞斯提這次的事情……,]
[不要跟我說謝謝,如果還當我是朋友的話。]
[嗯。]
[說起來我還覺得不好意思,本來你是想回家鄉的分部工作的,這樣一搞,你就得留島上加入醫療隊了。]
[能有指導教授教我,已經很不錯了。]
[你還是要小心,龐芮教授對外的名義,是還要拿你當實驗用的老鼠,雖然我覺得她應該不至於傷害你,不過你還是要特別小心。靈魂受到傷害,可是比我以前腦子受到傷害,還要難痊癒的。]
[嗯。]
[我想通了,畢業後我要自願加入真理之刃!]
一旁的羅伊喊了出來。
真理之刃是真理之塔的直屬私兵,加入其中的風險,不亞於直接參軍,只是效忠的對象不同罷了。吳憲孟的大師姊,蕾歐娜,當初就是一畢業加入真理之刃的隊伍,後來憑著功績一路攀升,直到佔據真理之塔內部的要職。
[你腦子沒燒壞吧?十個一畢業就參軍的法師,一年後還活著的不到兩個。你們家又沒有到這個份上。]
羅伊面對吳憲孟的質疑,說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在地下跟巫妖戰鬥時,我覺得自己一點都幫不上忙,很沒用。我沒有錢,只能靠這種方法磨練自己。]
[靠!會死的!]
羅伊迎向他的目光,倔強地沒有說話。
[唉…,那天我給你的法杖呢?還我吧。]
羅伊臉一紅,他本來就沒想將東西占為己有,只是這兩天事忙,一時顧不上,亞斯提這麼一說,倒好像他想拿著不還一樣。
他漲紅了臉,把法杖抽出來,狠狠地遞到亞斯提面前,亞斯提卻沒急著接過,在自己腰間的空間魔法袋裡翻找了一下,這才掏出另一根法杖。
羅伊與桃樂絲與他相處久了,都認得那是他媽,奧莉薇亞夫人託人幫他訂製的風舞法杖。用它施展風系魔法,魔法成形的速度能快上十分之一二滴瞬(1滴瞬=108秒),風系魔法的威力也會提升一點點。
更重要的是那法杖上面暗藏了兩個只要一輸入魔力,就能激發的救命法術。一個四環的音波震,還有三環的靜電之觸。雖然因為靠著魔法寶石激發,短時間內不能連續使用,不然寶石碎裂後就報廢了,但關鍵時刻,這兩個不需構築環式就能放出來的魔法,還是足以救救使用者的性命的。
吳憲孟把風舞法杖遞了過去。
[你這是……?]
[交換啊。要不是我還需要一把法杖騙騙人,留底斯法杖其實我也不需要。]
[這…,我…,我不能收。]
[叫你收你就收!大家認識快四年,畢業後我留個東西給你作紀念不行嗎?我都砸了這麼多錢了,也不在乎再砸一次,是朋友的就給我爽爽快快地收下!]
羅伊沒說什麼,與吳憲孟交換了法杖。
[啊!好久沒洗澡了,癢!]
吳憲孟接過法杖後突然站起身,不去看那兩人,將留底斯法杖隨意往腰間皮帶上一插,跳到了海裏,留下眼眶泛淚的羅伊與桃樂絲,仍坐在礁石上。
(本章完)